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黑芒閃過之後,江寒夜與姬尚軒身形交錯而立,彼此對峙著,而在姬尚軒背後,小白口中叼著一個年紀約莫在八九歲左右,衣衫襤褸,金發碧眼的女孩子從墓園草叢中一躍而出。
“金丹子,去照看那小姑娘!”江寒夜沉聲命令道。
“我?”金丹子一愣,他還真沒什麽照顧小姑娘的經驗,便是在他宗族之中,雖然金丹子身為王,又活了幾百歲,卻連個王後都沒娶到,可悲可歎。不過既然江寒夜發話了,他也不好妄自推脫,因此便小心翼翼的繞過看起來陰狠無比的姬尚軒,往小白身邊跑過去了。
“哼,小輩,你還敢信口雌黃,在這裏指責旁人麽?”姬尚軒冷冷道,“我來問你,你身上藏著的,是什麽?初入門時,那個師兄又是為何而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江寒夜聽到姬尚軒這話,忽然就想起來那個無端變瘋癲的家夥——衛長平。當日衛長平因親眼目睹江寒夜將同門的屍體吸收而驚駭萬分,奪門而出,可事隔一夜,他居然就成了一個瘋子,當時江寒夜沒有想太多,現在想想,多半也跟這個姬尚軒有關了。
“嗬嗬,好一個名門正道,那個衛長平因何瘋癲,我想姬莊主你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吧!”江寒夜原本說這話是試探,可是當他看著現在姬尚軒的模樣,聯想了一下,若是在一個幽深的山林中,一個人的背後忽然出現姬尚軒這樣的人,那麽他會不會就此被嚇瘋呢?完全有可能!
“衛長平?”姬尚軒聽到這個名字,似乎感到十分陌生,他微微抬起頭,這個動作在江寒夜看來有點機械,就好象眼前站著的姬尚軒並非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具行屍走肉。
姬尚軒仰頭回憶了片刻,終於幹笑道:“嗬嗬,原來是那個自大的小子,不錯,那小子是我害的,不過那是他撞見了我清修,被我一怒之下吸去了魂魄,哦……對了,我聽說你在找斷魂珠是不是?”
姬尚軒的話被江寒夜聽在耳朵裏,他皺眉冷笑道:“聽說?好象我從沒跟別人說起過我在找斷魂珠……”
“沒有麽?哈哈哈哈!那個洛行雲這半年來一直在苦心尋找,不就是為了你麽?我若想得到什麽消息,那簡直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姬尚軒大笑之後,冷冷瞪著江寒夜,他伸出五指,那指甲頓時暴漲,如無根寒光閃閃的利勾,向江寒夜的左眼衝來。
姬尚軒一邊向江寒夜衝過去,嘴裏一邊陰仄仄說道:“來吧,既然少了一塊碎片,莫不如讓我得到它們……”
江寒夜聽後心裏一震,口中道:“原來你也在找斷魂珠,我明白了!”
“廢話少說,斷魂珠拿來!”那姬尚軒似乎性子變得很急躁,他怒吼一聲,將身躍起,直撲江寒夜而來。
那邊江寒夜又豈是那麽容易低頭的呢?他心神一動,指揮梵天尺從高空處向姬尚軒頭頂插了下來,如同有人在雲端往下射出一枚長箭一般。梵天尺帶著黑煙,呼嘯著衝了下來。與此同時,小白也將那小姑娘放在地上,身子倏地躍起,從另一側撲向姬尚軒。
姬尚軒堪堪避過那把尺子,心中暗道:“這小鬼難纏,我不能在此久留,免得驚動了洛行雲這老東西!”想到這裏,姬尚軒虛晃一招,躲過了江寒夜的梵天尺和小白的利爪,身子淩空而起,駕雲遠去,隻在空中丟給江寒夜一個陰冷的聲音:“小鬼,山水有相逢,我們來日再見!”
江寒夜皺眉望著遠處,那是姬尚軒消失的地方,他收了功法,拿回梵天尺,小白這時也變回普通模樣。
“主人,快看,這裏有個小女孩!”金丹子這時候正蹲在地上看著那個衣衫襤褸的小姑娘,衝江寒夜喊道,“她長得還不錯,很可愛!”
江寒夜往那小女孩處走去,走到金丹子身邊時,他停住腳步,低頭看去。這小姑娘年紀在八九歲上下,皮膚白皙,金發碧眼,身上穿著的衣服雖然有些襤褸,但是依稀可辨那是本地服飾,也就是說這小女孩是白麵國人。
小女孩驚恐的睜大眼睛,渾身瑟瑟發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那眼睛裏充滿了害怕的神情。江寒夜看到這個小女孩,禁不住低聲問道:“小妹妹,你家在何處?緣何會被那惡人捉住?告訴我,我好送你回家!”
