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傍晚時分,徐天寶和田魁才拿到了四千現兩和四千塊怡和洋行的銀兩票。不到晚飯時候,二人就回到了新地溝,回到茅屋裏,徐天寶把沉甸甸地一千兩交給田魁
“大兄弟,這什麽意思?”田魁詫異道
徐天寶笑道:“這算是報答你把我撿回來的救命之恩。”
田魁板起了臉,“那就是大兄弟你不夠意思了,我田魁救你可不是為了錢。再說你這命就值一千兩啊?”
徐天寶也板起了臉,一本正經地說:“我知道田大哥你是仗義之人,可我也得有恩必報吧?不是兄弟我托大,我這命可不止一千兩,這還是給少了,他日兄弟我發達了,還當重謝。”
田魁想了想,說道:“那當哥哥的真是卻之不恭受之有愧了,不過兄弟你放心,這錢我不會一人吞了,新地溝上上下下幾百口子人,用錢的地方多了。”
徐天寶一麵收拾了幾件衣服,一麵提起裝有基地車的鐵箱子,笑道:“給了你就是你的,至於怎麽花,隨你高興。”
三順子的媳婦剛生了孩子、二虎他爹正在生病、九斤大嬸家有九口人………田魁心裏一麵盤算著怎麽花這些錢,一麵踱了出去,“大兄弟,你歇著吧,你嫂子做好了晚飯,我會叫你的。”
“行~”徐天寶應了一聲,等田魁出去之後,徐天寶立刻把茅屋的門插上,確定屋外沒人之後,徐天寶才打開升降機,進入地下基地。
“歡迎你回來,中尉。”基地黑皮黑皮主動問候徐天寶
徐天寶把一錠銀子和一張怡和洋行銀兩票放到掃描儀器上
“開始掃描~~~~”
“掃描完畢~~係統分析中!”
片刻之後,黑皮黑皮說道:“紙幣的複製不難,不過值得一提的是,這種合金的成分十分適合作為能量爐的助推劑燃料。”
“是嗎?”徐天寶苦笑道:“你的口味到還真重啊~!拿銀元寶當燃料用?”
看著手裏的舊式的銀錠和銀兩票,在徐天寶的腦海裏,往事一幕幕回放,酸甜苦辣,種種滋味仿佛在舌根反複糾纏。就在徐天寶知道自己穿越之後,他問過自己,真的要跟過去告別了嗎?雖然覺得有些不能接受,但是內心還是漸漸的平靜了下來。既然已經回不去了,那麽接下來的自己,應該何去何從?在這個不屬於他的時代,他可以做點什麽?又為什麽而活?
這個問題反複的困擾著徐天寶,曾使他不能安然入睡。的確,在這個沒有歸屬感的世界裏,自己是無根的野草,隻是個旁觀者,沒有什麽可以去慰籍自己的心靈。難道我就這麽一直孤獨下去嗎?想到自己的祖國,眼下還處於愚昧落後的清政府統治之下,再過幾年,即便成立了民國政府,依然是軍閥混戰,整個中國成為了野心家爭權奪利的舞台。國家風雨飄搖,人民困苦不堪,民族毫無希望。繼爾日寇入侵,山河破碎,國破家亡,民族更是幾乎到了生死存亡最後關頭。
想到祖國即將麵對的一連串的苦難,徐天寶的心裏仿佛有股火在燒著似的,“我應該做點什麽!為了中華民族去做點什麽!”想到曆史上無數的先烈,前赴後繼,以天下為己任,不以自身安危略縈心上,流血斷首在所不惜。有些先烈屢遭挫折,矢誌不悔,為了民族的希望而反複奔命直至獻出生命。不,決不能讓先烈的血白流!他們可以數十年如一日,為國盡力。而自己更加不能置身事外,憑著自己的能力,掌握的知識以及對曆史走向的把握,相信可以做出番事業來。想到改變曆史的種種可能,徐天寶終於長身而起,炯炯有神的眼睛裏充滿了堅毅的光輝。
“好吧~!這一切就從這裏,從這個基地開始吧!”
