“靈韻。”身後納蘭紅衣的聲音響起,謝靈韻回頭,便看見納蘭紅衣一臉認真的看著自己。
“怎麽?”謝靈韻問道,心中好奇,這個納蘭紅衣很少有這般嚴肅的神情。
“你……你真的要走嗎?”納蘭紅衣輕聲問道,聲音中竟透露出一絲不舍。
“恩。”謝靈韻點頭,是要走了。
“嗬嗬,好吧,再等等吧,應該快來了。”納蘭紅衣笑笑說道,但是那笑容很是牽強。
太陽漸漸升高,漸漸西移,謝靈韻心也是越來越著急。
終於到了傍晚時刻,但還是不見宇文尉遲的身影,謝靈韻心中擔心,難道京城出了什麽事?
“靈韻。”熟悉的聲音在空中響起,是宇文尉遲來了。
謝靈韻忍不住嘴角勾起笑容,衝出屋外,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卻在離宇文尉遲一步的地方停下。
“你來了。”謝靈韻說道,聲音微微顫抖,難掩心中的激動。
“是的,我來了。”宇文尉遲微笑著說道,眼神溫柔,伸手將謝靈韻攬入懷中,深深的一吻落下。
是思念、是愛戀,瞬間所有的情緒都在這一吻中迸發,本是淺淺的一個吻,在各種情緒中慢慢加深,似乎天地間隻有這一吻能證明彼此的思念與愛戀。
“嗯哼。”咳嗽聲傳來,提醒這對許久未見的戀人,此處還有別人。
雖然不忍放開,但還是不能不放開。
“你來了。”納蘭紅衣的聲音出來。
“是的,納蘭公子,我來了。”宇文尉遲微笑著說道,懷中的溫暖是那麽的真實,勝過夜間夢中無數次得擁抱。
“那你是否準備好了,完成我的最後一個要求。”納蘭紅衣說道。
“是,我就是來完成你的要求,帶走靈韻的。”宇文尉遲堅定的說道。
“好,我的最後一個要求,就是心頭血一滴。”納蘭紅衣麵無表情的說道。
“好,怎麽取悉聽尊便。”宇文尉遲說道,低頭看向懷中的謝靈韻,滿眼中全是愛戀。
謝靈韻卻在猶豫,心中隱隱覺得奇怪,不明白自己的毒怎麽會用到心頭血,“不,不要。”
“靈韻,你不用擔心,你隻要乖乖的等著,我帶你離開就可以了。”宇文尉遲說道。
“不,不是,我的毒用不到心頭血。”謝靈韻急急的說道。
“誰說的,我說要用,就要用,那是最後一味藥必須的引子,沒有它你的毒便不算解,前麵的都是白費。”納蘭紅衣冷冷的說道,表情很是嚴肅,讓謝靈韻分不清真假。
“紅衣,你不要亂來。”跟在宇文尉遲身後一直沒有出聲的納蘭悠然說道。
“亂來,亂來是我權利,你們也可以不相信啊,其然如此我也不多說什麽,你要待走靈韻,我也攔不住,不然你們回去試試,看看她的毒會不會複發,但是我要提醒你們,一旦複發神仙無救。”納蘭紅衣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說道。
宇文尉遲此時的眼中隻有謝靈韻,想到她的毒有可能會複發,哪裏還顧得上納蘭紅衣說的真假,急急的答道:“聽納蘭公子的就是了,這本就是我們之間約定好的,他就靈韻,我完成他的三個要求,這最後一個,我不會放棄的。納蘭公子說怎麽取就是了。”
“好,給你。”納蘭紅衣自懷中取出一把小刀,遞給宇文尉遲。
這把刀和普通的刀有些不同,刀尖異常鋒利,但刀身上卻有一條槽線,謝靈韻一見便皺起了眉頭,這是一把放血的刀子,刀插入胸口,血便會順著那條槽線流出。
“不行,那是放血刀。”納蘭悠然在後麵著急的喊道,生怕宇文尉遲會伸手接過那把刀。
宇文尉遲卻像沒有聽見納蘭悠然的話,而是慢慢的放開懷中謝靈韻,伸手接過小刀便準備往心裏刺去。
謝靈韻怎麽可能眼看著宇文尉遲傷害自己,急急的攔住。
“不要。”謝靈韻皺著眉頭說道。
“沒事,一點血而已,不會有事的。”宇文尉遲微笑著安慰。
謝靈韻還正要說什麽,卻不想宇文尉遲突然發力,使勁的推了她一把,另一手便將刀刺入心口。
血隨著槽線流出,謝靈韻急忙扶住宇文尉遲,滿眼的心痛,“納蘭紅衣,你還不去你要的心頭血?“
看著血一滴滴的滴在地上,謝靈韻的臉也在一點點變得蒼白,可是這刀現在不能拔出,一拔出便會大量失血,但不拔出血一樣會順著槽線流出,這是一種痛苦的死法,不管怎麽選擇隻能看著他流血。
