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要多學,咱們這一行,基本就是下流作為,不登大雅之堂。”
“固然那些高頂級的大局麵會在一些私人場所進行,對於下等人來說,這處酒店就是他們極好的銷金窟。”
“今天,我帶你來見見世麵。”
“今天是人馬雲集,真是少見的日子。”
賭神終於來帶我見見世麵,可未走幾步,我就神情凝重。
對麵正是我那不共戴天的仇人徐麗。
此時的徐麗正依偎在一個胖男人的身邊。
臉上都是那燦爛的笑容,搔首弄姿,花枝招展。
見我之時,她臉上的陰霾一掃而過,卻還是圍著那個胖男人高高興興。
她嘴角動了動,說的應試著門內的暗語。
這是唇語,我略微讀懂,她在警告我莫要亂動。
老王則是絲毫無懼,硬生生帶我走了過去,坐在對麵的桌上。
此時桌上正在玩鬥地主。
徐麗旁邊的胖男人應該是拿了好幾副好牌了。
現在如今桌子前麵一大堆籌碼。
我們二人一坐下,胖男人看我一眼叼著雪茄,哈哈笑了。
“老弟,帶了個半大不小的孩子。”
“你以為帶來的是個轉世賭神嗎?”
老王隻是笑笑,回答道。
“張老板說笑了,這是我大侄子帶他見見世麵。”
“人家是鄉下來的,沒見過大世麵漏了怯,您別在意。”
張老板自然是瞧不起我。
我身上的衣服穿得很破,之前險些餓死身形消瘦。
就算補充營養,一時半刻,不可能長得高高大大。
“那你趕快上吧,這一把你來嗎?”
張老板故意挑釁地說道、
我不知道他了不了解老王賭神的名號,人倒是很囂張。
老王點了點頭。
接著繼續發牌,令我驚訝的是老王大失水準。
說是賭神,手法驚人,本應手法驚人,算人心理。
開場三局連連被對方放了6個炸彈。
三局過去賠了,籌碼已經少了一大半。
我看了一眼,頓覺眼暈,因為老王所拿的黑色籌碼上麵大多寫1萬。
也就是說這三局之內他賠掉的至少有個六七十萬。
我與老黃這些時日不斷,做局所得收入也不過是十幾萬而已。
可能是看我入門,老黃不帶我去做很大的局,搞那些大戶頭。
還是賭場利潤豐厚,若是做成一局,估計大半年不愁吃喝。
難怪我們這行當一直和賭場脫不開關係。
所謂千門八將,也可算是賭門八將。
也正是在這裏做局,更能大放異彩,收獲頗豐。
我細細地看著當前的局麵,張老板的旁邊就有一人。
正是徐麗他們在,每次老張贏了之後就是紅唇親上去。
坐在張老板的腿上更是不斷摩擦,要是我也令人心猿意馬。
還有旁邊一人不斷輸錢,唉聲歎氣,偶爾贏兩局也是少數。
我看這人在玩牌的時候卻十分專心,小動作確實不少。
看了兩眼,我赫然一驚。
鬥地主一共三人玩牌,兩人卻早已連成一線,老王正與那搔首弄姿之人是一組的。
每一個動作姿勢都是為了和老王取得一些聯係,對麵的張老板不懂嗎?
可他不懂卻還能贏這麽多嗎?
到達第四局的時候,老王手裏的牌牌型散亂。
本以為要主動出擊,他卻整個人臉色蒼白。
“老張對不住了,我現在鬧肚子,先去解決,讓我這侄子替我玩兒。”
賭場上陣之人本是沒有這個規矩的,一局完了才可再次換人。
老張這人好似不怎麽在乎,興致到了,再加上手氣一直極順,也興許是根本看不上我,隻是笑著說道。
“你這老兔崽子現在正要跑嗎?”
“讓個小兔崽子上場幹什麽?耍我嗎?”
說到這裏老張大不情願地,看我一眼還是讓我上了台麵。
老王當著眾人的麵對我說道。
“你這牌該出什麽自己定奪吧,小心點,我已經輸了不少了。”
老王這個時候臉色發白,趕快離開。
我便靜靜地看著對麵的張老板。
對方連著贏了五局,氣勢如虹,又是地主。
這一次是連連發牌,一個順子,一個飛機。
現如今手中已沒有多少牌了。
我看看手裏牌型本來就不行,這能怎麽打的?
一旁的徐麗又給張老板喂了口酒,這時對方已是臉色潮紅醉醺醺的。
我又看向一旁的那個人。
隻見對方不斷地摸著自己的臉頰,故作思考的模樣。
第一次上這種局,我未免有些心慌,正不知所措之間卻見到熟悉的人。
他就在旁邊叼著雪茄也同樣摸著下巴。
他每摸一下我的心就動一下,緊接著第一次出牌。
“炸彈。”
四個五上去著實驚住了對麵的人。
這一次炸彈就代表著不少的錢扔到了台麵上。
按照當前這牌局上的金額,若是輸了可能就是幾十萬上下。
“小子有點意思,上來就炸彈,你不知道我手裏有王炸有四個二嗎?”
我看看對方也根本不在意,也扔出一個飛機來。
這時老張表情就不怎麽好了。
他在那裏推開徐麗,吞雲吐霧間,眼珠子死盯著手裏的牌。
由於之前的牌太順,他這把有些托大了。
看他這模樣,我緩緩地打出一張六。
他依舊沒有牌,沒想到手裏現在隻有一個三帶。
接著就一路氣勢如虹,我很快就把車牌出完了。
原以為這張老板隻是笑了一笑,神情倒平靜的,不像剛才那般張揚。
“小子有點厲害,真沒想到你還能贏了,我走了。”
我愣在那裏,這就完事了?
我既沒有能夠幫老王贏回來太多的籌碼,也沒能幹成什麽別的大事,技驚全場。
徐麗追著對方離開,在對麵給我支援的老黃也對我豎了個大拇指,弄得我一頭霧水。
一會之後,老王也回來了,讓我把籌碼都拿走。
送到那個櫃台之後,我就走出酒店在哪兒弄的,整個人都是蒙蒙的,這個局算什麽?
若在往常,老黃至少會和我說一下整個計劃。
什麽引人入局,埋伏下餌,循序漸進,一網成擒。
在這賭桌上,我第1次出擊卻徹底蒙掉。
除了和老張打了一局牌,什麽收獲都沒有,整個人一直亂糟糟的。
出來之後隻有老黃等著我,他嗬嗬一笑帶我上了車子。
“師父,今天究竟是怎麽回事?我完全不懂啊。”
“我還以為會和那個張老板拚一下,今天學的東西還能用在場上。”
“卻沒想到人家也不生氣,就這麽走了。”
“我是來幹什麽的?”
老黃笑而不語不多,一會兒便有人匆匆而來,並且奉上了手裏的一個包裹。
老黃接過來甚至沒有看,直接讓我放在手套箱。
我們二人開車而去,在這路上我才明白了幾分。
像是我們這些千門中人確實是擅於做局。
也有一種,叫做局外局。
不為局中人,隻為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