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是喪屍
蘇溪打量了說話的這個男人一眼,蒼白的臉上,五官給人的感覺是溫溫和和的,倒不像是有什麽大脾氣的人,聲音也是綿綿的有些女的味道,但綿綿的聲音中卻也是聽出了一些不耐煩的微怒。
“能把你都煩成這個樣子,倒真是不簡單。”莊飛白笑著拍了拍張嵐的肩膀,外交部的張嵐他是認識的,性子溫和聲音柔軟,脾氣好得不得了最懂得四兩撥千斤,所以在外交部才混得如魚得水的。
莊飛白比張嵐高挑一些,笑容爽朗聲音磁性,而這張嵐本身又是娘炮一些的,於是聽了莊飛白的話,臉上的表情不由得變得有些羞赧之色,扭扭捏捏地不好意思再和他說話。
這一幕看得蘇溪是一愣一愣的,剛想著真是基情遍地,不管過了多少年不管現在是在哪個星球,總還是有基情存在的,正這麽帶著些竊笑的眼神看著張嵐羞赧的臉想著呢,哪知張嵐就已經轉臉過來對著她了,蘇溪趕緊收回了眼神,弄得自己有點回不過勁兒來,都不好意思抬眼去看這個娘娘腔一眼。
娘的!又不是我搞基!我那麽害羞幹嘛?!蘇溪在心裏怒罵著自己。
“你一定就是蘇溪小姐吧?你能來這一趟實在是太好了。”張嵐的聲音綿綿軟軟的,聽上去很舒服,隻是其中所蘊含的語氣卻是讓人不由自主地覺得心裏很舒服,就如同是滿足了人喜歡聽好話的虛榮感一般,難道這就是語言的藝術?
蘇溪笑了笑,點了點頭道,“呃,麻煩你了。”
張嵐微微一笑。搖頭道,“哪裏,是拜托你了才對。”
蘇溪本還想問為什麽的,但在張嵐的帶領下,他們也已經走到了外交部這艘艦艇的正門口,蘇溪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有問。
是個什麽情況,進去看看便知了。
作為右翼的外交部,雖然不是太華麗。但也一點不寒酸,這艘艦艇顯然是特製的,規模很大,感覺上就像是艦艇模樣的大型建築。
艦艇的正門口有哨兵站在崗亭裏把守著,戒備森嚴的樣子,蘇溪皺了眉,這門口的架勢,一看就是要有繁瑣冗長的登記啊巴拉巴拉一大堆。可是蘇溪想了想,自己現在似乎連個身份文件都沒有,當初根本就是從納達諾爾逃過來的,所以自然也沒有什麽納達諾爾官方的證明文件。
蘇溪覺得有些頭痛,正猶疑著該怎麽說呢,就看到張嵐先走了上去。對看守的哨兵說了幾句什麽,然後掏出了一張卡片在崗亭門口的感應器上刷了一下,原本那張密密麻麻的激光網就消散了。
張嵐過來招呼著,“莊上校,蘇溪小姐,請跟我來吧。”
走過崗亭的時候,自然就沒有了任何繁瑣的登記手續,有後門走就是好啊,難怪人人都喜歡特權主義。
艦艇的內部很是寬敞。並且並不如同外頭一樣是金屬材質的。進入到裏麵之後,裏麵的裝潢就如同在普通建築裏一樣。
蘇溪覺得有些新奇,正四處打量觀望著。
就聽得有個聲音在叫自己的名字,“溪溪。是你嗎?”
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和蘇溪的聲音,蘇溪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果不其然,一抬起頭來,就看到張嵐所帶著他們走的這條路的走廊盡頭,一扇雙推大門前頭站著的正是一臉激動的謹諾。
謹諾原本遠遠地看到那頭的人影,是有些不確定的,於是話語中就多了些疑問的意思,但是隨著他們三人的走進,謹諾看清楚了,那張臉雖然是瘦了尖了,可是五官就是蘇溪沒得跑的。
於是趕緊衝蘇溪招著手,一臉的興高采烈。
說實話,蘇溪其實對這個自己前未婚夫的妹妹,沒多少好感,這個女人的性格,太過善變了一些,一驚一乍一冷一熱的,讓人好生難以接受啊,而且以前還把話說得那麽難聽過,蘇溪也是有自尊的人,自然心中對謹諾的印象已經好不起來了。
但是!雷公不打笑臉人。
所以,看到謹諾那麽興高采烈地笑著對自己招手,蘇溪盡管依舊因為損失了自己唯一的一筆資金而懊惱煩躁,卻還是努力再努力地扯了扯僵硬的唇角,衝謹諾笑了笑。
“溪溪!你總算醒了!”蘇溪一走近,謹諾就上來親熱地攙了她的胳膊,她僵了一下,也不好推拒,隻得由她攙著,“哥哥都快急死了!”
