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給親人上墳,但是找不到墳頭,也不知道人家已經遷墳,這種可以當笑話的事兒真的發生了,且發生在我們身上。

如果不是我和張倪在張勇下葬的時候來過,看墓園的大爺還有印象的話,我覺得他會報警。

報警理由是有人假冒死人親屬,行跡非常可疑。

然後我們就會被帶走盤問,我胡思亂想了一會兒,看了眼沉思且苦惱的張倪。

其實張勇的墳遷走了,現在看是好事。

沒搞清楚張倪怎麽了的情況下,她做一切事兒都非常可疑。

當然這是我心裏想的,嘴上我是另一種說法:“百日的時候給他燒紙吧,等姨媽醒了,就知道墳頭在哪兒了。”

“嗯。”張倪無可奈何。

嚴修忽然道:“張倪,我送你一個護身符吧。”

“是我之前從一位修道有成的道長手裏求來的。”

說著他拿出黃符護身符遞給張倪。

我一眼看出是嚴修給我、林風的黃符護身符,根本不是什麽從道士手裏求來的。

不過嚴修在試探張倪,我肯定支持。

“小倪快拿著,這可是好東西,別人想要都沒有。”

“我有護身符了。”張倪沒接過黃符護身符,而是說道:“還有我媽求的護身符,戴太多護身符不好看。”

“沒關係隨身帶著也行。”嚴修笑道:“別客氣。”

“是啊,拿著吧。”我幫著嚴修說話。

“…好吧。”張倪猶豫了一會兒答應了。

在張倪伸手拿黃符護身符的時候,我的心提起來。

腦子裏閃過各種張倪觸碰黃符之後,會出現的可能。

在我腦子裏飛快地思索的時候,張倪已經拿到了護身符,且一點兒事都沒有!

“謝謝。”張倪衝嚴修道。

“好了,我們回家吧。”我笑道。

找車回去後,張倪照例要去醫院陪著姨媽。

嚴修目前住在我哪兒,所以我兩一塊回去。

“你看出張倪的問題了嗎?”我問嚴修。

“沒問題。”嚴修搖頭:“她沒有被附身,也沒有被其操控。”

“奇怪!”我記得上次嚴修也是這麽說。

可是張倪還是出問題了,她那裏出問題了?

仍舊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我打了個哈欠,決定有什麽問題,等我醒了再說!

等我再睜開眼睛,已經是晚上。

林風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嚴修不在家。

按林風的說法,嚴修出去辦事,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我洗漱了一下,坐在沙發上思索著接下來該怎麽辦。

繼續試探張倪,還是說挑明了?

還有再過不久的車禍,我們該怎麽阻止?

想了很久,我歎了口氣。

事到如今我除了歎氣,也沒有別的辦法。

“兄弟,你怎麽了?”林風關心的問我。

“有些事兒想不通。”我胡亂說了個理由。

林風非常重視,他說了一堆話開解我。

我非常感謝林風,不再拉著臉,最後我去上班。

到了公司後,幾乎是重複昨天的事兒。

其他人還是非常熱衷討論103路公交車的事兒,當然談這件事兒,肯定繞不開我。

大家都在一個公司,我又在一邊,他們討論我還算克製。

當然,我也不在乎這件事兒。

不過,奇怪的是我等到開始發車,也沒有等到白晴。

“請假了嗎?”

自言自語一句,我開車到自己的路線上。

還沒有到淩晨,那個自己害死自己的男人再次出現在路邊,他伸出手攔車。

我繼續把黃符掛在後視鏡上,有黃符護身符鎮著,他沒法兒上車。

普通人則不會被黃符護身符傷到,所以接送普通客人不受影響。

很快時間到了淩晨,街上幾乎沒有行人,發布店鋪也都關門。

經過公交車站的時候,一個老頭兒伸手攔車。

我把車停過去,才發現攔車的是白晴的爺爺。

之前我見過她爺爺找他,也送她爺爺回李家莊。

沒想到今天晚上會碰見白晴爺爺,我不由得想起白晴和我說的李家莊的過去。

而她所說的,全部是由她爺爺告訴她的。

“咳咳,年輕人又見麵了。”白晴的爺爺說道。

“嗯,又見麵了。”我點頭,問道:“白晴今晚沒來上班,她病了嗎?”

“病了,要休息七八天。”白晴的爺爺笑道:“你有什麽話要和她說嗎,我可以幫你轉述。”

“…好好休息。”我想了半天,就憋出四個字。

白晴的爺爺笑了兩聲,說:“好了,我先回去了。”

“我送您回去吧。”我喊道。

“不用,你忙去吧。”白晴爺爺搖頭,向另一邊走了。

說真的我有點擔心他,年紀這麽大了,大半夜在街上晃**,不會出事嗎?

白晴這個時候應該睡覺了,她還病著,不然我可以給她打電話,讓她把她爺爺勸回家。

算了,反正自己走這條路,時不時過來看看。

有了決斷後,我開車走了。

沒走多久,一個打扮的很時髦的女人攔車。

我把車靠過去,打開車鎖。

可是女人並沒有上車,而是在車外直勾勾的看著我。

“要打車嗎?”我感覺女人很怪,但已靠過來了,出於禮貌我要問一下。

“不要。”女人搖頭。

聽到這個回答我沒說什麽,也懶得說,發動車子就要走。

“你沒改名字。”女人卻忽然說道。

不對勁兒,我抽起防身的棍子,盯著窗外的女人。

我改名字的事兒除了親近的人知道,沒別人知道。

這個女人和我第一次見麵,就說這句話,她是誰?

“嗬嗬。”女人冷笑:“小子,你不應該防備我。”

“剛才那個死老頭兒因為你沒有改名字,但是騙他說改名字,他來找你算賬。”

“可是你的護身符震的他不敢靠近你,你才沒被他害死。”

如果我的理解能力沒有出錯的話,女人說的是白晴的爺爺…

而她的意思是,白晴的爺爺是邪祟?

“你不信那死老頭兒是鬼?”女人問我。

我搖頭,白晴的爺爺曾經來過公司,是所有人逗看見的。

加上白晴和她爺爺相處有說有笑,她爺爺早上還會催她回家,白晴的爺爺沒有一點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