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你是世家子弟,難道這都看不明白嗎?”
趙銘有些玩味地笑道,“你身在低位的確是誰都能壓你一頭,更有人想讓你死就讓你死,但是這一次之所以能逢凶化吉,原因是什麽?原因是,你在你這個位置穩了下來!
這一次,最多隻算你個功過相抵,就算是讓你更進一步,讓你到郡裏麵升官,難道就是好事?你隻不過是個離開了虎狼窩的空架子,到時候別人想怎麽算計你,照樣會算計你!
要我說,你不如把這清水線打造成一個銅牆鐵壁!到時候,進可攻,退可守,遠比你著急想要往上爬,要劃算得多。”
“你說的是有道理,可是我們不能這樣。”
一旁的楊柳聽了,卻是蹙眉說道,“安分的當一個縣令?你可知道我們身上背負的使命?我們是楊家的人,楊家,祖上的功勳地位,遠比你們西北侯府要高得多!讓我們安分的當一縣之長,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完成夙願回到家裏了!我二哥,一身的本領,滿腔的抱負,不能全都浪費在這裏!”
“嗬。”
趙銘一笑,“目光短淺。”
“你!”
聽到趙銘對她的嘲笑,楊柳瞬間一陣臉黑。
“妹子!”
楊毅安撫了一句楊柳,又看向趙銘,“我相信,趙銘兄弟不是那種隻想著挖苦你的人。兄弟,你說說看?”
“很簡單,這清水縣,可是一個風水寶地啊。”
趙銘笑道,“別人把你送到這裏來,你應該感謝他才對。”
“什麽風水寶地?”
楊柳聽了,禁不住吐槽說道,“這個地方是出了名的窮,我哥在這裏,連賦稅都征收不了,原本連一股山賊都沒辦法清繳,所以說現在沒有那麽危急了,但留在這樣的窮鄉僻壤,你讓我哥怎麽能夠有抬頭之日?”
“所以我說你目光短淺嘛。”
趙銘笑道,“首先,這是個邊境!邊境是拿來幹什麽的?打仗的!你們兄妹都是習武出身,他學的是帶兵打仗,你學的是行刺殺人,這都是用武之地!隻要你們能留在這兒,取得一次次的功勞,到時候往上升得到的也是有軍權的實權,畢竟楊家是厲害,但是朝廷不是楊家的,到時候你們的升遷是朝廷說了算還是楊家說了算?”
“你說的倒是好聽!”
聽到趙銘的話,楊柳禁不住拆台說道,“你可不要忘了,這個地方原本是有一股山賊,但是西涼國的人卻根本沒有來染指過!這麽窮的地方,他們來都不願意來,我們又拿什麽去立功,難道要主動進攻嗎?”
“是啊……”
楊毅也是苦笑一聲,“兄弟,你說的都是有道理的,但,這個地方西涼國的人的確不會來攻打這裏麵,我們這些人馬也不可能做到主動進攻主動出擊,留在這裏……”
“哥們,以前不會不代表現在不會以前沒有辦法,不代表以後都沒有辦法,你是當官的。”
趙銘說道,“一個當官的,創造一方財富很難,但毀掉一方財富很容易,隻要你不破壞,隻要你順著我的想法,我來讓這個地方變得富庶!隻要這地方有足夠的價值,到時候,西涼國能不對這個地方動想法嗎?你忘了,這一次,這幾百山賊從來不會冒這麽大的險,不還是因為我這幾百萬的身價,所以下山了嗎?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我一個人如此,如果一個邊境縣有更大的財富,那敵國,能不動手麽?”
“哦?”
聽到趙銘的話,楊毅不禁眼前一亮,“兄弟,你果然有辦法?”
“那是當然,我為何把這些田產讓你以這麽低的價格租出去?”
