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就問你一句話,你聽好了。”趙誌頓了頓:“二姨娘是不是與管家蒲忠私通!”

在場諸人皆是驚訝無比,蒲元庸更是失態的把手中剛剛端起的茶碗給打落在地,屋子裏一片寂靜。

“公子!你可不能訛人!”蒲忠雙拳緊握一副十分憤慨的樣子,首先發難。

“沒問你話!小雲!你隻要回答,是或者不是!”趙誌粗著嗓子。

“小雲!”蒲元庸也跟著猛喝了一聲。

小雲渾身一抖,囁嚅著不敢回答。

“小雲,你若知情不報,我看你也落不了什麽好下場。”趙誌冷聲在一邊施加著壓力。

“奴婢,奴婢實在不知道。”小雲猶豫了片刻回答道。

這就是欲蓋彌彰了,趙誌掃了一眼眾人,那眼神就是在說:“這樣子你們還看不出來麽?”

蒲元庸也感覺到了趙誌的意思,追問:“那你知道什麽,說出來!不然亂棍打死!”

蒲元庸這話一出,小雲身子一矮,連忙道:“奴婢真的不知,不過在花園裏偶爾看見二姨娘和忠管家經常……經常在一起。”

“你怎麽也來訛人!”蒲忠一聽這話,猛的抬起一腳踹了過去,這下突如其來,兩邊的人攔之不及,小雲身子被蒲忠一腳踹倒,頭猛的碰在地下,當時就流了血出來。

蒲元華這時已經趕了上來,一拳砸了過去,正中蒲忠的胸口,蒲忠悶哼一聲。連退幾步,撞在門上,身子軟了下去,顯然是一口氣沒透過來,暈了過去。

“捆起來,涼水潑醒!”趙誌打開門,叫進兩個人來吩咐道。

“為什麽捆我!”落湯雞似的蒲忠猙獰麵孔不住在柱子邊扭動著。

“你到現在還要耍賴?”趙誌悻悻道:“你個偷吃莫不幹淨嘴的賊。都這樣了還不認賬?”

“你冤枉我!”蒲忠冷靜了下來,朝蒲元庸看去:“老爺。我蒲忠今年五十二了,跟隨您也有四十年了,我何曾做過一件對不起蒲家的事來?您就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肯信我?”

蒲元庸看了看蒲忠,歎了口氣,衝趙誌道:“趙公子,這個……”

趙誌一伸手:“伯父放心,咱們地政策是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是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且聽我說完。”

蒲元庸點了點頭,衝趙誌伸手示意。

趙誌走到蒲忠跟前,衝那個廚娘道:“你說蒲管家被火燙傷了,傷的是哪知胳膊?”

廚娘猶豫了下:“右手,對,是右手。”

趙誌點了點頭,扯開蒲忠的右手,果然一塊白色的紗布包裹著蒲忠右手小臂處。

趙誌一邊扯紗布一邊笑道:“蒲管家傷的不輕啊,不過這胳膊被火燙了,手上卻是一點皮都沒紅。也算是燙的有水平了。”

蒲忠冷哼一聲,並不理會。

趙誌解開紗布,誇張的哇地一聲叫了出來:“忠管家,你的傷口好好漂亮哦。”說這抬頭對蒲元華道:“二伯父一看就是久經沙場地英雄,不如一起來參詳參詳這傷口如何?”

蒲元華被趙誌一誇,嘿嘿一笑,靠近趙誌身邊,衝那傷口看去。趙誌還真怕這個大個子什麽也看不出來,隻好一邊解釋一邊道:“您老看,這地方顯然是被木柴給燙的,不過這個燙的也確實嚴重,仿佛就是有人用力把柴火衝自己胳膊上按似的。對吧。”

蒲元華點了點頭。跟專家似的發表意見:“對,對。按說如果柴火掉在胳膊上,人一般都會閃開,並不會燙的如此嚴重。”

趙誌伸出指頭,在那傷口邊一指:“哎呀,這是什麽個傷啊。似乎不是燙的?”