就在這時,基地的警報係統忽然響了起來,“警報,有入侵者進入警戒區。”
“打開監視器。”徐天寶在自己的茅屋裏安裝了一個聯通基地監視係統的攝像監控。
“大兄弟~~大兄弟!”監視器屏幕上,隻見田魁的妻子王桂花正在敲門,神色很是驚慌
徐天寶立刻回到升降機裏,迅速返回地麵,打開門一看,隻見王桂花滿臉眼淚鼻涕,連忙問道:“嫂子,出什麽事情了?”
“當家的~~你田大哥他~~”王桂花顯然不知所措,隻是抬著手指向外麵
“讓開讓開~~~”
“愣著幹嘛?拿藥去啊~!”
“大夫~~請大夫去~~”
新地溝此刻亂作一團
徐天寶趕緊跑出屋外一看,隻見七八個漢子滿頭滿臉是血,被人用門板抬了回來
“怎麽回事?”徐天寶趕緊攔住一個年輕漢子,問道:“馬豁子,怎麽了?田田大哥怎麽成了血人?”
馬豁子大名叫做馬大發,因為一生下來就是豁嘴唇,雖然經過幾次縫補,但是還是能看出嘴唇的畸形
“鄭麻子,是鄭麻子下得黑手。”馬豁子的眼眶紅紅的,臉上卻滿是恨意
“當家的,當家的,你別去~~”徐天寶扭頭看去,隻見田魁領著幾十個壯漢,各個手裏拿著棍棒就要往外走,而田魁的媳婦兒死死抱住他的大腿,不讓他走
“田大哥,你這是要幹嘛?”徐天寶雖然還不知道鄭麻子是誰,可傻子都看得出來,田魁這是要和人幹架去,為被打的同鄉報仇
“大兄弟,你身體還沒好全,沒你什麽事!”田魁用力地推王桂花,可是幹慣農活的王桂花力氣很大,一時竟然沒推開
徐天寶一閃身,站到田魁麵前,“田大哥,不要衝動,此事還是要從長計議。”
“怎麽從長計議?”田魁怒喝道:“大兄弟,我不是你這樣的讀書人,我就知道有仇報仇,有怨抱怨。”喝罷他一腳踹開王桂花,“死婆娘,別攔著我,兄弟出了事我要是不管,以後還怎麽當杆頭?”
徐天寶搖了搖頭,說道:“就算要報仇,你這麽魯莽地跑去,未必就能報的了~”
田魁鼻孔一張,呼出一口粗氣,“就算搭上這條命,老子也不怕,大兄弟,你別攔我,要不然我可翻臉了。”
徐天寶雙手一張,說道:“我是攔定了。”
“姓徐的,你不是咱們一路的,你別橫插一腳,不然老子可就不客氣了。”馬豁子性情爆裂,見徐天寶橫插一杠,便上前一步,晃動著滿是肌肉的膀子,太守就要去推徐天寶
徐天寶一揚手,順勢將馬豁子摔了個四腳朝天
“哇呀呀!”馬豁子惱羞成怒,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再次撲向徐天寶,。結果噗通一聲,馬豁子又被摔了個結實
徐天寶亮了這一手,原本鬧哄哄的人安靜下來。馬豁子的身手大家是知道的,徐天寶能連摔兩次,而馬豁子連徐天寶的衣服都沒有碰到,身手也是不俗
“徒呈蠻勇,於事無補。”徐天寶望了望眾人,說道:“新地溝的老老少少都指望你們,可要是你們死了,新地溝剩下的人老的老,小的小,都指望誰去?”
徐天寶從地上扶起王桂花,看著田魁說道:“要是田大哥你有個三長兩短,嫂子和小龍小鳳怎麽辦?”
“這仇就不報了?”馬豁子揉著自己摔疼的屁股
“對方有多少人?有沒有槍?你知道嗎?”徐天寶問馬豁子
馬豁子心裏一百個不服氣,可還是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
“如果對方人多,槍多,你們扛著根燒火棍去,不是送死嗎?”徐天寶又說
“哎~~”田魁氣得把手裏的棍子往地上一丟,“也罷也罷,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大夥兒今兒先散了,給兄弟們治傷要緊。”
眾人見田魁發話了,便各自散去,忙活著給受傷的弟兄療傷
“田大哥,馬兄弟,你們說說鄭麻子到底是個什麽角色?”徐天寶問道
馬豁子揶揄道:“你不是不讓我們報仇嗎?還問這幹啥?”
徐天寶笑了笑,“我幾時說不要報仇了?兵書上不是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