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現在可以說了,告訴我你來的目的?”楚西彥把胡雅絲拉到離公寓最近的咖啡屋,“我要聽實話!”
“目的?實話?我回自己家還需要有目的嗎?真是可笑!”胡雅絲挑高眉毛,“到是你,是不是急著趕我走好回去哄你的野丫頭啊?”
“那不關你的事,不要忘了,我們早已經沒有婚姻關係了!”楚西彥已經夠容忍了,她竟然敢打水柔,那可不是單單打回去就算了的事——
“呦,看你的樣子是對那丫頭動真格的了,”她就不信她的窩囊前夫能有什麽真感情,“可惜,我怎麽瞧那丫頭都是個短命鬼!”
“你閉嘴!”楚西彥失控地站起來,“你要是敢動她的話,就別怪我不念夕日的夫妻之情——”
“夫妻之情,咯咯……”胡雅絲嬌笑著,“你在乎過我嗎?在你那個叔叔向你開口時你為什麽不拒絕?為什麽要把我送給他?咯咯……好可笑的夫——妻——情——”
“我早知道你有顛倒是非的能耐,”楚西彥聽到她刺耳的笑聲反而平靜下來了。“路是你自己選的,即使你怎麽想鋪平它,但還是會有小小的凹凸……。”
“凹凸?”胡雅絲看著一身珠光寶器的自己,“是呀,我知道以前的我貪慕虛榮,但現在我終於知道自己需要什麽了。”她的眼裏多了份柔情,“彥,我想回來,回到你的身邊……”
“雅絲?”楚西彥第一次在她的眼裏看到了真誠,但那又有什麽用,天下並沒有賣後悔藥的地方!何況他根本就沒愛過她,而現在——他的心裏唯一裝得下的就是那個口吃女袁水柔。
“彥,你高興嗎?”她滿是期待的神色,“還有我們的揚揚,他也會很高興很開心的!”
“不要這樣好嗎,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為什麽不可能?”她不死心的追問,“難道是為了那個賤女人?”
“不許你這樣侮辱水柔,她是個好女孩!”他又一次因為她燃起怒火,“我看我們沒什麽可談的了——”
“你以為我怕你嗎?”她不喜歡他為了其她女人和他翻臉,“別忘了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什麽意思?”
“沒什麽,你隻要答應回到我們以前的生活,那什麽事也不會發生!”
“不要費話了,有什麽事你可以直接和我的律師談。”
“律師,楚西彥,你想幹什麽?”胡雅絲沒想到他會如此強硬,這和她印象中的他不相複啊!
“我要揚揚——”
“不,是你當初自己放棄揚揚的撫養權的,現在想反悔嗎?”
“那又怎麽樣,我不想你們把足意打到我兒子身上!”他想了想,“告訴他——我查出我爸爸的死因了!”
“你說?”胡雅絲愣愣的看著他從身邊走出去,好半天才拿出手機,如果她得不到的她也不會讓別人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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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柔,我都快說一火車話了,你到底聽沒聽進去啊?”鷗彬真有些後悔答應楚西彥這份差事了“她真的隻是西彥的前妻,他們從離婚到現在是第一次接觸……”
“鷗,謝謝你。”袁水柔臉色已經恢複過來了,“別擔心,我不是小孩,所以有自己的思想。”
“好了,你總算說話了。”他鬆了口氣,不在坐立不安的,“你明白就好。”
“現在我可以回家了嗎?”袁水柔突然心裏一蕩,家?她何常真正擁有過一個家呢!
“既然想通了,幹嘛又要回去呢,等西彥回來再說吧。”該死的楚西彥,竟然到現在還不回來,不會是和美麗的前妻死灰複燃了吧?
“那……好吧,鷗,你餓不餓?”
“餓,當然餓啦。”鷗彬反應到是挺快的,“我們出去吃好了。”
“幹嘛要出去呢,”她站起來走向廚房,“我做給你吃好嗎?”
“給我?”鷗彬受寵若驚的,“會不會太麻煩?”
“怎麽會呢,”她紮好圍裙,“中餐或是西餐?”
