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緋忍著不適,緩緩下了樓,令驛館派了一人跟著自己出去。

到了吵鬧之處,周圍已經圍了些圍觀的人,魏明緋進了人群隻見小玲已經被那些人拿住。

“今天就讓你瞧瞧多管閑事的下場!”年輕女子十分得意,卷起袖子便要抬手打小玲耳光。

小玲眼見就要吃虧,又氣又恨閉著眼睛,誰知耳光還沒落下忽然聽見一聲厲喝:“住手!”

眾人回頭,隻見魏明緋扶著肚子緩緩入了人群,臉上冷峻之色自帶一種威懾之力,那女子眸中閃過一絲疑惑,也帶著不少防備。

“你是何人?敢這般與我說話!”女子桀驁看著魏明緋,臉上十分的跋扈,“別以為你懷著身孕,我便不敢動你!”

魏明緋不動聲色打量那女子,衣著富貴,頭飾首飾都是名貴之物,想來是這城中的權貴之女。

“她是我的侍女,”魏明緋走到小玲身邊道,“不知你為何要欺辱她?”

那女子不屑一顧地看了他們一眼,“誰欺辱她,是她自取欺辱!”

小玲奮力掙紮,朝魏明緋解釋道,“你虐打老人,就算不是我,別人見了也要路見不平!”

“我就看看誰敢!”那女子笑得十分肆意,“你既然這般喜歡出頭,那我就替你主人好好教訓教訓你吧!”

“放開她。”魏明緋眸中殺意閃現,手中已經不動聲色地摸著了些藥粉。

“你又算什麽東西,敢這樣命令我?!”女子有些惱怒,眼前的女人聲音不高,但卻帶著些威脅的意味,甚至令她覺得有些寒意。

這女人究竟是誰?

“我再說一遍,放了她。”魏明緋聲音漸漸冷了下來。

“我偏不!”女子朝左右喝令一身,“給我重重地扇她耳光!”

就在壯漢即將下手之際,忽然聽見一聲慘叫。

“啊!”

眾人回過神來,隻見那女子捂著胸口,麵色發紅,似乎十分難受!

“小姐!”壯漢不得不放開小玲,紛紛去扶那女子。

“小姐,你怎麽了!”壯漢們看著女子捂著心口,有些喘不過氣,都慌了神色。

“你......你對我......做了什麽.......”女子喘著氣,指著魏明緋恨恨問答。

魏明緋扶起小玲,睨了她一眼,“我已經警告過你,可是你偏偏不聽,現下也怪不得別人。”

“你究竟對我們小姐做了什麽!”其中一名壯漢上前質問,大有威脅之意。

“你哪隻眼看見我對她做了什麽?”魏明緋無辜反問。

眾人都覺得好生好奇,剛才確實沒有看見魏明緋有什麽動靜,可是那女子怎麽就突然這般難受?

壯漢中有一個年紀稍長之人,見此情形,知道遇見了高人,江湖上許多高手下毒,都在不經意間,眼下他們小姐恐怕就是遇見了這樣的高手。

再看魏明緋身著打扮都不是本地風格,隻怕是中州的高手也說不定,當下那人與幾名壯漢低聲數句,然後便扶著那女子要往回走。

那女子麵上雖然過不去,可是此時身上十分難受,也不敢在此再做停留,隻能由著他們將自己扶上車去。

眼見那些人走遠,小玲十分興奮,“王妃是如何教訓她的?身手之快,我幾乎都沒有看清!”

魏明緋微微一笑,“未來幾日,她身上定然奇癢無比,癢完之後便是痛徹心扉,不過也沒有大礙,要不了她的性命,不過懲治她一番罷了。”

小玲聽後,咧嘴笑道,“王妃好厲害,你方才都沒見她囂張跋扈的樣子,要活活將一個老人家打死,就因為我救下那老人,她便要打我耳光!”

說話間,方才倒在地上的老婦走上前來,朝著二人躬身拜了拜。

“多謝二位娘子的救命之恩,”老婦臉上帶著些擔憂道,“可是二位這些可就惹上麻煩了,那女子非比尋常,在這城中可是橫著走的。”

魏明緋微微眯眸,問道,“敢問老人家,她是何人?”

“她是咱們梨木城城主的女兒,名叫青木水,深受城主的寵愛,自幼便十分跋扈,今天就因為我擋住了她去路,讓得慢了些,便險些被她打死。”

原來是城主的女兒,魏明緋不由得微微眯眸。

此處離京中山長水遠,城主的女兒幾乎與公主無異,難怪她這般囂張。

“兩位娘子不是本地人氏吧?”老婦擔心地看了二人一眼,“老婆子勸你們還是避一避,她今天吃了虧,必然要來尋仇,二位不要為我纏上這樣的麻煩。”

“老人家不必擔心,早些回家去吧。”魏明緋和聲道。

老婦人再次謝了又謝,才匆匆離開了此處,小玲扶著魏明緋,有些愧疚道,“是我闖禍了,王妃隻管罰我。”

“罰你做什麽?”魏明緋笑道,“明明是她的不是,為何受罰的是你?”

“若她真來尋仇,那不是麻煩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些事多想無益。”魏明緋擺擺手。

夜間,傅宴回了驛館,帶了許多當地的小食,魏明緋與他在燈下一邊吃著一邊聊天。

她將今天教訓青木水的事情與他說了,誰知傅宴竟然笑了起來。

“你挺著肚子,竟然還要逞強,那青木水遇見你也算十分倒黴。”傅宴搖了搖頭道。

“誰讓她那般跋扈,”魏明緋撅了噘嘴,“我好久不曾使藥粉了,今日竟然還有些手生,不然還得讓她好看。”

傅宴險些笑出聲來,眼前的女人衣服嬌憨蠻橫的模樣,實在令他不能不寵溺。

魏明緋吃罷小食,身上還是有些疲憊,於是便早早睡覺歇息,傅宴待她睡下,悄悄開門走到屋外。

“這幾日謹慎些,夜裏小心提防。”傅宴朝招遠吩咐道。

“是。”招遠應聲而去。

傅宴眼中閃過一絲眸光。

方才當著魏明緋,他沒有太過表現出什麽,隻是為了不想讓她擔心,但青木水此番受了捉弄,怎麽可能善罷甘休?

這次從京出來,他並沒有帶什麽人馬,隻撿了些精兵強將,在這番邦異地,還是謹慎些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