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宥先離開天台, 夏予和霍岩在天台停留了一會兒,兩人先商量接下來怎麽應對。

梁世濤沒有做出行動前, 他們沒辦法報警, 隻能先想辦法。

夏予沉默片刻,說:“梁宥說的也是一個道理,我們在學校附近住, 實在不行還可以申請住校。”

“我比較擔心爸爸媽媽的安全,梁世濤那件事,他們也出麵處理,兩家人現在也相當於撕破臉,以梁世濤的狹隘, 必定會找人報複, 我認為請保鏢比較穩妥。”

霍岩頷首,“爸最近也有這個打算,前兩天他說要請保鏢。”

聞言夏予說:“既然這樣, 放學我們先去看, 然後再回家跟爸媽說。”

“好。”

兩人商量好,就離開天台。

但他們不知道在下樓後, 天台水塔後麵慢慢走出一個叼著香煙的少年, 他將煙蒂撚滅, 目光若有所思。

……

放學後, 夏予和霍岩打車去了上次的偵探事務所。

梁世濤這件事, 倒讓夏予結識了“新朋友”, 這位做事靠譜的陳峰陳偵探,對方業務涉獵廣, 知道A城哪家安保公司最靠譜。

他們之前去過兩次, 前台的小姑娘已經認識他倆, 他們也知道對方是陳峰的女兒陳欣,今年剛大學畢業,順便來他工作室混個實習證。

陳欣照就給兩人倒了水,然後離開辦公室。

霍岩因為出門給夏父打電,暫時不在辦公室。

陳峰叼著煙,隨口問:“這一次來我工作室,又想查什麽?”

夏予道:“陳偵探,這次我不是來找你調查東西,是想托你做中介,幫我找幾位比較靠譜的保鏢。”

陳峰瞥了他一眼,手裏不緊不慢的撣了撣煙灰,了然於心說:“我說了讓你別查那麽深,怕被報複了吧。”

夏予笑了聲,“你上次確實說對了,我查的太深,引禍上身,現在可能會影響我父母。”

陳峰把煙蒂扔煙灰缸,問:“是因為新聞最近報道的事情吧?”

夏予頷首。

“我就知道。”陳峰往後一靠,悠哉轉動了兩下皮椅,才說:“越是有錢,這背後牽扯的利益和關係網,是你想象不到的密匝。”

“這次請了保鏢,事情一過,你就別再趟渾水了,你一個小孩子,知道得太多,對你也不好。”

夏予嘴上同意,心裏卻沒有聽進去,陳峰說的話不無道理,但現在他已經騎虎難下。

梁世濤就是一個心胸狹隘的偽君子,他背地裏舉報的行為,已經招惹到了梁世濤,對方一定會對他進行報複,哪怕現在放手,梁世濤也不會放過夏家和他。

現在隻能不斷自衛與反擊,夏父已經著手解除兩家合作,他們要想安安穩穩過完後半輩子,就必須讓梁世濤再也無法翻身,否則一定會被梁世濤騷擾到永無寧日。

陳峰見他是一個聽話的小孩子,知道自己是為他好,心裏也鬆了口氣,在抽屜裏給他找出一張名片。

夏予接過名片,說了句謝謝。

陳峰擺擺手,“你砍價厲害的很,價格自己去談,這家安保公司是我朋友開的,他是退伍的特種兵,公司成員也非常有質量保障。”

“好,謝謝你。”

夏予拿著名片離開工作室,霍岩正好打完電話過來,兩人聯係安保公司,隨後過去看了眼情況,敲定了三個經驗豐富的保鏢。

兩個去保護夏父夏母,另外一個負責跟著他們,以免霍岩有事想去做的時候,擔心夏予的安危。

霍岩除了周末要去公司學習,課間偶爾也會去籃球社打籃球,他在鍛煉自己的平衡度。

他練了有一段時間,現在已經熟練掌握義肢的使用,非常靈活,為了讓大眾不將目光移在他的義肢,夏予特意為他定製了幾隻手套。

蠶絲布料,很輕薄,不會妨礙他的義肢活動,因為布料的易損性,夏予一次性定製了好幾隻。

霍岩在上籃球場,夏予給他換上了新的手套,純黑色,裹住義肢流暢的弧度,如果不貼近看,根本看不出來是假肢。

等霍岩換好過去上場,順手接住投來的籃球。

旁邊投球的高三學長嬉笑著調侃,“霍岩,也就你有福氣讓夏予親自換手套,你不知道,我們班的女生快羨慕死了。”

霍岩疑惑,“為什麽?”

學長被他問得啞了一瞬,說:“果然是個直男,你不知道夏予是咱們學校新選出來的校草嗎?”

霍岩搖頭。

學長看了眼遠處坐在休息區的夏予,沒等他收回視線,霍延身影已經擋住他的目光。

學長:“……”

學長沒好氣道:“你藏什麽藏?我又不是GAY,不喜歡男生。”

說完,他正要給霍岩科普一下新校草的事,又聽霍岩茫然地問:“什麽是GAY?”

學長衝他古怪一笑,“這個你就沒必要知道了。”

霍岩:“?”

“你們倆在那邊說啥悄悄話?趕緊過來開始了。”

體育老師嚷起來。

學長也沒多說,拽著霍岩加入隊伍來說打籃球。

夏予在旁邊休息區坐了一會兒,覺得口渴,去小賣部買水,他一次性買了一箱,正好請籃球隊的人喝。

往回走時,他被攔住去路。

抬頭看,是費誠。

夏予繞開他往籃球場走,費誠卻腳步一轉攔住他,問:“欸,你是不是最近遇上什麽麻煩了?”

夏予不客氣道:“與你無關。”

費誠笑著說:“怎麽沒關係,我們好歹是一個班的同學,我關心關心同學不行麽。”

夏予沒理會他,後退兩步,轉去另一條道路,費誠跟在他旁邊喋喋不休,夏予被他煩得不行。

費誠見他麵露不悅,聳了聳肩,直說道:“我午休時候在天台抽煙。”

夏予腳下一頓,臉色冷了許多,“你偷聽我們說話?”

“哪是我偷聽你們說話。”

夏予盯著他看了幾秒,說:“這是我的家務事。”

言外之意,這不關你的事。

費誠這次不再糾結,定然注視夏予幾息,問出他一直以來的疑惑。

“夏予,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這不是他瞎猜的。

從第一次遇見夏予,夏予便向他展露出了嫌惡,他有想過自己跟他有沒有過節,反複回想,在醫院他跟夏予確確實實是第一次見。

這反而令他更加不解。

他沒見過夏予,更沒欺負過夏予,夏予是怎麽討厭上他的,他百思不得其解。

夏予回答,“嗯,討厭。”

費誠:“……”

你還真是直接,一點都不委婉。

費誠愣神,夏予已經抱著那箱礦泉水往籃球場那邊走。

見費誠沒有繼續追來,夏予也緩了口氣,他對費誠的討厭的確表現得很明顯,實在是上輩子的印象太深刻,他對費誠沒有任何好感。

這輩子也不想跟他認識。

夏予走進籃球場,霍岩他們正好打完一場休息,夏予抱著礦泉水過去,霍岩立刻來幫忙。

霍岩還沒走近夏予身旁,一隻手先他拖住夏予的紙箱,霍岩皺眉,對上費誠挑釁視線。

作者有話說:

黑炭:什麽是GAY?

魚仔:你猜

黑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