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並不是魚,他隻是把自己放在魚的立場去想問題而已,這叫換位思考。他想著如果自己是魚,看著自己的同胞兄弟姐妹被人吃了之後,心裏麵會怎樣想?一定是恨不得把人吃了,來替自己的兄弟姐妹報仇!

魚亦有道!

至少王文是這樣想的,而且他還覺得,魚的意思,讓他表達的非常準確。充分的把兄弟姐妹被人吃了之後的憤慨表現出來,並且還對胡茜這個鯊魚狂進行了一番強烈的控訴。王文甚至在想,如果江裏麵的魚會說話,此時一定會像部隊士兵一樣整齊的排列,齊聲大喊:謝謝你!我們願為你上刀山下油鍋~!不管是生著吃,還是炸著吃,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

王文仿佛看到了一江的生魚片在向他招手!

如果再來點兒芥末就更好了!

“你以為你是魚啊,還替魚表達思想感情?也不知道剛才是誰,饞的都流口水了!”胡茜撇了撇嘴說道,然後張大嘴巴的咬了一口烤魚,用舌頭舔了舔嘴唇兒,一邊哈著熱氣,一邊說道,“真香,真好吃!”說完又吧嗒了幾下嘴巴!

“真傻,真天真!”王文應了一聲,繼續看江,此時的他,多麽的希望從江裏麵蹦出來一條魚,要麽被他吃掉,要麽把胡茜吃掉。其實選擇哪個對王文來說都無所謂,重要的是魚趕緊跳出來,別總在水裏麵憋著!

難道你們不知道,總是憋著對身體不好嗎?

“煮的魚也好嘍!”胡茜貼到鐵鍋旁,一邊看著裏麵的魚,一邊衝著王文的方向扇著香氣。

這可是真正的純天然野生煮魚。鐵鍋的水裏麵開始慢慢的泛起了水泡,而且水的顏色也開始變白,一鍋江水不多時已經變成了一鍋純正的魚湯,從顏色上看起來,真的是不錯。

胡茜用勺子在鍋裏麵盛出來一勺,不停的衝著上麵吹著氣,然後把烤魚放在一旁的火堆旁,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嘴裏,嘴巴吧嗒吧嗒的抿了幾下,然後又喝了一小口的湯。

“恩,不錯不錯,很鮮很鮮!我再加點兒鹽,加點兒醋,再加點兒黑胡椒,喝起來就更好了~!”胡茜聲音響亮的說道,“又有烤魚吃,又有煮魚吃,真是人生一大樂事~!”

“啊~!”

躺在地上的王文突然衝著天空大喊了一聲,把一旁的胡茜嚇了一跳,手裏的勺子都掉在了地上,可惜那一大塊白花花的魚肉了。

胡茜狠狠的看向王文,正準備向對方興師問罪的時候,卻聽見王文繼續大喊大叫。準確的說,應該是在念一首詩,一首現代詩!

“大江啊,全是水!水裏啊,都是魚!魚兒啊,快上岸!岸上啊,有仇人!”

“……!”

胡茜呆呆的看著王文,徹底被王文的才氣震住了。

而王文在吟出之後,就感覺到壓在心頭上的大石頭好像被搬走了一樣。而且他對自己臨時創作出的詩很滿意。如果放在古代,那也一定算是一大才子。吟詩作對,張口就來~!

難怪古時候的詩人都喜歡到處亂走,看看大江,看看大山,這樣才能夠激發出一直隱藏在內心中的才氣。王文就感覺到,剛才腦中靈光突然那麽一閃,詩就脫口而出。相信那些前輩們,估計也是如此。這就叫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哈哈,好詩,好詩~!”

“啪~!”

不知道什麽東西呼在他的臉上,燙的王文像被電了一樣,渾身都是狠狠的那麽一顫,從地上坐了起來。

暗器?偷襲?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可以確定,一定是胡茜扔過來的,這周圍隻有她一個人。

哼,一定是做不出這麽好的詩,所以嫉妒了!王文的心裏想到。

他用手放懷裏一摸,還是很燙,不過軟軟的,而且還有一股濃濃的香味兒。王文也不顧東西上傳來的熱度,伸手拿了起來,捧到麵前!

魚,烤魚!

王文的眼睛立即亮了起來,跟堤壩上的路燈一樣。真是要什麽來什麽,剛才還在喊魚兒快上岸,這就跳到手裏了,而且還是烤熟的!

古有神筆馬良,今有神詩王文!

王文轉頭看向胡茜,問道,“你幹什麽?想用烤魚向我求詩嗎?我知道,你一定想得到這首詩,然後登在綠江晚報上,對不對?”

