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誌安頓完了這邊的事情,那邊一個家仆急匆匆的跑來:“趙公子,門口有兩位小姐要找您。”

“小姐?”趙誌嘿嘿一笑:“美不美?”

那家仆微微一楞,挺著一副老實臉道:“一個美滴很,一個看不見樣子,蒙著臉呢。”

趙誌知道是自己出來太久,那公主和楊玉鳳等不急了,多半還是公主這個急性皇。

“那個,伯母,這裏也沒我什麽事了,我看我還是回去吧,我有幾個朋友尋來了。”趙誌衝那要死不活的蒲倩老娘道。

蒲倩站起身子:“可是楊姐姐和你表妹?一起接進來玩啊,大老遠的送我回來了,總不能叫你們住客棧啊。”

要死不活的蒲倩老娘也是平著聲調:“對啊,倩兒,你去招呼你的朋友,琪兒你去叫蒲存去收拾幾間客房出來,府上雖然出了事情可是咱們怎麽也不能失了禮數。”

趙誌待要客氣,卻被蒲倩製止住,隻好站在哪裏。

琪兒點頭出去了,蒲倩走道趙誌跟前微微一笑:“趙公子平時可不是這麽客氣的人啊,剛剛不是還把這裏當做跟……”蒲倩說了一半,忽然停住話頭,微微一笑從趙誌身邊擦了過去,估計是去接另外二女了。蒲元華也拍了拍趙誌的肩膀:“趙公子,我去看看大哥,你這裏等一會。”

趙誌點了點頭,蒲元華也出了門,這下屋子裏就隻有趙誌和蒲倩的娘了。

兩下尷尬了一會,趙誌抬眼朝蒲倩的娘看去,對方也正好在打量自己。趙誌急忙把腦袋低下。

“趙公子今日可真要多謝你了。”良久,這個婦人淡淡的說了一句。趙誌反正是完全沒聽出來有絲毫感謝的意思。

趙誌微微有些惱怒。不過看在蒲倩的麵子上,趙誌還是躬身道:“婦人見笑了,在下必定守口如瓶。”

“公子誤會我地意思了。”婦人還是平著聲調:“我們蒲家雖然是嶺南名上第一,可是卻也沒那許多忌諱,更何況我們沒有絲毫錯責,外麵要怎麽傳任由它怎麽傳吧。”

趙誌沒再說話,點了點頭,不準備再開口,跟木頭樁沒什麽好說的。

“趙公子,聽小女說你已經有了妻室?”婦人隔了一會。又冒了一句。

“不錯,小侄已經定了親。”趙誌沒法子,回答道。

“哦,這樣自然好。”婦人微微一笑,有貌似無意地道:“我也有個表侄如你一般年紀,如今已經是揚州通判了。”

趙誌心底冷笑,說話也微微帶著火氣:“在下自然不如您地侄子那般上進有為,伯母放心,在下明日就啟程回陝西。”

婦人擺手道:“公子這是從何說起?您是小女的大恩人,來了我這裏定然要好好款待。而且謝禮也必定不能少的。”

“款待?”趙誌終於怒了,從一開始這個死婆娘就沒把自己當個正人,說話冷嘲熱諷,現在就要用錢來打發老子走了:“謝禮?”趙誌冷笑:“謝禮那是自然好的,不過以夫人的地位,賞我們這等草民自然不能太寒酸吧。多少?五兩?十兩?”

婦人微微變了臉色:“公子說話注意些。”

“注意什麽?”趙誌嗓門大了起來:“錢麽!我雖然不多,幾千兩銀子還是隨便就可以拿出來的,也不會為了幾十兩銀子去賬房裏偷偷摸摸。標記1至於官名?我放著駙馬懶得作會跑來跟貴府攀個什麽親戚?告辭了!”趙誌說完。一掃衣擺,十分瀟灑的轉了個身,朝門口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見蒲倩笑意盈盈的拉著楊玉鳳和公主從走廊裏行來,趙誌快走幾步。到了跟前。一把搶過公主的手,眼睛看這楊玉鳳:“走。跟我回客棧,這裏門檻太高了!”

蒲倩微微一楞,趙誌已經扯著公主朝來路回去了,楊玉鳳看了看蒲倩,皺眉跟上趙誌。蒲倩跟著後麵小跑著連聲問話,趙誌鐵青著臉理也不理,帶著二女迅速的走出了蒲府地大門。

出了蒲府,趙誌一路急走,扭頭看了看後麵無人追來,這才放慢了腳步。

楊玉鳳這時才小心的問道:“趙公子,出了什麽事了?”

趙誌站住身子,四下裏看了看,指著不遠處的一個茶樓道:“過去坐下來慢慢說吧。”

“媽的!”公主一拍桌子:“她媽怎麽這樣?”

