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神諭者?什麽玩意兒?
隻是謹言的話並沒有使在場的氣氛緩和一些,反而他的這句勸和的話還導致了他猛地就成為了眾矢之的,原本正在吵得得勁的幾人,皆是調轉了槍頭,不友善地看著謹言。
“謹家小子你說得倒是輕鬆!你那麽輕鬆的原因還不就是因為你們沒參與麽?”微禿的中年男人語氣又冷又硬,別看著此人並不算得魁梧高大,還禿了頂,但就憑他能直呼謹言為“謹家小子”,就可以看出他的身份絕不低。
謹言的教官頭銜在北城也不算小官了,而在場的這幾個中年男人,更是軍銜都在他之上的人物,皆是北城軍方那幾個大佬家的手下,並且,他們均是直接受命於那些大佬們的,他們現在的話,那可不是憤怒時候昏了頭的隨意吵罵,那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帶了軍方各大佬的意思在裏頭的。
“可不是麽?而且他們謹家身份地位多特殊,指揮長謹原的身體是一天天恢複得迅速。而且,說不得以後還可以得另外一層榮光呢。”那一臉鐵青怒意的男人之前還和微禿的男人吵得正熱,這下竟又站成一線一起來指責謹言了。
謹言隻覺得頭疼,可是這些人的身份和地位擺在那裏,他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由得他們每天吵得不可開交。
事情的起因還要從之前軍方怕他反抗而對他的拘禁和對蘇溪的追殺開始說起。
的確,是因為那一次左翼紹齊組織的突襲,信息部為了統計損失和一些數據,調出了城市監控錄像。
也就是這些錄像,使得蘇溪的異能暴露在了他們眼前。正如尚辰當時所想,照理說一個擁有古人類異能血脈的人類,應該是珍貴的,值得被好好保護的才對。
可是他忽略了一點,時間已經過去太久了,幾千年的時間,足夠抹滅很多的東西,並且似乎出於某種原因。關於古人類異能血脈的事情,除了尚辰這些經曆過末世的始祖級別的人還記得一些之外,都被抹得幹幹淨淨了。像是被曆史不經意的淡忘,又像是有人刻意為之,但也已經無從考究了。
蘇致遠當初沒有告訴蘇溪,並且蘇溪也未曾接觸過的是,其實一整個納達諾爾的人類,幾乎都是神論者。照理說。在一個科技如此高速發展的現代,信神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無疑是一件荒謬的事情。
但納達諾爾的人民所信奉的神卻不同,不同於蘇溪所認知的那種基督耶穌或者佛祖菩薩玉皇大帝那種杜撰出來的神。
他們所信奉的神,那是真神,實實在在存在的神。
或者可以說。這個真神,才是納達諾爾真正的統治者,因為這些子民們,全部都是在用一種近乎狂熱的心態在崇拜膜拜著他。
一個能讓科技時代下的人民都崇拜並且奉之為神的人類,那是一種什麽樣的力量才能達到的境界?
正因為這樣,蘇溪原本應該被珍視的古人類異能血脈,在那些有著狂熱崇拜的真神論的軍方大佬麵前,就成了異端的象征。
因為在他們看來,隻有他們的神。才擁有可以隨意操控任何物質的能力。於是。可以隨意操控金屬的蘇溪,就被扣上了異端這頂大帽子。
於是才有了那一場派兵抹殺和尚辰的搭救,蘇溪遠逃拉馬。
謹言隻覺得有些頭疼,按著太陽穴的手指也微微用了幾分力。
雙推大門就在這個時候。被從外麵推了開來,謹言看著門口走進來的人,他怔了一怔,不止是他,在場的所有人都怔了一怔。
她瘦了很多。這是謹言看到蘇溪之後,心裏冒出的第一個想法。
場麵一時間安靜了下來,這倒讓蘇溪覺得有些詫異,剛才推開門的一霎那不是還吵得挺大聲麽?怎麽忽然就靜了下來?
她徑自朝著謹言走過去,走到他麵前的時候,這才看到他左手手臂上的定型繃帶,這個東西,蘇溪雖然沒用過,但是卻是認得的。
骨折時候專門用來固定骨折處的專用繃帶,就跟前世的打石膏一個性質。縱使現在科技再發達,醫學再發達,獨獨隻有骨折這一點,是一個大難題,因為骨頭的生長速度並不快,所以哪怕打了促生素,從受傷到痊愈依舊是要經曆一陣子休養時間,倒是真應證了一句老話,傷筋動骨一百天。
蘇溪看到他的手,眉頭皺了皺,問道,“你手怎麽傷的?”
