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敲門聲,我走過去開門。

可是門外麵一個人都沒有,我走到門口的時候,還聽到敲門聲。

開門的短短時間裏,敲門的人不可能離開,除非他不是人。

我把門關上,心裏猜測是冒充林風哥哥的那個家夥。

“兄弟,有件事商量下。”林風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你要在我家住下嗎,可以。”我回頭笑道:“不過每天你都要給神位上香。”

“沒問題,謝謝了。”林風語氣裏充滿感激。

“小事一樁。”我記得林風幫過我很多次。

不過那個假冒林風哥哥的鬼為什麽呆在他身邊呢?

如果按鬼說的他從林風的哥哥死了之後,就待在林風身邊。

算一算有十二年時間,待在林風身邊,他圖什麽?

這個問題目前肯定沒答案,但我很好奇。

和林風聊了一會兒天,給三個神位上香之後,我就去上班了。

為了防止那隻鬼盯上我,我把口袋裏的黃符戴在脖子上。

那隻鬼假冒嚴修把真的黃符從林風手上騙走,肯定和其他鬼一樣被克製。

走到人來人往的大道上,仍舊一切正常,我鬆了口氣。

然後給張倪打了個電話,紙條上的話始終讓我不安。

“哥。”

電話很快接通,張倪的聲音傳到我耳朵裏。

和我記憶裏的聲音沒有一絲不同。

“吃飯了嗎?”我收斂情緒,問道。

“吃過了。”張倪笑著道:“今天醫生說我媽狀況有好轉,醒過來的可能變大了。”

“真的!?”我脫口而出兩個字。

如果是沒看到紙條之前,我聽張倪說姨媽有好轉,肯定是高興和興奮。

但紙條上寫張倪有問題,我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真的,張醫生是這麽說的。”張倪的語氣沒變,繼續說:“哥,等我媽好了,我們要好好慶祝一下。”

“當然。”我一邊和張倪聊天,一邊分神想小時候的事兒。

不是我多疑,是我被騙了好幾次,加上有鬼很多次冒充身邊人的經曆,讓我下意識多想。

“小倪,明天我去看姨媽,你要吃玉米麵發糕嗎,我帶過去。”

“好啊。”張倪語氣輕快,她又說:“哥,我想我哥了。”

“昨天我還夢見我哥了,這幾天我們去墓地看看他吧。”

“這事兒明天說吧,我要上班了。”飛快地說完,我說了聲明天見,就掛了手機。

親耳聽到張倪答應的時候,我心裏歎了口氣。

小時候張倪很喜歡吃發糕,姨媽每天都給她買,她的零花錢也都買發糕了。

俗話說物極必反,她吃多了,吃傷了,搞的之後都不碰發糕,甚至碰到還會過敏。

我用這個試探張倪,她沒通過試探。

這證明張倪確實有問題,可另一方麵嚴修沒看出張倪有問題。

到底那裏有問題我想不出來,但是她提出要去看張總的墳……

姨媽留下的信裏讓我們一定不能去張勇的墳…

難道張勇的墳有什麽問題嗎?

站在路邊思索了好一會兒,我感覺胃裏燒的厲害。

“先吃飯吧。”

找了個包子鋪填飽自己的肚子,我一路上邊走,邊思考張倪的問題。

到了公司後,我還沒走兩步,上夜班的趙龍喊住我。

“喂,白金生,你等等。”

“有事?”我好奇的看向趙龍。

雖然我們是同事,又都是上夜班的,可我們的認識僅限於說過一兩句話,知道對方叫什麽而已。

“你聽說了沒?”趙龍臉上的表情神神秘秘的。

趙龍旁邊的人也都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聽說什麽?”我猜不透他們賣什麽關子。

“103路公交車的晚班又開了,從今兒晚上開始!”趙龍刻意壓低聲音,說道。

對103路公交車重開我不意外,畢竟多次重開,加上老張不幹之前說過,以後針對李家莊人的公交車車禍,由六年一次,變成了一個月一次。

隻是這重開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又是誰能指示公交車公司一直重開這條路線?!

“你不害怕嗎?”趙龍旁邊的中年男人問道。

“害怕什麽?”我順著他的話問。

中年男人瞪著我:“車禍呀,除了車禍還有啥?”

“不擔心。”我說完,走到自己車裏坐著等發車。

車外那群人聚在一塊繼續聊天,時不時有人看我一眼。

想也不用想,他們肯定是討論我。

沒一會兒白晴到了,她手裏提著一個塑料袋。

白晴不客氣的拉開車門坐進來,並笑道:“他們在說你是個傻子呢。”

“猜到了。”我不在意。

或者說在意也沒有用,我又不能讓他們變成啞巴。

“那你還這麽淡定?”白晴道。

“不理他們。”我靠在椅背上道。

“也是。”白晴沒再提這事兒,而是從她的袋子裏拿出幾袋酸奶放在我車裏:“請你喝。”

“謝謝。”我坦然收下。

“白金生,你要去改名字嗎?”白晴問我。

“嗯。”我點頭。

白晴一件好奇的問我:“新名字叫什麽?”

“白輕。”我惡趣味的說了個名字。

“不信。”白晴撇嘴。

這時發車的時候到了,白晴拿著剩下的酸奶回自己車上。

隨車出發,我很快到了自己的路線上。

跑到上次出車禍的地方,我把車停在路邊等著。

大概二十分鍾103路末班車堂而皇之的開了過去。

速度很快,卻足夠我看清除103路公交車的情況。

首先司機是個普通人,普通的開車,其次公交車裏一個人也沒有。

想來就像那些人忌諱坐我的出租車,從來沒有乘客生還的103路晚班更不可能有人搭乘。

但到了發生車禍的那天,車上肯定會坐滿李家莊的人。

親眼確定重啟末班車的事兒是真的後,我開車離開。

並且盤算著公交車到站、開車的時間,從而避開公交車。

我沒有撞公交車打算,但是我不能保證公交車沒有撞我的心思。

老張的話可以信,不過不是全信,我不賭公交車會不會撞我。

就這樣躲了一夜,我除了自己第一次刻意等著,後麵再沒有和103路公交車碰過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