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天(3)
JPR在向雨峰的那一聲怒吼聲中,一路絕塵,在夜幕下的北京市的公路上,拉起一陣長長的殘影,轉眼間,便已經連車尾燈也看不到了。
馬力強大,帶著轟鳴聲的JPR停在月盛齋門口的時候,引來無數路人的觀看,畢竟這裏地處鬧市區,再加上JPR太過囂張的出場方式,就算想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怕是也不成,隻是沒幾個人知道JPR這個品牌的,所以,當他們看到這一輛黑沉沉卻散發著巨大震懾力的JPR車身時,議論聲漸漸地響起,紛紛打聽著這輛車產地哪裏,又是什麽品牌,外行看品牌,內行卻是看性能。
不過,對於這一切,向雨峰根本無從理會。
站在月盛齋門口的程思言,二十分鍾前就接到了向雨峰的電話,雖然程思言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向老大在電話那頭不容置疑的一句話:陪我喝酒。卻讓程思言提起褲子,走下了床,他甚至直接把床上躺著的那個,他花了大價錢才把人給哄上床的正當紅的某個女明星,直接地便奔了出去。
開玩樂呢,向老大召喚,頂天頂天的大事了,哪裏能容得了他不上心?再說,一聽向老大那說話的語氣,便知道遇到了不爽心的事情,這個時候,能叫我出來陪他,這樣的榮幸,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夠擁有的,程思言不會拿大,他也永遠不可能在向雨峰的麵前拿大。
“出什麽事了?”程思言見向雨峰下了車,連忙丟下手中的煙頭,迎了上去,等離得近了,程思言才發現向雨峰臉眉頭緊皺的陰沉模樣,程思言一愣,下意識地便開口問道。
“陪我喝酒。”向雨峰頭也沒抬地便進了月盛齋,服務的小二,還是那個小二,對於向雨峰,對於程思言這幫爺,小二自然是熟悉不過了,但瞧著前麵這位姓向的爺一臉的陰沉,他就是再蠢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去觸人家的眉頭,老老實實地上完了菜,順手帶上了包間的房門,沒有往常的屁話,便溜了,開玩笑,那姓向的爺現在就像一個火藥桶,誰點著了,誰就得被爆個粉死碎骨。
小二的祖上是老北京人,所以他自八輩子起便生活在北京,他自然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北京人,別的人不知道,可是小二卻明白一件事情,在北京這個一畝三分地上,你隨便抓出來一個不怎麽起眼的人,指不定,人家的什麽什麽親戚就是哪位一品大員。更何況,是像向雨峰,程思言這種人呢。
向雨峰沒有像以前那樣,先喝上一口酸豆漿,接著便美美地陶醉著,再拿上一個焦圈兒,在嘎甭嘎甭的聲音響,體會著那沉定在老北京飲食文化當中的生色年華。他直接地抓起一瓶五十六度的紅星二鍋頭,二指掃過酒瓶的,一截連著酒帽的玻璃便掉在了地上。
向雨峰一飲頭,那瓶二鍋頭便進見了底。
五十六的紅星二鍋頭嚴格地說來,已經不屬於白酒一列了,當然這個不屬於是因為二鍋頭還有另外一個名子,叫做“燒酒”
北京是中國五朝古都,二鍋頭酒是京城酒文化的典型代表,已有800年的曆史。它是由燒酒發展而來的,明代北京誌中提到";京師之燒刀與棣之純棉也";。京城釀酒技師在蒸酒時將第一鍋流出的酒頭去掉,第三鍋流出的酒尾也去掉,取第二鍋流出的中段酒,稱之為";掐頭去尾截取中段";工藝,這是我國最早以工藝命名的白酒,是我國釀酒史上的一個裏程碑,幾百年來被繼承發揚並流傳至今俗稱";二鍋頭";。
1949年5月,經中央人民政府批準紅星收編了老北京著名字號";龍泉";、";同泉湧";、";永和成";、";同慶泉";等十二家老燒鍋,繼承了北京幾百年的釀酒工藝。";北京紅星";為了迎接新中國誕生,於1949年8月生產第一批紅星二鍋頭酒,9月投放市場,產品一上市便以其醇厚甘冽的品質,深受廣大群眾的喜好,被譽為";大眾名酒";。
紅星二鍋頭酒是京文化典型代表。紅星是二鍋頭酒的創始人。
說起二鍋頭,人們通常隻會記得其中的一種,那就是五十六度這個數字,也是紅星二鍋頭的度數。其實,紅星二鍋頭,有兩種度數標準,一個就是眾所周知的五十六度,另一個卻是僅和五十六度有一度之差的五十五度。
五十六度與五十五度僅一度之差,按國家有關規定實際酒度應在正負一度。五十五度至五十六度酒既可標注五十五度也可標注五十六度,同一品牌同一標準的情況下五十五度與五十六度二鍋頭沒有質量的根本區別。
隻要這看似沒有分別的度數,卻藏著一件不被人們所知道的事件。
1986年10月以前北京生產的二鍋頭均為六十五度。六十五度成為北京二鍋頭的特點和傳統。為落實當時中央領導提倡喝低度酒,培養新的飲酒習慣的指示,北京二鍋頭由六十五度降為五十五度,由北京市物價局批準降度不降價。紅星二鍋頭也由六十五度降為五十五度。那麽五十六度又是如何出現的呢?
