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寶寶是惡魔? 074 兩男相鬥
長歌愣了半天才擠出話來:“嗨,方慕雲,好久不見了。”
方慕雲的臉色陰沉沉的,筆挺的劍眉如刀鋒般冷硬,唇涼薄的挑起一抹寒氣,聲音幽幽的帶著壓抑的怒火。
“記得我和你說過,如果你敢私自逃出方雲山莊就讓你一輩子也走不出去,這句話你還記得嗎?”
長歌望著冷寒中的方慕雲,這是一張她不熟悉的麵孔,難怪那些莊上的人都害怕他,原來這才是他真正的麵孔,冷硬血腥的,以前對自己的好,隻是想寵著自己,現在她違抗了他的意思,便要遭受到懲罰嗎?
長歌的臉色冷了下來,玉顏如冰,同樣的清傲:“我記得你是擄了我去的,我並不稀罕方雲山莊。”
一句話說完,長歌聽到身後多少聲的抽氣聲,那是很多女人氣憤的吐氣聲,以及心裏的暗罵聲,這女人太不知好歹了,能夠住進方雲山莊是她幾世修來的福氣呢。
輕塵一聽娘親的話,頓時明白了,原來這個男人就是那個擄了娘親的人,太可惡了,而且這麽惡劣,竟然打起了娘的主意,誰要是打娘的主意,至少也要得到我的認同,否則我是絕不會讓他如願的。
小小的身子站起來,周身狂怒熾染,大眼睛裏閃過暗芒,隻要他敢動娘親一下,今日他非廢了他不可。
高台上的各大掌門全都詫異的望向這邊,雲姬一拉百裏流疏的手飄到方慕雲的身邊,看著師兄一臉的盛怒,忙小心的開口問:“師兄怎麽了?你認識這個女人嗎?”小手兒指向長歌。
方慕雲點了一下頭,沙啞的聲音響起:“藍兒,跟我回去,別讓我真的廢了你的腿。”一句話讓幾個人心裏同時一顫。
雲姬心裏輕悠悠的一晃,這個名字好像就是當初流疏嘴裏喚過的名字,可是看這個女人的神情,顯然根本不認識流疏。
百裏流疏一聽到這個名字,好像記憶中他也曾經喚過一女人叫藍兒的,是誰呢?
輕塵聽到這個無恥的男人的可惡行徑,差點沒有衝上去和他拚命,他憑什麽喚娘親藍兒,那是另外一個男人喚過的,而那個男人竟然和娘親對麵不相識,真是可笑之極,冷顏掃過,百裏流疏好看的眉緊蹙著,根本沒有看娘親。
可惡的男人,輕塵和小鳳同時在心裏罵了一遍,以後再也不認識這個男人,誰說他們認識,就和他拚命。
長歌臉色一白,隻見整個武林大會上的人都望向這邊,頓時氣憤的吼了一聲:“你憑什麽廢了我的腿,別忘了我並沒有嫁給你,也不是你的什麽人?你這種惡霸行為難道還配當什麽武林盟主?”