這是蘇溪見到他之後所說的第一句話,謹言心裏有點高興,仿佛之前還因為太吵弄得心煩意亂而疼痛的頭,都已經完全不疼了一般。
謹言抬了抬受傷的手臂,“這個?之前弄傷了,嗯,因為趕過來的時候來的急,就沒來得及去處理一下。”他說得輕描淡寫。
蘇溪聽了之後卻是輕輕挑了挑眉毛,“你一出來就直接趕來拉馬了?”蘇溪仿佛沒糾結在他的回答上麵,扯了另一個話題。
謹言也不疑有他,輕輕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有些自責起來,“嗯,哪知還是沒趕上,才害得你弄傷昏迷這麽久。”
他答完之後才意識到不對,目光落到蘇溪的臉上發現她臉上已經隱約有了些怒意,“你怎麽說也是指揮長的兒子北城的教官,他們竟然敢打你?”
謹言隻苦笑了一下,倒也不是那些人用刑,隻是因為他當時態度不好,幾次想跑,而關他起來的那些可都是軍方的大佬,手底下的也都是正兒八經的軍人,自然是挨了些拳腳的,好在他本身也還算能打,不然就不止斷一隻胳膊這麽輕鬆的事兒了。
這個房間裏頭,除了謹言之外,其他的人,蘇溪一個都不認得,於是,蘇溪環視了一下周圍這些人之後,疑惑地向謹言問了一句,“他們是誰?”
先回答她的倒不是謹言,莊飛白在旁邊用很小的聲音接了一句,“會讓你頭很疼的人。”
那些人似乎是看到蘇溪終於將注意力挪到他們身上去一點了,皆是眼睛一亮。
那種忽然從眼睛裏爆發出來的精光讓蘇溪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們想要幹嘛?
然後蘇溪就看到這些人已經紛紛走了過來,以她為中心呈包圍之勢圍了上來,並且,讓蘇溪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是,之前還劍拔弩張的眾人,現在竟然都一副諂媚的神色朝著蘇溪。
這讓她覺得有些匪夷所思的詭異,他們到底想幹嘛?!
就在蘇溪警惕地朝後退了一步,手指已經在口袋裏摸著那些金屬珠子的時候,卻聽得為首的那個腦袋微禿的男人諂媚地笑著,恭謹地說道,“神諭者,請跟我們一起回納達諾爾吧!”
那三個字的稱呼讓蘇溪梗了一梗,一口氣卡住好半天沒回過勁兒來。
這都是些什麽狗屁倒灶的事情?蘇溪回過神來之後瞪大了眼睛疑惑地問道,“你們在叫我?神諭者是什麽?”
說著,蘇溪轉頭看向莊飛白,“抗體攜帶者的另一種稱呼?”
莊飛白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也一無所知。
蘇溪這才把目光轉到謹言的臉上,一本正經地問他,“怎麽回事?什麽個情況這是?這些人都是誰?”
謹言無奈地笑了笑,不顧那些叔叔輩的人們鋒利的目光,對蘇溪說道,“說來話就長了,我們還是出去說吧。”
蘇溪沒有拒絕,點了點頭,眼神怪異地看了一眼周遭的人,不知道為什麽,對這些人一點好感也沒有,總覺得他們那一臉偽裝的笑容假得讓人起雞皮疙瘩。
謹言領著蘇溪朝裏頭走,進了謹言專門休息的房間裏,莊飛白倒是非常自覺地站在門口,好整以暇地看著門口這些虎視眈眈的人類們,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到了跟在這幾個軍官後頭的那些人類女兵們身上。
莊飛白嘿嘿笑了笑,看著這些女兵們,他的笑容在這些姑娘們眼裏看來陰森森的。
“聽說……你們有不少人類的零食?我剛好有點肚子餓了。”莊飛白無賴的行徑卻讓這些女兵們不敢怠慢,趕緊紛紛從各自的背包裏翻出了自己的零食遞了上去。對於丘吉爾,她們是自願拿出好吃的東西給那個英俊的男人,而對於莊飛白,她們分明隻是忌憚莊飛白的最後那句“我剛好有點肚子餓了”。
大家都知道,喪屍是要吃人的,所以,莊飛白的那句肚子餓了,自然是讓她們這些未出過納達諾爾,也沒有經曆過什麽戰亂的女兵們無法怠慢。
看著麵前堆著的一摞零食,莊飛白眉開眼笑,坐在之前謹言坐的椅子上,也不管這麽多人在看著,就肆無忌憚地開始吃起來,完全忘了自己之前有多不齒丘吉爾貪吃的行徑。
蘇溪跟著謹言進了裏頭的房間,房間不算很大,一個白色的睡眠艙在房間的一頭擺放著,這一頭有一套黑色的沙發,算不得太高檔,但還還算舒適。
謹言將房間的門關上之後,蘇溪對著他微微笑了笑,說道,“好了,可以說了,那個什麽神諭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隻是她話音剛落,謹言就已經單膝跪下,此舉讓蘇溪嚇了一跳,一臉吃驚的神情,小嘴微張不知道作何反應。
“蘇溪,你嫁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