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按理說我走動的時候,不可避免的會偏離原本的方向。

相對的羅盤裏麵的指針也應該隨時調整才對,可指針紋絲不動。

這都歸功於黑血,我有點好奇黑血是什麽東西的血。

心裏想著有機會問問嚴修,腳上我也沒停,向羅盤指的南方向走。

“嘻嘻!”

突然,我聽見有人笑!

非常短暫、尖細,又明顯帶著嘲諷的笑聲!

我停下來,四處張望,卻看不到除了我們之外的人。

隻有李家莊破敗的房子,房子大門前的陳舊墳頭。

嘻嘻!

忽然,那個笑聲又出現了!

這次我聽清了,也找到了源頭!!

“怎麽了?”嚴修從後麵走過來。

林風也走過來,滿臉擔心。

我咽了咽口水,指了一下左邊一戶門上貼年畫的人家的墳頭。

“墳頭裏有人笑!”

是的,我聽到的笑聲是從墳頭裏傳出來的!

“白天,它們也隻能用這種小手段嚇唬人,別管它們。”嚴修並不在意,他說道:“繼續跟著羅盤走,我會保護你。”

林風也附和著嚴修說話:“是啊,兄弟,這家夥他會保護我們的。”

“…嗯。”我猶豫一會兒,決定忽略笑聲,依照羅盤指的方向繼續走。

又走了大概半個小時,我已經看不見祠堂。

但是,羅盤指針指的墳頭找到了!

到這個墳頭的瞬間,羅盤的指針恢複正常,開始恢複正確的方向。

把恢複正常的羅盤遞給嚴修,他瞥了眼,接過去,把羅盤放在一邊的空地上。

“張靈。”林風念出墓碑上的名字,問道:“這是誰的墳啊?”

嚴修從口袋摸出一疊黃符,撒在墳頭上,並道:“小女孩的墳。”

“小口袋裏是她的血,羅盤指的自然就是她的墳頭。”

我感覺到一陣反胃,原來那個口袋裏是鬼的血!

可是鬼竟然有血,我非常錯愕!

“鬼為什麽會有血?”林風問出了我想問的問題。

這次嚴修沒回答,而是又把黑口袋拿出來,他取出小口袋,用一張黃符包起來。

黑色的血很快浸濕整張黃符,詭異的是,浸濕黃符後,小口袋似乎不再滲血,因為黃符沒有滴血,也沒有被泡爛。

嚴修把黃符紙小心翼翼的放在墳頭的墓碑上。

並用黃符小心翼翼的塗抹墓碑上的名字,一邊抹,嚴修嘴裏一邊念叨著什麽。

我和林風站在一邊看著。

過了好一會兒,嚴修停下塗抹的動作,把黃符包著的小口袋放在墓碑上,神色非常難看。

“墳裏不對勁兒,我們隻能自己挖開看看!”

“我去找挖墳的工具,你們不要亂走。”

“嗯。”我和林風點頭。

嚴修走了之後,我往林風的方向退了幾步,離墳頭遠點。

因為柳哥說過,每個墳頭下麵都是死去的李家莊村民。

他們死了,變成鬼,一直遊**在村子裏。

之前我聽見墳頭下麵有人笑,說明每個墳頭下麵可能都有鬼。

但轉念一想,這個墳頭是小燕的姐姐的,墳裏應該沒鬼,她還在城裏害人。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我打量起眼前的房子。

破敗、低矮的院牆,院門的木頭們已經脫落倒在院裏。

而院子裏有一棵成年人粗的楊樹,它的枝葉非常繁茂。

樹後麵是破敗,被磚頭封起來的房子。

看起來和村子裏其他的房子差不多。

“兄弟,你有沒有聽過楊樹的故事?”林風忽然開口問我。

“楊樹有什麽故事?”我順口接了一句。

“我聽我爺爺說的。”林風麵無表情,說:“槐樹又叫鬼樹,因為鬼會住在槐樹上。”

“楊樹也叫鬼樹,晚上風一吹,住在楊樹上的鬼就會拍手。”

“然後呢?”我來了點興趣,追問。

“沒了。”林風看了我一眼,又抬頭看楊樹:“以前我不理解爺爺為什麽說楊樹被風吹,會有鬼拍手。”

“現在我知道了,你看楊樹的葉子那麽大,楊樹又高,看起來確實挺像人的手的。”

聽他這麽一說,我忍不住盯著楊樹的葉子看。

盯了好一會兒,我眼睛都看酸了,可是楊樹葉,還是楊樹葉,根本不像手。

嘻嘻,啪啪!

猛的,我又聽見笑聲。

而且這次的笑聲後,還有兩聲拍手!

“林風,你聽見沒?”我緊張的問林風。

“什麽?”林風一臉疑惑。

剛好這個時候嚴修回來了,手機還拿著三把陳舊的鋤頭。

“我隻找到這個,湊合用吧。”

看見他回來,我鬆了一口氣。

“你聽見什麽了?”林風追問我。

“笑聲。”我沒想說拍手聲:“應該是墳頭裏的鬼又在嚇唬人。”

“死了都不安分。”林風罵了一句,說:“等我以後有錢了,就雇一隊車,把這個鬼村挖空推平了!”

“好誌氣!”嚴修遞給他一把鋤頭,道:“現在你沒車隊,先挖墳吧。”

各自拿著鋤頭,放下背包,我們開始挖墳。

說心裏話,挖第一下的時候,我還有點心裏負擔,畢竟是挖墳。

可是挖墳是為了救自己,命和心裏負擔,還是命重要。

然而,一鋤頭下去,我感覺到不對勁兒。

墳頭的土非常鬆軟,不,也不能說鬆軟,應該說是像沙子一樣。

這不對,墳頭如果真的像沙子一樣,風一吹飛了才對。

況且這些墳少數十幾年的時間了,風吹日曬加雨淋,土應該變得很瓷實,再怎麽也不會變成沙子。

不止是我,嚴修和林風也感覺到不對勁兒,我們不約而同地停下來!

“土質不對勁兒。”林風說出我所想的。

“我也感覺到了。”我附和著說了一句。

嚴修沉思了一會兒,說:“繼續挖,先把屍體弄出來。”

說完,嚴修更賣力的挖墳,我和林風隻能跟著挖。

土是鬆的,我們又是三個男人,沒一會兒墳頭就平了,墓碑也倒了。

當!

忽然,一聲清脆的碰撞聲響起,我感覺手被震得發麻。

“好像挖到什麽東西了。”我甩了甩手,衝兩人說道。

“聽聲音不是木頭,更像是石頭。”林風神情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