“嘿嘿,主人,求我,求我幫你翻譯吧!你這樣說話她是聽不懂的,說不定她還以為你要吃了她呢!”金丹子嘿嘿壞笑著說道,難得他有個機會能要挾一把江寒夜,若不好好利用,他會覺得很委屈很可惜的。
嘣的一聲,江寒夜用梵天尺打在了金丹子的後腦勺上,嘴裏罵道:“都什麽時候了,還沒個正形,你若不說,我自找人去問!”說完,江寒夜彎腰抱起小女孩那瘦弱的身軀,又轉身對小白說道:“小白,麻煩你了!”
“嗚嗚嗚!”小白嗚咽兩聲,似乎明白了江寒夜的意圖,它把身子一抖,倏然見又變大,江寒夜把小姑娘放在小白身上讓它馱著,自己則抬腳緩緩往墓園外走去,這裏實在是太陰森,這種死氣沉沉的感覺讓江寒夜覺得很不舒服,因為他總會在不知不覺間想起小玉。
“混蛋,在墓園裏你想小玉做什麽?她又沒死!”不到萬不得已,江寒夜是不會承認小玉已死這件事的。
東麵,響水鎮的行雲客棧裏,洛行雲站在窗前,遙望著鎮子西郊,皺眉不語。
“教主,不要去幫少主麽?”非長老在他身後問道。
“不需要,他若是我的兒子,就自會解決這樣的小事,況且我想現在姬尚軒也不敢在此處多做逗留,畢竟我還在這裏!”洛行雲緩緩道,當他看到西郊上空那黑煙消失的時候,原本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這個姬尚軒最近古怪的很,我總覺得他有什麽不對勁的,但是又說不上什麽地方不對勁,教主,您說他會不會練功練到走火入魔呢?”非長老說道,“聽聞他最近在萬劍山莊行事十分詭異啊!”
“走火入魔這種事,不論正道魔道都有可能遇上,他若真的走火入魔了,一點都不稀奇,怕的就是,他另有古怪……”洛行雲道,“因此這一次我們行事要小心謹慎,你要多派人去盯著他。”
“還是我自己去好了,每次派人去,十個有九個回不來,太不劃算!”非長老咕噥著。
“這個我不關心,我隻要結果!”洛行雲道。
江寒夜將那個小女孩抱回自己房內,還不敢讓別人看見,否則這種事他說也說不清楚。
“給她打點水,讓她自己擦擦身子。”江寒夜見那小女孩身上到處都是髒兮兮的,便對金丹子說道。
“這樣的事,咱們做不好吧?不如讓粉娘子來幫她擦一下,順便也打聽打聽她把我的烏金礦餅藏在哪裏了……”金丹子是三句話不離老本行。
江寒夜瞪了金丹子一眼,並不搭話,但是這不表示金丹子說的全都是錯的,相反,他倒是提醒了江寒夜:“對啊,可以請粉娘過來照應一下!”
江寒夜彎腰摸了摸小白,伏在它耳畔說道:“麻煩你照顧一下這個小女孩,我去去就來。”
金丹子是什麽人,鼻子尖耳朵長,自然聽到江寒夜說的是什麽,因此他鼻子裏悄無聲息的哼了一下,嘴裏咕噥道:“就是不相信我對吧!我金丹子遲早有一天要證明給你看,不聽我的話就要吃大虧!”
江寒夜沒多久就把粉娘子帶來了。
“哪裏?什麽小女孩?嘖嘖,少主,你長大成人了啊!”粉娘子嘻嘻笑著,“哦對,你都成親了,自然也就是大人了,來,讓我檢查檢查!”
“粉娘,這還是在走廊裏呢!”江寒夜哭笑不得,躲避開粉娘子的鹹豬手,將她讓進房間。
進了房,粉娘子還沒來得及開口問那小姑娘在哪裏,就看到金丹子抱著那根跟它主人一樣奇醜無比的人頭杖從一旁躥了出來,吸溜著鼻涕就往她身邊湊。
粉娘子不等金丹子開口,便指著他的鼻子威脅道:“我警告你小矮子,不要再跟我提什麽烏金礦餅的事,否則我隨時都可以把你拍成個肉餅!”
被粉娘子這麽一威脅,金丹子也不敢再多言什麽,隻是悻悻地說道:“不說就不說,有什麽了不起!”他徑自抱著自己的人頭杖,鑽進自己的小屋裏去了。
“人呢?”粉娘子左顧右盼,問江寒夜。
“粉娘這邊請!”江寒夜把粉娘子帶回裏屋。
小白彼時正守護在那小女孩的身畔,看到江寒夜和粉娘子進來了,它開心的不得了,不住的搖晃著尾巴衝粉娘子身邊蹭來。
“喲,小白,來粉娘子摸摸,好乖!”小白喜歡粉娘子,而粉娘子似乎也對小白頗有好感,她低下頭摸了摸小白的腦袋,又往床上看去,隻看了一眼便回頭責怪江寒夜道:“少主,不是我說你,你也太……這小姑娘年紀也太小了點吧?至少也要個十二三歲的才可以麽……”
江寒夜臉上一紅,雖然他聽不懂粉娘子說的是什麽,但是總歸不是什麽好話,因此便連忙扯開話題道:“我是從姬尚軒手裏把她救下來的,你快看看她身上有沒有什麽傷,若沒什麽大礙,就請你幫她洗個澡,換件幹淨衣服,咱們也好送她回家!”