長歌的話音一落,那些名門正派的臉色頓時一片難堪,齊齊的望著方慕雲,方慕雲卻不以為意的輕聲開口:“今日武林大會的目的就是為了選出新一任的武林盟主。”
那些俠義之士頓時議論紛紛,方慕雲根本不看其他人,一隻大手飛快的往長歌身邊抓來,輕塵立刻一運氣準備給他一擊,誰知有一隻手比他更快的擋住了方慕雲的動作。
百裏流疏下意識裏不希望這個女人受到傷害,所以才會在方慕雲一出手時,便飛快的出手緊扣上方慕雲的手臂,方慕雲沒想到師妹帶來的這個男人竟然敢出手阻饒自己,瞬時一股怒火狂燒,反手和百裏流疏交上了手,長歌擔憂的望著百裏流疏,好歹人家是幫了自己的,就不知這男人的武功能不能打得過方慕雲這可惡廝,竟然還想廢了她的腿,虧她在方雲山莊還自認為他不錯呢,而且山莊裏的人那麽怕他,自己還莫名其妙呢,原來這廝真是個變態,難怪大家夥怕他。
比武的不比武了,倒是兩個絕色出塵的男子為了某個女人打到台子中間去了,而且高手對招更是驚人,圍觀的各大門派看得熱血澎湃,長歌忙扯了兒子的小身子一下,悄聲的開口:“兒子,我們還是乘他們打得厲害的時候快溜吧,要是待會兒那個長得像女人的男人輸了,我們就走不掉了。”
輕塵雖然討厭流疏不認娘親,可看在他還能出手唯護娘親的份上,他懶得計較他為什麽不認娘親,反正娘親已經忘了從前的事情,他們就隻當彼此互不相識吧,好歹人家幫了自己,怎麽樣也要等人家分出勝負來再走啊。
“娘親,沒事,我們不用怕那個變態的家夥,你兒子有的是辦法。”輕塵拍著小胸脯保證,繼續盯著台子上的身影。
兩抹頎長的身影在刀光劍影中撕殺,一個淡雅如菊,一個冷硬如冰,看得下麵的女人不時的發出尖叫,然後是嫉妒得恨不得殺了長歌的神情,這女人有什麽好,竟然讓兩個如此出色的男人為了她打起來,這些男人不會是被紙糊了眼吧。
台子下麵的雲姬焦急的叫了這個叫那個,氣憤的在下麵跺腳:“師兄,好了,快住手吧,流疏,快住手。”
可惜台上的人愣是誰也不理她,方慕雲長劍冷指著百裏流疏:“你最好少管閑事,看在你是我師妹看中的人,我不會為難你的。”
百裏流疏淺冷的挑起薄唇,星目冷幽幽的光芒,一揚手,碧綠的玉笛橫陳在胸前,整個身子飄在半空:“這事我管定了,你欺強淩弱,難道我倒管不得了。”
方慕雲一聲怒吼,冷哼一聲:“那也要你有這個本事?”身子帶著狂風暴雨似的憤怒一劍擊向百裏流疏,玉笛橫掃,氣體旋轉,輕輕的帶過,一揚手輕推出去,一招一招的攻勢上前互不相讓。
長歌盯著場子上的打鬥根本看不清楚,究竟誰更勝一籌,忙低頭問一邊站著的兒子:“塵兒,他們誰比較厲害?”輕塵頭也不回的開口:“差不多,照這種打法就是打三天三夜也分不出勝負,讓我出手來幫幫流疏。”
長歌耳尖的聽到兒子叫了流疏兩個字,奇怪的想著,是那個男人的名字嗎?立刻不死心的追問:“兒子,剛才你說流疏?你怎麽知道他叫流疏的?”
輕塵一聽,差點沒咬掉自己的小舌頭,皺眉開口:“剛才不是那個漂亮的女人這麽叫了嗎?”小手一指雲姬,長歌想了一下,好像那個女人真的叫了個名字,塵兒的記性可真好,哪像自己人家剛說過的都忘了。
長歌總算安靜下來,輕塵鬆了口氣,凝神思慮,如果自己不出手,百裏流疏和方慕雲不知要打到什麽時候,大家都看累了,他們還在那邊打呢,這個可惡的方慕雲竟然敢對娘親如此不敬,就讓他知道她兒子不是好惹的,一想到這個輕塵站起小身子淩空彈出一抹輕煙,直直的射向方慕雲,方慕雲雖然和百裏流疏打鬥,可那靈敏度仍是極高的,一側身讓開,輕塵淺笑,他要的就是這結果,因為他一先一後發兩枚毒藥,前麵的一顆是虛招,後麵的才是實招,隻要前麵一讓,後麵的必然中招,果然方慕雲中了那毒花粉,自己已經有所警覺,一提氣運力,精力開始渙散,忙收手穩於台上。
