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兒一直偷偷注意著她的狀態,小心翼翼的問道:“媽,你現在感覺有哪裏不舒服嗎?”
陳素梅手上的動作沒停,卻是搖了搖頭:“沒什麽事兒,就是感覺腦子有點兒沉,回去睡一下就好了。我感覺我這頸椎好像沒有太大變化。”
安月兒笑道:“媽,這可是在給你掰骨頭,哪有一次就掰到位的,肯定是要慢慢來。等咱們多去幾次就好了。”
陳素梅也沒多想,隻跟著點了點頭。
另一邊傅家
傅霆深看著眼前在玩兒智力拚圖的傅思安,眼裏神色越發深沉。
傅思安三歲時就已經玩兒遍了所有的智力拚圖,即便是最高難度的大神級別,在他眼裏也不過是小兒科。
但是現在的傅思安怎麽連最簡單的第二關都過不去。
回想那天陸希暖的話,再加上傅思安的一係列反常反應,他現在已經能夠基本判定,眼前人絕對不會是真正的傅思安。
那麽真正的傅思安又被安月兒藏到哪裏去了?
想什麽來什麽,就在這時。周貴梅突然來了。
傅霆深皺了皺眉頭問道:“媽,你怎麽過來了?”
周貴梅哼了一聲,開口道:“聽你這意思,是不太歡迎我。”
自從上次他倆鬧翻之後,這還是母子間的第一次對話。
周貴梅看了一眼傅思安,開口道:“我今天過來是想告訴你,必須盡快和安月兒完婚,我不能再看你這麽拖下去了。”
傅霆深眼裏一時間劃過厭惡和不耐煩,果然周貴梅每次上門兒話題,個個都和安月兒有關。
他皺著眉頭,語氣裏的不耐煩,毫不掩飾:“媽,我一早就跟你說過了,我不會娶安月兒。如果你這麽滿意這個兒媳婦,你就自己娶好了。”
周貴梅咬牙瞪著他,越說越氣:“你知道什麽安月兒,可是從小就跟你有娃娃親的。你倆結婚本來就是應該的事情,如果不是突然出現陸安願的話,也不會有這麽多的波折。”
傅霆深愣了一秒才反應道:“你說什麽娃娃親?”
周貴梅氣勢十足,信心滿滿的開口道:“在你小的時候,家裏人就給你指腹為婚,安排了一樁娃娃親。我那個時候也沒放在心上,最近才想起來,特意去查了生辰八字,沒想到就是安月兒。我也問過陳素梅了,和你指腹為婚的就是她。”
沒想到此話一出,就聽到傅霆深一聲冷笑。
他瞬間就看破了安月兒的新把戲,就算他真有娃娃親,這麽一說,對象也不可能是安月兒。
安月兒是安家抱回去的養女,他小的時候,安月兒還被她哥哥帶著逃難呢,怎麽可能?
周貴梅有些不滿他的神色,厲著眉頭說道:“你這是什麽表情?既然答應了人家就要做到,反正你跟安月兒也遲早就要結婚,直接把婚禮提前就行。”
話音剛落,就被傅霆深冷聲打斷。
“我最後一次再跟您說,我不可能和安月兒結婚,你們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而且嘛,我也跟你說過了,我不希望你再插手我的私事,這同樣也是最後一次。”
周貴梅氣的臉都扭曲在一起,哪還有剛進來時的貴婦樣。
她有些痛心的看著傅霆深,雖然這個孩子不是她親生的,但是傅霆深從小就尊敬她,也聽她的話。
本來一切美好的藍圖,全被陸安願那個賤人給破壞了。
想到這裏,她對陸安願的恨意更上一層樓。
“我知道你心裏一直介意著當年的事情,但是你為什麽就不想想陸安願,為什麽會假死一消失就是那麽多年,她還帶回來一個跟你長得一樣的孩子。你那麽聰明,怎麽就不想想陸安願的險惡用心呢?我是你媽,我又怎麽可能做坑害你的事情呢?”
“夠了!”
傅霆深滿臉不耐的嗬斥一聲,他有些失望的看著周貴梅:“事到如今,你還沒有反應過來,耿耿於懷的人是你嗎?既然咱們話說不到一起,那也就不用再說了,我還有工作要忙,您先回去吧。”
“我,”
周貴梅一大串的話,被堵在喉嚨裏,說也不是咽也不是。
隻能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傅霆深,拎著自己的名牌包包轉身離開。
周貴梅從傅氏出來之後,直接去了陸氏公司,她今天一定要在陸安願身上出了這口惡氣。
到了陸氏公司,周貴梅盯著前台小姑娘問道:“陸安願那個賤人呢?”
小姑娘被她這一副要砸場的架勢嚇得不輕,但也很快鎮定下來:“陸總不在,請問您有預約嗎?”
“預約?我見她還用預約。”
周貴梅冷笑一聲,看著大廳人來人往的大廳,開口大聲喊道:“陸安願你這個狐狸精還不趕緊滾出來!你把我家裏禍害成這個樣子,現在躲起來了是不是?像你這種賤人就該死!你為什麽不死在監獄裏,為什麽還要出來禍害人?”
“陸安願,你聽到沒有,現在立刻就滾出來見我,不然我把你之前做的那些醜事兒給你好好宣傳,讓整個容城的人都知道,你陸安願到底是個什麽貨色。”
周貴梅的聲調一聲高過一聲,她鬧出來的動靜極大,很快吸引了不少人的圍觀。
“這個女人是誰呀?敢在陸氏的公司,罵陸安願。”
“這人你都不認識啊!這不就是傅霆深他媽,陸安願的前婆婆。我之前聽了一些八卦,陸安願入獄,好像就是他這個婆婆搗的鬼。”
“這麽勁爆的消息,我怎麽一直沒聽到啊?”
“少說這麽多,還是消停看戲吧,我估計她敢這麽來陸氏鬧,肯定還有別的招兒。”
周邊的竊竊私語聲也越來越大,周貴梅喊了半天,還是看不到陸安願的影子。
氣急敗壞的她一把抓起前台桌上的文件,全都甩在了地上。
現在什麽禮儀教養,貴婦氣勢,她什麽都顧不得了。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清冷的女聲:“現在什麽人都能在陸氏撒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