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安月兒看到傅霆深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麵前時,臉色慘白,下意識的尖叫一聲,不住地向後退著,反應如同看見了厲鬼。
怎麽可能。
傅霆深怎麽可能還活在這個世上?
她明明眼睜睜看著他死的,他不可能會活下來的。
安月兒的反應是傅霆深意料之中的事情,後者的表情平淡,更帶著幾分戲虐性。
“看到我還活著,就這麽驚訝嗎?”
安月兒心驚膽戰的,看著他不確定的問道:“你到底是人是鬼?害死你的人不是我,你千萬別來找我複仇。這一切都是傅炎的安排,都是他強迫我這麽做的。”
“這話如果讓傅炎聽到,應該會很傷心吧。”
傅霆深挑著眉眼,下意識的打量著安月兒的容貌。
眼前的這個女人隻能說是漂亮,但是跟陸安願的驚豔完全隔了十萬八千裏。
他回來的這幾天也搜索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從那些小道記者的報道裏才知道自己還有這麽一任前女友。
聽說他們兩個人當時差點就舉辦了婚禮,幸好陸安願及時出麵砸了場子。
尤其是安月兒此刻這種瑟瑟發抖的樣子,更是讓他嚴重懷疑自己的審美。
“這一切真的都不是我做的,我都是被他強迫的。他說如果我不按照他的話說的話,就會弄死我,我現在已經失去了一切,我也是被逼無奈的。”
安月兒緊張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她現在已經能夠確定傅霆深確實還活著。
這個男人比所有人的想象中的還要命大。
但不過這對於現在的自己,不正是一個好機會嗎?
法院馬上開庭,如果今天自己能抓住這個時機,說不定自己就能逃離這裏。
想到這裏,安月兒眼神一變,臉上立刻掛上了兩滴晶瑩的淚水。
“咱們之間其實很多事情都是誤會,隻是缺乏一個坐下來麵對麵說清楚的機會。不管怎麽說,我都跟了你五年,我是真心誠意對你的。我現在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過錯,是我自己太膽小懦弱了,所以才會被傅炎牽著鼻子走。霆深,你要相信我,我是愛你的。”
傅霆深對於她的眼淚無動於衷:“愛我就是巴不得我去死嗎?”
他從陸安願的描述中,大概的理清了事情的全過程。
無非就是眼前這個口口聲聲跟了自己五年的前女友,早就跟傅炎鬼混到了一起,遊艇爆炸案也是他們兩個人一起策劃的,目的就是要搶走傅氏。
“霆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真的是被強迫。我現在已經不是安家的大小姐,我什麽都沒有了,我隻能依靠傅炎。我求爺爺告奶奶,找了那麽多的人,可是不管我怎麽做,你都不願意見我,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麽能對抗得了傅炎呢?自從你出事之後,我每一天都活在巨大的愧疚裏,恨不得跟你一起走。”
安月兒話說著,又掉下了幾滴眼淚。
她最近在監獄裏過的日子並不好,每天都是被各種獄友欺壓的對象,整個人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了一大圈,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她。
加上現在的眼淚和說詞,倒確實是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受害人既視感。
而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讓傅霆深心軟。
“霆深,我知道你現在很討厭我,但是麻煩你想一想,咱們過去的那幾年好不好?我們之間也是有很多美好記憶的,你之前口口聲聲說要娶我的,為什麽不做數了呢?”
傅霆深冷眼旁觀她的表演:“我不會娶你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回家。”
安月兒努力的表示著自己的心意:“那陸安願呢?你以為她就是什麽好人嗎?我現在下場全都是拜他所賜,所有的一切全都被她搶走了。其實我並不在意那些身外之物,錢財跟名譽對我來說,哪一個都沒有你重要。”
“我在這裏已經得到了懲罰,而且已經反省了自己的過錯,根本沒有任何人能幫我,能救我的人,隻有你。霆深,麻煩你看,在我對你無怨無悔付出的五年青春的份兒上。你別讓我後半生都在這裏度過好不好?隻要你一聲令下,我就可以重獲自由的。”
安月兒說著越哭越凶,最後竟然嚎啕大哭起來。
“我一直在反省,我做錯了什麽。我隻是不想失去你而已,我一直都在為挽回你而努力,為什麽你偏偏要選擇視而不見,把這麽愛你的人棄之門外呢?”
“我並沒有看見你所說的愛我,我隻看見的是你跟傅炎勾搭在一起,想要我的命。如果你們的計劃成功的話,你現在應該是風光的傅太太,隻不過沒想到自己走進了死胡同,又在我眼前賣可憐而已。”
傅霆深的反駁,完全是下意識的開口,而且安月兒越是為自己辯解,他就越是厭惡這個女人。
她那點哭戲在他眼裏不堪入目,他甚至能夠清清楚楚看見安月兒的野心。
不過就是想利用自己當做跳板,逃出監獄而已。
安月兒一愣,沒想到自己的小心思居然被看的這麽清楚,但不過這個關頭,她必須咬死牙根,不能承認。
“霆深,就算你現在再怎麽厭惡,但是你也沒有辦法否認我對你的感情。陸安願愛了你十年,但我愛你卻比她還要長。你為什麽從來就不肯回頭看我一眼,不肯心疼我一下。”
安月兒到最後幾個字時,幾乎是嘶吼出聲的。
當年陸安願被傅霆深帶回家時,還沒有公開真實的身份,隻不過是一隻膽怯的醜小鴨而已。
但即便是那個時候,她居然也沒贏她。
憑什麽。
“你永遠都不是陸安願,我的偏愛早就給她了。而至於你還是趁早放棄在我身上的那些算計,我是不可能讓你出去的,後半輩子你就在這裏慢慢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
傅霆深留下這一句話,毫不猶豫的轉身走人。
身後哭到崩潰的安月兒,他更是連個眼神都沒有再給。
這樣精通算計,又心腸狠毒的女人,從來不值得他心慈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