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站在李家莊的牌樓下,說實話,我還是害怕。
這回倒不是害怕鬼,從昨天親眼看見兩隻鬼和人一樣互毆,還有天黑了扔磚頭的幼稚行為後,我已經覺得李家莊的鬼不可怕。
我怕的是自己進村後,看見墳頭,再次暈過去,然後丟魂。
嚴修看出我的顧慮,把他的羅盤遞給我。
“拿著,它能鎮魂,有它保護你,不用怕再丟魂。”
有嚴修的保證,我鼓足勇氣,雙手拿著嚴修的羅盤進村。
戰戰兢兢地走到昨天的位置,看到眼熟的墳頭,我趕緊看嚴修和林風的腳邊。
還好,他們還有影子,也就是說我沒丟魂!
突然,林風伸手掐了我一下。
嘶!
我倒吸一口冷氣,轉頭瞪著他:“你又掐我幹什麽?”
林風一腳認真,說:“兄弟,你沒聽過那句話嗎?”
“鬼是不會疼的,你不確定自己丟魂沒有,就掐自己一下。”
有理有據的歪理,可我還真想不出有什麽話能反駁,隻能咬牙說:“下次我自己掐。”
“需要我幫忙就說一聲。”林風笑道:“我們是好朋友,你的忙,我一定幫!”
我白了他一眼,快步很上嚴修。
李家莊不算太大,但也不小,怪不得叫李家莊,不叫李家村。
嚴修似乎來過這裏一樣,該走那條路,他一清二楚,絲毫不猶豫。
大概半個小時後,我們順利找到祠堂。
途中一隻鬼都沒有碰到,隻是整個村子寂靜到即使是白天,也會讓我覺得恐怖的地步。
“兄弟,和你丟魂的時候看見的祠堂一樣嗎?”林風好奇地問我。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祠堂的牌匾,跟著柳哥來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加上當時我一直都擔心有惡鬼追上來,所以隻看了牌匾長什麽樣。
“一模一樣。”我回了四個字給林風。
嚴修從背包裏拿出一枚係紅繩的銅錢,他拽著紅繩的一頭,任由銅錢墜下去。
這麽做的原因我不明白,我和林風看著。
等了一會兒,什麽都沒發生,嚴修收起紅繩和銅錢,推開祠堂的木門走進去。
林風跟著走進去,我是最後進來的
順手關上門後,我立刻看向院子中間。
青磚白牆、幹淨整潔的院子裏多了一大一小兩塊紅色磚頭格外紮眼。
“這就是你說的鬼扔進來的磚頭?”林風踢了一下大的那塊磚頭,轉頭問我。
“嗯。”我點頭。
嚴修沒在意磚頭的事,他快步走進祠堂大廳,我和林風跟過去。
走進大廳後,一種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因為大廳裏的一切,和我昨天看見的一樣。
供台上的靈位,左邊是柳哥捧得牌位——蘇柳,右邊的靈位,由於我當時還是害怕,所以沒看小燕捧的牌位上的名字。
今天看見了,小燕的牌位是——蘇燕。
而正中間是李家莊的族長——白盛的靈位。
驗證過靈位也和我昨天看到的一樣,我四下看了看,想給他們上香,感謝昨天牌位救了我。
至於柳哥和小燕,我猜牌位上的蘇柳和蘇燕就是他們了。
搜尋了好一會兒,沒看見有香,上香的念頭隻能作罷。
我從背包裏拿出兩袋真空包裝的牛肉,放到供盤裏,也算是表達我的一點感激。
“怪了,李家莊的族長姓白,不應該姓李嗎?”林風不解的說道。
“這你要問村民了。”我回了他一句,走到供台後麵。
果然,供台後麵有一扇門。
單手拿著羅盤,另一隻手推開門,裏麵是整齊擺放的床鋪、老式收音機、電視機。
仍然和我昨天看見的屋子一模一樣。
嚴修走過來,在屋子裏轉了一圈,又出來,說:“屋子裏沒有鬼待過的痕跡。”
“什麽意思?”我和林風異口同聲的問道。
“你昨天碰見的可能不是鬼。”嚴修站在牌位前,說:“他們有可能是家仙。”
聽到家仙兩個字,我和林風都是一臉懵,這又是什麽東西?
“家仙就是保護供奉它們的那家人的鬼。”嚴修解釋道。
“有的保家仙是成精的動物,有的是家裏死去,但是沒去投胎的人。”
“所以它們才能救你,把你帶到這裏。”
“這樣啊。”我雖然不是太明白,但感覺家仙是好的。
“那他們說讓我們挖墳頭的事兒,也是有用的嗎?”
柳哥昨天告訴過我,讓我把小女孩和時髦老太太的墳挖了,這樣它們就不能害我們。
“不確定,要去墳上看一看。”嚴修眉頭皺起來。
“問題是我們不知道它們叫什麽啊。”林風點出一個事實。
昨天柳哥沒說時髦老太太叫什麽,隻說她叫張嬸,說小女孩是小燕的姐姐,並沒有說它們的名字,或者它們的墳頭在那裏。
“要不我們把所有的墳頭都挖了!”林風提出一個辦法。
聽起來就很不靠譜,我們一路走過來,密密麻麻的墳頭,幾乎每家每戶都有。
單憑我們三個人根本沒法兒挖空所有墳頭。
“我有辦法。”嚴修一邊說,一邊走到院子裏。
他從背包裏拿出一個黑色袋子,又從袋子裏麵拿出一個小口袋。
“羅盤。”嚴修喊了一聲。
我好忙把手上的羅盤遞過去。
嚴修一下把小口袋摁在羅盤上,一股血腥味突然出現。
更加詭異的是,小口袋開啟往出滲黑血,血腥味更重的同時,那些黑色的鮮血順著羅盤的溝壑一點點流動。
慢慢的羅盤被黑血浸染,這讓我的心怦怦直跳,要不是嚴修用眼神示意我不能放開羅盤,我肯定把羅盤扔了!
當最後一條溝壑被黑血填滿,羅盤上的指針忽然動了,就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手撥弄著指針。
最終羅盤上的指針停下來,不再動彈,我鬆了口氣。
嚴修把小口袋拿起來,重新放回黑色袋子裏,又放回背包,說:“我們跟著指針走,白金生,你帶路。”
“嗯。”我不情願的點頭。
走動的過程中,我發覺一件怪事兒,無論我走路怎麽動,指針始終指著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