1953年一月十六日,北京東郊釀造廠由市專賣公司正式移交中央輕工業部糖酒工業管理局,改名為國營北京釀酒廠。
1965年8月20日,北京市輕工局依據市有關部門的指示成立北京釀酒總廠,北京釀酒總廠由北京釀酒廠、北京葡萄酒廠、北京啤酒廠、雙合盛啤酒廠組成並歸口管理昌平酒廠、大興酒廠、順義楊鎮酒廠、牛欄山酒廠和通縣牛堡屯酒廠。
1987年10月24日,根據市委工業部、市經委批文將北京酒精廠等五家企業上交北京市輕工業總公司直接領導和管理,北京釀酒總廠機關有行政管理改為經濟實體。
1986年十月北京二鍋頭執行降度不降價的地方政策,北京各大酒廠均將六十五度二鍋頭降為五十五度,從北京釀酒總廠分出的北京酒精廠為有別釀酒總廠的二鍋頭(酒精廠與釀酒總廠均為輕工局直接領導,使用同一樣式的二鍋頭商標)生產了五十六度紅星二鍋頭並在北京市銷售市場上取得成功,當時五十六度一瓶難求。消費者都認為五十六度是正宗,其實酒行都明白,五十六度和五十五度是一回事。
久分必合。1991年1越18日,市經委、一輕工業總公司通知:自1991年1月1日起,北京釀酒總廠與北京酒精廠合並。為維護市場秩序北京釀酒總廠仍生產帶總廠標誌的五十五度紅星二鍋頭、酒精廠仍然生產帶酒精廠標誌的五十六度紅星二鍋頭。
直到1992年後實行銷售統一才取消了酒精廠標誌。五十六度二鍋頭以北京市為主,五十五度銷往外阜。
一個看似小小的白酒,卻也深藏著那天道,大道之說,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僅從這一點,便可一探中國五千華來能夠傳承下來的東西,無一不是一個個經過曆史,經過朝代更替變化,從而保存下來的文化遺產。是外國的那些狗屁洋酒根本不可能比擬的了的。
每一杯白酒下肚,不懂的人,喝得隻是酒,懂的人,喝得卻是底蘊。
“當!”
隨著這聲響,向雨峰把那空空見底的二鍋頭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之所以用放這個詞,是因為,酒醉並沒有碎掉。
有句老話說,感情深,一口悶。向雨峰這一口悶的卻不是感情,而是充蕩在內心裏麵的煩惱。
“十二歲那年,我應一位老公爵的邀請去了英國,當時,我帶去的禮物之中,就有四件最具北京特色和中國特色的東西,北京烤鴨,月餅,餃子,還有這一瓶紅星二鍋頭,當時那老公爵家族裏麵有一人,喝了一口二鍋頭,卻立刻吐了出來,他當時說的一句話,我到現在還能記起來‘你們中國人,喝酒都是喜歡直接喝酒精的嗎’這句話雖然誇張,卻足以說明了在英國人的眼裏,這一瓶二鍋頭,代表著什麽?你知道他代表著什麽嗎?”向雨峰望著程思言,這突然的一問,卻是把程思言給問得有些傻了。
不過向雨峰卻並沒有讓他回答,他又道:“前兩天,去餓羅斯的時候,我順便地也稍上了幾瓶給我的幾位餓羅斯的朋友,餓羅斯人的霸氣是全世界公認的,就連一慣囂張霸道的美國人,也不敢輕易地去招惹他們,餓羅斯人地處西伯利亞,長年冰雪,也正是這種大自然的嚴酷,造就了他們那一代又一代的鋼鐵般,硬折不彎的性格。餓羅斯人的脾氣,大都是直來直往的火爆,一言不對,便幹死你的事件,就像吃飯一樣的平常,餓羅斯的白酒伏加特,也算是全世界聞名,可有些人卻說……”向雨峰望著手中已經空空如也的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