趙銘笑道,“百姓們隻有手裏有餘糧的時候,才會有錢有精力去做別的。清水縣想要富庶起來,那首先得讓更多的人吃得飽飯,手裏有餘糧。而後,當商業發展起來,到處一片勃勃生機,日進鬥金。你說,誰會對一個搖錢樹不感興趣呢?更何況,我還有一身的本領沒有施展出來呢。
再說了,咱們現在本來就被西涼國的人盯上了,你要是不發展壯大自己,難道還指望著別人手下留情發慈悲饒過你嗎?”
“妙啊!”
聽到趙銘的話,楊毅不禁感歎道,“兄弟,你可真是天賜福星啊。沒想到,你的眼光竟然看得這般遠?”
“嗬,你還年輕,等你長大了你就明白了。”
趙銘一笑,楊毅聽了,也是禁不住一陣大笑。
“侯爺,侯爺!”
就在這時,侯府新招募的管家,名叫柳拜,急匆匆的來到趙銘的麵前,躬身稟報說道,“侯爺,來人了!人來了!”
這柳拜之前稍稍讀過一些書,但沒有那麽高的學問,後來學人殺豬,為人也算是個本分的。
“哦?來的什麽人?”
趙銘嘴角含笑問道。
“已故白氏老夫人的娘家二弟,白家的白徹。”
柳拜稟報說道,“先先老侯爺的妹妹,姑奶奶崔趙氏,還有羅氏的娘家大哥二哥,羅文羅剛。除此之外,還有幾家,不過,輩分上有點遠了,都是和先先老太侯爺要撇開三服之外的人了。”
“嗬,這是成群結隊來了?”
聽到柳拜稟報,趙銘一笑,輕輕撓了一下鼻梁。
“對方來勢洶洶,兄弟,我和你一起去?”
楊毅說道。
“也好,正需要楊兄你給我做個見證。”
趙銘說道。
“好,我們與你一起,也正好看看這幫人到底想要掀起多大的風浪?”
楊毅點頭,看向楊柳,“一起去看看吧。”
“我隻管殺人。”
楊柳聽了,倒也沒有拒絕。
“這次可不能隨便殺人,畢竟他們這些人雖然不是侯府的人,但是在外麵都是有一些家勢的,如果讓他們死在這裏,隻會給趙銘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楊毅聽了說道,“這來往可不是打打殺殺,隻能是人情世故。哪怕知道人家是上門找事的,你也不能說打就打,說殺就殺。”
“我最覺得麻煩的就是這個人來人往的東西,所以當初才去學習武殺人,也最煩加入這些繁文縟節,家長裏短之中。”
楊柳蹙眉言道。
似乎說話之間也讓她想到一些特別不適的畫麵,不由得眉頭更皺。
而楊毅在一旁,也是一陣心疼。
他知道自己妹子心中的苦惱和無奈,心裏也想著能夠幫自己妹子度過那一劫難關,幫他擺脫了一個婚約。
但……
現在的他,和對方的地位差距實在是太大了,還遠遠的做不到。
嘿……
趙銘聽了,卻是一笑,心說這小丫頭倒是挺直接的……
很快,趙銘幾人,就回到了西北侯府。
剛剛進了大門,就看到一個老婦人,被身旁的一個丫鬟指了趙銘一下之後,麵色瞬間一冷,眼神瞬間充滿了嫌棄。
她伸手指著到來的趙銘的鼻子,忍不住罵了起來,“你個喪良心的小雜種!肯定是你害死了趙家的全家老小!你要給我嫂子,給我那些侄子們償命!”
“哪來的瘋吊毛老母狗?”
趙銘見狀,毫不客氣,“楊縣令,把這個瘋婆子給我拿下,羞辱朝廷侯爵,先割了舌頭,倒也無妨吧?”
“你說什麽?”
“你敢?”
“沒大沒小的畜生玩意兒,竟敢對你姑奶奶不敬?”
崔趙氏身旁的幾人聽了,瞬間全都一怒,對趙銘怒斥喝道。
不過這話倒是也沒毛病,至少麵前這個崔趙氏是貨真價實的姑奶奶,還是親生的那種。
“呦嗬?”
