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她,她不是我……”
“別狡辯了,”天憐兒很不耐煩,“我冒著被那火爆脾氣的老爺子臭罵的危險來救你,可不是想聽你的感情曆程。就算夏依與你沒什麽,金敏俊也沒趁機滅口,她在人界的諸多行為也是違反條例的,並且還涉嫌與金敏俊同謀,這罪名也不小。”
“這一切都不是夏依本意!這都是金敏……咳咳,咳……”路遠寒激動起來,猛然坐直,因為身上的傷還未好,又劇烈咳了起來,江蕭蕭連忙幫他敲著背。
“還說沒什麽?”天憐兒哼笑一聲,美人一笑驚豔四座,“就隨口一說你就這麽激動地為她辯護,別掩飾了。我是為你好,找到你妹妹後就盡快回人界吧,找個人界的女孩子好好陪著你。喏,你身邊的這位就不錯,多漂亮溫柔。”
江蕭蕭漲紅了臉,沒敢接話,心裏卻挺開心,至少這位閣主還是比較看好自己的。
“我要走了。月界那裏現在似乎很不平靜,被誓老爺子發現我騙他我看我是完了。”天憐兒將劍別回腰間,要離去。
路遠寒忽然喊了句——
“等下!”
天憐兒停住,沒有說話,示意讓他說。
“我知道我現在連隻通阱也打不過,可是要救我妹妹,就必須——”路遠寒不顧江蕭蕭的阻攔下床站起身來,眼神堅定,“就必須擁有你這樣的實力,怎樣才可以短期內擁有你們這樣的魄源和攻擊力!”
天憐兒心中冷笑,不是笑他的無知,那種笑像正中下懷的感覺,她慢徐徐問道:“我能問你的師父是誰嗎?”
路遠寒一愣,說:“我沒有什麽師父。硬要算的話,是一個叫枯人的教會了我初生。”
“是他啊……”天憐兒的笑容詭異了起來,但卻異常迷人,“是他的話就不奇怪了。”
天憐兒迅速消失在屋內。路遠寒握緊拳頭,心中暗罵道:什麽都沒說!
路遠寒舒展舒展身體,發覺自己好的差不多了,看來閣主級別或多或少在愈咒上都有一定造詣。
他推開了門,發現這小屋竟與月界透明防護牆僅有千米之遠,他立刻邁出了小屋,江蕭蕭不多話緊隨其後。
江蕭蕭看著他的背影,不知該說些什麽好,其實她很想告訴路遠寒,說出和天憐兒一樣的話,找到淩語晨就回去吧,回到人類本該有的正常生活,然後……
路遠寒察覺到背後的不對勁,回頭問:“怎麽了?是還沒休息好嗎?”
“啊,不是不是!”江蕭蕭顯得有一絲慌亂,連忙使勁地揮著手,“我休息夠了,我倒是覺得遠寒你應該多休息會呢。”
天完全黑了,又是一天過去了。
“我沒時間了。不知道章一澤紀小季伊小雨他們現在怎麽樣了,要是他們遇上的閣主都是和金敏俊這樣而不是和天憐兒一樣呢?我們沒空,要趕往中心區。”
“我知道……那,我們走吧。”江蕭蕭低下頭,走到路遠寒的前方。
“江蕭蕭。”路遠寒在背後忽然喊她的名字。
“啊?怎麽了?”江蕭蕭沒有停住腳步。
“那個……在枯人訓練場時,你和我說的一切……”路遠寒欲言又止,江蕭蕭聽到這個臉迅速地又一次漲紅了。
她沒停下來,她可不想讓路遠寒看到自己這麽沒出息。
“你,你說。”江蕭蕭慌忙地回答。
“我還沒想好該怎麽答複你,這一切就等到這場動亂結束後我們再說吧。”路遠寒盯著地麵的沙輕輕說道。
江蕭蕭並沒有很失望——她覺得這並不算是拒絕啊,還有希望。
“至於夏依……”路遠寒的眼神更加黯淡了,“你不用太在意了,她是個很好的女孩你當然也知道,但你要明白,我和她不可能的……天憐兒有些話說的對。”
江蕭蕭聽到這句話有些欣喜,可也因為女生特有的敏感也有些悲傷——從路遠寒悲傷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他對夏依絕不是同伴情感這麽簡單……明明是深愛著的語氣啊。
路遠寒沒有說話了,兩人陷入了沉默。
路遠寒望著即將到達的月界,夏依的麵龐在心中慢慢浮現,他心想:不可能的。等一切都結束後,我回到人界,枯人絕不會再讓自己來到月界,夏依也不可能再來到人界了,即便能來,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後,自己上大學了?或是工作了?甚至人老珠黃了,才又一次見到永遠十七歲的夏依。
不可能的,對她的幻想該停止了,而她現在陷入如此危機,都是因為自己,是自己的責任,要去救她。
路遠寒想著,眼神裏充滿了悲傷,將那張黑紙貼在了防護牆上,出現了一個界膜。
月界北門。
“可惡,”單雪嗔怪道,“枯人這不靠譜的家夥,設計的都是什麽啊!”