“對對,也沒起泡,反而是皮被刮破了一般,我看這個倒像是被抓傷地。”

“厲害啊!”趙誌誇張的翹起大拇指:“您老真是觀察入微,這麽細微之處都被您給發現了。”“這算什麽,哈哈哈哈,想當年……”

“趙公子發現什麽了?”蒲元庸打斷自己弟弟的話,急忙問道。

“回伯父的話,我在這個蒲忠的胳膊上,發現了被抓傷的痕跡!本來,胳膊被燙傷在這裏已經很奇怪了,而且這個燙傷的下麵,還有一些抓傷,這個不仔細觀察,應該很難分辨,顯然是有人用燙傷來掩飾著一些什麽!”趙誌說著從懷裏的布包裏取出那根頭發,高高舉起。

“事情的過程是這樣的,二姨娘在伯父外出之際,與這個蒲忠發生了私情,後來發現自己有了身孕,與這個蒲忠一說,蒲忠自然大驚,就在府上地小湖邊,先捂死了二姨娘,再推入湖中。不想掙紮之際,二姨娘的頭發被扯下,同時二姨娘也抓傷了蒲忠的胳膊。”趙誌說到這裏,衝琪兒道:“琪兒,過來。”

琪兒看了看蒲元庸,站起身子走到趙誌身前,趙誌取出汗巾,作勢從背後環住琪兒的脖子,把汗巾輕輕按在琪兒的口鼻上,琪兒一驚雙手自然的反手抓住趙誌的胳膊。趙誌旋即鬆開,衝大家一笑:“看清楚了麽?”

眾人都是紛紛點頭,很明顯,琪兒抓住的地方正是蒲忠手上受傷之處。

趙誌拍了拍琪兒地左肩膀道:“這種從背後殺人的方式雙手必定會用力,而二姨娘的這個位置顯示的淤青比右邊肩膀也是重的多,這樣下來,我就可以推斷,這個凶手地左手力肯定比右手地力量要大上許多,或者可以這麽說,凶手很有可能是個左撇子!”

蒲元庸一楞,眼睛看向蒲忠:“蒲忠……你不就是……”

“不錯,蒲忠正是左撇子!”趙誌道:“剛剛我在外麵讓蒲忠做記錄,他的確是用左手寫字!蒲忠,你還有什麽話說?”

蒲忠呆了一呆,臉上地肌肉漸漸鬆弛下來,低頭不語。

“你這個混蛋!”那姓封的家夥一見這情形,立刻站起身子,一副十分憤怒的樣子衝向蒲忠。

“你給我站住!”趙誌猛喝了一聲:“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不錯,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蒲忠抬起頭,瞪著姓封的:“不錯,二姨娘是我殺的!”

“三個月前,老爺離開這裏上京,過了沒半月,你就跑來找了二姨娘四五次。仿佛這裏就是你家一般。那日,我檢查賬房裏的銀子,發現少了五十兩,打聽之下,才知道是你逼著二姨娘去偷了出來。我吃了晚飯跑去找二姨娘,卻,卻叫我看見了你和她的苟且之事!”蒲忠咬牙切齒,顯然是心中已經恨這個姓封的到了極點。

“我當時有些慌亂,隻好逃離這裏,不想卻驚動了屋子裏的你們。那夜,二姨娘卻端著晚茶水來求我饒過你們,並且發誓以後不與你來往,我不允,執意要告訴老爺,不想二姨娘卻哭著說自己已經懷了老爺的骨肉,我想來想去,無法,隻好告誡她日後要好自為之,二姨娘自然歡喜,我也是口幹,就喝了那碗茶水。”蒲忠露出悔恨的表情。

趙誌一聽,就明白了大概:“那水裏有問題?**?”

蒲忠點頭:“我喝了那水,隻是渾身發熱,腦子已經做不得主了。那二姨娘這時卻又脫下了衣裳……從那以後,二姨娘與你來往更頻繁,賬房裏的銀子也常有丟失,我去質問於她,她反倒不知廉恥的大聲嚷嚷,我無法,也隻得混著日子。

老爺回來之後,她雖然有些收斂,可是你要銀子卻比以前勤快了許多,她偷不著了,隻好來找我,我知道這樣下去事情總要敗露,才漸漸起了殺機。”

“蕩婦!”蒲元庸聽到這裏,猛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怒氣衝衝的走下位子,撥開門走了出去。

趙誌看了看一屋子人卻沒人敢阻攔,汗了個,道:“這兩個賤男都捆起來,多用幾卷繩子,捆在……就捆在這裏吧。其他人都散了,各自幹各自的活去,”正吩咐著呢,看見蒲倩臉上古怪的笑意,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衝還在座的蒲倩老娘道:“伯母您看這樣可行?”

蒲倩老娘點了點頭,淡淡的道:“有勞公子了。”

趙誌急忙點頭哈腰:“不勞不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