聽到謹諾這句話,蘇溪輕輕挑了挑眉毛,問了一句,“謹言來了?”
謹諾點了點頭,“是呢,早在幾天前哥哥就已經趕過來了,一直在這外交部待著,等你醒來呢。”
一旁的張嵐看到蘇溪已經碰到熟人,趕緊如同甩脫燙手山芋一般地對蘇溪說道,“既然蘇小姐偶遇舊識,那我便不打擾了,您如果有什麽需要的話,可以再叫我。”
說完之後,也沒等蘇溪回應,就趕緊逃之夭夭了,走之前還不忘含情脈脈羞答答地看了莊飛白一眼。
蘇溪張了張口,原本準備同張嵐道謝的,可是他早已一溜煙遠去,蘇溪隻得作罷,轉過頭看著謹諾,然後問道,“幾天前就已經到了麽?”
蘇溪隻記得自己在昏睡中似乎有聽到謹諾的聲音告訴她謹言已經來了的。
想到那天的情況,謹諾皺了皺眉頭,說道,“唉,那天我們真不應該那麽衝動地去研究所的,那樣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你也不會受傷,現在也不會吵得這般不可開交了。”
蘇溪有些不解地看了謹諾一眼。
謹諾已經繼續說道,“溪溪,你知道麽,那天北城派來的那第一撥人到後沒多久,哥哥就趕到了。可是那個時候,我們已經進了研究所,你已經受了重傷了。”
蘇溪有些愕然……原來竟是就這麽錯開了?如果蘇溪知道謹言來了的話,一定不會因為北城派來的第一撥人而慌張,慌張到衝動得非去找尚辰不可,自然之後的事情都不會發生了,自己也不會弄得差點丟了小命。
蘇溪想到這裏,原本的愕然又變成了懊惱,總的來說,說來說去,還是自己運氣太醜,從剛到這個世界來之後,運氣就沒好過……
算了,發生都已經發生了,還能怎麽辦,反正自己也沒死,沒有被抓,也沒有被關,此時此刻是好好的自由地活著,這樣就挺好了。
蘇溪樂觀地想著,然後看著前方這一扇緊閉著的雙推大門,問道,“謹言在裏麵?”
因為是背對謹諾,所以她並沒有看到謹諾聽到自己的問題之後忽然臉上的五官都快皺成一把。
謹諾皺著一張臉點了點頭道,“是呢,在裏麵。”
“你怎麽不進去?”蘇溪隨口問著,謹諾再她背後直接就是一哆嗦,她才不想進去,每天重複聽一樣的話題一樣的台詞,耳朵都要生繭了。
謹諾連連擺手,“我就不進去了,裏麵太悶,我出來透氣呢。溪溪你進去吧,哥哥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的。”
蘇溪點了點頭,轉頭問莊飛白,“飛白,你會和我進去吧?”
莊飛白輕輕嗯了一聲表示同意,但是卻看到一旁的謹諾拚命朝自己眨眼睛並且猛搖頭,莊飛白無奈地聳了聳肩,他當然知道裏頭吵得不可開交一個頭兩個大,如同龍潭虎穴,可是又有什麽辦法呢?
蘇溪倒沒在怕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並且……她的手在衣服口袋裏緊緊地攥著,將自己從衣服袖子上拽下來的幾個金屬絆子揉了揉,捏成了一小粒一小粒的圓珠子。
手指抄在口袋裏,不停地感受到那些密集的金屬感應,心裏這才覺得放下來了一些。
房間裏,氣氛又變得凝重起來。
爭吵仿佛又是一觸即發,坐在一頭的謹言皺了皺眉頭,這麽幾天了,這些人就是這樣日也吵夜也吵,沒完沒了的。
“說來說去還不都是你們自己當初太衝動?不然哪會有現在這麽被動的局麵?”說話的人是約莫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臉上的表情一看就很不友善,帶著些咄咄逼人的感覺,雖然頭頂有些微禿了,但是臉上卻是很精神,他的態度很惡劣,眼神也是凶惡地瞪著另一個一臉鐵青怒意的中年男人。
“我們衝動?!你放屁!當初我們上頭那位表明自己想法的時候,你們不是也默許了的嗎?現在上頭的意思下來了,你們見情勢不對,就這麽快想把責任撇得幹幹淨淨?做夢!”
那個一臉鐵青怒意的中年男人也是絲毫不退讓,態度惡劣,語氣甚至比剛才那個微禿男人更凶惡,惡狠狠地說道,“這次的事成便也算了,倘若不成,你們別想脫得了幹係,我們上頭的意思很明朗了,若是我們垮了,也絕對不能好了你們,無論如何都要把你們也拖下水!”
謹言眉毛皺了起來,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和事老一般地開口勸和,“幾位叔叔,你們別吵了,事情或許沒有你們想象得那麽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