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相見不識

小鳳看得一驚,是他?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的,立刻掉頭打量姐姐的神情,隻見她眼含春水蕩漾,挑唇微笑,嘴角就差流口水了,完全是一副色女像,但顯然她並沒有想起什麽,小鳳放心的轉身衝著裏間叫了一聲。

“塵兒,快過來看看吧?”

小蝶奇怪的看了鳳姑姑一眼,這麽漂亮的男人不欣賞,叫塵兒一個小孩子幹什麽?真是掃興,不滿意的嘟起嘴。

輕塵聽到鳳姨叫他,透過薄紗看到船頭上的三個女人神情各異,娘親和小蝶一臉白癡像,大概是看到哪個美男子了,而鳳姨卻是一臉驚訝的叫他,不由得奇怪出了內艙,走到船頭上來。

“怎麽了?鳳姨。”輕塵小聲的問。

小鳳伸出手來指了指逐漸近了的畫舫,那上麵站著一個俊到不像話的男人,陽光下似一座完美無暇的雕塑,風吹得他衣袂飄飄,仿佛欲飄然而去,輕塵的臉色一暗,是他?百裏流疏,那個雲霓的二皇子,和娘一起跳崖的那個男人,他怎麽會在這裏呢?想到這裏,不由得挑高眉望向娘親,某女人完全沒有想起什麽,隻一徑的欣賞美男的風姿。

高大豪華的畫舫離得越來越近,隻聽到湖麵上不時的傳來驚呼聲,明鏡的圓月湖蕩起一波一波的漣漪,多少千金閨秀的心都落在那個宛如謫仙的男人身上,而那個始作誦者卻毫不自知,一徑的欣賞著湖麵上的風光,眼波掃過來,冰寒冷眸中不帶一絲的感情,好似全無知覺,就在眾人看得如癡如醉的時候。

一聲嬌俏的話語從那艘豪華的畫舫裏傳出來:“流疏,船頭風大,小心著涼,你的身子骨還沒好呢?把披風披上吧。”

隨著話音落,一個明黃的身影映入大家的眼簾,隻見那女子生得娥眉如黛,粉頰含春,眼若秋月,麵似芙蓉,好一個春花似水的女子,身穿一襲明黃色的鄉著鳳凰圖案的碧霞羅,逶迤拖地的粉紅煙紗裙,手挽屺羅翠煙紗,風髻露鬢,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的拂麵,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真是轉盼多情。

此時隻見那艘畫舫上的兩個人仿佛溶入了一幅畫,天造地設的一對,看得周圍的女人一陣心傷,原來人家早已有了美嬌娘了,難怪會對周圍的美色視若無睹。

神傷過後,眾人再無他想,紛紛進入各自的畫舫中,一時間湖麵又恢複了悠揚的輕快,碧波蕩起,琴聲悅耳。

小蝶一臉遺憾的轉身走進船艙,長歌也收回了欣賞的目光,人家都有主了,你再看不是惹人厭嗎?掉轉頭卻見兒子和小鳳一臉憤恨的盯住人家的畫舫,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奇怪的問。

“你們倆幹嘛呢?好像人家得罪你們似的。”

小鳳和輕塵一甩頭心裏冷哼,這該死的男人就是一個騙子,本來還想告訴娘事情的經過,好讓她上前和他相認呢,卻誰知原來他另有了女人,男人果然不可信的,女人相信男人的話,不如相信母豬能上樹,這是小鳳的心裏感言。

兩個一大一小的人兒,伸出手拉住長歌往畫舫裏走去:“娘,有什麽好看的,越是漂亮的男人越是不可靠,看他還不如看你兒子呢?”

長歌低下頭打量兒子,嗯,是挺可愛的,又帥氣,不排除長大是一個絕色的帥哥,可現在他太小了,沒什麽看頭,還不如看人家養養眼呢,不過就是搞不懂,這小子氣的啥,自己欣賞一下怎麽了。

船艙裏,幾個少年憑窗而立,欣賞著湖麵上的風光,小蝶一臉興趣的望著長歌,興致勃勃的提到剛才看到的男子。

“藍姑姑,你說剛才的那個男人長得怎麽就比女人還美呢?他究竟是什麽人呢?”

