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

沙爾已經和喬茜回來了。

簡單詢問了一下沙爾,喬茜的病情,沙爾表示隻是簡單的發燒,醫生在給喬茜小姐放血,敷上冰塊後,高燒就退下了。

隻是現在的喬茜小姐身體還很虛弱,回來之後就早早休息了。

徐童點了點頭,對於所謂的放血療法不予評價,洗了個澡,本打算吃過午餐後好好休息一下,然後晚上去教堂。

結果剛洗完澡,團隊頻道裏就傳出了消息。

是安途傳來的消息,說今晚的聚會取消,安德烈還沒醒,他需要和伊芙琳大主教去醫院。

而安曼夫人找到了第三張邀請函的線索,已經拉上了大木前去尋找,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晚上就能找到。

果然,有團隊就是好,效率可比自己一個人孤軍奮戰得快得多。

既然不需要聚會,徐童索性吃飽喝足鑽回被窩裏麵好好地睡上一覺。

結果剛睡著,就聽到門外的響聲。

徐童沒睜開眼皮,僅僅隻是聽聲音就知道是喬茜。

哦,還有那條狗。

果然被窩被掀開,冰涼的小手貼在徐童的胸膛上,沒一會工夫懷裏就傳來輕微的鼻鼾聲。

其實這一覺徐童睡得格外地香,中途醒了兩次。

一次是察覺到門外有人,是沙爾,不過這位老管家似乎知道自己在睡覺,就沒有打擾。

另一次是女仆在打掃衛生,走到門外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罵罵咧咧地下樓去了。

直至深夜時,徐童才睜開眼皮。

一瞧,懷裏的喬茜正蜷縮著在他懷裏,眼皮一眨一眨地似乎早已經醒了。

察覺到徐童的注視,喬茜抬起頭,小臉頓時紅撲撲的樣子,一點都沒見有生病的模樣。

“還是在你懷裏睡覺比較舒服。”

“那你為什麽不繼續睡??”

“因為睡不著了。”

確實睡不著了,兩人已經睡了一整天的時間,此刻反而是精神抖擻。

“還要聽故事麽??”徐童沉默片刻問道。

“孫悟空和七仙女??”

“不,這次換個別的……”

天一大早,摩根夫人就驚訝地看著喬茜,收拾好了妝容,坐在餐廳裏吃早餐。

印象裏,喬茜很少會起得這麽早,似乎大病初愈,喬茜的胃口也很好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剛剛患病過的病人。

不過想起最近家裏的女仆們私下裏嘀咕的事情,摩根夫人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女兒。

坐在喬茜身旁,摩根夫人組織了一下思維後,輕咳了兩聲:“喬茜,昨天晚上我去看你,你沒有在房間睡覺?”

“嗯!”

喬茜放下手上的餐勺,看向摩西夫人,隨後點了點頭道:“對,我做了噩夢,所以在凱文的房間裏睡覺,他還給我講故事。”

摩根夫人聞言有些意外,沒想到喬茜會回應得這樣幹脆,但看到喬茜純淨透亮的眸光,一時摩根夫人不禁在想,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於是試探著問道:“隻有講故事麽?”

“對呀,每次我躺在他懷裏,聽著他胸口砰砰的心跳聲,我就睡得特別舒服,特別有安全感,凱文從來不會吵醒我,哪怕我把他的胳膊都枕麻了。”

喬茜天真的回答道,純淨天真目光,令摩根夫人的臉皮一時有些發燙,甚至有種羞愧。

自己怎麽能夠把這樣肮髒的思想,帶入在兩個純潔的孩子身上呢?

嗯……

似乎是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愧疚,摩根夫人拿起湯勺,輕抿了一口奶油湯蘑菇湯。

“那麽凱文會給你講什麽故事呢?”

濃香的奶湯混合著燕麥和蘑菇的香味,口感粘稠細膩,是最好的養顏早餐,一口湯汁正含在嘴裏沒來及咽下去,就聽喬茜若有所思道:

“昨晚他講了一個新故事,叫……葫……葫……”

喬茜沒想起來故事的名字,幹脆道:“哦,就是七個男人和一個有夫之婦的故事,最後還殺死女人的老公。”

“噗!!”

接下來兩天,安滿特斯像是又恢複了平靜。

摩根老爺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自從凱文主教這個天使的保佑,安滿特斯的幾個家族都相續開始發瘋了一樣變賣自家的產業。

當中有許多產業,是摩根老爺想要涉及,卻始終被排斥在外的。

但現在竟然全都被打包出售。

這些家族的人似乎是想要盡快出手,然後離開這裏一樣。

摩根夫人的茶會圈裏,短短兩天就徹底大換了樣,不少原本的貴婦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曾經連原本舉辦茶會的那家小會所都要被迫轉讓。

這一切原因外麵說什麽都有,但隻有少數人知道是怎麽回事。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安滿特斯的地下產業被毀了。