“挑簡單的好了……”鷗彬不相信她真有心情做一頓豐盛的晚餐。
袁水柔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在廚房炒炒顛顛的做出一大桌子的菜,彌漫在室內的菜香把鷗彬的饞蟲都引出來了。
“水柔,沒想到你的廚藝這樣好,連五星級酒店的大廚都被你比下去了。”
“那鷗董事長是否滿意?”
“當然,”鷗彬禮貌的替袁水柔拉開椅子,“漂亮的廚娘快請落座,要不然我怎麽好意思獨自享用呢?”
“咯咯,”袁水柔心裏雖然有朵陰雲,但還是被他滑稽的表情逗笑了,“快吃吧,這是我替西彥準備一星期吃的菜料,是他沒有口服,我們現在就一次解決掉!”
“原來這樣啊,”鷗彬已經迫不及待地把兩腮塞得股股的了,“你的……懲罰方式……還真……特別……”
“特別嗎?”楚西彥臉色有些蒼白地走過來,“你吃的是我七天的夥食!”
“誰叫你惹水柔生氣來著,我隻是心疼這些美味,不吃怪浪費的。”鷗彬連頭都懶得抬,“放心,水柔不會和你生氣了……”
楚西彥轉向低頭扒飯的水柔,“米飯比菜要好吃嗎?為什麽不夾菜?”
“不……不是……”袁水柔不知道他會這樣解釋給她聽,“你……餓嗎?”
“不,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為什麽這樣說?”她猛一抬頭,看到他全無血色的臉和捂住腹部的手,“你的衣服上怎麽全是血?天啊,你……”
“我沒事,還好,你還肯理我。”楚西彥知所以能支撐到現在就是要親眼看到她的平安,“別緊張,我……”
“彥,”她迎上去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鷗……彥,流了好多血……怎麽辦?”
“老楚,這年頭不適合用苦肉計——”鷗彬不舍的從美味堆裏鑽出來,當對上楚西彥流血不止的傷口時,騰地從椅子上跳起來,“水柔你扶著他,我叫救護車。”
“不要打,”楚西彥咬著牙,“我討厭那裏的藥水味兒。”
“開什麽玩笑,”他撥通號碼,“喂,這裏是——幹什麽,你不要命啦?”鷗彬真懷疑楚西彥是不是腦袋也受傷了,竟然把他的手機奪了過去扔到桌上……。
“彥,”水柔的手也被她的血染紅,“這樣不行……要不然……”她想到了一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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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姐,他真的沒事嗎?”
“沒事!”王若婷拉著她的手,“五姐說他沒事他就一定死不了的。”
“謝謝,”袁水柔到現在才知道害怕,萬一楚西彥真的……她忍不住撲在王若婷懷裏哭了,“五姐……我不想他有事…………嗚嗚……我要他好好活著……”
“五姐明白,乖,別哭,呆會兒姐給你買糖吃——”
“噗嗤——”
“笑什麽?”王若婷白了她的免費司機冷秋棠一眼,“玩刀的,這裏沒你的事了。”
“那怎麽行,你既然收了我的錢就應該負責幫我找到季晴!不過,假小子,袁小姐已經不是孩子了,你的糖早應該失去效用了。”
“誰說的,”袁水柔孩子氣的接口,“五姐買的糖好甜,我真的好想再吃吃看——”
“天,”冷秋棠一捂眼睛,“我真服了你們姐妹啦,真是各有千秋——”
“滾遠點,”王若婷懶得再理他,“柔柔,好好照顧他,有什麽事記得打電話叫我。”
“嗯,我知道。”她吸吸鼻子,“五姐,我還是要說謝謝你。”
“你五姐需要的是錢,不是那兩個字——”
“閉上你的嘴!”王若婷真懷疑自己為什麽要收他的錢,“柔柔,別聽他亂講,我先回去了,免得這家夥在這裏影響病人休息。”
“對了,你的那位朋友去找良子啦,可能直接回去了,你自己可以嗎?”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別擔心,”接口的是冷秋棠,“我們快走吧,你沒發現水柔也累了嗎?”他在她耳邊輕語了幾句。
“好了,我知道了,”王若婷討厭他在她耳朵裏吹氣,“走啊,你不是要找四姐嗎?”
