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願緊緊的握著同心結和平安福,眼淚打濕了衣服。

門外,蘇慈正時不時的盯著房間門,歎了口氣說道:“安願這麽不吃不喝的,身體怎麽能扛得住啊?你們快想想辦法,讓她多少吃點東西。”

從陸安願醒來到現在,已經一天沒有進食。

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甚至連句話都不願意多說。

蘇慈真的害怕她會就此頹廢下去。

陸夏撓了撓腦袋,也有些無奈:“我們該怎麽勸啊?眼下這種情況,隻有她自己想通了才行。我之前以為安願真的放棄傅霆深了。以她現在這種情況,如果不是還有兩個孩子,我都怕她會做傻事兒。”

陸離開口道:“當年安願愛傅霆深愛到那種程度,就算受了這麽多傷害,有兩個孩子在心裏,也肯定還有點餘情的。更何況傅霆深這次救了她的命。”

“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當務之急的是鼓勵安願重新振作起來。”

蘇慈焦急的說道:“她現在的身體情況,風一吹就倒,如果再這麽不吃不喝,又得進手術室。你們現在就想辦法,如果想不出來的話,誰都別吃飯了。”

陸言緊皺著眉頭,眼裏藏著擔憂:“兩個孩子也勸不動她嗎?”

蘇慈搖了搖頭:“沒有用,這個辦法,我早就試過了。安願是你們幾個孩子中最乖的,也是性格最固執的,一旦打定了主意,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陸夏歎了一口長氣:“傅霆深就是安願命裏的劫難。”

就在這時,房間門突然打開,陸安願緩慢的走了出來。

她身形消瘦,寬大的病號服套在她的身上,鬆鬆垮垮,如同麻袋一般。

額頭上還纏著白色的紗布,但相比之前死氣沉沉的樣子,現在的她終於打起了精神。

陸夏他們急忙圍上去,關心的追問道:“安願,你終於想吃東西了嗎?”

“你有什麽想做的事情就跟我說,三哥去幫你做。”

“要不要嚐嚐我的廚藝?我在部隊的時候,很多人都誇過我做飯的。”

“安願,要不然我們帶你去海邊吹吹風吧,海風一吹,心情會好很多的。”

圍在身邊的幾個哥哥,你一言我一語,眼裏滿是焦急的情緒,字字都是關心。

陸安願笑道:“你們不用再擔心我,我已經從負麵情緒裏走出來了。我好久都沒吃東西了,我好餓呀。”

陸安願委屈巴巴的,摸了一下自己癟癟的肚子。

陸夏他們眼裏當即湧現出喜色,隻要她走出來,願意吃東西就行。

蘇慈更是豪氣的開口道:“想吃就吃,我的寶貝女兒吃什麽都行,走,咱們這就開車去吃好吃的。”

陸安願上前挽住了蘇慈的胳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笑著應了一聲。

陸家的豪車陣仗十足,一家人齊齊出動,把榕城所有好吃的餐廳,都吃了個遍。

這一趟出行聲勢浩大,所有人都在照顧著陸安願的情緒,消息甚至驚動了商業圈。

畢竟傅霆深遇難以後,陸安願一直沒有出麵聲明。

陸家又把消息封鎖的很嚴,就連小道消息都聽不到。

一時間,各路人馬都在紛紛猜測,陸安願這是在上演一出什麽戲。

從火鍋到燒烤,到韓餐到日料,陸安願到最後幾乎是強逼著自己往下吞咽食物。

她強忍著胃裏的不適感,哪怕自己現在根本沒有任何胃口,她也逼著自己把食物咽下去。

她一定要堅強起來,不能再讓家裏人為自己操心。

更何況傅霆深現在還沒有消息,她還要幫他守好傅氏集團,等著他平安回來。

蘇慈看出陸安願強咽食物的樣子,有些心疼的開口道:“安願,你別吃的那麽急,晚上消化會不好。如果不想吃,咱們就不吃了。”

陸安願費力的把口中的食物咽下去,強擠出一個笑容:“我沒事,媽,你不用擔心我。”

她把視線落在一旁的蛋炒飯上,拿過來吃了一口,

蛋炒飯的口味偏鹹,雞蛋雖然放的很多,但是米很軟,口感也是黏糊糊的。

和記憶裏傅霆深做的蛋炒飯,完全是天差地別。

她機械化的咀嚼著嘴裏的蛋炒飯,眼眶猝不及防的紅了一圈。

她現在隻想吃一碗,和傅霆深做的味道一模一樣的蛋炒飯,怎麽這麽難?

這份蛋炒飯雖然並不算難吃,可對現在的陸安願來說,就像是催淚彈一般,輕而易舉的瓦解了她好不容易重新建立的情緒。

蘇慈他們對視了一眼,又靜悄悄的退了出去。

陸安願像是發瘋一般,不斷的往口中送著蛋炒飯。

到最後她的眼淚徹底決堤,她雙手用力的捂住自己的臉,嚎啕大哭起來。

相比於之前的默默流淚,這還是陸安願事發之後第一次放聲大哭。

她終於敢發泄這麽多天的所有情緒,哭聲撕心裂肺,讓聽者都不由得跟著落淚。

而另一邊

傅氏集團門口,一大堆的狗仔媒體堵住了剛從車上下來的傅炎。

無數的鏡頭和麥克風都對準了他,那些媒體你擁我搶,隻為找到一個最好的位置采訪。

“傅先生,請問您對傅氏總裁傅霆深突然出事的消息,您怎麽看?”

“能透露一下當天在遊艇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嗎?為什麽生還的隻有這幾個人?”

“傅先生,請問您對接下來傅氏的發展有什麽想法嗎?您是否會接手傅氏集團?”

“外界對此消息關注度很高,還希望傅先生能夠正麵回答。”

“聽說遊艇party是您一手組建的,能具體解釋一下為什麽會造成這麽多人海難死亡嗎?這背後是否有什麽陰謀?還是說真的隻是一場意外呢?”

“我聽說遊艇發生爆炸,很多人都屍骨無存。傅先生難道不想對此做出什麽回應嗎?畢竟您是這場party的主要策劃人,那些失去了親人的家庭,您打算做出怎樣的補償呢?”

“是啊,出了意外的,這些人都是榕城權貴。如今發生這樣惡劣的事情,傅先生害不害怕遭受到報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