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假蠟燭之外, 還有假玫瑰,假煙花,假的人, 假的笑, 應假盡假。

每次蕭枕雲的臉出現在畫麵中, 周邊都會被剪輯師p上一圈彩色玫瑰,還是旋轉的那種, 風格和易拉寶保持一致, 蕭枕雲嚴重懷疑又是玫瑰園的前台小姐姐剪的。

司楮出現的時候畫麵更搞笑,他好幾次想走出假蠟燭法陣, 但蕭枕雲不讓, 他就隻能委委屈屈地縮在裏麵,各種欲言又止,活活站出了燙jio的架勢。

接著蕭枕雲就坐在小馬寶莉拉著的南瓜馬車中出現了……

司棣饒有興趣地從頭到尾看完, 在發現蕭枕雲僵硬地念告白詞還偷偷看藏在袖子裏的小紙條的時候, 躺在**嘎嘎直樂:“你不夠敬業啊, 沒有背下來嗎?”

“我為什麽要對司楮敬業?”蕭枕雲不在意地回道。

“是的, 你對我敬業就夠了。”司棣又在**翻了一圈,壓在蕭枕雲身上, “既然彩排都彩排了, 你什麽時候跟我來一場正式的?”

蕭枕雲不可思議地問:“你也喜歡這款?”

“……當然不是指這個。”

“再說吧……”蕭枕雲打了個哈欠, “我困了……明天事情還挺多, 早點休息。”

“這才幾點就睡覺, 不吃軟糖了嗎?”司棣壞笑著湊近蕭枕雲,手指勾起被子邊沿, 想要掀開又被蕭枕雲按住手背, “再吃就掉了。”

司棣為自己伸冤:“我動作很輕的。”

“你恐怕對輕這個字有什麽誤解。”蕭枕雲說, “更何況再輕也抵不過你持之以恒地吃。”

“那你來哧我的軟糖?”司棣現在興致正濃,反正說什麽都不想這麽輕易地放蕭枕雲休息。向導閉眼假寐,但撐不住哨兵直接把軟糖在他醇上不停地膜層,蕭枕雲無奈地睜開眼,正對上司棣挑逗的目光,正要說話,就直接被芎口壓住了臉,軟糖硬塞進他嘴裏。

蕭枕雲咬了一下,推開司棣,手臂橫在兩人之間說:“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司棣停頓了一瞬,第一時間就想到之前在地下室裏被操控五感的那種……失控又極致的快樂。那時他還因為懷疑蕭枕雲而無法徹底沉溺於感關享受,現在沒有了這種顧慮……

哨兵讀到了蕭枕雲話語背後的危險,熱愛刺激的本性讓他猶豫幾秒之後變本加厲地往向導申上蹭,蕭枕雲眼神微暗,隨後一個小時內給了司棣一個結結實實的“教訓”。

隔日下午,蕭枕雲、司棣還有蕭家禮一起出現在蕭驚風的辦公室內,除了他們四個人之外,裏麵還站著三個哨兵實習生,個頂個的年輕英俊。

“司隊長怎麽也跟來了……看得這麽緊?”蕭驚風顯然對司棣的到來並不驚訝,但非要這麽來一嘴。

司棣的目光在這三個哨兵臉上掃過,意有所指地說:“我幸虧來了。”

蕭枕雲沉默地坐在一旁,喝下了一整杯的熱水。蕭家禮近來時常和蕭驚風接觸,麵對主席的時候早已不像先前那樣拘束,但性格使然,還是喜歡規規矩矩地並起膝蓋坐著,雙手還要放在大腿上,像極了小學生聽課姿勢。

關鍵和他做過同學的軍校生段霏說蕭家禮當年脾氣乖戾,對旁人都是愛答不理的,這點小細節很快就被他的好友莉莉編出一段故事,說蕭家禮當時肯定因為家世問題被校園霸淩過,所以才壓抑柔軟善良的本性,故意用刺偽裝自己。

段霏聽得若有所思,蕭家禮聽得臉頰通紅,感覺自己在看什麽二流的言情小說。

蕭驚風和司棣你來我往打機鋒期間,三名哨兵更是一句話沒有,其中一個眼神還機靈地在蕭枕雲和司棣身上轉了兩圈,另外兩個幹脆眼觀鼻鼻觀心,立正宛若一棵青柏。

十分鍾之後,蕭驚風終於想起了今天要做的正事,讓蕭枕雲在他的指導下,用精神力在這三名哨兵的精神域裏做測驗。因為蕭枕雲已經與司棣結合,精神力對於其他哨兵的影響就要打一個折扣,不管是攻擊性還是安撫性都會變弱。