“女孩子家怎麽這樣粗魯?”趙誌皺眉拉公主坐下,剛剛一時之氣,現在已經消了不少:“隨便他們怎麽整吧,咱是守信的,反正送到了地了,咱們明日就啟程回扶風縣吧,一來怕幹爹幹娘想的緊了,二來呢,回去還有些事情要辦,比如楊姐姐那邊的孩子讀書難,上學難的問題和我個人的私生活問題。唉,總之,任重而道遠啊!”

楊玉鳳笑道:“難為你還記得這事。”

公主也展顏笑道:“對哦,我要跟你成親!”

趙誌汗了個:“你難道不留戀你的單身生活了麽?這麽快就要成親?姑娘,生活無限美好,婚姻就是一把枷鎖啊!慎重,慎重!”

公主一撅嘴:“你是不是不娶?我要去京城找我父皇了!”

趙誌汗了個:“怎麽會!我是擔心你以後遇上一個比我更好地,雖然這個事情發生的概率很低,很低,可是對於愛情這玩意來說,保險套也是沒用的!”

“沒關係啊,”公主神往的看著樓下的人群:“以後遇上了,我就把你休了再找啊。”

趙誌氣結:“老子現在就把你休了!”

三人說說笑笑。剛剛的喪氣一掃而空。

回到客棧,趙誌躺在床上尋思:這個蒲倩雖然是極品。可是自己為人正直可靠。不屑於幹那種偷雞摸狗之事,反正自己也沒指望這個堂堂節度使之女也能給自己做個小妾,還是別去想了,不過她若是要真送上門拉了,自己到底要不要呢?苦惱,苦惱。還有,琪兒也挺不錯地,那身材,唉,可惜了可惜了。就是沒摸個夠。

正想著呢,公主嚷嚷著跑進來:“死人,蒲家的人來了。”

“傳我地話,不見!”趙誌在床上悶悶回了一句。

“不見我?”蒲倩地聲音響起,趙誌急忙從床上爬起來,探頭一看,蒲倩正和公主手挽手在一起,微笑著看著自己。

趙誌汗了個,擺手道:“那個我不是說你,我是說……”

“那就是說我咯?”門口又轉出一人來。正是蒲元庸。

“怎麽都來了啊。”趙誌抓抓腦袋,趕快迎出來,招呼著上茶什麽的。

“今日怠慢公子了。老朽這裏先給公子告個罪。”蒲元庸精神已經好了許多,說來也是,雖然有些丟臉,可是畢竟隻是一個小妾,現在事情解決的快速,也沒什麽口風透漏出去。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甚至地方上地官府都沒驚動,所以蒲元庸出去受傷害地男性自尊心不談,其他的還是比較滿意地……

“蒲大人說笑了。”趙誌對於蒲倩老娘的態度十分不滿,現在也來了個冷言冷語:“我不過是一介草民。今日越俎代庖。已經是不該了,何況事情已經結束。更不敢打擾貴府。”

蒲元庸碰了個軟釘子,臉色有些不自然:“賤內怠慢公子的事情,小女已經說給我聽了,這裏不好說也要給公子道歉。從小女地口中知道,公子雖然無心仕途,可是才學,見識那都是高人一等的,以公子的才智,做什麽都能有一番作為,那是賤內目光短淺了。”

趙誌聽了這話才舒服了許多,嘿嘿一笑:“算了算了,大人不必在掛懷。反正我明日就要動身回陝西,此間事已了,日後怕也是難有機會再見,就當我瞎說話吧。”

蒲倩一楞:“這麽急就走?”

蒲元庸也是有些詫異:“公子此來,我尚未招待,不能走,一定不能走!”

趙誌笑道:“不是我不待這裏,隻是家中有些事務需要親自處理,這嶺南之地實在太遠,回去晚了,怕是耽擱了。”

蒲倩見趙誌還是這樣說,惱怒道:“你要是敢跑的話,我叫我爹快馬派兵去抓你回來!”

蒲元庸也佯裝發怒:“對,聽我女兒的話,明日全城戒嚴了,一定要留住趙公子!”

蒲倩聽父親也玩笑起來,噗嗤一笑。

蒲元庸這才正色道:“剛剛一路過來的時候,小女跟我說了公子對於嶺南的見解,十分新奇獨到,公子顯然是胸中大有丘壑,我蒲元庸雖是文人武官,說來也是有些自負才學,不過比起公子的見識那就有些不足了。我還想要與公子好生討教討教呢。”

趙誌急忙擺手:“大人說笑了,我不過就是紙上談兵。實踐才是最重要的。”

蒲元庸點頭道:“不錯,其實不怕公子笑話,我這個嶺南節度使雖然是我朝十大節度使之一,說起來有些名氣,可是其實十人之中,我這裏無論是兵力,朝裏發配的糧響都是屬於末末之流,西南海上都屢屢有賊子騷擾,真是……趙誌也是點了點頭:“地確,真與別處相比,這裏就是輸在人少,地貧了。”