納蘭紅衣皺著眉頭看著宇文尉遲,地上的血越來越多,宇文尉遲的麵色越來越蒼白,“納蘭公子,你要的心頭血,我給你,我什麽時候可以帶走靈韻?“
納蘭紅衣微微一怔,看著眼前血流不止的宇文尉遲,眼神複雜,突然他向前了一步,伸手握住宇文尉遲心口上的那把刀。
“你要幹什麽?“謝靈韻著急的問道,拿刀拔出來會失血過多。
“拔刀,難道你想看著他血流而死?“納蘭紅衣皺著眉頭說道。
謝靈韻愣了,拔刀對失血,不拔刀血一樣會流,此時的她心中大亂,不知如何選擇。
“你讓開。”納蘭紅衣說道,伸手攔住謝靈韻,閃電急速的將宇文尉遲心口的那把刀拔出,血順勢噴出,宇文尉遲的身子軟軟的向後倒去,謝靈韻急忙扶住,一手按住傷口,想要防止血的繼續流出,可是紅色的血還是順著指縫流出,將她的手也染紅。
納蘭悠然急忙上前,將一瓶白色粉末倒在宇文尉遲的胸口,卻還是不能阻止血的流出。
“納蘭紅衣,你快想辦法。”納蘭悠然有些著急,眼睛微微泛紅的看著遠遠站著的納蘭紅衣。
“你確定要讓我救他?”納蘭紅衣冷冷的問道。
“我確定,我確定,他們一個是我的好朋友,一個是我最愛的男人,他們誰受到傷害,我都不願看到,既然無法選擇,我退出便是了。”納蘭悠然急急的說道。
謝靈韻聽見卻心頭一怔,看向納蘭悠然,卻看見她滿眼歉意的看著自己。
是什麽時候的事?納蘭悠然喜歡宇文尉遲自己卻一點也沒發現,可是一個是自己做好的朋友,一個是自己最愛的男人,讓自己也是無從選擇,在看向納蘭紅衣,心中已經了然,他定是早就已經看出來,所以逼著我們做選擇。
“好,這是你的決定,我成全就是。”納蘭紅衣上前一步,自懷中取出一小瓶,遞給了納蘭悠然,“用這個,止血比你的那個好。”
見納蘭悠然接過,他便轉身進了屋內。
納蘭悠然急忙將瓶口打開,將白色粉末倒在宇文尉遲的胸口,血果然止住了,再看宇文尉遲,早已經麵色蒼白的軟倒在謝靈韻的懷中。
將宇文尉遲扶進房內休息,安頓好宇文尉遲,二人前後走了出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靈韻,我……”納蘭悠然猶豫著,不知怎麽開口。
“我……”謝靈韻也不知道說些什麽。
“等他傷好了,你們就可以走了。”納蘭紅衣的聲音從後麵傳來,打斷了二人的尷尬。
“我的毒?”謝靈韻問道,明明說要什麽心頭血,卻沒見他取一分。
“你的毒早就解了,你自己不是知道嗎?要相信自己的判斷,心頭血不是你解你的毒,而是解她的毒。”納蘭紅衣指向納蘭悠然。
“解她的毒?”謝靈韻有些不明白。
“叫她早點看清楚,我給了她半年的時間,可是看來一點用都沒有,他的心還是隻在你身上,既然如此,就叫她看清楚吧。”納蘭紅衣冷冷的說道。
謝靈韻聽明白了,半年時間,隻有納蘭悠然和宇文尉遲,如果宇文尉遲變心了,大可以不來接自己,可是宇文尉遲卻來了,說明他的心中還是隻有自己,心頭血除了讓納蘭悠然看明白他的心意不要在執迷,也讓自己看明白,宇文尉遲對自己的心。
“靈韻,對不起。”納蘭悠然緩緩的說道,“我認識他的時候,你已經在他的身邊了,我不想傷害你們,所以也沒準備說出什麽,隻想著自己遠遠的離開就行了,可是你中毒了,我不得不跟在你們身邊,來到這裏,我就知道在這裏納蘭紅衣能看明白我的一切,對不起,是我害的他受傷。”
“他知道你喜歡他嗎?”謝靈韻問道。
“不知道。”納蘭悠然搖了搖頭說道。
“那你覺得值得嗎?默默的喜歡他,為他付出,而他卻不知道。”謝靈韻問道,心中並沒有對納蘭悠然有所怨恨,喜歡一個人本沒有錯,默默付出更叫人心疼。
“不值得又能怎麽樣?這樣對大家都很好。”納蘭悠然淡淡的笑了,接著說道:“現在也好,我也算看清楚了,本來還幻想,三個人一起快樂的生活,現在我明白了,你們中間根本不可能在加進一個我。”
“那你準備怎麽辦?”謝靈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