試驗做了很多輪,包括但不限於一直大量釋放精神力直到精神池枯竭,以及適當釋放保持精神力出入平衡等……毋庸置疑,蕭枕雲的精神力恢複速度比荒島上的時候要快上許多,這也是他在白塔中受過係統教育,改變了精神力和向導素釋放方發的關係,隻要釋放速度得當,他甚至可以做到精神力永無止境。

這是一個非常可怕的概念,唯一可惜的是囿於C級。

蕭驚風拿到了數據:“有趣……你的情況跟我完全相反,我是天生的攻擊型向導,你恢複速度快這一點倒是更適合安撫哨兵,攻擊是一瞬間的事情,越快越好,就需要廣袤的精神池,瞬間盡數調動,打得哨兵毫無還手之力,但安撫是個細水長流的行為,需要的是持續性……可惜了,已經被司隊長捷足先登了,不然你這樣的體質,即使是C級向導,也會有無數哨兵打破了頭爭搶。”

蕭枕雲低聲笑了下,蕭驚風立刻轉頭問那三個哨兵:“是不是?想不想要副主席成為你們的向導。”

三名哨兵很有眼色點頭:“想。”“想要得很。”“肯定想。”

房間裏都是蕭枕雲的向導素,司棣本來正眯著眼享受著,聞言抬頭挑了下眉,三名哨兵立刻又轉折:“但是我們配不上。”

蕭驚風最後又為蕭枕雲量身定製了一套更好操控精神力的鍛煉方式,可以幫助蕭枕雲更大程度地利用自身這種與眾不同的精神力恢複速度,擴大優勢。

“謝謝舅舅。”蕭枕雲溫順地說,蕭驚風朝他笑了下:“有什麽好謝的,舅舅就你這麽一個親人,不為你考慮為誰考慮?”

接著他又唇角噙笑地朝蕭家禮勾了勾手指,蕭家禮頓時緊張地咽了口口水,手指不由自主地捏緊了膝蓋上的衣服,“主,主席……”

“還沒習慣嗎?……哎,這種事情確實也沒辦法習慣。”蕭驚風站起身,走到他的麵前,溫和地摸了摸他的頭發,“老規矩,不要抵觸我,不要反抗我,放鬆地接納。”

蕭家禮深呼吸一口氣,摘下五感抑製器,點點頭,表示自己準備好了。

預料中的劇痛很快降臨,蕭家禮疼得全身發抖,眼淚瞬間落下,聲音從淒厲慘叫逐漸變得破碎,斷斷續續再慢慢改為壓抑的喘息。

很快蕭驚風就睜開了眼,“好消息,他精神力消耗的速度大大延緩,五感抑製器難受歸難受,但效果很顯著……”這後麵明顯還有一個壞消息,可蕭驚風沒有說,他隻是再次摸了摸蕭家禮的頭發,望著他滿臉的淚:“去洗把臉……聽說你們晚上要去露營?”

“是,是的……”蕭家禮抽抽嗒嗒地去了洗手間,可憐慘了。

蕭枕雲問:“舅舅要一起來嗎?”

“這我就真不來了。”蕭驚風笑著搖搖頭,“你看我桌上堆積的文件就知道了,說不定你們都睡下了我還在加班。”

這之後他們也沒有走,幹脆霸著主席辦公室等司楮和葉斐然下班,以及等蕭念放學。蕭家禮哭過之後十分疲憊地在沙發上睡著了,蕭驚風這才和蕭枕雲和司棣講了他的壞消息:

說是延緩,無非就是將一年的壽命拖到了三年,隻要蕭家禮的精神域無法受到治療,那就隻能這樣硬拖。但無論怎麽樣拖延,三年也是極限了……三年後蕭家禮也才22、23歲,還處於人生最好的年華之中……

*

當晚的野營活動完全由司楮一手操辦,選址、交通工具、野營需要的帳篷、燒烤架等工具,還有食材之類的,他一條狗就安排得明明白白。

到了場地,司棣和司楮搭帳篷,葉斐然和蕭家禮烹飪晚餐,蕭念做作業,蕭枕雲就負責陪著一狼一狗玩扔飛盤的遊戲,一雞一鹿就在旁邊看著,特別是天祿,時不時還拽下兩口葉子吃。

蕭家禮養的角雕也在,不過因為那是真正的動物,他也沒有完全訓熟,不敢放出來,隻能關在籠子裏。

至於他的精神體,已經永遠地在他人造的假精神圖景裏沉睡,再也沒有蘇醒的那一天。

蕭家禮抑鬱了三秒鍾,隨後就在葉斐然“焦了焦了焦了”的呼喊中不敢再玉玉,專心致誌地烤肉。他怕他再多鬱鬱幾秒,都活不到一年以後,直接今天就餓死當場。

這場別開生麵,為補償司楮即將失去半個月自由身的露營,就這樣在沁人心脾的糊味之中開啟。葉斐然和蕭家禮都沒什麽燒烤天賦,烤出來的雞翅膀不是焦了硬了就是沒熟,蕭枕雲總覺得他們兩個在操什麽不擅廚藝的人設,皺著眉自己親自上場烤了串雞翅,結果就烤出來一串表皮炭黑,內裏帶血的神奇雞翅。

