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浪的問題,顯得他很沒有水平,也直接把他自己的智商給拉低了一個層次。

就連梅寒月也說道:“就你這麽直白的問,如果人家真的想要下毒,那也一定不會這麽直白的回答你吧?”

孟浪點頭道:“我不應該這麽問的。”

看著這兩個家夥一問一答,跟演雙簧似得,陸橋心裏倒是先有幾分不喜,不過單是一個梅寒月,便是讓得極荒穀忌憚幾分,加上身邊一個神秘莫測的孟浪,陸橋便是強行隱忍了下來。

“小兄弟真是開玩笑,我們極荒穀,絕對不會使用下毒這種下三濫手段的。”陸橋說道。

孟浪突然指著那陸橋的臉,說道:“梅寒月,聽到了吧?這個家夥說他不會用毒來殺我們,但是保不準會用別的什麽東西來殺我們呢。”

梅寒月質疑的盯著那陸橋,隻見陸橋一臉古怪之色,他望著梅寒月,說道:“寒月先生,我們也算相交多年,我可曾有害你之心?”

人無傷虎之意,虎卻有害人之心,梅寒月心中感慨了一聲,對那陸橋解釋道:“我身邊的這位小兄弟,隻不過是防人之心嚴重了一些,還請陸穀主不要見怪。”

陸橋趁著這個下台階的機會,連忙說道:“高人,總該有些高人的脾氣,來,請。”

梅寒月示意孟浪不要再亂說話了,真要扯破臉皮鬧僵起來,也不見得自己這邊會討得一些好處。

陸橋隻身帶著梅寒月與孟浪走進那極荒穀,孟浪隻見到,那一片鬼火,竟然詭異的幽浮在陸橋的身邊,隻照亮眼前的路線,而周圍,仍舊是沉浸在一片黑芒之中。

孟浪心中佩服這極荒穀的謹慎,不過這一片鬼火,倒是顯得相當有料,孟浪對於這個是十分的感興趣。

走了大約十多分鍾,孟浪的眼前才出現了一棟閣樓,那是一棟蘊含著古代建築風格標誌的房子。

房子的麵積很大,單從正門望去,便是有兩座雄偉的石獅座落在大門的左右兩端。

令孟浪稍感安慰的是,這棟房子裏麵,似乎很是明亮,終於不用再感受這周圍一片黑暗的感覺了。

“兩位,請吧。”陸橋再度相邀,孟浪卻是發現,陸橋身邊的那些古怪鬼火,此刻早已消失不見。

“我們進去吧。”梅寒月說了一聲,便是當先進去,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既然梅寒月已經進去了,孟浪自然是沒有什麽好猶豫的,便也是跟了進去。

大廳之上,兩排座椅均是有人入座,這些人的打扮大都十分怪異,至少,在外麵,孟浪是沒有見過這些打扮的人。

陸橋進了大廳之後,便是徑直坐在了太師椅之上,請梅寒月與孟浪入座之後,陸橋這才說道:“今日特地把寒月先生請到這裏,是為了給我們極荒穀來一個作證。”

梅寒月稍稍疑惑,他倒是不知道原來這陸橋邀請自己來極荒穀,居然是為了作證?他要自己作證什麽?

當即梅寒月起身問道:“陸穀主,你要我來給你作證什麽?”

陸橋的臉上浮現一抹無奈之色,說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世間之人,大都貪財好勢,極荒穀論財沒有,但是這勢,卻偏偏還有幾分的。”

梅寒月不是什麽蠢笨之徒,聽到陸橋這話,他的表情,也是浮現出一抹震撼之色:“極荒穀,要重新選換穀主了麽?”

陸橋點了點頭,周圍的入座之人,臉上均是閃現出一絲得意之色,孟浪隨意掃視了一圈,卻是並未發現炎中還有顧江龍,甚至於剛才偷襲自己的黑梅花,都不在其中。

在如此人多麵前,並且還稍稍的帶著那麽幾分安靜,孟浪倒是不好意思再問梅寒月了。

梅寒月說道:“陸穀主你整治極荒穀多年,一直很好,為何會突然生出要重選穀主的想法?”

