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白羽苑後,於小魚總感覺酆滄剛才的反應多少有點不對勁。

好像恨不得現在就打包把自己扔回青蓮國一般。

但酆滄的為人她信得過!

所以略微想了想之後,於小魚也沒太過糾結。

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再進宮見納晟源一麵之時,衛可忽然從門外蹦了進來。

“小魚,你等的人來了!”

“抓住白楊她們了?”

於小魚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小蘿莉撇撇嘴,一臉不屑地坐在了椅子上。

“就抓那些人還值得你等?我說的是花枝和那個誰來著?對了,那小子叫蕭之。”

“花枝和蕭之來了?”

於小魚手上動作微微一頓。

衛可這才看見她手裏提著的包袱,瞬時神情激動地又站了起來。

“你要去哪裏?我和你一起去!”

“回青蓮國處理點私事而已,這裏一堆破事都沒做。再說咱們一口氣溜了那麽多人,我就不信左丘額心裏會舒服,你現在跟回去不是往他火頭上湊麽?沒事還是和紅灩他們好生待著,而且葉十三也在這裏,你就別跟著我去湊熱鬧了。”

“可是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去!”

小蘿莉湊到於小魚麵前滿臉不情願地說道。

隨即又眨巴眨巴了她的大眼睛。

“是不是你家五王爺要和你一起去?我和你說,他慣來就是個拖後腿的,你帶他不如帶我,我好歹能打。”

“……”

於小魚哭笑不得地瞥了衛可一眼。

伸手將她的腦袋推得遠了些。

“別鬧!他也不去。這趟我隻會帶著汪萜珠和張弛過去,石蕊的事都這麽久了,我還沒能查出點端倪來,心裏總感覺有點對不住她。”

“哼,又是石蕊!”

衛可一聽是要去查石蕊的事,當即就沒好氣地冷哼出聲。

然後又狠狠瞪了一眼於小魚。

“行,不去就不去!反正我對她的事也沒什麽興趣。不過花枝她們來了,你就不見一見再走?我就搞不明白了,從南越國到這裏才多遠啊,她們竟然現在才來。”

“我帶花枝一起。”

於小魚想都沒想就說道。

衛可聞言連生氣都懶得和於小魚生氣了,直接對她翻了個白眼。

當夜。

兩匹快馬從五王府疾馳而出……

花枝和於小魚一人一騎,馬背上還各馱著個捆得如同粽子一般的人,正是汪萜珠和張弛。

汪萜珠還稍好點,可張弛本來就武功不咋地,這一路顛簸差點沒把他肺葉子給顛出來。

迎著風張弛扯著嗓子對著花枝喊了一句。

“姑娘!我實在不行了!能不能……”

可惜他未說完的話都被狂風撕碎在了嘴邊。

唇角輕勾的花枝低頭看了一眼滿臉菜色的張弛,隨即打馬上前追上了於小魚。

“姑娘要不咱們歇一會兒?我看這人再跑下去估計要廢了。”

“嗯?”

於小魚一扯韁繩,讓馬停了下來。

她一躍而下剛想說話,卻見張弛慘白著臉張開嘴就大聲幹嘔了起來。

……

花枝也急忙跳了下來,滿臉嫌棄地往後退了幾步,唯恐被汙物沾上。

“這人也太弱了吧?”

“嗬,你小心些,這人可是扮豬吃老虎的高手!別什麽時候一不留神就被他坑了。”

說著於小魚往前走了幾步,一伸手將吐得正開心的張弛從馬背上提了下來。

直接往地上一扔。

“我警告你,你小子別一天天給我整那麽多節目!我實話告訴你,今天就算你把心肝脾肺腎全吐出來,這趟你也得跟我回去。”

“郡,嘔……”

張弛吐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另一匹馬上的汪萜珠聞聲朝這邊看了一眼,眉眼中閃過一抹濃濃鄙夷。

她剛想收回目光,卻正正撞上了於小魚望向這裏的眼神。

汪萜珠眼皮子忍不住就是一跳!

沒等她有所反應,便見於小魚往這邊大步走來。

“汪萜珠,看你這神情你好像認識這人啊?怎麽,這是當著我不好相認,還是這人也曾經坑過你?所以你至今記恨在心?”

“主子說笑了,我這些年都跟著洛璃,怎會認識此人?我隻是覺得堂堂七尺男兒竟孱弱至此,著實有些可笑罷了。”

汪萜珠費力地仰起頭解釋道。

於小魚唇角輕勾,並沒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

此際,花枝也走了過來,解下腰間的酒壺遞給於小魚道。

“姑娘喝一口暖暖身吧!”

“嗯,咱們去那邊。”

於小魚接過酒壺率先走到了遠處路邊的樹下坐了下來。

花枝也急忙跟了過來。

她連看都沒多看汪萜珠一眼,當然地上的張弛她也完全沒放在眼裏。

在於小魚身旁坐下後花枝才壓低聲音說道。

“姑娘故意將那兩人放一塊,有何用意?”

“故人相見總有舊要敘,我這是給他們機會。你別看馬背上的那女子,表麵上喊我一口一個主子的,我和你打賭,她但凡有機會肯定會第一時間就弄死我,你信不信?”

“她沒那本事。”

花枝又往汪萜珠的方向瞥了一眼,語氣淡然地搖搖頭。

別人不知道於小魚身手有多高,花枝卻是試過的,要不她也不會心甘情願地跟著於小魚。

不過這趟回來,她還真沒和於小魚好好說上幾句話。

於是花枝趁機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都同於小魚說了一遍,總結下來也就兩點。

第一,便是南越滅國之後花家皇族全滅,無一幸存。

其二,納晟源等人離開南越後,花枝和蕭之便托關係將之前的漪瀾築給買了下來,兩人在那塊地上重新又建了一座大宅子。

宅子名為玉磐。

於小魚聽完後神色微動。

“怪不得你們拖了那麽久才來,不過你們哪兒來的銀兩蓋房子?”

“姑娘放心,我跟著那人那麽久,不缺這點銀兩。漪瀾築畢竟是極火之地,若是這樣就沒了著實可惜,而且這事我們也同五王爺說過,宅子名便是由他所賜,莫非他不曾同姑娘提及過?”

花枝有些愕然。

於小魚一陣無語。

搞了半天,敢情就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他不願意說的事我從不問他,不過你們拿了極陽之地,為什麽沒要極陰之地?納晟源弄這麽一座宅子要幹什麽,我記得阮元說過,極火之地根本就不適合住人。”

“嗯,是不適合住人,所以五王爺將那位陰陽術法大師也弄到了宅子裏。”

“他可真行!”

於小魚可沒忘記當初被花覓滿世界緝拿的那位大師。

不過她對那些陳年恩怨沒什麽興趣,也就沒問那大師對花家下手的緣由。

倒是花枝輕輕歎了一口氣。

“唉,破國那日大公主便從城樓上一躍而下,殉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