“等著!”粉娘子挽起袖子就開始替那小女孩檢查身體,而江寒夜則招呼小白出去等著。
再次回到露台上,江寒夜坐下深深歎了口氣,夜空星光燦爛,照耀著這片褐色的土地,顯得那麽沉靜美麗,可是誰能想到在這美麗的夜空下,此時正有多少人家發生著悲劇呢?
“少主,好了!”粉娘子動作是麻利的,沒多久就對江寒夜說道,“她身上沒什麽傷,就是受了驚嚇,險些驚了魂魄,這要是況神醫在就好了,對於鬼道一事,他最有研究了。”
“哦,那便好,我們可以送她回家了吧,你問問她家在哪裏。”江寒夜聽了粉娘子這話,心裏才算鬆了口氣。
“少主,你可真糊塗,我又不會說那白麵國的話,如何問得?”粉娘子責怪道。
“哦,是了……”江寒夜這才想起來,這屋裏似乎隻有金丹子通曉各種語言,於是便喊道,“金丹子!”
“烏金礦餅!”金丹子在屋裏悶聲悶氣的回答道。
“找死!”粉娘子一聽便挽起衣袖,怒衝衝的往金丹子房裏走去,粉娘子一到門口,江寒夜就看到那屋裏寒光一閃,他心裏暗道:“不好!”
果然,粉娘子的雙腳被金丹子用冰球冰住在地板上,暫時動彈不得,這把粉娘子給氣壞了,她指著金丹子說道:“老小子,你給我等著,等老娘能動了,不把你碎屍萬段才怪!”
這個金丹子也是個光著屁股捅馬蜂窩的主,惹得起撐不起,他一聽到粉娘子這怒衝衝的話語,便嚇得尖叫一聲,隔著門對江寒夜道:“主人,救我!”
“活該!”江寒夜先是怒罵了一頓金丹子,而後道,“粉娘待我如親娘一般疼愛,哪個叫你膽子這麽大,居然敢對她動手了?便是拍死你我也不管,先跟粉娘道歉討饒吧!”
那金丹子立刻就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嘴裏說著許多好話。
粉娘子卻沒有搭理金丹子,這會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江寒夜身上了,隻見粉娘子雙眼通紅,心跳加速,看著江寒夜問道:“少主,你說的可是真的麽?”那聲音柔和之至,一點原來粉娘子的氣勢都沒有了,弄得在場的人,包括正在磕頭的金丹子都覺得有幾分奇怪。
江寒夜一愣:“什麽?”
“沒什麽,我自當你說的是真的了!”粉娘子似乎一下變得心情很好,不但不生氣了,而且還說道,“少主,往後有什麽事盡管招呼我,我粉娘子萬死不辭!”
這時隻聽得哢嚓一聲,冰住粉娘子的冰球破碎了,在地上化成一團冒著寒氣的水,粉娘子見雙腳能活動了,便走上前去,在金丹子頭上那手指重重地敲了一下,而後大搖大擺走出門去,並丟下一句話:“我去給那小姑娘找件衣服穿!”
對於粉娘子的種種異常舉動,江寒夜與金丹子都感到十分奇怪,那金丹子見粉娘子一離開,便馬上從地上彈跳起來,跑到江寒夜身邊喬生說道:“主人,這女人有古怪!”
“有什麽古怪?便是有她也是長輩前輩,不是你我能說得的,快來幫我跟這小姑娘說話!”江寒夜帶著金丹子進了房間。
小女孩已經做起來了,擦洗幹淨之後更像是一隻娃娃,漂亮的很。
“小妹妹,你叫什麽?”江寒夜問道,金丹子便依言翻譯給那小女孩聽。小女孩怯生生的回答了一句,江寒夜聽不懂,便轉頭望著金丹子。
“她說她叫小玲,或者是曉玲,又或者是小靈?”金丹子如實道。
“小靈?那麽你家在哪裏?”江寒夜又問道,“我們得送你回家。”
金丹子翻譯給那小女孩聽之後,那小女孩居然眼圈一紅,嗚嗚的哭了起來。
“怎麽回事?”江寒夜眉頭一擰,心裏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或許這小女孩的家人都被姬尚軒給傷害了也說不定。
“她說她家裏人都死了,母親病死,父親被今晚那個鬼給吃掉了。”小女孩哭了片刻,便斷斷續續的跟江寒夜說了幾句什麽,金丹子是這樣的翻譯的。
“唉!”江寒夜聽後,歎了口氣道,“又是一個苦命的孩子。”
“主人,咱們該怎麽辦?總不能把她帶在身邊吧?”金丹子忙問道,“她是個小孩子,會給咱們增添許多麻煩的!”