趙銘毫不客氣,“真是人被麻煩催,野狗要紮堆,是什麽人竟敢冒充我的親戚,還敢當麵來辱罵我?來人,拿下!對了,當官的就在這呢,楊大人請直接下令,把這些闖入我侯府的賊人們亂棍打死就得正法。”
“你敢?”
聞聽趙銘的話,幾人更是一陣大怒。
然而,下一秒……
就有一群家丁衝了上來,每個人的手上,都提著兵刃,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這些排頭的人是楊毅交給趙銘的那些官兵,而後麵則是趙銘新招納的一些家丁家仆這些人,在這些時日已經被趙銘訓練得有些模樣了。
聽到趙銘的命令,自然是毫不猶豫。
“你,你敢行凶?”
“你這個當官的,區區一個縣令,算什麽身份,竟然敢為虎作倀,助紂為虐?”
“知道我們家裏都是什麽身份嗎?敢對我們動手,小心你一個縣令腦袋不保!”
眾人詫異,卻還是不忘威脅說道。
“本官既然是這清水縣的縣令,那當然要為官一任護衛一方了,如今看到有人打著親戚的名義,辱罵威脅朝廷的侯爵,那當然要出手保護!否則,朝廷追究,那本官該如何交代?”
楊毅聽了,一本正經地說道。
“什麽辱罵朝廷的侯爵,難道你看不出來,這是我們自己家的家事嗎?”
一旁的白徹,怒斥說道。
“家事?你哪位啊?”
趙銘斜眼看了眼那人。
“我?我是你舅姥爺!”
白徹怒斥道,“沒大沒小,見到舅姥爺竟敢不拜?果然是個有爹生沒娘養的東西。”
“我特麽還以為你姓趙呢,一個姓白的狗叫什麽?”
趙銘聽了,戲謔說道,“你一說你是我的親戚,你見過我嗎?你抱過我嗎?你跟我說過一句話嗎?家事?親戚?誰是你親戚,你把誰找出來,要不挖出來也行?一口一個親戚,老子沒這種上來就隻知道狂吠的親戚!”
“你!你敢羞辱你過世的祖母?”
聽到趙銘說要把白氏給挖出來,白徹瞬間更是一陣大怒。
“打出去。”
趙銘直接擺手,“這是侯府,不是你們白家炕上,容不下那麽多人。”
“咳咳……”
聽到趙銘的話,一旁的楊毅和楊柳,都禁不住暗中給他翻了一個白眼。
這家夥說話可真毒啊,一句話,把白徹弄得原地長毛,幾乎要發瘋了。
“你敢羞辱我,你敢如此羞辱我,我要和你拚命。”
白徹整個人簡直要癲狂起來,趙銘這一句話,那是毫不客氣地把整個白家所有女人都給罵了。
“諸位,且容我一言?”
就在這個時候,楊毅才故意出來打圓場說道,“本官是本地的縣令,說一句公道話,有句話叫清官難斷家務事,諸位如果說是自己的家事,那我絕對不插手,不管是誰動手我都不會管,哪怕打死了人,我到時候以刑案來處置就罷了,你們看如何?”
什麽?
聽到楊毅的話,眾人臉色紛紛一變。
他們這次才帶來多少人?如果真的是這限定不管不顧,就趙銘這小子發起瘋來的樣子,那真的可能會讓人把他們給打死!
就算打不死,估計也得弄個殘廢。
就算不殘廢,那這次臉麵也絕對會丟到地上去了。
“如果諸位不想鬧事,倒不如好好坐下來談談。”
楊毅一本正經道,“畢竟你們是親戚,這上來就罵罵咧咧的,是什麽樣子?本官言盡與此,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好,那我問你。”
崔趙氏看著趙銘質問道,“我的老嫂子,還有我的那些侄子,整個趙家的死,和你有沒有關係?”
“那當然有關係了。”
趙銘毫不遲疑的直接答了一句,反倒是讓崔趙氏這幫人很是意外。
“你,你居然承認了?”
崔趙氏馬上指著趙銘對楊毅說道,“你這個陷阱也聽到了,他說他就是害死整個侯府人的凶手!你還不把他拿下?”