當地的那些幫派短短兩天,全部被警署給清繳,幾位受到牽連的官員,也在第一時間被抓捕下獄。

涉案的家族,更是無一幸免,被清理出安滿特斯。

隻能盡快變賣財產,拿錢跑路。

說到底,還是因為教會的怒火,認為艾蕾特亞大主教的死亡,和這些蠢貨供奉那些邪教有關係。

這些問題且不提,這次真的是讓摩根老爺撿了個大漏。

一口氣愣是買下了兩座工廠,一座船廠,身價直接翻倍,甚至還在安滿特斯地理位置最好的地方,重新購買下了一座豪華莊園。

這幾天正忙活著讓家裏置辦新的家具,打算在入冬之前就搬進去。

而這一切,摩根老爺總是歸功於凱文這位天使到來給他帶來的財運。

是不是徐童給他帶來的財運,徐童也不清楚。

因為自己確實有財運,而且財運和摩根老爺的氣息相輔相成,以至於說是自己給摩根老爺帶來了財運,還是摩根老爺自身財運分給了自己,就很難說清楚了。

運氣這一說,真的很難說清楚。

徐童越來越覺得,自己確實要好好地把師父說的那幾本書都看上一遍。

下午的時候,徐童乘坐著馬車來到了醫院。

畢竟安德烈作為大主教,自己這個榮譽主教總是要去探望的。

喬茜也跟了過來,還給安德烈帶來了許多禮物。

可能是因為安德烈的特殊身份,以至於整個醫院都非常緊張,安保人員比平日裏增加了許多,連異端裁判所的人也在。

“喬茜小姐,很久不見了!”

伊芙琳站在醫院門外,似乎是得到消息後,早早就等候在這裏。

看到走下車的喬茜,伊芙琳臉上笑容慈祥燦爛,配合上他身上鮮豔的主教長袍,在陽光下簡直就像是一位慈祥和藹的聖誕老人。

“願神主與您同在。”

喬茜挽起裙擺,向眼前這位大主教欠身行禮。

伊芙琳滿意的點點頭,將目光看向徐童。

“願神主與您同在。”

這次輪到徐童主動上前打起招呼,畢竟他現在已經有了具體的職位,哪怕是榮譽主教,終究還是在教宗和大主教的職權之下。

“孩子,你太客氣了。”伊芙琳看著徐童,簡直就像是看到自己的親孫子一樣,親切地拉著徐童的手往前走。

上次的事情,教會已經知曉了。

神跡的出現讓原本那些還對徐童抱有質疑的人紛紛閉上了嘴。

畢竟信仰之力屬於神主,能夠駕馭信仰之力,那就是神主的代言人無疑。

如果不是教宗已經年邁,身份太過於敏感,隻怕都要親自來到安滿特斯,接他回梵蒂岡。

“教宗的使者已經快要來了,如果沒有意外,等今年冬季的時候,你就要和使者一起前往梵蒂岡,去接受教宗的洗禮。”

“啊!!”

伊芙琳的話說完,跟隨在徐童身旁的喬茜頓時楞了一下。

伊芙琳回頭看了一眼喬茜,見喬茜兩眼盯著徐童的身上,不禁略帶惋惜道:“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徐童也注意到了喬茜的目光,伸手拉住她不安的小手道,向伊芙琳道:“但我應該有拒絕的權利吧。”

說著他還特意把喬茜的小手舉起來在伊芙琳的麵前晃了晃。

這個舉動,簡直就是對教會的一種褻瀆。

神職人員是不允許觸碰女色,這是教會的鐵律。

可伊芙琳卻像是沒看到一樣,無視掉徐童的小動作道:“這一點我不清楚,但教會確實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展現過神跡了。”

從前,教會或許可以做一些小動作來佯裝神跡,例如令一位大主教扮演天使的角色,利用聖光之力在世人麵前展現神跡。

可凡人的力量又怎能可能與真正的神靈相比。

偶爾一次也就算了,一旦被其他教會察覺,甚至是戳破,那就會對教會的名譽產生巨大的傷害。

特別是隨著帝國的日漸強盛,當今這位帝國國王,已經開始收緊了教會的錢袋子,甚至暗中扶持了其他教派。

所以這些年教會已經不敢再隨意搞這些小動作。

一句話概括,那就是教會的影響力在下降,這一點從那些墮胎醫生的數量上就可以可見一斑。

所以一個活生生行走的神跡,正是教會所最需要的。

伊芙琳沒有正麵回答徐童,但這番話也是在暗示他有和教會談條件的資本。

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了病房前,嚴格地說是來到病房的走廊前,因為教會把這一層都給包了下來,無論是護士還是醫生都僅隻為了安德烈一人服務。

伊芙琳示意徐童自己一個人進去,他和喬茜則在外麵等他。

徐童點點頭,邁步走進走廊。

看著他進入病房的身影,伊芙琳才麵帶微笑地轉過身,將目光重新審視在喬茜的身上。

“那麽,我們也來聊聊吧!”

伊芙琳從袖子裏拿出一串銀色十字架,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