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兒無論如何也不能失去安家獨生女的這個身份。
當初在遊輪上的計劃可謂是天衣無縫,千算萬算卻隻差了傅霆深留的後手。
他把所有的東西都留給了陸安願,他現在孤立無援,唯一還在支持他的就隻有安月兒。
現在安家可謂是他們兩個人共同的底牌。
絕對不可以失去。
雖然現在陸安願還沒有告發他,但是畢竟事態緊急,他還是要抓緊翻身才行。
“絕對不能讓陳素梅把事情說出來。既然無心已經被抓了起來,那就不用管了,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解決陳素梅。”
安月兒一向狠絕得臉上難得的出現猶豫:“醫生說她清醒過來的幾率很小,如果不影響到咱們計劃的話,我還是想留她一命。”
畢竟她這二十多年受盡苦難的人生裏,是陳素梅給了她唯一的溫暖。
就算這福氣是她搶來的,她也認了。
傅炎從說嘴裏聽到這話,一時間還有些不可置信,他拽住安月兒的胳膊問道:“你是瘋了嗎?你明明知道陳素梅一旦把事情說出來的話,咱們兩個人就會徹底完蛋。像你這麽自私的人,居然還會有猶豫的時候。”
“她畢竟養了我這麽多年。”
安月兒轉頭看著病**陳素梅蒼白的麵容,心裏難得的還保留了一絲良心。
“我也害怕事情被戳穿,但是如果能夠不影響到計劃,我還是希望她能活下來。”
畢竟隻要陳素梅活著,她就還有家。
傅炎看出她的想法,冷笑一聲,毫不猶豫的拆穿她:“別把事情弄得這麽可笑。你在陳素梅心裏是頂替了他女兒這麽多年優越生活的仇人。她一旦醒過來,不第一時間找你複仇,已經是對你不錯了,你居然還想留她一命。難道之前住在爛尾樓裏的日子,你還沒過夠嗎?不對,不是爛尾樓。你做的那些惡事兒,一旦被拆穿,後半輩子就隻有監獄在等著你。”
安月兒眼神掙紮,這是她心底殘存的最後一絲良心。
她真的不想看見陳素梅就這麽死了。
傅炎上去抓住她的手,咬牙提醒道:“咱們兩個人現在已經走到絕路了,根本沒有回頭的地方。你如果對陳素梅下不了手,那就我來。你想一下,如果她醒來之後,你會麵對怎樣的結局?既然如此,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以防後患。”
安月兒用力的閉了閉眼,良心在自己的貪欲之下消耗殆盡。
她最終下定了決心,睜開眼睛說道:“你說的對。我不能讓任何人影響到我的計劃。”
傅炎點點頭,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在醫院裏下手太引人耳目了,你想辦法把安鎮支出去,再給自己找個不在場的證明,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辦就行。”
“好。”
兩個人竊竊私語的密謀完,安振此刻也回到了病房。
他手裏拿著蒸餾水,另一隻手拿著棉簽,正在小心翼翼的給陳素梅擦拭著幹涸的唇部。
他也算是白手起家,苦熬了這麽多年,才站到如今的位置。
風裏雨裏,這麽多年陪在他身邊的人隻有陳素梅,
這麽多年過去,陳素梅對他的意義早已不是妻子這麽簡單,而是生命裏不可割舍的必要部分。
“素梅,你趕緊醒過來看看我,我和月兒都在為你擔心呢。”
安振柔聲細語的說著。
就在這時,病房門突然被人推開,安月兒手裏拿著剛做好的小米粥走了進來。
她有些心疼的,看著安振:“爸,今天晚上我在這裏陪媽吧。這麽多天,你一直都沒有好好休息,別再累垮了身體。”
安振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兒,我還能扛得住。”
安月兒又歎了一口氣,乖巧的說道:“爸,你就聽我一次勸回去,好好休息一晚,等到明天你再過來替我。我知道媽現在生病,你心裏很難受,但是也不能累垮了自己的身體。如果夜裏我這裏發生什麽情況,我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你再過來不就行了嗎?我看你連著熬了這麽多天,實在是太心疼了。”
安振猶豫之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他已經連著熬了三個大夜,確實有些吃不消了。
“記住,如果發生什麽事情,一定要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聽到了嗎?”
安月兒用力的點點頭:“爸,放心吧。”
安振回到家後,拖著疲累的身體躺在**。
奇怪的是身體每個細胞都在喊累,可是躺在**卻怎麽也睡不著,滿腦子都是陳素梅。
安振站起身來,一邊歎氣,一邊在房間裏來回走著,也不知道陳素梅究竟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是公司裏的秘書打過來的。
“安總,關於龍澤項目競標的那個合同,我這裏沒有,你看看是不是沒有拿到公司裏了?”
自從他在醫院陪護之後,就把所有的工作都交給了自己的秘書。
安振說道:“我知道了,我去看一眼。”
安振掛斷電話,去書房裏找了一圈,果然看到了關於龍澤項目的競標書。
就在他拿起這份文件時,突然發現右手邊還有一個陌生的文件袋。
出於好奇,他打開看了一眼。
可是越往下看,他的臉色就越凝重,文件袋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整個人的臉色瞬間大變。
與此同時,安月兒正在醫院裏,焦急等待著傅炎安排的人。
下次想要把安振支回去,就沒有那麽容易了。
就在這時,病房外,突然有一個穿著醫生模樣的男人敲響了房門。
從頭到腳武裝的都很嚴實。
安月兒還以為是傅炎叫過來的人,眼裏一喜,連忙走了過去:“你可終於來了,趕緊動手,一會兒再有別的變故就完了。”
男人點點頭,轉身向**的人走去。
就在安月兒以為計劃成功時,本來背對著她的男人,卻突然轉過身,抬手直接砍向她的後脖頸。
安月兒毫無防備,甚至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身子一軟,直接摔在了地上,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