“我說你耳朵塞驢毛了?”
趙銘眼睛一斜,崔趙氏聽了,差點又要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你這個小雜……”
“嗯?”
趙銘眼神一冷,對方遲疑之後,瞬間改口,“老師,我說的有什麽錯嗎?你剛才不是自己承認了嗎?”
“我隻說他們的死和我有關係,那就說明我是凶手了?”
趙銘冷笑一聲說道,“我說你耳朵塞驢毛就已經足夠敬重你了,要我說你那耳朵驢的耳朵都不如,又怎麽可能會塞驢毛呢?一把年紀都幻聽了,還非要出來禍害人,惡心不惡心呢?你怎麽還不死啊?”
“你你你……”
“老姐姐,不要和他爭論這個,這小子就想著趁機罵人呢。”
白徹在一旁勸了一句,又質問趙銘問道,“你說你和他們的死有關係,這句話什麽意思?”
“意思很簡單。”
趙銘說道,“侯府的人說要拿我換幾百萬兩白銀,結果的事情不知怎麽就被一幫山賊知道了,山賊們過來搶人頭,侯府的人不給,然後侯府就被滅了,你說這事情和我有沒有關係?”
聽到趙銘所言,麵前這些人,眼神中都閃過一絲貪婪。
幾百萬兩銀子,這就是這小子的身價!
而現在隻怕已經不止這個數了,因為還有侯府本身的這一筆筆財產加起來估計要破上千萬兩!
甚至,還不包括那100萬畝良田!
這些,都讓這些所謂的親戚們,十分的眼熱。
他們是無論如何都不想讓這樣的財產落在這麽一個黃口小兒的身上的,更何況他的身上還有著卑賤的商賈之人的血脈?
“那正是你把所有人給克死了。”
崔趙氏毫不客氣的說道。
“我說你們家死不死人呀?”
趙銘一樂,故意說道,“你家死人是不是你這個老婆的克死了?如果不是他怎麽死了?要不是侯府的人故意拿著這樣的事情炫耀,還讓山賊知道了,那能出事嗎?”
“你……這能一樣嗎?”
崔趙氏說道,“你說是侯府的人出於炫耀的,保不準是你的那個外祖家故意這麽傳言,為的就是讓這些山賊盯上侯府!”
“嗯?你是不明白還是裝糊塗,這些錢是我外祖父家要出的,他們傳不傳難道還影響給不給錢嗎?”
趙銘一本正經的問道,“我母親當年過世的時候,隻說這筆錢會交給我處置,我那幾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在外麵喝花酒的時候,也不知道跟外麵的人吹噓過多少次了,說自己以後就可以弄死我,繼承我的幾百萬兩銀子了,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外麵打聽打聽。”
這話趙銘倒也沒說謊,趙宇和趙展這兄弟兩個,喝點酒就會吹噓起來,說自己以後就會如何如何瀟灑快活,如何能夠白白的得到足足幾百萬兩的銀子。
“所有的事情和我有關?”
趙龍攤手,聳了聳肩,“這事情朝廷都已經審理明白了,還把爵位賜給了我,你們要是覺得哪裏不妥,不如自己去問朝廷吧?要是還敢胡攪蠻纏,不要以為我的侯府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進的!”
你的侯府?
聽到趙銘的這句我的侯府,眾人的眼神中都帶著濃濃的不甘和怒火。
在他們看來,哪怕是讓一個旁門的人繼承這一切,也完全不應該落到這麽一個小雜種的身上,可偏偏最後的結果卻是讓這個小雜種撿了天大的便宜。
所以,不管有沒有證據,他們都想要懷疑這事情是不是跟趙銘有關?
甚至,到底是不是這小子算計的?
就算不是,那也可以是!
“是啊諸位。”
楊毅也在一旁說道,“諸位既然遠道而來,而侯府也遭遇了如此的不幸,大家本就悲痛,如今若隻顧著懷疑彼此,相互指責,那不是雪上加霜嗎?不如靜下心來,好好說話,共同商議才是,否則,外人看笑話不說,這事情又怎麽可能解決得了呢?”