陸橋擺了擺手,說道:“我已經老了,繼續坐在這個位置之上,也不太合適。”

雖然不知道這陸橋的真實意圖是什麽,但是梅寒月還是說道:“既然拿陸穀主已經發話,而且有請我前來做見證,那麽,今日陸穀主交代下一任穀主繼承人,如有誰不服命令,我梅寒月,第一個不饒恕他。”

在座之人,均是知曉梅寒月的名聲,沒有人會小看梅寒月的劍術,陸橋見到梅寒月的一句話,便是將在場的這些人給震懾住,帶著一絲安慰,說道:“那麽,開始重新選擇下一任穀主吧。”

孟浪立刻說道:“等等。”

眾人的目光便是再度聚集到了孟浪的身上,孟浪也不顧那些人,說道:“炎中在哪裏?”

“炎中?”陸橋說道:“小兄弟認識炎中?”

“豈知是認識。”孟浪冷笑一聲,說道:“還有一些交情。”

聽到炎中居然會跟這個神秘莫測的孟浪有交情,陸橋大笑道:“原來小兄弟與我極荒穀炎中還有幾分交情,那麽就在此也一並請小兄弟給我極荒穀做個見證吧。”

這陸橋請梅寒月前來做見證,那是因為眾人都知曉梅寒月劍術無雙,可是陸橋居然開口,要一個毛頭小子來見證,那麽有些人自然是不服了。

“穀主,這小子什麽來頭?他也配來見證我們極荒穀如此重要的儀式麽?”一個微胖的老頭立刻說道。

“極荒穀什麽時候,輪到一些隨隨便便的家夥,也可以來作見證了麽?”

“把炎中喊來,將這小子領走,看著小子的模樣,指不定是炎中在外麵所生的野種呢……”

此言一出,孟浪狠狠的一巴掌拍在那座椅之上,將整張椅子都是給拍碎,他立刻站起身來,指著剛才出言不遜的一個老頭,說道:“剛才你嘴裏噴什麽糞?”

那老頭很瘦,臉頰兩端各有一處紅暈,仿佛是喝醉了一般。

他見到孟浪如此生氣,伸出那骨瘦如柴的右手,撓著自己的臉頰,笑道:“莫不是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

眾人均是哄然大笑了起來,孟浪正想動手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道白光晃過,那瘦老頭立刻閃身跳開,其身後的那張椅子,在那白光之下,碎成兩半。

眾人投眼看去,卻是見到梅寒月不知何時,手執長劍,劍氣飄飄的站立在那裏。

“梅寒月,你這是何道理?”瘦老頭不滿的說道:“莫非這小子,跟你也有一腿?”

“跟那黑梅花偷奸,嘴巴也變得像她一樣臭了麽?”梅寒月冷笑一聲,長劍再度揮來,匹練的劍氣無情衝擊而來。

瘦老頭連著幾個空翻躲過那道劍氣,生氣的說道:“梅寒月,別以為你劍術無雙,就可以在我極荒穀肆無忌憚,我倒要來領教領教你的劍法。”

當即那瘦老頭跳上一張椅子,身子擺出一副猴形模樣,甚至喉嚨之間,還發出幾聲猴子的吼叫之聲。

原本隻需孟浪一掌便可以解決掉這個家夥的,可是梅寒月的突然出手,讓的孟浪都不好插手了起來。

梅寒月不會無緣無故的替自己出手,他這麽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於是乎,孟浪索性也跟在座的一樣,當成了一名看客。

瘦老頭一身猴形,身子靈巧躍來,梅寒月冷哼一聲,展動腳步,從那瘦老頭身下劃過。

瘦老頭沒有料到梅寒月的輕功,如此卓越,身子前撲並未抓住梅寒月,反被梅寒月一劍劃破肚皮,鮮血四濺了出來。

瘦老頭臉色慘白的躺在地麵之上,梅寒月伸出手指,輕輕的彈了彈劍鋒,那劍鋒上的血液,立刻被彈出劍身之外。

“他是我的朋友,容不得你們肆意侮辱。”梅寒月指著孟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