長歌想了一下,還未來得及開口呢,輕塵立刻接口:“小蝶,看來你並不如想像的那麽喜歡大師兄,不如我們回落霞穀去吧。”明顯威脅的口吻,小蝶立刻抗議:“塵兒,我隻是和你娘討論一下,大師兄是誰也代替不了的,至於那個美男隻不過是欣賞一下罷了,有什麽不可以,看你們的小心眼樣子,是不是有人比你們俊,心裏不平衡了。”小蝶反駁輕塵。

輕塵又氣又惱,氣的是那個該死的二皇子又跑到這柳州來幹什麽,他可是雲霓的二皇子,怎麽有時候到處亂轉呢,惱的是這女人竟然說大師兄是誰也代替不了的,小臉蛋一沉,冷聲開口。

“船娘,立刻靠岸。”

船娘聽了裏麵小公子的聲音,應了一聲,畫舫緩緩往岸邊靠去,小蝶見輕塵生氣了,莫名其妙的望著這家夥,心裏根本搞不懂怎麽好好的遊個湖也能遊出氣來,就算人家長得美吧,也犯不著氣成這樣啊,壓根不知道某小孩發的什麽脾氣,隻有長歌心裏多少有點數,也不好說什麽,反正湖上的風光也欣賞得差不多了,兒子要回去就回去吧。

一時間船靠了岸,誰知世事就是那麽巧,就在他們船靠岸時,那艘豪華的畫舫也靠邊登岸,一對壁人站在河堤邊遙望湖中風光,抬眼迎上這邊上岸的幾個人,長歌的視線落在那個俊美的男人身上,迎麵碰上那個男人如水的眸光,陰寒的不帶一絲感情,不知為何,心特的一沉,竟然奇異的感到了疼痛。

而那個望著長歌的男子,忽地挑眉輕皺,心好似痛了一下,為什麽那個女人的眼光會讓他失措呢,那不過是一個長得略出色的女子,和雲姬根本沒法比,低下頭望著雲姬的笑臉,她說一直陪在他的身邊,為何他總是不能感覺到一絲愛戀呢,而且他忘記了很多事情,雲姬說那是因為他生病了,等他病好了,就會記起一切了,她是他愛戀一生的人。

輕塵望了百裏流疏一眼,對於他望著娘親竟然如沒事人一樣的神情,心裏氣憤得真想上前給他一巴掌,不過想想還是算了吧,幸好娘親失去記憶了,要不然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樣的局麵。

少白拉了馬車過來,輕聲示意:“公子,上馬吧,該回去了。”

輕塵一點頭,領先上了馬車,長歌緊跟著他身後,回身遙望遠處的那一抹影子,正好迎上那探詢的視線,心裏一震,沉甸甸的,這個男人的目光好冷啊,身邊的如花美眷陪著,為什麽感覺不到他身上的熱量呢,倒好似無心之人。

“娘,不要再看了,有什麽好看的,不就是長得美了一點嗎?”輕塵拉了娘親的手臂一下,示意她趕快上車。

等到眾人上了馬車,車子疾駛而去,徒留下身後一抹探究的眼神。

百裏流疏奇怪的望了遠去的馬車,為什麽他對那個女子有感覺呢?這種感覺從來沒在雲姬身上有過,一種渴求著她多望一眼的意識,自己以前認識她嗎?如果認識她一定會過來打招呼的,看她望著自己的神情,想必也是不認識的吧。

百裏流疏身邊的女子雲姬,看著身邊的男人一直心不在焉的,忙伸出纖手拉了他的衣衫一下,嬌笑著問:“流疏,你在看什麽呢?”

百裏流疏低頭笑了一下,那笑帶著絲絲的冷意:“我好像看到一個熟人了?”

雲姬一驚,連忙掉頭四處打量,根本沒看到周圍有什麽影子,雖然有很多傾慕的眼光望過來,但沒有一個長久的目光停在他身上啊,忙掩飾了過去。

“流疏,你多心了,這周圍根本沒有什麽人啊,好了,別多想了,我們回酒樓吧。”

雲姬有些擔心,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有著怎樣的過去,隻知道他是雲姬看中的男人,就一定要娶她為妻,還記得那天看見他的時候,他喝得爛醉在雨中奔跑,嘴裏大聲的叫著一個名字,那個名字她根本聽不清楚,後來她見到了他的絕色容顏,幾乎在第一眼,她就有了把他占為已有的念頭,看他折磨自己,受盡了苦頭,所以她決定讓他忘了從前的一切,重新開始新的生活,所以給他下了一種叫斷情草的藥,一生無情無愛,這樣她就可以安心的陪著他了,隻要他能待在她身邊,她不在乎他曾經愛過的是誰,隻知道他現在記住的是自己,雲姬。

“雲姬,你說你是我愛戀的人,是真的嗎?”百裏流疏認真的望著雲姬,為什麽他會什麽都不記得了,而且他究竟是誰呢?雲姬說救了他,他們愛上了彼此,再後來他生病了,忘了他們曾經的一切,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嗎?那為什麽那個女人讓他感到心疼呢,雖然隻是驚鴻一撇。

“流疏,你怎麽了?難道雲姬會騙你嗎?”雲姬的小臉蛋上欲哭欲泣,楚楚可憐,流疏倒有些過意不去,忙伸出手握住雲姬的纖手,安慰她:“好了,我隻是問一下,回去吧。”

