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傅霆深離世的消息,您作為他的表情兄弟,有什麽想要說的嗎?”
傅炎對著眾多的攝像機和麥克風,表現出一副極度哀傷的樣子。
“遊艇爆炸的事情是個意外,我現在也在追究責任,並且已經動用了法律手段。等收到準確的回複之後,我會第一時間通知各位。另外,關於我表哥的事情,我也深表遺憾。眾所周知,我表哥的經商天賦是他一手把傅氏集團帶到全新的高度。但這樣的龍頭企業,不可能沒有總裁。所以我接下來會接手我表哥在公司裏的職務,成為傅氏集團的新總裁。”
“那關於那些那些遇難的人們,傅先生就沒有什麽想要說的嗎?就算要追究遊艇廠家的責任的話,您也應該是主要原因。”
“這件事情我已經在動用法律手段了,如果得到具體結果之後會通知各位,同樣的問題,我不想再重複第二遍。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就先不奉陪了。”
傅炎說完這番話,直接在保安的掩護下,進入了公司。
這幾天唯獨他的媒體狗仔特別多,都在想要這次爆炸新聞的第一手資料。
畢竟榕城已經很久沒有出過這樣大的事件了。
一場海難幾乎折損了榕城所有的商政行業的精英。
平安回來的陸安願和傅炎,自然是普羅大眾的首要懷疑目標。
而傅炎之所以敢這麽堂而皇之的把這件事情歸結為一個意外,是因為他知道陸安願的說辭隻有她一個人,很容易便會被推翻。
傅炎坐在辦公室裏,看著窗外的高樓大廈,滿意的發出一聲喟歎。
他終於得到了這一切,再也不會有人跟他搶位置了。
等到事情持續發酵幾天後,安月兒才終於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到底是一場多麽瘋狂的計劃。
一旦有人抓到任何一絲把柄,就可以給他們定罪。
到時候等待他們的不僅僅是法律的製裁,還有那些商賈權貴的瘋狂報複。
安月兒光是想想都覺得後怕,但是不成功便成仁,既然已經做了,就沒有後悔的路要選。
晚上,傅家老宅
自從傅霆深出事的消息傳過來之後,周貴梅和傅霆深像是一瞬間內蒼老了十幾歲。
周貴梅更是連妝都沒有化,素顏憔悴的,可怕。
傅霆深是她後半輩子唯一的指望,如今人沒了,傅炎也絕對不可能會善待她。
她也越發的覺得這一切就是傅炎為了謀權上位使的手段。
尤其當她看見傅炎春風得意的走進來時,她更是憋不住心裏的那口氣,直接大步走過去斥責道:“你表哥出事是不是你搞的鬼?為什麽你活著回來了,他卻死在海上了?”
“姑母,人各有命而已。我也沒想到,居然會出這麽大的事故。也很惋惜,表哥英年早逝。”
傅炎慢悠悠的說著,眼裏哪有愧疚之情。
周貴梅一口氣說了一大段:“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你看不慣霆深處處都強於你,又得老爺子重視,所以就故意使了這種齷齪手段害死他。馬上就要接手傅氏集團了,你是不是心裏特別得意啊?我告訴你,人在做,天在看,像你這種人,遲早都會遭報應的。”
傅炎沉下臉色,眼神警告她:“姑母,我能理解,你現在為失去表哥而痛心,所以情緒不穩定,但是說話做事還是要講證據的,警方現在已經在調查這起事故。是不是我做的手腳,你等警察的通知就行。”
傅炎看過來的眼神涼嗖嗖的,就像是一隻在吐著信子的毒蛇。
周貴梅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有些不甘心的,把視線放在了傅老爺子身上。
傅老爺子坐在椅子上,表情凝重複雜。
傅炎這些年暗地裏的小動作不斷,尤其是傅霆深出事之後,不少股東都第一時間投靠了他。
傅老爺子年紀也越來越大,就算出來壓場,也隻能鎮住他們一時,鎮不住一世。
這些變化外人看不出來,但他們卻知道內裏風雲突變。
傅氏集團變天了。
陸安願此刻正在電腦上看著剛剛報道出來的傅炎在鏡頭媒體前接受采訪的畫麵。
雖然他很認真的在表演自己哀痛的情緒,陸安願死死的盯著他的臉,沒有錯過他勾起來的嘴角。
雖然糊塗輕微,但她還是發現了。
殺人放火之後,又轉過頭偽裝無辜的受害者。
她一定要親手把傅言這張偽善的皮撕下來。
海難事發一周過後,傅炎以傅氏集團的名義召開了發布會。
整個榕城所有的媒體狗仔全部到位,甚至還有人直接轉成了現場直播。
傅炎坐在台上,黑西裝穿得一絲不苟,他試音之後,開口說道。
“想必各位都已經知道了,我表哥海難的消息,得知這個消息的我十分悲痛,畢竟我表哥優秀的那麽耀眼,他是傅氏集團的頂梁柱。但誰想到天意弄人,讓他年紀輕輕就出了意外。我作為傅氏的孩子,當務之急是必須接替我表哥的位置,再次扛起傅氏集團。抱住傅氏集團的輝煌,也保住他這麽多年辛苦經營的心血。我想如果表哥在天有靈,看到傅氏集團仍舊蓬勃發展的話,也應該會很高興吧。”
傅炎這一大段話,眾人隻抓住了一個重點,那就是要繼承傅氏集團。
有媒體把鏡頭對準了台下的觀眾,各不相同的麵容上卻齊齊的閃過錯愕。
他們到現在還不能接受傅霆深已經離世的消息,更沒有辦法接受傅炎是傅氏集團的新總裁。
傅炎也是傅家人,接手集團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不過傅霆深海難的事情出的太過於湊巧,傅炎又這麽著急上任,很難不讓人懷疑,這一切都是他動的手腳。
周貴梅更是氣得渾身發顫,她咬牙切齒的說道:“這一切絕對都是他搞的鬼,他是有什麽臉麵上台,假惺惺的說這麽一大堆話。”
傅炎翹起嘴角,台下支持他的老股東,在暗中對他豎了一個大拇指。
就在全場寂靜的時候,大門突然被人打開,走進來一道娟秀的身影。
陸安願嗓音清冷,一字一句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裏:“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