“那依公子之見,該如何?”蒲元庸開始套話。

“啊,其實這裏雖然偏遠了些,不過某些方麵還是比較有優勢的。咱們陸上不強可以發展海上啊。”趙誌胡扯道。

“海上?”蒲元庸皺眉。

“不錯,不過那些都是後話,現在的根本就是要把地方上的農業搞好。海南島,你知道吧。”趙誌腦子裏忽然一亮。

“海南島?”蒲元庸微微一楞。

趙誌急忙比劃著:”就是這裏瓊州島。”

“哦?那裏?怎麽了?”蒲元庸道。

“在下以為。大人不如先把海南島劃分出來,如今反正也沒什麽戰事。不如把士兵送些上去。開墾土地,以兵養兵。”趙誌越說越覺的自己說的對。

“以兵養兵?”蒲元庸遲疑道。

“不錯,大人應該知道,北方現在都是種植小米,粟米之類的,一年一季,可是南方地水稻,放在海南島上,應該可以做到一年種三季!而且,我這裏其實還有些法子可以提高產量地。那樣。如果一萬人上島上去拓荒,兩三年之後,我看大人就是節度使之中最有糧地了!”趙誌又做起了白日夢。

“一年三季?”蒲元庸喃喃道,隨即搖頭:“一年兩季都沒什麽產量了,一年三季?”

趙誌一攤手:“大人不信地話,可以先少許的派一些兵馬先試驗下嘛,咱們不過是探路。那裏行的通了,大人再推廣也是不遲啊。”

蒲元庸地眼睛再次上下地打量著趙誌,趙誌不自在的把正摳腳丫地手拿了開來,在身上擦了擦。端起茶喝了口。

“公子可願意幫我?”蒲元庸笑意盈盈的問趙誌。

“我?”趙誌急忙擺手:“不行不行,我還要回去燒陶呢,京城邊的那塊地也是我的,我還要回去種麥子呢。”

蒲元庸道:“我這裏建個大陶場給你燒!我這裏劃塊地給你種!”

趙誌訕訕道:“燒陶也不是處處都行地,種麥更是要選地方的。”

蒲元庸眼神一暗,旋即微笑道:“公子,那你先回去忙你的事,忙完了抽空再過來我這裏。幫我安排安排,可好?”

趙誌一聽,忙不迭的答應:“好好,自然好。”

蒲元庸見趙誌答應,高興的笑著衝蒲倩道:“既趙公子答應了。我看你明日就送趙公子一人先回去吧。隨行的兩位小姐為了免於旅途奔波,暫時先住我府上吧。你去安排。”蒲倩嘻嘻一笑:“好啊。”

趙誌這才知道著了這個老狐狸的道,急忙反悔道:“不成不成……”

蒲元庸哈哈大笑站起身:“趙公子,你可要想好了,幫我把這些辦一辦,說不定我還能把倩兒許給你哦!”說罷,徑自走出門去。

蒲倩聽自己父親如此一說,跺腳道:“爹,你怎麽能說這種話!”說這紅了臉追處門去。

趙誌卻因為這句話變了心意,本來嘛,不就是幹幾年苦力嘛,反正也不用自己真的去流血流汗,出出點子就揀個美女,劃算滴很呐。

“不行!”公主嚷嚷道:“你都有我了,怎麽還要別人?”

趙誌故作苦惱的:“我可是為了你和楊姐姐啊,不答應的話又要被軟禁了!”

公主悶悶道:“你家裏還有菜芽姐姐呢!”

趙誌嘿嘿一笑:“對啊,反正都有了菜芽姐姐了。”

楊玉鳳苦笑:“趙公子博愛地很啊!”

“來看好東西!”趙誌提著毛筆對自己的作品十分滿意。

“啊!你怎麽這麽惡心!”公主看著桌子上趙誌的作品。

“什麽惡心?”趙誌發呆。

“沒事在紙上畫什麽粑粑。”公主把小腦袋扭過一邊。

“什麽粑粑,你才是粑粑!”趙誌忿忿不平的指著紙:“這個叫地圖!”

“哪裏的地圖?怎麽這麽惡心?”公主還是感覺地圖上一灘一灘的難受。

“這個就是大唐和部分外國的地圖!”趙誌很牛的看著自己地作品:“看見沒,我們現在就在這裏!而扶風縣呢,應該就在這裏!至於以後的瓊州島,就是這個小粑粑了!”

公主一提起瓊州島就不開心:“死男人,你真要去島上種地麽?”

“你才死女人!”趙誌賞了公主一個栗子:“其實要是真能給我大權和大批的人以及大批的金子的話,我看我能把島上弄個社會出來!最不濟也是個資本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