“我呼你一臉烤魚片!”胡茜氣哄哄的說道,“向你求詩?我呸!你那也叫詩?如果我把它刊登在綠江晚報上,第二天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打電話到報社去罵娘!”也許是因為胡茜就是靠文章吃飯的原故,所以對王文剛才的所作所為十分的憤怒,那簡直是對文字工作者的一種侮辱!

“紅樓夢剛寫完得時候,也是被人罵來罵去,最後還被禁。現在不也是四大名著嗎?”王文淡定的說道,“你怎麽就那麽確定,我的詩在幾百年,甚至上千年後不會成為四大名詩呢?”

“我呸,呸呸呸。你還敢拿你那幾句話跟紅樓夢比,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告訴你,你那幾句話,隻可能成為四大爛詩。不對,你那連詩都不算,完全就是胡說八道……!”胡茜喘著粗氣,看起來被氣的不輕。

“你慢點說,有點兒條理行不行?江裏的魚都沒有聽懂你在說什麽!噢~!我知道了,你不會是做不出來,心生嫉妒吧?唉,你們這些記者,就喜歡嫉妒別人。看別人作詩做的好,就問人怎麽做出來的,看人家中彩票,就問有沒有什麽秘訣!”王文拿著烤魚,放在鼻子前聞了聞,然後不客氣的咬了一口。外焦裏嫩,而且魚肉裏麵透著鮮味兒,確實不錯。王文轉過頭,看向胡茜問道,“有沒有辣醬,給我刷點兒?”

胡茜先前是因為一時生氣,所以隨手抓了一把就扔了出去,也沒管是什麽東西。現在看到王文在吃她扔過去的烤魚,立即就站了起來,衝著王文走了過去,伸出雙手就去奪王文手中的烤魚。

“你還我~!不準你吃我釣的魚!”

“你難道沒有聽說過‘覆水難收’這個成語嗎?”王文一邊躲著胡茜的搶劫一邊說道。到手的東西,怎麽會讓出去呢?王文從來就沒有這樣的習慣!還你?還你等一下再拿烤魚打我?

哪有被人打了,還把武器還給別人,繼續等著挨揍的人?那不成傻子了?

王文看著正對他動手動腳的胡茜,心裏想著:你是瘋兒,我可不是傻兒!

憑借身高臂長的優勢,王文一隻胳臂就把胡茜擋住了,然後就扭過頭,吃著烤魚,一邊吃還一邊說:“魚不錯,就是烤的一般般,也就湊合著吃吧。唉,真是浪費這魚了~!”

看見王文吃了她的烤魚,竟然還說風涼話,胡茜的心裏更氣了。向後退了少許,一個餓虎撲食,撲向王文,誓要將王文手裏的烤魚搶回來。

王文隻顧著吃魚,根本就沒顧得上胡茜。隻知道胡茜向自己撲了過來,所以王文伸手一撐,擎住胡茜撲過來的身子,不過好像摸到了什麽東西。

鼓鼓的,軟軟的,而且軟裏麵還透著堅挺。

王文吃著吃著覺得不對勁兒。他是過來人,又加上是學醫的,對女人的身體可以說是了如指掌。所以他這一掌,就知道自己抓到了是什麽東西。

靠,別不是為了一條烤魚,都用上美人計了吧?至於嗎?難道魚身子,比她自己的身子還珍貴?這他媽的又不是美人魚!

王文轉頭看向胡茜,在火光的映襯下,依稀能夠看到胡茜紅豔豔得臉龐,表情又羞又惱。而她的身子,卻像被王文點中了穴道一樣,就像向前撲的動作都停止了。整個人都停留在撲的姿勢上,身子向王文的身上傾斜,如果不是王文的手掌撐著胡茜的身子,估計這會兒胡茜就要從餓虎撲食變成惡狗吃屎了。

可以說,王文的手撐的很是地方!如果撐在胡茜的其他地方,很有可能滑過去。正是由於撐在了這個突出來的部位,有了一個抓的地方,才使胡茜的身子能夠穩住。

就像兩根棍子,頂在一起容易滑倒。但是如果換成一個帶杈的棍子,把棍子的一頭,卡再杈上,那相互支撐起來,就要穩當的多了。

王文不自覺的用手抓了抓,這個樹杈還挺大的!

“你……還不鬆手!”胡茜羞怒的咬著牙說道。

“你確定?”王文問道。女人在這個時候,都會被羞惱的忘記一切,智商一般都會為零,所以王文好心的提醒一下。

“你再不鬆手,我就把你貼成塊放進鍋裏麵煮!”胡茜惡狠狠的說道,從她說出的懲罰王文的手段就能夠聽的出,此時的她是多麽的憤怒。

“好,那我就鬆了!”王文對胡茜說道,勾著的五指突然伸直,然後快速的收回手掌。

失去了王文手臂的支撐,斜著身子的胡茜,繼續先前未完成的動作——前撲!

‘嘭’的一聲,結結實實的撲在了王文的身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