單雪和伊小雨進入後,在枯人的計謀中落向了不同地點。
單雪始終心懷愧意,她認定伊小雨父母的死都死自己魯莽造成的,當伊小雨不在她身邊時單雪會異常擔心,生怕小雨出了什麽事。
伊小雨憑著直覺走著,她自己都難以相信——居然降落在了月閣中心區,光是在這裏行走著就都覺得喘不上氣,魄源的強大壓迫地讓她難受不堪。
“霜閣主。那個女孩……神秘地出現在我們這裏了。被蕭南火閣主曾經重創過的那個女孩。”二月閣副閣主孟夢發現異常後,來到霜俊傑的閣主休息室。
霜俊傑聽聞,隻輕輕說道:“蕭南火已是叛賊了,不必再稱他為閣主了。誓老爺子正準備開閣主會議呢,我們就不要管這個女孩了。”
“她現在正身處我們月閣處,要不我們先下手為強?”
“不必,”霜俊傑站起身來,說,“以伊小雨的實力,不可能一路暢通無比到達中心區再進入我們閣內還不被人發現,或者是沒有被殺,這一切……肯定是那個人在搗鬼。”
“那個人?”
“除了他還能是誰呢,”霜俊傑皺著眉,費力思索著,“真不知青田涉在搞什麽鬼。”
他沒有和孟夢再多說什麽,魄行離開了二月閣,他在離開的瞬間,打量了眼茫然的伊小雨,一語未發,加速魄行。
月界中心區,閣主會議。
“誰能解釋一下除了被軟禁的金敏俊閣主外,為何還有兩名閣主沒有到場。”誓天看了眼台下,發現三個空缺,萬分不滿。
“雙心閣主請了病假,”魔星上前道,嘴角帶著優雅的淺笑,“總閣主您是知道的,雙心他身體總是不好。”
誓天沒有在意,顯然他對雙心這樣千年難見的天才很是包容。
“總閣主,憐兒她……她也是病假。”水無夢隨即上前,略顯為難。
“最近生病的人……可真多啊,”白葉微笑著,麵龐美到讓水無夢都覺得驚豔,他走上前,對誓天說道,“報告總閣主,我的屬下餘鐵鈞,已脫離險情了。”
白葉話音剛落,眾閣主皆表情略變——那三位在人界昏迷月衛的證詞可以直接證實金敏俊是否真是幕後黑手。
“他有說什麽嗎。”誓天問。
“沒有。”白葉答道,精致的麵龐,讓他如此簡單的兩個字,都變得無比華麗。
“現在帶來。”誓天下令道。
白葉吹奏月笛,十指修長,他長長的睫毛蓋在臥蠶上。
月笛吹響後沒多久,一名大漢出現在總會議室,對總閣主致禮,大聲道:“三月月閣副閣主楊建參見……”
“緊急情況下就別在乎這些禮節了,”誓天不耐煩道,“白葉閣主喚你來,是讓你接餘鐵鈞月衛過來的!”
楊建一愣,連忙用魄行離開這裏。
月界內有十二月閣,每月閣俯視均為八角形形狀,各占地一萬二千畝,十二月閣位於月界中心,成圓形分布繞中心廣場一圈,廣場正中央便是總會議廳。而包括十二月閣與中心廣場的這個絕對中心區域,便是月界的中心區。
即便是副閣主級別這種魄行速度超越音速的月士,從總會議廳到自己所在月閣一個來回,還是需要個幾分鍾的。
當楊建氣喘籲籲地回來時,竟隻有他一人,他麵孔驚慌——
“餘,餘鐵鈞他不見了!”
台下竟同時傳來三位閣主的哼笑聲,分別是涉新石、魔星與巨龍。魔星笑完後表情慢慢變成了疑惑:涉新石與巨龍在笑什麽?難道他們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魔星搖搖頭,心裏想道:不,涉新石能想到不奇怪,畢竟他的頭腦絕對與自己不分上下,可巨龍這種粗漢……他可能明白餘鐵鈞消失的奧秘嗎?
魔星判定自己也隻能猜到個六七分,他望向誓天,雖說總閣主年紀大了,但頭腦還精明,猜到五六分應該也沒問題,唯一能把這一切看透的隻有一個人——雙心。
他淺淺一笑,腦中浮現雙心病懨懨的模樣。
“說不準又是金敏俊搞得鬼。”涉新石未等白葉開口,率先發話。
霜俊傑聽聞後,緊皺眉頭,心裏思索道:金敏俊是最有嫌疑的人這沒錯,可為何涉新石非要如此針對他?難道是涉新石背後搗鬼?
他抬頭看向涉新石,馬上否定了自己剛才的猜測:不可能,涉新石這等頭腦精明的人,若在平時絕不會做出如此讓人懷疑的舉動,他之所以這麽做必然是故意讓所有人把焦點集中在自己身上,讓大家把懷疑點從金敏俊轉移到他身上。可是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你這樣百般為難金敏俊閣主是有何意?”誓天竟沒有發怒,冷笑質問涉新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