“大人說的是。”
聽到楊毅的話,白徹也知道,麵前這個趙銘,發起瘋來是油煙不進,不管不顧想要跟他來硬的靠著這樣的言語和手段來脅迫他低頭就範,隻怕是做不到。
“我們也沒有別的意思,隻不過是為整個侯府的遭遇感到痛心,所以才要問個清楚罷了。”
白徹看了眼崔趙氏,眼神暗示之後,又看著趙銘開口說道,“所謂關心則亂,我們也是出於關心你這個小輩,又怎麽可以這麽不懂事呢?”
“是啊!”
崔趙氏也是皺眉說道,“朝廷以仁孝治天下,你小心你對我們如此無禮,朝廷因你不孝,而奪了你的爵位!我們這些長輩,也隻不過是為了關心罷了。”
關心?
你們關心個屁啊!
“怎麽關心?上來就問我是不是殺人凶手?我要不要也這樣關心關心你們?”
趙銘一笑,看著白徹說道,“舅姥爺,你家裏都還活著嗎?不好意思,我隻是出於關心才這麽問的。對了,你家人什麽時候死啊?不好意思,我也是出於關心才這麽說的,畢竟我還這麽年輕,肯定要看著你家人一個一個的死,畢竟大家都有點親戚,禮尚往來嘛,我也得過去奔喪不是?尤其是你死的時候,那我得敲鑼打鼓啊!”
你……
白徹聽了,簡直氣得要吐血。
這小子,嘴巴可是真的毒啊。
“哼,就你們還想靠著三言兩語,嚇我?逼我就範?”
趙銘負手,直接走了進去,“還想結交我這一門親戚的,那就給我把位置擺正,要不然我不把你們攆出去,也把你們打出去。”
丟下這一句話之後,趙銘直接走了進去。
而後,這一幫人,嘴裏暗中罵了幾句,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小聲傷一幾句之後,也就都走了進去。
他們怎麽舍得走呢?
“唉……”
進入正堂,看到這有些熟悉的場景,崔趙氏忍不住一陣傷感,“我的老嫂子啊,這好端端的,你怎麽就沒了呢?還有我那幾個侄子,你們怎麽就……”
“土匪殺的,想報仇,找土匪去。”
沒等他哭完,坐在正堂的趙銘,直接說道,“要不我給您指個路?”
“你……我說孫子……”
“你罵誰呢?啊不對……是得叫孫子……”
趙銘說著忽然感覺不對,自己的姑奶奶,那的確是可以叫自己孫子。
“噗……”
一旁的楊柳聽了,又氣又笑,差點忍不住出聲,最後也隻能無奈地白了一眼趙銘。
“那個,我敬你一聲姑奶奶,不過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畢竟我現在是侯爵了,你一口一個孫子的不太好。”
趙銘一本正經地說道,“雖然你沒有見過我,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趙銘。”
“哼,沒見過你?”
崔趙氏聽了,忽然冷笑,“你可真是忘本呀,老實人不但見過你,還抱過你。”
“哦?”
趙銘聽了,反而很是意外,“你竟然抱過我,是想把我抱起來摔死嗎?”
“你……”
崔趙氏聽了,一臉豬肝色。
沒錯,當年的她,還真是這麽想的。
她不允許自己哥哥的孫輩出現這樣的血脈,但,就在她抱起趙銘的時候,傳來了趙銘母親的遺命,事關幾百萬銀子的未來,老侯爺哥哥當即怒斥了她,讓她乖乖地把人放下。
“哦?該不會是真的吧?”
趙銘看到崔趙氏的麵色變化,忽然一笑,“那咱倆可真是關係很深啊!”
“老身……老實人怎麽可能會做這種事情?畢竟是自己的侄孫輩……”
崔趙氏遮掩了過去,然後又說道,“家中新喪,亡故了這麽多人,現在就你這一個了,萬一哪天出了意外,整個侯府的未來怎麽辦?”
“姑奶奶,這是什麽意思?”
趙銘聽了,含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