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魚再次深深瞥了一眼夜色中那隨風晃**的屍體後,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她猛然看向了另一邊滿臉沉思的女帝。
果然,這貨臉上完全沒有半點悲傷露出。
就這,還親娘?
這特喵是垃圾桶裏撿來的娘吧!
於小魚心底一直以來都存在的那抹狐疑此際被無限放大。
女帝的做法實在太令人迷惑了。
在迷惑的同時還讓人感覺到了一種不真確,就像是她並不是這幾個公主的母親。
又或者說……
她更像個善於謀算的假人!
於小魚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想到假人這個詞。
但她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女帝不但舉止假、言語假,就連表情都很假,處處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不真切感。
像是察覺到了於小魚的目光一般,女帝側目往這邊看來。
她對於小魚微微點頭。
“朕聽說五王妃極為擅長查辦案件,可否替朕查查此事凶手?”
“陛下,我隻是來尋人的,不查案。”
於小魚直接就回絕了女帝。
開什麽玩笑?
要是沒感覺到女帝有問題,興許於小魚還真能查出個一二三四來。
但現在女帝明顯就很可疑。
自己怎麽可能會明知是坑還不怕死的往下跳呢?
還有相思引也是一大疑點。
自從上次的白色小點莫名消失後,現在再遇上女帝,那珠子就如同失了靈一般,半點動靜都沒有。
而珠子會失靈也是因為對女帝有了反應。
再加上漪瀾築,還有她對花覓的刻意縱容……
這些林林總總加起來都透露著一個信息:那就是女帝極其危險。
又或者可以說女帝是個很扭曲的存在!
被於小魚當眾拒絕,女帝竟然也不動怒。
她像是不在意一般的點了點頭,目光隨之又移向了花毓的屍體。
“朕的帝女向來極為聽話,沒想到竟會遇上此等惡事,朕頗為心痛。但朕相信宮中之人絕對沒有如此膽大的存在,今夜設宴往來之人頗多,恐怕凶手還是外麵來的。”
女帝自顧自的說完後,扭頭吩咐一旁的女官道。
“傳朕命令,從現在開始封閉宮門,任何人不得出入。”
嗬!
果然來了!
於小魚在心裏暗暗冷笑卻沒有出聲阻止。
畢竟一國女帝,封個宮門自己還管不著,而且真想要出去,這區區宮門又能關得住誰呢!
於小魚嘴角冷笑更濃。
可她不開口一旁的納晟源卻是忍不住了,隻聽他緩聲說道。
“三公主為人向來跳脫,倒是個極活潑的,真沒想到會遇上這樣的不幸。不過陛下是怎麽肯定凶手就不是來自於宮中的呢?今晚雖然出入的人多,但說直白點,大家都有往來跡象可循,要實在說無跡可尋的恐怕也隻有一人。”
說到這裏納晟源不說話了。
但他指的是誰,明白人都能聽得懂。
不就是剛才貿然出現在宴席中的冉沛嗎?
於小魚似笑非笑地看了納晟源一眼。
嗬!
這小肚雞腸的家夥果然還和以前一樣!
人家冉沛根本不是不給他好臉色,而是對誰都那樣好不好。
於小魚不動聲色地用手肘拐了拐納晟源。
隨即狠狠瞪了他一眼。
女帝聞言隻是點了點頭,卻沒說什麽收回命令的話。
而是望向了不遠處的花覓。
“今晚阿毓出了這樣的事,你這個做姐姐的也極為失責,你馬上回去麵壁,好好反思一下這些日子你都做了什麽!”
“母皇?”
這忽如其來的躺槍,花覓也是一臉懵。
雖然她一直任性執著了些,但對花毓她卻是真真切切的疼愛著。
現在她比誰都傷心,完全沒想到女帝會把矛頭對準她。
花覓低頭應了一聲,轉身就想帶著葉十三離開,卻再次被女帝喊住。
“等一下!你可以回去,但他得留下。”
“母皇!”
仰起臉,花覓眼中有著哀求之意。
說句實在話,就這短短幾日,要說她對葉十三真有什麽深情厚意倒也還不至於。
關鍵是她對葉十三的那股新鮮勁還沒過去啊!
而且……
她連葉十三的邊都還沒挨到,如果就這樣把人留在這裏,她當然不心甘。
女帝當然不知道花覓在想什麽。
見花覓臉色猶豫,女帝當即沉下了臉。
“回去!難不成你要違抗朕的命令?”
“兒臣不敢。”
花覓雙肩微顫,迫不得已地鬆開了手。
眼裏流出幾許不舍。
“十三,你安心在這裏,等事了之後我勢必會第一時間趕來接你。”
“你放心回去吧,我沒事的。”
葉十三聞言點了點頭,臉上沒有半點慌亂。
他當然不心虛。
按著時間推算的話,花毓出事之際他應該正和於小魚、衛可待在一起,就算是互證,女帝也查不到他頭上來。
但葉十三忘了一件事,這是女帝的地盤。
花覓的身影才從門口消失,女帝就滿臉篤定的指著葉十三說道。
“拿下他!”
“?”
這次別說葉十三,就連於小魚都是滿頭問號。
這位什麽毛病?
怎麽逮誰幹誰啊!
剛才宴席上,她動不動就叫囂著要抓冉沛,甚至還不惜安排上了弓箭手,要不是報信宮人打斷了這茬,現在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麽光景。
現在扭頭又要抓葉十三?
於小魚幾乎都懷疑女帝是不是已經察覺到了十三繡衣使的存在。
可沒等於小魚想完,卻又聽女帝發出了另一道更離譜的命令。
“還請五王爺和五王妃移步沃和殿,若無旁事最好不要出殿門,等外麵事畢朕會親自登門請罪!”
說著女帝衝著納晟源欠了欠身。
沒等納晟源說話,女帝又挺直腰背轉身望向了站在不遠處的小蘿莉。
“藍家少主也請吧!朕會差人去藍家報信的,讓他們不必擔心少主安危。”
“……”
本來還寒著臉裝高深的衛可瞬時裝不下去了。
她當即瞪起那雙大眼睛,一臉強勢的看著女帝,順帶著一腳踢翻了一個靠近的侍衛。
“嗬,陛下真是好手段!這是準備一鍋端了啊?”
說完,衛可扭頭望向了正朝這裏而來的冉沛。
“我忍不下去了!”
“那便無需再忍。”
冉沛淡淡回了她一句,臉上無悲無喜。
他讓衛可回來本就是為了保護於小魚,但現在女帝卻想借題發揮禁錮於小魚,這已經徹底碰觸了冉沛的底限。
那廂葉十三也朗聲笑了起來。
“怎麽,要打架?帶我一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