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輕功不賴嘛。”商飛捷輕笑著,開始打量起這座精美的庭院來。
蒼亦倒是一點也不驚訝,那少年他是見過的。聽說還是多年前王爺從街上撿來的,父母在一場大火中都去世了,孩子乞討流亡,不知道為什麽初次見到王爺就撲上來一個勁叫哥哥。那時候尚是個四歲的孩子,王爺憐惜便將他帶到了染舞樓,一直跟著葉染學武。說來他的武功跟王爺同屬一脈,能不好嘛。
三人剛步入一重小院,葉染已經繞過月門笑容滿麵地迎了過來:“師兄,你可算來了。怎麽樣?傷口沒再開裂吧?”
“無妨,倒是你。都要當爹爹了,跑這麽遠。夫人沒生氣吧。”歸海莫燼輕笑著在葉染肩上重重一拍,麵上微帶歉意。
葉染哈哈一笑:“師兄是嫉妒小弟了吧?哈哈,師兄年長我五歲,可要加把勁了。快些進去吧,一路勞累,師兄清減了不少。”
幾人說笑著進了內院,葉染將歸海莫燼幾人帶入屋中,屋中竟已備好美酒佳肴。用過膳食,歸海莫燼遣了商飛捷二人,這才與葉染進了書房。
小六嬉笑著親自奉上茶水退下,葉染呷了一口茶也不多繞彎,放下茶盞輕笑道。
“用膳時師兄就漫不經心的,要不是親見,小弟還真不敢相信師兄會有怎麽沉不住氣的時候,師兄別急,救出郡主也就是早晚的事了。”
歸海莫燼輕點頭,心頭卻是苦笑連連。這道理他何嚐不知,他擔心的是……暗自歎息一聲,自打在路城接到消息,知道塵兒逃出和親大隊差點丟了命,知道歸海莫嘯救了塵兒一命,他就一直心中不安。一來是怕塵兒再胡亂行事,累得自己受罪,再來他已經隱隱察覺到歸海莫嘯對塵兒的不一般。
“一切我都按照師兄信上所言準備好了,大隊今晚會駐紮在涼城。三日後路徑小舌山。那裏的地形也都探查好了,我們的人也已經安插入和親隊伍,再幾日一道將郡主帶出來,也省得師兄吃不想睡不著的。”葉染見歸海莫燼不語繼續說著,心中好笑。
歸海莫燼掃了他一眼,正欲說話,卻是小六推門進來:“王爺,染哥,有個叫廖焙的說是他認得王爺,要見您。”
歸海莫燼一驚,微微挑眉,這廖焙是歸海莫嘯的心腹之人,他豈會不知?
令歸海莫燼驚異的不是他剛到江月城歸海莫嘯便能得到消息,這幾日他便有覺一直有人跟著他們。他也猜到是歸海莫嘯的人,畢竟他和塵兒的事情並不算什麽秘密。他突然從前線回京,雖是有重傷為由,但是歸海莫嘯不可能不存疑,不戒備。
他所驚疑的是他既然已經弄清楚了他的蹤跡,暗自警覺便是,找到這裏來做什麽?難道果真如自己心中所想那般。
“去請他進來。”揮手吩咐著,歸海莫燼望向有人。
“此人乃是肇王的心腹。”
“肇王心腹?他來幹什麽?”葉染也是一驚,拿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頓,見歸海莫燼搖頭,便不再多說。
沒一會腳步聲傳來,小六帶著一個帶著鬥笠的男人進來,那男子伸手去下鬥笠卻不是廖焙是誰。
見廖焙隻是拱手行禮,歸海莫燼也不氣惱,揮手示意他入座。
廖焙在下首坐下,看向歸海莫燼:“在下想與王爺單獨說話,不知可否?”
歸海莫燼似乎並不意外他會有此要求,望了眼葉染,葉染會意起身便大步出了屋。
“主子令我送信與王爺。”起身從懷中取出一封信奉予歸海莫燼,廖焙也不再歸座,隻站著等他看信。
抽出信,歸海莫燼一目十行看罷,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翻騰不已,掩在左袖中的手已是驟然緊握。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歸海莫嘯竟會有意讓他救出塵兒,還要相幫,連救人的方法和時間都已安排妥當。
將信件折好,歸海莫燼看向廖焙淡淡道。
“你家王爺的意思本王知道了,一切就按信中所言,四日後小舌山本王一定準時到。”
廖焙一愣,怎麽也沒有想到歸海莫燼會是這種態度,連一句話都不問他。
“王爺相信我家主子信中所言,不問緣由?不怕我家王爺使詐騙您?”
歸海莫燼輕撇了他一眼便移開了目光:“肇王有話要你帶吧?”
“王爺吩咐,倘若您對信中所言存有疑慮,便讓在下告知您一句話。”
廖焙見歸海莫燼挑眉這才又道:“王爺為了阻止郡主和親不惜追到此處,我們王爺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