雲姬點了一下頭,看來他們還是早點回巫山吧,都是師兄讓她來參加什麽武林大會,說是給他撐撐臉麵,其實她知道師兄想讓她下山來玩玩罷了,說她整日悶在山裏,快變成傻姑娘了,她才沒有變成傻姑娘呢,她撿了一個美男子倒是真的,在山上和美男培養感情呢,誰知他偏讓她下山來,要是真的被人把她的準相公給認走了,她非恨死他不可了。

“嗯,我們回去吧,你別多想了,等你的病好了,就會什麽都記起來了。”雲姬小心的安慰著,柔軟的身子緊挨著流疏的手臂走回馬車。

三日後。

柳州,城中心最龐大的武場,人山人海,來自各門各派的武林人士一起湧到這裏來,頓時間人聲鼎沸,一派盎然,長歌和輕塵等混在人群中往裏走,大門處有人查看請貼,可惜是人太多了,一個門派隻有一張請貼,長歌等也不知跟著的是什麽門派,反正混在人家當中,大搖大擺的進去了,然後有專人安排了座位。

長歌和小蝶興高采烈的打量著周圍的熱鬧氣氛,想不到這武林大會竟然有這麽多人參加,待會兒一定特別的熱鬧,看身邊什麽樣的人都有,青看豪傑,和尚,尼姑,道士,還有那江湖俠女之類的人物,總之令人眼花繚亂。

輕塵扯了扯娘親的衣服示意她們兩個坐下來,完全一副沒見過世麵的鄉村姑娘模樣,看人家已經好多人望過來了,不由得小聲的示意娘親。

“快坐下來,等會兒比武正式開始了,安靜點坐著吧。”

長歌和小蝶方安份坐下來,輕塵坐在她的身邊,三個俊美的少年坐在輕塵的身後,一時間大家目不轉晴的盯著正前方的豪華台子,那玉梁雕刻的台子正上方,用紅綢拉起了蒼勁有力的大字,“武林大會”。

正在眾人喧鬧不休的時候,台子上麵走出一個花白胡須的老者朗聲的開口:“各位安靜一些,下麵有請武林盟主登台講話。”話音落,人群裏響起經久不息的掌聲,長歌一聽武林盟主出現了,那手掌可沒閑著,使足了勁的鼓著,好啊,武林盟主出現了,腦海裏立刻浮現出一個睿智的老者,眼睛緊盯著台子的上方。

隨著老者的話音落,隻見眼前飄過一道光芒,還沒看清楚是怎麽回事,那高台上已經立著一個青衫男子,那張妖顏惑遍天下,竟是方慕雲那廝,長歌震驚的睜大眼睛,手指著台子上半天沒反應過來,他——他——竟然是武林盟主,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呢,幸好今兒個人多,他看不見自己,忙伏下身子,小蝶看著長歌的動作,奇怪的一拉她的身子,輕聲嘀咕:“藍姑姑,你又在搞什麽名堂?”

輕塵亦奇怪的望著娘親,人家武林盟主出現她躲什麽?還一副很怕的樣子,不會是武林盟主就該有這麽大的威力吧,他怎麽感覺不到,娘親的膽子真的太小了,就算是武林盟主也不會平白無故的抓人的,因此伸出小手去拉娘親。

“好了,娘親躲什麽?快坐好了,被人家看到笑話你了。”

長歌哪敢坐直了,要是方慕雲一個眼神掃過來,正好瞟到她怎麽辦,她可還記得他說過的話,如果她敢逃離方雲山莊,他就一輩子把她囚在山莊晨,雖然那話有點過,可現在人家是武林盟主,那話自然比以前更有威力一點了,可兒子拚死命的讓她坐好了,怎麽辦,長歌眼睛一眨,捂住肚子輕聲哼哼。

“兒子,娘的肚子疼,就你饒過娘吧。”

輕塵小眉毛一皺,這女人就算撒謊都不會,已經是第一百次說自己肚子疼了,好吧,實在害怕就那麽躲著吧,誰讓自己攤上了這麽個膽小如鼠的娘親呢。

輕塵不理娘親掉頭望向高台,台子上人家武林盟主早講過話啦,這個老娘真是的,害得人家都沒聽清楚那個年輕又俊帥的男人講了些什麽?再看台子裏麵擺了一排的桌椅,那武林盟主坐在正中央的位置,兩邊分別坐著各大名門正派的掌門,就連那個美得不像話的男人百裏流疏都出來了,還坐在了台子上。