“我送你們,”袁水柔怎麽覺得冷秋棠看五姐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遵命!”冷秋棠頗有深意地看了床上的楚西彥一眼,他難道就是仁興社的——
……………
楚西彥昏昏沉沉的,隻記得從咖啡屋出來就打算直接回公寓,沒想到半路被一群人圍攻——難道他們真的把足意打到揚揚身上了?
“彥,”袁水柔替他換了塊毛巾在額頭,“你醒了嗎?”
“嗯,”楚西彥睜開雙眼,“別擔心,我沒事的。”
“這樣還算沒事嗎?”她看著他由於失血過多所變得蒼白的臉,“可以告訴我……你們?”
“我們?你是說雅絲,她隻是我的前妻,我想鷗應該都和你說了對嗎?”
“你沒有提起過她——”
“對不起,我是想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告訴你,沒想到她……。”楚西彥發現她根本就沒有看他,“柔,相信我,我絕不是故意要瞞你,我和她之間根本就談不上愛,他隻是我叔叔放在我身邊的一個棋子,後來發現我並沒有什麽利用價值才把她收回去……”
“棋子?”袁水柔覺得好複雜,“那你呢,你算什麽?”
“柔,先給我杯水喝好不好?”他舔舔幹裂的唇,“可以嗎?”
“少喝一點好了,”她用湯勺喂了他幾勺溫開水,“五姐說你不可以多喝水的。”
“五姐?那個你叫來的醫生嗎?”他在昏迷前見過她,“你不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嗎,那你的五姐又是怎麽回事啊?”
“是我在孤兒院裏認的幹姐妹,”她臉上掛滿幸福的笑容,“那時候我的五個姐姐都很疼我,還有小七,小七是妹妹,雖然最小,但她有時候似乎比我還細心,總是她比別人早一步發現我胃痛的。”
楚西彥吃驚地看著她臉上變換多姿的表情,更肯定了他的選擇是對的,為了水柔他一定要徹底擺脫那些人……
“對了,你剛才要說什麽?”袁水柔知道自己偏離主題了,
“沒有了,你隻要記住我愛的是你就可以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他還是決定有所保留,“而且……雖然有違倫理,但我還是要告訴你,胡雅絲現在是我的嬸嬸!”
“嬸嬸?”她不可自信的看著他,
“真的!”楚西彥點頭,雖然當初他也是無法相信,但事實終歸是事實,任何人也改變不了!
“我明白,現在別談這些了,”袁水柔可以想像他當初的痛楚和憤怒,“你的刀傷是怎麽回事?”
“很不幸,”楚西彥選擇說謊,“你知道我碰到流氓時隻有挨打的份,上次有救星從天而降,可是這次就沒有那麽幸運了……”
“你——換個住處好不好,這條街似乎特別愛出事。”
“換?”楚西彥搖搖頭,要是可以,他寧可去異國他鄉,但那又怎麽樣,一樣逃不過的——
“不要搖頭啊,好不好嘛?”她真的認為該換換地方,比如耿良家附近,那裏是鷹幫的地盤,一定不會出事的。
“我考慮一下吧,畢竟這一刀也要躺上十天半個月才可以動,對了,鷗彬那家夥為什麽沒有等我醒來就回去了,算什麽朋友啊!”
“別怪他,是姐夫把他叫去的,”
“那——我知道了。”楚西彥很清楚是誰襲擊了自己,耿良應該也查到了……
“柔,你去睡會兒吧。”他心疼地看著一臉疲憊的她,“今天……真的很對不起!”
“你是說——我沒有嚇到你吧?”她有些不自在,怕他把她當成精神失常,“我……。真的……無法控製自己……。”
“什麽呀,這隻能使我更加想保護和疼愛你!柔,要對自己和我有信心,我們一定可以克服你的恐慌!”
“彥——”她的眼睛濕潤了,“我能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哦,那能不能請水姑娘送我一個晚安吻啊?”
“水姑娘?”
“是呀——愛哭的女孩才配叫水姑娘的!”他指指自己的唇,“求你,就送我一個吧,這樣我的傷口才不會痛!”
“又笑人家,”她拭一下淚珠,“我才不信呢……”,但還是把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