百裏流疏見對麵方慕雲的神色有異,知道他中了暗招,場上隻有幾個門派中的大掌門看出了門道,盟主中了暗招,抬眼掃向發暗招的地方,除了幾個少年和女人之外,根本沒什麽厲害的角色,再看方慕雲用強力的意誌收住心神,立刻叫了一聲黃昆,黃昆走了過去扶住方慕雲往別院走去。
因為武林盟主的身子突然不適,所以武林大會延期舉行,一時間整個武場亂糟糟的,議論紛紛,那些女人走過長歌的身邊莫不是用嫉恨的眼神冷瞪了一眼,才甩手走出去,輕塵拉著娘親的手準備離開這裏。
長歌忙示意該去和那個幫助了她們的人謝一聲,輕塵本想不理會那個男人的,看娘親如此堅持,自然沒辦法,一行人走了過去,長歌笑著對百裏流疏說:“謝謝你剛才幫了我,後會有期。”
百裏流疏抱拳還了禮,冷淡的開口:“姑娘不用客氣,行俠仗義乃是人之常情。”
雲姬生怕別人不知道她的身份似的,飛快的挨著百裏流疏的身邊,嬌笑著開口:“你們還是快走吧,要是我師兄醒過來,你們就走不了了。”
輕塵知道她說的是實施,如果那個男人醒過來,他們就走不了,因此一拉娘親的手:“我們快走吧。”這男人都能愛上別的人了,而且當麵還裝著不認識,你何必去和他多說話呢,當初那麽一個癡纏的人,還願意為了娘去跳崖,現在竟然可以當麵不認識了。
長歌點了一下頭,回眸展顏一笑,揩著兒子離去,身後跟著小鳳和三個少年,一行人很快離開武場。
百裏流疏呆呆的望著那笑容,自己冰冷的心為什麽總會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而輕顫呢,看來自己真的病得不輕,難怪雲姬總說他有病,看來自己真的生病了。
“雲姬,看來我真的是病了,我們回巫山去吧,我不喜歡這裏。”雲姬詫異的望著百裏流疏,這還是他第一次承認自己生病了,是誰影響了他,使他即使被下了絕情花,心還會浮起不安,難道真的是那個女人嗎?可為何她不認識他呢?雲姬帶著一肚子的疑惑的回應他:“好吧,我們回去吧,師兄一醒過來,我們就回巫山去。”
長歌他們一回到德清樓裏,立刻收拾了東西和店小二結了帳離開柳州,前往晉城而去。
一輛馬車,後麵尾隨著兩匹俊馬,馬上是衣昊和劍風,劍風的傷已經差不多全好了。
長歌和小鳳小蝶還有兒子坐在馬車裏,因為少了劍風這個病人,馬車裏寬敞了很多,幾個女人半躺在車裏,一路向晉城而去。
到達晉城時,已經過去七天時間,這一路上他們風餐露宿,吃著自備的幹糧,住在荒郊野外,幸好天氣並不冷,隨處可臥一夜,早晨起來繼續趕路,總算到了晉城,眾人鬆了一口氣。
進了城,打聽了一下楓葉山莊在哪個方向,便有人指了路,馬車飛快的往東行去。
晉城是極繁華的,但是地處蠻荒之地,街道邊隨處可見的小販賣著各種皮貨,就是行人身上穿著也多帶著皮毛的,帽子也都是皮製的,好像什麽東西都離不開皮,皮衣服,皮帽子,皮腰帶,姑娘們穿著皮製的衣服,卻別有一番風味,充斥著一種豪邁,晉城的女子也多是高大健美型的,和長歌她們是截然不同的品味。
小蝶伸出頭來探望,竟有一些膽怯,如果大師兄真的不要她了,她是不是還回落霞穀去,想到這個可能,整個人緊緊的抓住長歌的手,手心裏全都是汗水,長歌忙拍著她的肩安慰她。
“好了,沒事的,既然你喜歡他,就該相信他,如果他真的不想留你,你就和我們回去吧。”
輕塵心內不是滋味的看著小蝶,他倒有些著急了,想看看小蝶眼中的大師兄是什麽樣子?真的有那麽好嗎?讓小蝶不遠千裏的找了來。
馬車停到了楓葉山莊,少白在外麵恭敬的開口:“公子,楓葉山莊到了。”
輕塵領先下了馬車,其他人緊隨其後下了車,一行人立在楓葉山莊的門前,高大石雕的獅子立在古老的木門前,空氣中是木棉花的淡雅香氣,木棉花一直是小蝶喜歡的味道,想不到這裏竟然會有,不由得高興的展顏而笑。
楓葉山莊門前的奴仆見一行人立在正門口,忙上前恭敬的問:“請問各位找誰啊?”