江寒夜皺眉不語,他緩緩走回露台,看著遠處的星空,心裏在思索著,究竟該拿她怎麽辦呢?難道小小年紀,就要跟著他墜入魔道麽?
第二天是個豔陽天,江寒夜也是這時候才知道,原來白麵國晝夜溫差是如此之大,夜晚的時候冷如清秋,睡著的人需要蓋一床厚被子,醒著的人需要披一件厚袍子。可是太陽升起之後,這溫度又足以讓人汗流浹背,恨不得一整天都呆在冰窖裏才是。
清晨還沒起床的時候,洛行雲就讓粉娘子來招呼江寒夜:“教主說了,今兒個吃了早飯趕緊去找乘黃,遲疑不得,這小姑娘,你快些處理了吧。”
處理了,這就是粉娘子用在那小姑娘身上的話語,不過江寒夜知道,這話雖然不中聽,但是粉娘子人心又不壞,她決計不是要自己把小姑娘殺掉或者怎樣,隻是想告訴他,外出危險,帶著個孩子多有不便。
江寒夜思慮半天之後,叫來金丹子道:“金丹子,今日裏我們要外出,你就不要跟著了,就在這客棧內,照顧小靈吧!”
“什麽?丟下我一個人?”金丹子跳著腳不肯幹。
“不是你一個人,還有小靈。”江寒夜皺眉道。
“不要!”金丹子並非是對江寒夜有多忠心耿耿,他是害怕昨夜的那個姬尚軒去而複返。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命令你,所以你不要搞錯了!”江寒夜穿戴整齊,站起身來看了一眼正蜷縮在床角睡得香的小靈,又道:“待會小靈醒了,記得給她弄飯吃,不要欺負她,否則等我回來,斷斷不能饒了你!”
傳聞中乘黃就在白麵國境內出沒,每三千年出現一次。這乘黃就如同王母娘娘的蟠桃一樣,每次出現就是它生產的時候,三千年孕期產子,三千年長大,再吸收天地靈氣懷孕……如此往複,每當新的乘黃幼崽出生的時候,就是老乘黃化作灰燼之時,因此基本上一隻乘黃的壽命,就是九千年。
這乘黃飛如閃電,其身狀若狐狸,渾身是桔色的毛發,行蹤詭異,每一次出現最多也隻有三五天的時間。白麵國雖然並不算多大,但是要在這樣的一個國家裏找到乘黃,也是一件非常有難度的事,因此基本上每一次搜捕,都令人失望而歸。
除了乘黃本身行蹤詭異難以捉摸之外,便是這白麵國的人,也對乘黃十分膜拜,將之奉為本族的聖物,平時頂禮膜拜,整個白麵國境內到處都可見乘黃廟宇,而且一旦到了這幾日,便會派出重兵嚴防死守,免得乘黃被人捉了去。
這些衛兵什麽的,自然不在修真之人的眼裏了,他們唯一要操心的就是:乘黃究竟躲在什麽地方?
說實話,就這麽把金丹子和小靈留在行雲客棧,江寒夜心裏還真是有些打鼓,他本要把小白也留下互為照應,奈何小白對他如今是寸步不離,便算是打死它,它也斷斷不肯讓江寒夜脫離自己視線的,這事也就隻好作罷了。
“大家要仔細一點,尋找乘黃,我們沒有別的辦法,隻好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挨個搜尋,出了響水鎮之後,我們便要分頭行事了。”吃早飯的時候,洛行雲在飯桌上這樣對手下們說道,“好在這白麵國地方不大,總共隻有幾個州縣,我們六人剛好每人去一個地方,以煙火為記,記住,若是發現乘黃行蹤,斷不可恣意妄為,一定要通知我!”
“教主,屬下等記住了!”非長老以及其他兩位護法皆抱拳道。
“屬下也記住了。”好像粉娘子還是對洛行雲心裏有所不滿,因此這話說的也是十分牽強。
“我知道了。”江寒夜也淡淡說道。
“那就好,從這裏,我們就要暫別,五日之後,我們還要在此處匯合!”洛行雲說完,先自站起身,拿著自己的鐵扇往外走去。
洛行雲走後,非長老也胡亂扒拉了兩口粥,一抹嘴就開溜了,而後是其他兩位護法,輪到粉娘子時,她深深的看了江寒夜一眼,叮囑道:“少主,記住,無論何時,你的命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