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在魏家看過一本醫書,書中專門說過假死藥,”魏明緋胡謅道,“這假死藥的門道可是很多的。”
招遠聽得大奇,“原來真的有這種藥粉,王妃改日可能教教我?”
魏明緋掩嘴而笑。
方才掃描的結果,確實是顯示王飛虎體內有一種藥物殘留,而這種藥物可以致人暫時呈現假死狀態,隻要一個時辰,就可以恢複正常。
“這也是為什麽王將軍急著要將我送去大理寺,如果時間到了,王飛虎醒過來,那不就穿幫了麽?”魏明緋道。
“幸而聖上最後開恩,”傅宴道,“不然還真不能令他說出實情。”
魏明緋沒有答話。
她並不覺得元慶帝開了恩,方才他若有機會,定然會處置自己,隻不過找不到理由罷了。
但她也不想多說,傅宴已經為了她背負良多,此刻沒有必要再激化矛盾。
“對了,”傅宴忽然朝招遠道,“你去盯著王將軍,我想看看他與趙契亭到底有什麽勾當。”
“是。”
......
出了宮門,趙契亭便一直臉色陰沉,見王家抬著挨完板子的王飛虎出來,他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怎麽沒有打死這個蠢貨!
王將軍有些過意不去,唯唯諾諾上前請罪,“太子殿下恕罪,下官實在不能看著犬子送命,這才迫於無奈說出實情,但是絲毫也不敢透露半句對太子不利的話!”
趙契亭眸光微閃。
今天王飛虎被人抬回府時,他正巧就在王家,見此情形便想借機整治傅宴與魏明緋一番,於是便命人取了假死藥來,讓王飛虎服下。
“你這不中用的東西,是我看走了眼,”趙契亭冷然看了他一眼,“你隻要撐得住片刻,我便有法子令父皇轉變心意,偏偏你就要急著招認!”
王將軍壞了他的計劃,眼下也不敢做聲,想到自己也被革了官職,心中也是憤憤不已,隻是不敢與他爭辯罷了。
趙契亭懶得與他多說,拂袖上了馬車而去,留下王將軍站在原地,眼中滿是恨意。
此番他倒有些感激魏明緋與傅宴,當時他們若是落井下石,要求元慶帝追究自己欺君之罪,此刻隻怕整個王家都要跟著遭殃,幸而他們仁義,沒有做出此舉。
可反觀趙契亭,自己為了他擔下這樣大的罪責,到頭來竟然還被他這般斥責。
招遠將二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回了鎮南王府一五一十說與傅宴和魏明緋,二人聽後都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京中的事務基本都處置妥當,傅宴與魏明緋行裝也準備齊全,魏明緋回了魏家拜別父母之後,二人邊準備前往南疆。
小玲在王府中養了些時日,魏明緋參考了數本醫書,用自己的辦法替她接回了經脈,小林原本有些功夫,內力也算可以,現下漸漸恢複了七八成,心中已經十分感激魏明緋。
“之前公主覺得我天資不錯,便讓我在南越宮中學了些功夫,本來以為可以保護公主周全,誰知竟然還是沒能護住她。”小玲心有戚戚。
“之前的事便不要再想了,人死不能複生,你一定要好好活著,才不會辜負賽雅的一番心意。”魏明緋溫聲勸慰道。
“確是如此,”小玲惆悵道,“現在細細想來,公主那日定然是已經存了死意,那天竟然讓我出宮去南越驛館取些東西,還交代我不必急著回宮。”
魏明緋微微沉吟,想來賽雅確實是想將小玲支出宮去,等到事發之後,小玲聽見元慶帝處置南越宮人的風聲,自然也不會再回宮送死。
可惜,這般有情有義的女子,竟然落得那樣的下場。
三日後,傅宴與魏明緋準備起程前往南疆,魏明緋讓小玲跟在自己身邊一道上了馬車離開京城。
這一路比西南之行要輕鬆許多,越往南方,氣候也越來越暖,魏明緋換了春裝,隻覺得身上輕快許多。
一路上傅宴悉心照料,沿途與她講了許多有趣的典故,每到比較繁華的州城便停下歇息遊玩,魏明緋隻覺得好似出來春遊了一番。
漸漸快到南疆時,魏明緋忽然覺得身上甚是疲憊,起初還不太在意,直至一日早晨忽然有些見紅。
她這才警惕起來,自己診過脈後,發現胎氣有些不穩,不敢再掉以輕心,便讓傅宴停下休息一日。
“前麵便是梨木城,”副將探查之後回來稟報,“梨木城中物資豐富,較為繁華,驛館也已經安排妥當,郡王與王妃可到城中驛館休息。”
傅宴命人緩慢前行,走了小半日,才趕在日落前到達了梨木城。
“你在驛館先好好休息,我去城中給你備些吃食用品,順便瞧瞧梨木城的情形。”傅宴安頓好魏明緋後,便與招遠出了驛館。
此次出使南疆,傅宴並沒有帶太多人,因而這一路都十分謹慎,每到一處,他便會親自道城中探視,以備出現什麽狀況。
魏明緋在房中休憩,隻覺得身子怎麽樣都不爽利。
“我扶王妃歇著吧,坐著多累。”小玲上前攙扶。
魏明緋歎了口氣,也隻好挪到**靠著,準備睡一會兒,卻覺得腰間好似要斷了一般,一直疼個不止,翻身也十分艱難。
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入睡時,卻聽見窗外一陣吵鬧聲,還不容易有的睡意忽然又煙消雲散。
魏明緋有些著惱,隻得撐著身子坐起來,朝小玲道,“你去瞧瞧,外麵怎麽這麽吵?”
“是。”小玲立刻出了屋去。
魏明緋的窗子正好對著驛站的牆外,她站在窗邊,眼見小玲繞到驛館外頭,與一個年輕女子吵了起來。
雖然聽不清吵得什麽,但見那年輕女子神色十分囂張,她腳邊跌坐著一個老婦,正在掩麵哭泣。
小玲吵了一會兒,忽然被那女子推了一把,小玲似乎也不甘示弱,伸手便還了回去,那女子顯然不肯吃虧,立刻叫來了幾名男子。
魏明緋眸光微閃,這樣下去小玲定然要吃虧,她內力剛剛恢複,怎麽會是幾個男子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