他不信邪地繼續烤香菇,因為三個人都不確定這玩意烤到什麽樣子就算熟了,最後便在眾人的努力下得到了四個蔫了吧唧的幹屍香菇。

搭完帳篷以為可以開飯的司棣:“……”

“當初就荒島上那個要什麽什麽沒有的條件,我都把你養得白白胖胖,嘴油肚圓的。”司棣舉起萎縮得像老太太無牙的嘴一般的香菇,“結果在這離市中心開車隻要兩個小時的郊區,你們用著大幾千一台的烤架和無煙炭,就給我吃這個?”

好好操了一把“笨蛋美人”人設的蕭枕雲不欲多言:“能者多勞,燒烤就交給你了。”

“要我這也做那也做,總得給點賄賂吧?”

蕭枕雲假裝沒聽見。

司棣給了司楮一個眼神,小狗立刻聽話地大聲喊:“小叔!哥哥要你給他點好處!”

葉斐然也玩心大起:“枕雲叔!小楮說,棣哥讓你夜裏給他點好處!”

壓力隨即給到到了蕭家禮:“呃……蕭先生,司隊要你晚上在帳篷裏給他點好處?”

“給什麽給?”蕭枕雲嚴肅地看向蕭家禮,“我們姓蕭的才是一家人,要團結起來,共同對抗外姓人。”

“可是……”蕭家禮猶豫地說,“我們所有蕭姓的人裏麵,沒有會做飯的啊?”

蕭枕雲:“……”

他和蕭家禮同時將目光投向寫完作業正餓得啃黃瓜的蕭念……

五分鍾後,蕭念靠著一手幹癟發黑的韭菜成功讓蕭枕雲允諾司棣晚上一定給他天大的“好處”。

這頓飯折騰到了七點才算正式吃上,所有人都餓了,司棣一烤完什麽,什麽就被一搶而空,邊吃邊誇司棣廚藝好。就連向來很有管理員包袱的蕭念都搶得特別積極,生怕沒趕上司棣烤的肉,待會得吃蕭枕雲烤的菇。

就這麽斷斷續續地吃著聊著,一直吃到了晚上九點半,買的食材全部清空,就連烤壞的那些都有精神體幫忙吃了。

司楮捂著圓滾滾的肚子,感慨地望著星空,和葉斐然牽起了手。

兩人還沒結合,看這純情牽手手的模樣估摸著就連親吻都沒親過幾次,哪像他結束工作就去問小叔討要好處的哥哥,說是上個廁所,結果兩個人都離開半小時了也沒見要回來的樣子,估摸著都掉進坑裏了。

燈光與星光在琥珀色的瞳孔中交相輝映,蕭家禮安靜地坐在草地上,仰頭遙遙望了一會,自言自語地問宇宙邊緣在哪裏,人類又為什麽這麽渺小,時間能否回溯?

坐在他旁邊的蕭念:“……”

隨後蕭家禮又想到什麽,脫下外套蓋在蕭念身上:“別感冒了念念。”

蕭念:“……”

小樹林內,司棣彎著腰在輪椅內親了蕭枕雲一會,似乎總覺得這種姿勢不太舒服,嚐試了幾下,幹脆把蕭枕雲從輪椅裏麵抱出來,抬起一條腿曲起膝蓋抵在樹幹上,再分開蕭枕雲的忒,讓他跨坐在自己大忒上。

蕭枕雲任他動作,直到司棣終於選好了滋事,重新吻了上來。

他身上本來沒有出現融合態,但受不住司棣一直纏,就放出了鹿尾巴,哨兵立刻將那毛茸茸的金黃小尾巴抓進掌心裏,用五指瑈涅。

粗大的黑色狼尾不時拍打地麵,蕭枕雲扶著司棣的肩膀穩住身體,右手緩緩移到哨兵的臉頰,又捏上他的狼耳,接著徐徐轉下,從申出狼尾的那條酷縫往裏末。

“你要末就末得深一點,別在外麵若即若離地撩撥我。”司棣騰出點空隙埋怨。

蕭枕雲垂著眸笑了下,幹脆收回了手,“司棣,鑒於我的精神力恢複速度,今晚我想嚐試看盡我所能不間斷地給你做精神梳理。”

司棣愣了一下,“你……”

“讓你能有更好的精神狀態應對周日典禮上的綁架行動。”

“……”司棣,“那我謝謝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