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安月兒的牢房出來之後,傅霆深轉身去了傅炎的牢房。
遠遠的,他就看見了那個縮在角落裏頹廢的人影。
說真的,他對傅炎這個人充滿好奇,明明是自己的堂弟,最後卻成了差點害自己非命的凶手。
傅霆深站在柵欄前,居高臨下的打量著眼前頹廢又充滿戾氣的人。
對方像是很長時間都沒睡過一個好覺,眼眸猩紅,麵容頹廢,又帶著一股狠勁。
當傅炎看到傅霆深後,臉上震驚的表情和安月兒如出一轍,隻不過比起那個女人的害怕,他更多的是恨。
“你居然沒死。”
傅炎一字一句把這幾個字從牙縫裏硬擠了出來。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傅霆深居然這麽命大,能受了那麽重的傷,還活著跑了回來。
“看到我沒死,有這麽意外嗎?”
傅霆深坐在椅子上,姿勢慵懶的翹著腿。
鐵柵欄隔開了兩人,成王敗寇早就一目了然。
傅炎犀利的眼神不停的轉來轉去,緊咬著牙根:“我真沒想到你居然這麽命大。我之前還一直覺得,不管我這輩子落的什麽個下場,有你給我陪葬,我就知足了。”
傅霆深食指有節奏的輕敲著椅子扶手,聽到這話,懶散的抬了抬眼皮:“你沒有那個資格。”
傅炎用力的我攥緊拳頭,怒火像是要從眸子裏噴湧而出:“憑什麽這世界上所有的好事兒都是可著你先來?我撿著你的剩忍氣吞聲的,過了這麽多年,成為所有人眼裏的哈巴狗。說我沒有資格。我隻恨當初在遊艇上沒有多開兩槍,直接打死你。”
“人和人的差距是從出生開始的那一刻就注定好的,你這輩子也追不上我。”
“放屁,全他媽的狗屁。就因為我不是傅家的嫡親血脈才遭受了這麽多不公平的待遇。如果我是傅老爺子的親孫子,被嘲笑的人走就變成你了。”
傅炎咬牙切齒的罵著他一直都很自信,論能力不輸於傅霆深。
而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樣的結局,都是因為老爺子舍得在他身上花大價錢培養。
“如果把老爺子對你的那些針對教育都放在我身上的話,我絕對會比你更出色。你隻不過是占了天時地利的好條件而已。”
傅炎的麵容因為不甘心而扭曲,看上去很是可怕。
傅霆深對於他這麽大的情緒反應,隻是很平淡的說道:“咱們兩個人從小到大接受的所有東西都是一樣的,隻不過是你嫉妒心太強而已,隻看到了我如今的成功,卻沒有看到我的付出。眼光決定格局,你心胸狹隘,又過於敏感,把所有的錯都推到別人的身上,會有今天的下場,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傅炎暴跳如雷的怒吼著:“傅霆深,你少用這副高高在上的態度來指責我,你最沒有資格。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沒有早點對你下手,直接弄死你。”
“你的能力擺在這裏,就算我真的出了意外,你也不可能坐在傅氏集團的位置上。”
傅霆深停頓了一下,才又慢慢悠悠的補充道:“因為你不配。”
“少在這裏跟我講這些沒有用的狗屁道理,你贏了,當然說什麽都對。但是我告訴你,我這輩子永遠不可能對你服氣。老天,真的是太不公平,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了年,就連女人也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這次能活著回來全靠陸安願吧,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麽好,值得這個女人掏心掏肺對你。”
他當初如果能一早就把陸安願勾搭到手的話,哪還有現在的這麽多事兒。
像安月兒那個沒腦子的賤人又蠢又壞,完全就是拖他後腿的。
傅炎甚至都懷疑自己走到今天這一步,是不是因為安月兒影響了他的運勢。
該死的人全都活了下來,他們興高采烈,一家團圓,自己則要在監獄裏蹲著後半輩子,
每每想到這裏,傅炎心中的一腔怒火根本就擋不住。
“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人的命是上天早就注定好了,就算你再怎麽不甘心掙紮,也隻不過是像螻蟻一般,讓人可憐,可悲而已。我已經向法院申請了提前開庭,估計就這幾天的事情了。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判你死刑的,我要讓你安安穩穩的活到老,這輩子都在憤怒不甘的活著。”
傅霆深的這一手可謂是殺人誅心。
對於傅炎來說,死是最輕鬆的解脫,他為什麽要隨他的願呢?
“傅霆深。”
傅炎握著的拳頭早已經咯咯作響,眼裏爆發出強烈的恨意:“你這輩子最好別再給我任何一絲翻身的機會,不然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我就算是做鬼,也一定要拉著你跟我一起下地獄。”
傅霆深開口說道:“陪你下地獄的人,還有安月兒。既然你們兩個人那麽有緣,那我不如成全你們。我剛剛已經去看了安月兒,她在我麵前一直賣慘哭訴,說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是你逼著她去做這些事情。用一個女人來完成自己的計劃,傅炎你這些手段可真是下作。”
傅炎像是突然之間找到反擊的點,毫不留情的嘲諷道:“也就你能信那個女人的鬼話。你不知道吧,當年你把安月兒帶回來的時候,不到三天時間,我就把人拐上了我的床。看來你的人格魅力也並不怎麽樣嘛,連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還被迫帶了那麽多年的綠帽子。說到這裏,我都有點同情你了。”
“聽過一句話嗎?表子配狗。既然你們兩個人互相喜歡,那我又怎麽好意思拆散你們呢?”
傅霆深神情淡漠,因為他和安月兒壓根沒有關係。
他站了起來,用手撣了撣高定西裝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我已經跟法院那邊打過招呼,你們兩個人的刑期是一樣的。”
“傅霆深,也以為你贏了,就可以裝出這樣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而且你也遲早會遭報應的。我就等著看你身敗名裂一無所有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