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眼前的時髦女人,上來就說別人是鬼,她更像是鬼。
意識到這點,我開車就跑了。
女人剛才拒絕上車,卻又說那麽多話,很可能因為她不是人。
不是人就會還熱黃符,害怕黃符就沒法上車。
所以我跑了,女鬼也沒辦法抓住我。
跑出去很遠,把車停在明亮的路燈下,我長舒了一口氣。
見鬼那麽多次,我現在已經不會腿軟了。
停了一會兒,平複自己心緒後,我開車繼續拉人。
很快到了下班的時間,下班之前我特地去碰見白晴爺爺的地方待了一會兒。
隻看見幾個晨練的老人,沒有看見白晴的爺爺,看來是自己回家了。
回公司拿了餐補,我買了玉米麵發糕去醫院。
進病房,卻沒有看見張倪,隻有護工在給姨媽喂水。
“王阿姨,張倪沒來嗎?”我問護工。
護工把水放在一邊,說:“她昨兒晚上說自己不舒服,先回去了,今兒還沒來呢。”
還沒來嗎,我沒說句知道了,就讓王阿姨出去吃飯。
“我吃過了。”王阿姨道:“對了,張醫生說你來了,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嗯。”我有些擔心。
醫生為什麽讓我來辦公室,難道是姨媽出事了?
這麽想著,我到了姨媽主治醫生的辦公室。
張醫生很年輕,三十歲。
而他看起來又比實際年齡小,所以他更像是實習的,不像是主治醫生。
“坐。”張醫生道。
“嗯。”我點頭,乖乖做好。
“叫你來沒別的事兒,就是說一下病人的情況。”張醫生拿出一張檢查單子,說:“病人最近的情況一步步往好處走。”
“很有可能會蘇醒,而不是昏迷,或者醒了,也是植物人。”
“我知道了!”從醫生嘴裏聽到這話,我非常激動!
隨後張醫生又說了一些要注意的點之後,就去查房了。
我則回病房,護工王阿姨不在。
而這個病房裏仍舊隻有姨媽一個病人,所以病房裏靜悄悄的。
趁這個機會,我快步走到姨媽身邊,查看姨媽兩隻手。
但什麽都沒有發現,也就是說沒有紙條。
過了一會兒護工回來,她要給姨媽擦身,我拿著發糕走了。
我沒有回家,而是走到我給張倪租的房子。
剛要敲門,張倪先一步開門,從裏麵出來了。
“表哥?!”
“嗯。”我應了一聲,道:“我剛才去看姨媽,王阿姨說你不舒服。”
張倪搖頭,說:“昨天頭有點疼,睡一覺就好了。”
“對了,哥,我知道我媽把我哥的墳頭遷到哪兒!”
“那裏?”我好奇她是怎麽知道的。
“郊外的個人墓地。”張倪道:“我媽花錢在哪兒又買了一塊墓地,不出意外她把我哥埋在哪兒了。”
個人墓地,姨媽把張勇遷到哪裏了嗎…
那裏的墓地和公墓比的話,就是集體宿舍和單人房間的區別。
我看著興衝衝的張倪,問她:“你從哪裏查到的?”
“我媽留下來的東西裏,有買墓地的發票。”張倪道。
解釋完,張倪又說讓我和她一塊去給張勇上墳。
“沒問題。”我一口答應,道:“但是要等明天。”
“嗯,我知道!”張倪用力點頭。
我把發糕給她,定了個時間,就回家了。
推門進去,我看見嚴修坐在沙發上擺弄東西。
“林風回家了。”嚴修頭也不抬的說道。
“嗯?”我一愣;“你解決掉假冒他哥哥的鬼了?”
林風之所以了住在我家,就是怕那個鬼被揭穿了之後害他。
“那鬼不見了。”嚴修道:“我讓林風當誘餌引秀他,他都沒有出現。”
誘餌……
“你應該陪他一塊去的。”我揉了揉眉心,緩解困乏。
“不用,我給了他黃符。”嚴修又道。
有黃符我安心了很多,沒再追問,而是把張倪找到張勇墳頭的事說了。
“她想去的話就去吧,看看她到底怎麽了。”嚴修終於抬頭看了我一眼,道:“但重點是阻止車禍的發生。”
“嗯。”我也不想看到有人死。
給三個神位上香後,我就睡覺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林風回來了,他拿著一封信。
“是老家的人寄過來的,說是有人找我。”
說著他把信遞給我們看。
我和嚴修把信看了一遍,又還給林風。
信上說有個自稱是他爺爺兒子,也就是他爸爸兄弟的男人找過來。
那個男人指名道姓的說要找他,還說他爺爺留給他一筆遺產,讓他繼承。
除此之外,還說他爺爺臨死前說了,想讓林風把名字寫在族譜上。
這件事如果止於這裏,是一件好事兒。
但問就就在於信裏附上林風老家人打聽的詳細的情況。
來尋找林風一家人的男人,是有錢人不假,不過這個有錢人是在他爺爺死了之後。
他們說男人的爸死在了車禍裏,也就是103路公交車的車禍之中。
男人得到了一大筆賠償金,所以才成了有錢人。
即使拋開103路公交車的不談,單單是男人拿到賠償金來找人,就非常有問題。
幾十年不聯係,親情早就沒了。
況且103路公交的車禍中,乘客全部是當場死亡,怎麽可能留下遺言??
不過這件事兒反而能佐證林風真的是李家莊的人。
“當做沒看見吧。”嚴修道:“你活到現在都沒被李家莊的詛咒連累。”
“很大功勞是你父母改姓,又離開了李家莊,逃到別處。”
“現在回去,把名字寫在族譜上,相當於送羊入虎口。”
“我也覺得是這樣,多虧了你老家的人了。”我讚同嚴修的話。
是誰林風神色非常複雜,他說:“他是我幹爺爺,很照顧我。”
“我沒想到還會有親戚來找我,雖然目的不純,但是是親戚。”
“你回去的時候,假冒你哥的鬼有沒有出現?”嚴修問道。
“沒有。”林風搖頭。
“保護好黃符。”嚴修叮囑林風。
之後我們三個出去吃飯,吃完以後,林風回家,嚴修回我家搗鼓他的東西,而我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