他的出現立刻引起一片**聲,就連那些尼姑都坐不安穩了,小聲的竊竊私語,猜測著那個男人是誰?小蝶更是興奮的伸手拉著長歌,尖呼著出聲:“藍姑姑,快看哪,畫舫上的男人也在台子上麵呢?”長歌一聽這話,趕快抬頭望去,果然那男人也坐在台子上麵,細心的照顧著身邊的美嬌娘,人家恩愛關她啥事,竟然覺得心裏酸酸的,好了,不看了,長歌氣恨恨的又躲下去了,小蝶奇怪的望著藍姑姑,先前不是挺欣賞人家的嗎?怎麽這會兒又不看了,也不去理她,掉頭自個去欣賞了。

百裏流疏掃了周圍一眼,他不明白為什麽他們要坐在這高台子上,他又不是來比武的,雲姬說來給她師兄捧場子的,捧場子捧到人家台子上麵了,看下麵一群花癡女人望著自己的眼光,好似恨不得剝了自己的衣服似的,心裏就覺得嘔心,尤其是很多人還是尼姑,竟然大膽熱辣的直視著自己,這是一個尼姑該有的表情嗎?不屑染上眉梢,暴厭的瞪掃了周圍一眼,視線回到雲姬的身上。

輕塵望著台子上的那對狗男女,也太不要臉了,竟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親親我我的,也不害臊,若不是怕娘親知道真相,他非上去教訓他們一下不可,最好給他們下藥,毒花那個男人的臉,看他還敢像孔雀一樣四處招搖,當初和娘親在一起時,那麽溫柔體貼,自己還把他當成一個好男人,誰知卻是個花心鬼。

哼了一聲,再不去看那個男人,專心的盯著台子,此時已經有人開始比武了。

少林派和空峒派,輕塵瞄了一眼,都是平常的角色,看著沒意思,掉頭望向身後的三家夥,也是一臉的興趣缺缺,輕塵忙小聲的問少白。

“難道這些人就這麽點能耐嗎?還拿出來現眼,我還以為都是些什麽厲害的角色呢,白耽擱了時間。”

少白恭敬的開口,小聲的回答:“公子請放心,這打頭陣的都是些小角色,越往後麵去就越有看頭,馬上各門派精心培養出來的高手就會登場了。”

輕塵噢了一聲,掉頭繼續觀看,場上已經換了一對人在打,周圍的人根本沒有多少人觀看,很多人都在小聲的說話,如此一來就知道上麵的角色有多平常了,輕塵也掉頭打量著究竟來了多少門派,總共有二十多個門派,除了少林武當峨嵋等名門正派以前在電視上看過,其它一些小門派根本沒看過,也不知道是什麽門派,隻看見那小旗子上畫著一些門派的標誌,而他根本不知道那標誌是啥意思。

早半天小打小鬧的一點勁都沒有,所有人看得興趣缺缺,中午散場時,長歌躲在人群中總算躲過了一劫,下午她捂住頭說頭疼,堅決不去,輕塵拿她沒辦法,隻好把她一個人留在酒樓裏,因為不放心就把小鳳留下來陪她。

結果下午的打鬥依然不激烈,輕塵覺得這武林大會一點意思也沒有,決定離開柳州,可是少白他們想看武林大師的表演,便一再保證,第二天的比武一定會很激烈的,輕塵才決定繼續留下來。

第二天長歌繼續裝頭疼,可是這次誰也不相信,也不知道她怕什麽,因此不顧她的抗議,把她給提到了馬車上,等到進了武場,她又躲到下麵去了,還拉著小鳳的身子做擋箭牌,輕塵一臉拿她沒辦法的表情,心裏想著,誰敢欺負你啊,他是不是不要命了,好歹你兒子還有點用處啊,怎麽就不知道利用呢,頗有點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感慨。

少白說得沒有錯,第二天的比武果然比前一天有味多了,一上場就是各門派中的精英,刀來劍往的,整個武場裏的人一下子陷入了寂靜,眾全都聚精會神的觀摩起來,這些功夫匯集了各家武術的精華,有慧根的人可以從這些武術中領悟出要領,從而獨創出自己所屬的劍派。

輕塵和三個手下看得聚精會神,可惜三個女人對這些武術根本不感興趣,東張西望的找樂子,長歌一時間忘了自己該注意的事情,抬頭打量起周圍,怎麽一下子安靜了,卻不想這一抬頭,正入那上首男人的眼中,那雙寒氣充斥的冷眸中盛滿狂怒,徑自的越過眾人走下台階來。

高大健碩的身姿引得很多武林千金的愛慕之情,不時的泛著柔光射向那臉色鐵青的人,可惜那俊美剛硬的臉頰紋絲不動的直走到後麵去,一時間眾人都不看台子正中的打鬥,齊刷刷的目光追著武林盟主方慕雲的身影而去,長歌見周圍的影子都望向自個兒,心裏念念自語著,都看我幹什麽?

直到一抹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她的視線,她緩緩的抬頭,對上一雙如冰霜般寒氣四溢的眸子,小嘴張得能塞下雞蛋,好半天才找著自己的聲音:“嗨,方慕雲?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