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麽,我對那頭白狐狸始終有一份警惕心存著。
“哎,白金生。”
忽然一個陌生男人帶著一個陌生女人走過來,笑著和我打招呼。
我仔細看了看兩人,確定我不認識他們,可是他又能叫出我的名字。
“你認識我?”
男人皺眉,拍了我一下肩膀,說:“我們昨天還在一塊練車,還一塊吃了飯!”
聽到開車兩個字,我明白了:“你認錯人了。”
“昨天和你一塊練車的是我弟弟,我們是雙胞胎。”
有其他合理解釋的話,我肯定不會說他是我弟弟。
問題是沒有其他合理解釋,我總不能說他是我從墳裏帶出來吧。
“雙胞胎?”男人半信半疑。
“你給你認識的白金生打電話。”我說道。
這下輪到男人尷尬,他說:“我沒有他電話。”
我不準備繼續和男人糾纏下去:“那你去你們練車的地方找他吧,他還在練車。”
說完,我就離開了。
回到家,我給三個神位上香,希望他們能保佑嚴修平安無事。
上過香沒一會兒,我突然感覺到自己困了,就去睡覺。
結果我一直在做夢,夢的還是白小姐那句話,她讓我殺了和我長的一模一樣的人。
與之前的夢不一樣,這次的夢裏,說這句話的人變成了家裏供的三個親戚,還有嚴修。
他們神情嚴肅,讓我一定要殺了和我長的一模一樣的人。
夢重複一次又一次之後,我醒了,額頭上都是冷汗。
我坐在**思考這個夢,同時想到一句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所以是我想殺了白金生,才做這個夢嗎?
“你餓了嗎?”
忽然,我耳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說話聲。
“啊?!”
突如其來的說話聲嚇了我一跳!
順著說話聲看過去,是白金生站在門口。
這個時候天還沒有徹底黑下來,房間裏沒開燈,看什麽都有一種模糊感。
我坐在**,看著穿著我衣服的白金生,生出一種錯覺,他越來越像我。
不對,他本來就長的和我一模一樣。
“你餓了嗎?”白金生又問我。
“不餓,林風呢?”我問他。
“回家了。”白金生回道。
一問一答之後,我們沒有話聊了。
白金生默默的離開,我感覺到不安。
果然一個從古墳裏出來,還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人不能留在家裏。
雖然家裏有嚴修的黃符、三個神位,可是它們對白金生沒用。
要把白金生送走,我確認這一點之後,就找出陳姐的手機號,給她打電話,
沒一會兒陳姐接了,她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
“陳姐。”我喊了她一聲,問道:“你的傷好了沒?”
“傷的太重,起碼要兩三個月。”陳姐無奈的說,又問我:“你打電話來有什麽事兒,說吧。”
我看了眼房門口,確定沒人後,低聲說:“我想把白金生送你那裏去,他怪怪的。”
“你怎麽說也懂得克製鬼的手段,還有老張在。”
“我一點手段不懂,嚴修又走了,就剩下我和他在一塊。”
陳姐很直爽,她說:“小子,你擔心他鬧事,我也擔心他過來鬧事呢。”
“我沒受傷之前都不一定鬥的過白金生,更別提現在受傷了。”
“那該怎麽辦,要不我把送去廟裏,讓他當和尚算了。”我恨恨的說道。
“隨便你。”陳姐道:“我要去治病了,下次聊。”
然後陳嬌就掛斷手機。
聽著嘟嘟的聲音,我鄙視陳嬌和老張。
把手機放到一邊,我思索著把白金生放到寺廟裏的可能性。
不想還好,想了我才發現,附近的寺廟隻有見佛寺。
而見佛寺供著一堆死人的牌位不說,哪兒又怪異,白天都鬧鬼,把白金生放過去,指不定會發生什麽。
唉!
我歎了口氣,到頭來還是隻能自己帶著,倒黴。
醒了之後,我下樓吃了點東西,又上來。
白金生正在客廳裏等我,他開門見山的說:“能把你的駕駛證和身份證借給我嗎?”
“你要它們幹什麽?”我好奇的問道。
“去開出租車賺錢。”白金生理所當然的說道。
想了想我答應了,因為我見過他開車回來,非常熟練,倒車進車位也能做到。
這種情況下,他缺的不過是身份證和駕駛證而已。
“謝謝。”白金生笑道。
“不客氣。”我不在意。
第四天,嚴修的手機仍舊打不通,他也沒有回來,我更擔心了。
但是我還是沒法兒報警,因為我不知道嚴修的具體信息。
甚至警察還懷疑我們是不是朋友,還懷疑我是不是有病。
而白金生他拿著我的身份證、駕駛證去找工作。
晚上白金生回來,說:“我找到工作了。”
“這麽快?”我驚訝道。
“嗯。”白金生點頭,道:“我上晚班,先走了。”
“好。”我點頭。
白金生走了,晚班代表晚上不回來,我鬆了口氣。
睡之前我又給嚴修打去電話,還是打不通。
第五天,幾乎是重複第四天的事情。
我也發現我沒事兒做,鬼不出來鬧事,嚴修也失蹤,而我能做的,隻是待在家裏。
當然,我會去給姨媽上墳,姨媽骨灰已經回來,又買了墓地下葬了。
很快一天又過去,我睡之前更覺得日子無聊了。
第六天、第七天、第八天、第九天,我都是在無聊中度過的。
人一旦無聊了,就對時間流逝不敏感,所以我會每天看日曆。
第十天,我覺得我該出去找份工作。
畢竟現在一切都步入正軌,出租車公司的鬼,103路晚班公交車,都消失了,而新聞沒有報道再有一整車的人慘死。
但是找工作要身份證,我的身份證借給白金生了。
我們兩個長相、名字又是一樣的,做兩份工怕是會出問題。
這條路堵死了,我也想過去出租車公司上班,但是我對怎麽管理一個公司一竅不通。
到了晚上,我收起收拾準備吃晚飯,白金生起床了。
他洗漱之後和我說了一聲,就去上班了。
“他倒是越來越能融入當下了。”見他這樣,我不由得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