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一早安振趕過來時,看到的就是睡在地上的安月兒。

陳素梅躺在一旁的病床,生命的各項指數,體標都很正常。

安振皺著眉頭,上前推醒了安月兒,問道:“你怎麽睡在這裏?快點兒起來,別著涼了。”

安月兒迷迷登登的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安振不由得嚇了一跳,後脖頸還在斷斷續續的傳來疼痛,提醒著昨天晚上被人打暈的事情。

她下意識的轉頭看了一眼陳素梅,人還是好好的躺在那裏。

安振把她扶了起來,又問一遍:“你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為什麽要睡在地上?”

安月兒硬擠出一個笑容,敷衍道:“可能是這幾天一直都在擔心媽媽的身體,休息不好,睡在地上也沒察覺。”

她隨便的找了個借口敷衍過去,抬手按摩著自己的脖頸。

她肯定不能直說自己昨天晚上被人打暈的事情,不然的話安振肯定會有所察覺的。

看來,她得找個時間去問問傅炎,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麽回事。

安振點了點頭,眼神又放在了陳素梅的身上,走過去仔細檢查一遍,確定沒有任何事情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一會兒你跟我去看看無心,問問她為什麽要下此毒手。”

安月兒點了點頭。

無心雖然已經被抓起來了,但是沒有定罪,所以一直都被關在看守所裏。

當她被警察帶出看到安振和安月兒時,眼裏不由得閃過一抹冷意,更是想轉身就走。

安振見狀,急忙喊住她:“無心,我有事情要問你。”

無心的腳步一頓,轉過身來冷眼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選擇坐了下來:“如果你們想問我陳素梅的事情,那就趁早死了這條心吧。這件事情根本不是我做的,現在就等警方搜索證據。我相信會還給我一個清白的。”

安月兒見狀,急急忙忙的插嘴:“你還有什麽好解釋的?人證物證俱在。水果刀上也有你的指紋,無心,我還真是小瞧了你,居然敢在醫院裏對我媽媽動手。”

無心神色淡漠,眼裏滿是譏諷,話裏話外,句句帶刺:“安月兒,你這倒打一耙的能力,還真是想讓人給你鼓掌啊。就你這一張嘴真是厲害,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安月兒咬牙道:“你不用在這裏混淆視聽,我已經把證據都交給警察了,你就等著法院的審判吧。”

當務之急是讓無心趕緊認罪。

隻要能把她的罪名定下來,就算到時候陳素梅蘇醒,她也不怕了。

無心攥緊拳頭,咬牙忍著怒氣:“我沒做過的事情,我沒有必要承認。倒是你,晚上做夢的時候,難道不虧心嗎?陳素梅把你當成親生女兒一樣,養了你那麽多年,結果你卻翻臉不認人,害她進了搶救室。你做了這麽多昧良心的事情,就不怕有一天報複找到你身上嗎?”

“如果不是有安家在背後給你撐腰,你以為你還能這麽瀟灑嗎?揮霍著從別人那裏偷來的人生,自己卻不知道珍惜,反而當起了白眼兒狼。”

她說的這番話,引起了安振的疑心:“你把話說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那天在病房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安月兒有些緊張的咽了咽口水,開口道:“爸,你別聽這個女人胡言亂語。事實真相都擺在那裏,她現在之所以這麽說,隻不過是想給自己拖延時間而已,等著陸安願來救她。咱們可千萬別上了她的當。”

安振皺著眉頭,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月兒,你的話有點太多了。”

安月兒不由得一愣,從小到大,安振對她一直都是很嚴厲的,更多的時候,一個眼神就勝過所有。

無心冷眼瞧著安月兒吃蔫的樣子,心情稍稍好了一些:“既然你想聽,那我就說給你聽。那天下午的時候,我帶著我和陳素梅的DNA親子鑒定,上門去拜訪她。也能確定我才是陳素梅當年走丟的親生女兒,而安月兒則是趁虛而入,頂替了我的一切。當天晚上的時候,我在地下車庫被人綁架,第二天早上就躺在了醫院裏。後來安月兒想要趁著這個機會殺了我,是陳素梅急忙趕了過來,才阻止了這一切。可是沒想到後來安月兒狗急跳牆,居然想一起除掉我和陳素梅。幸好你回來的及時,才避免了後麵的悲劇。但是我沒想到安月兒居然反應那麽快,用水壺砸暈了陳素梅之後,又把刀塞到了我的手裏,這才是你推開病房門時看到的真相。”

無心的嗓音清冷,簡單的描述了這兩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此刻的安月兒心髒已經跳到了嗓子眼兒裏,手心裏滿是冷汗。

她急忙的轉頭看向安振:“爸,你別聽這個女人瞎說。我就是你們的親生女兒,怎麽可能會是假冒的呢?她為了給自己洗清罪名,編造了這麽一大堆謊話,肯定是在看守所裏的這幾天,想出來的借口,目的就是為了洗白自己。像她這種心機深沉的女人,咱們是鬥不過的,就等著警察的定罪吧。”

看著安月兒急的額頭冒汗的樣子,無心毫不客氣的斥笑一聲:“安月兒,編的謊話再多,也遲早會有被拆穿的一天。事情到底是什麽樣的?等陳素梅醒過來之後就知道了。”

安月兒一拍桌子,擺出一副怒容:“你明明知道我媽媽已經成了植物人,再也醒不過來了,你還故意在這裏說這種話。你到底是什麽用心?”

“植物人?”

無心不由得一愣,大腦仿佛空白了幾秒,表情呆愣,心頭當即像是被一隻無形大手反複捏緊,讓她喘不過氣。

她萬萬沒想到,陳素梅居然會變成了植物人。

而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護她。

安月兒繼續開口道:“爸,你難道寧可相信一個外人,也不會相信我嗎?我是媽的親生女兒又怎麽可能會做對她不利的事情?”

安振開口道:“我又不是老糊塗,怎麽可能會信這個女人的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