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勇的“獨臂將軍”

——劉疇西

為了打倒軍閥,性命尚可犧牲,割掉一臂又有何妨?請大家放心,我一隻手也能幹革命!

——劉疇西

劉疇西(1897~1935),湖南長沙人,原名梓榮,別名之榮。中國共產黨早期軍事領導人之一,反“圍剿”戰鬥中屢立戰功,有“獨臂將軍”之稱。1933年2月任福建軍區總指揮,閩浙贛軍區司令員兼紅十軍軍長。1934年8月被授予二級紅星軍功章,11月任紅十軍團軍團長。1935年1月在懷玉山被國民黨重兵包圍被俘,8月6日在南昌與方誌敏一同英勇就義。

英勇負傷

1925年1月15日廣東革命政府發布了《東征宣言》,劉疇西參加了第一次東征。2月,敵人在淡水附近增兵,在攻堅戰中,劉疇西勇敢地加入了“敢死隊”。2月15日黎明,戰鬥打響,在隊友的掩護下,劉疇西冒著槍林彈雨第一個爬上城頭,身負重傷。

3月12日早上,在棉湖戰鬥中,一顆子彈射入劉疇西的左臂,瞬間鮮血直流。劉疇西並沒有顧忌太多,在簡單的包紮後,繼續指揮戰役。戰後,他被送往醫院救治,醫生診斷靜脈破裂,血管潰爛無法醫治,隻能把左臂鋸掉,才能保住性命。失去左臂的劉疇西,並沒有因此而放棄革命。住院期間,他兼任醫院的黨代表,常對傷員噓寒問暖。東征結束後,他獲得了軍校頒發的軍功狀。蔣介石也為劉疇西撥專款,裝了一支假臂。1926年6月,劉疇西任黃埔同學會總務科長。

蔣介石發動四一二政變後,黨組織派劉疇西立即去武漢找賀龍。1927年5月底,長沙正值“白色恐怖”時期,恰巧劉疇西在長沙碰到了郭亮,於是兩人火速趕到武漢,進入第十一軍二十四師。劉疇西任師部參謀,參加了“東征討蔣”的行動。

1927年8月,劉疇西參加八一南昌起義,先後擔任十一軍二十四師營長、團參謀等職務。起義在廣東潮汕失敗後,劉疇西與郭亮、柳直荀,準備去香港,不料在海上遇到了海盜,財物被搶劫一空不說,還差點在海上喪命,終於在漂浮了幾日後,遇到一艘去往公海的船,才得到救助。幾經輾轉,劉疇西於1928年1月初抵達上海。

黨組織考慮到劉疇西的身體狀況,便決定讓他在上海休息一年。在這一年時間裏,劉疇西仍在心中時刻牽掛著革命事業,他一邊養病,一邊協助周恩來領導的工作。

屢立戰功

1929年初,劉疇西被派往莫斯科蘇聯伏龍芝軍事學院學習,一年半後提前結業歸國。1930年8月,劉疇西返回上海,被派到江西中央蘇區,擔任紅一軍團第三軍第八師師長,先後參加了第一、二、三次反“圍剿”行動,立了不少戰功。

1931年冬天,中央軍事學校成立,劉

疇西擔任政治部主任兼軍事教員。為了讓學生更好更快地掌握軍事技能,劉疇西常熬夜製定教學方案。在訓練每一個士兵的過程中,他都用心負責地教導。劉疇西雖然失去了一條左臂,但這一點兒也沒有影響他和士兵一起訓練的決心。不管環境如何惡劣,劉疇西都堅持跟士兵們在一起訓練。為了使大家更好地記住戰鬥要領,劉疇西把自己在國外學習的軍事知識和反“圍剿”的經驗相結合起來,讓大家學以致用。周恩來曾高度評價過劉疇西,說劉疇西的教學比黃埔軍校辦得更好。

1932年6月,國民黨軍對中央蘇區發動第四次“圍剿”。劉疇西擔任紅軍第二十一軍軍長,與李井泉政委率部在閩贛邊境,協助紅三軍團和紅十二軍一起作戰。1933年3月,劉疇西奉命前往閩浙贛軍區,任軍區司令員兼紅十軍軍長。劉疇西與方誌敏領導的閩浙贛邊軍民,為了配合中央蘇區反對國民黨軍的第五次“圍剿”,他們不惜任何代價,全力以赴作戰。1934年1月,在瑞金召開的中華蘇維埃共和國第二次全國代表大會上,劉疇西當選為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中央政府執行委員。同年8月,被授予二級紅星軍功章。