眾人把眼光掃向小蝶,誰也不知道大師兄叫什麽名字啊,小蝶羞澀的上前一步開口:“請你稟報你們莊主,我是他的小師妹。”
那奴仆一聽是莊主的小師妹,哪裏敢怠慢,立刻飛快的進莊院裏稟報,不大的功夫便有管事的走了出來,恭敬的抱拳請他們一行人進去。
楓葉山莊占地極廣闊,一眼望不到邊,從大門進去,中間是一條筆直的青石板路,兩邊栽種了許多高大的木棉樹,火紅的木棉花開得正豔,染得整個莊園裏一片火紅,小蝶高興的望著眼前的一切,想著很快就可以見到大師兄了,心裏不由又是高興,又是緊張。
穿過長長的青石小路,眼前是整齊的房舍,長廊林立,假山遍布,小橋流水穿透著玲瓏的亭子,管事的把一行人領進正廳,招待眾人坐下來,又上了茶水,恭敬的立在一旁伺候著。
正在大家打量著室內的擺設時,隻聽得有人輕聲軟語的響起:“夫人,你小心點,身子要緊,就讓管家招待就是了,要是肚子有問題,莊主一定責怪奴婢的。”
隨著話音落,一個婢子模樣的丫頭攙扶著一個大肚子的女人走進廳堂來,眾人皆是一愣,不知這女人是何人,隻見管事的上前一步對著長歌她們幾個人介紹:“這是我們莊主夫人?”
隨著管事的話音落,那夫人立刻溫和的笑著示意大家坐下,幾個人飛快的望向小蝶,隻見她一臉的慘白,緊咬著唇,那柔軟的唇辮瞬間溢出血來,身子輕晃了晃,腦子嗡的一聲響,看來自己是徹底被打入穀底了,原來大師兄真的不要她了,真是她自作多情了,還千裏迢迢的跑到晉城來丟人現眼。
長歌忙扶住她的身子,讓她坐下,小蝶單手支著身邊的雕花桌子,輕聲說了句:“我很好,沒事。”
那夫人看到小蝶的樣子,倒似有一絲不忍心,欲言又止,笑著開口問:“這位就是蕭天的師妹嗎?”
小蝶蒼白著臉點了一下頭,輕聲喚了一句:“師嫂。”心裏苦澀無比,原來自己真的來錯了,難怪師傅一直不讓自己來晉城,是因為大師兄早就娶妻了,師傅怕她受不了了吧,唇角牽起苦笑,如果他們早說了,她又何必跑這一趟呢。
那上坐的女人卻立刻笑著說:“小蝶還是叫我姐姐吧,你師兄常常提起你。”
小蝶淺淺的笑著,這些話從那個女人嘴裏說出來,是多麽的無力啊,原來的自己還能思念著他過日子,現在隻怕思念都沒有了,這就是自己來晉城最大的失誤吧。
現實永遠比想像的殘酷,原來自己終究是幼稚了,還是離開這裏回落霞穀去吧,小蝶心口痛得厲害,臉上浮起微笑,望著那個大著肚子,她該稱為師嫂的女人。
“我師兄怎麽沒回來?”
那女人溫柔的望著小蝶:“你師兄很快就會回來了,小蝶不要著急,坐下來等會兒吧。”小蝶一聽師兄不在莊裏,既然他不在,她也知道了事實的真相,還有留下來的必要嗎?還是走吧,眼神瞄向輕塵,笑著說。
“既然師兄不在,那麽我們還是走吧。”
輕塵一聽小蝶的話,看她臉色慘白,知道她心裏受到的傷害很大,既然小蝶要走,他當然會陪著她一起離開,長歌見他們都起身,自然也都起身,朝那個大肚子的女人笑笑。
“那就不打擾莊主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