衝鋒在先

1934年11月初,尋淮洲、樂少華率領紅軍北上抗日先遣隊進入閩浙贛蘇區與劉疇西、方誌敏領導的紅十軍會師。兩軍合編為紅十軍團,劉疇西任軍團長。紅十軍團組成後,原紅七軍團改為第十九師挺進浙皖贛邊境,打擊“追剿”的國民黨軍,相繼發展新蘇區;原紅十軍分編為紅二十、紅二十一師。劉疇西率紅二十、紅二十一師留在閩浙贛蘇區,保衛根據地。紅十軍團對外用“紅軍北上抗日先遣隊”的旗號,劉疇西任先遣隊總指揮。12月上旬,因國民黨軍對閩浙贛蘇區的“圍剿”更加嚴重。於是,劉疇西奉命率紅十軍團指揮部及第二十、二十一師跳出國民黨軍的包圍圈,北上皖南。

1934年12月上旬,蔣介石調動5個正規師、兩個獨立旅及4個保安團,企圖消滅紅軍北上抗日先遣隊。12月中旬,先遣隊在太平縣譚家橋戰鬥中,後因兵力配置不當,導致失利。這時,有一部分士兵建議分散兵力,就地開展遊擊戰爭,但劉疇西又擔心兵力分散,會比先前更難應付敵軍。於是,他帶領部隊掉頭南下,返回閩浙贛蘇區,調整休息。

南下途中,方誌敏、粟裕帶領八百名士兵領頭先走,劉疇西率部隊主力隨後。1935年1月,軍團主力在進入閩浙贛蘇區的通道時,遭到敵軍國民黨的堵截。這個時候,已離蘇區不遠了,方誌敏見形勢如此嚴峻,便決定讓粟裕等率先頭部隊繼續南下,自己留下等候主力。當劉疇西與方誌敏會合時,國民黨已先人一步,截斷了粟裕曾走過的行軍路線。最終,紅十軍團主力在懷玉山區被國民黨重兵包圍。經過七天的浴血奮戰,劉疇西,方誌敏率領部衝殺數次,但都

沒能成功突圍。最後,隻有少部分的士兵突圍成功,大部分都壯烈犧牲。戰鬥中,劉疇西右手中彈,他與方誌敏先後被俘,被關進了南昌監獄。

熱血流盡

劉疇西的被捕引起了蔣介石的重視,因為劉疇西是黃埔軍校的第一期學生,曾擔任過黃埔同學會的總務科長,而那時的校長正是蔣介石。對於這位果敢英勇的年輕人,蔣介石從未忘記過,這麽優秀的將才,蔣介石很想化為己用。於是,他吩咐駐贛綏靖公署主任顧祝同,務必要將劉疇西“爭取”過來。

一天晚上,劉疇西被提審。

敵人問劉疇西:“你是黃埔一期的學生,委員長很器重你。不是嗎?你那隻假手也是委員長批款給你裝上的。我想向你進一忠告,既然你們已經失敗了,還是到國方來做事吧,何必固執呢?”

劉疇西冷笑了一聲說:“我們共產黨人的信仰是不可動搖的,不要指望我給你們辦任何事情。”

敵人見劉疇西堅持不改變主意,就笑眯眯地說:“對你直說吧,上峰要重用你呀!不然,為什麽留著你不殺呢?再說,你們的主義不見得會成功,即使成功了恐怕要等幾百年,你何必這麽傻,為幾百年以後的事去拚命呢?”

劉疇西堅定地回答說:“共產主義的實現,誰也不可阻擋。”

被氣得夠嗆的敵方審問員說:“你曉得孔荷寵(曾任紅軍師長、軍長,1934年7月叛變投敵,被稱為“紅軍第一叛徒”)嗎?”

劉疇西不冷不熱地說:“聽說過這個名字,他是個無恥的家夥!”

敵人聽後怒氣衝天,但想想又忍了下來,說:“你說他可恥,我們說他是覺悟高,懂嗎?這叫棄暗投明。現在,他當了少將參議,每月拿五百元大洋!”

劉疇西馬上說:“我不像他一樣,我不要官,也不要錢。”

敵人鬼嚎了一聲說:“經我的手判決槍斃的共產黨人有多少,連我自己都記不清了,你要放明白點!”

劉疇西聽罷哈哈大笑起來說:“你能砍下我的頭顱,但你動搖得了我的信仰嗎?共產黨人是殺不絕的!”

敵人除了對劉疇西利誘以外,還用了友情這個籌碼,請來不少黃埔軍校的老同學來探望,勸他投降,但依然絲毫不起作用。敵人惱羞成怒,露出了凶狠的本質,決定殺害劉疇西。劉疇西早已看透敵人的陰謀,他對自己的戰友說:“死是不可避免的,至於什麽時候死,我不知道,因為生命已經握在最凶惡的敵人的掌心。”

1935年8月6日的淩晨,敵人把劉疇西押往南昌市百花洲下沙窩的秘密刑場。劉疇西腳上帶著重重的鐵鏈,和難友一起大聲呼喊:“中國蘇維埃萬歲!”“紅軍萬歲!”“中國共產黨萬歲!”在呼喊聲中,劉疇西倒下了。劉疇西為了中國的革命事業留盡了最後一滴血,時年38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