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去嘛貓貓。”溯忘性大,剛剛說出口的話都能忘記,卻把這個拍賣會的時間記得牢牢的。

這幾天他撒嬌賣萌都嚐試過無數遍了,五條悟還是不肯鬆口。但溯沒有氣餒,堅持死纏爛打戰略,隻要在高專逮著五條悟就顫著說要去拍賣會。

溯的訴求從一開始的一定要獲得大白蛋,逐漸退步妥協隻要能見到白蛋一麵就好了。

五條悟抱臂看著他,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想看這個小崽子能耍出什麽新花樣來。

溯心中緊記昨天釘崎野薔薇教他的語錄,注視著五條悟的翠綠雙眸中充滿了赤忱的懇求:“貓貓,如果溯去不了拍賣會的話,溯的靈魂,品德甚至所有美好的一切都會被毀了!”

他深吸一口氣,跟豌豆射手似的突突突講了一長串話:“哥哥你是掉落凡間的天使,是塞納河畔的玫瑰和保加利亞的鳶尾花,你的容貌連神明看見都會自愧不如,曇花看見也會忍不住多綻放一晚,如此魅力無窮的你,一定會滿足我這個小小的要求的對不對?”

他不太能理解這些網絡熱梗的準確意思,但釘崎姐姐讓他隻管說別管其他的,說了就有奇效,還說他絕對能用一顆誠懇的真心感動五條悟。

溯說完後,空氣靜了一秒,隨後五條悟就噗地笑了出來,他笑得一臉放鬆,不是平時玩味抑或是耍人時有些頑劣的笑容,而是發自內心地散發出愉悅氣息,“哈哈哈”的笑聲越來越響亮浮誇。

溯覺得這個場景莫名眼熟,昨天玩捉迷藏時釘崎和虎杖也這樣笑過,像是朝日明亮眩目的陽光,沒有一絲陰霾。

“溯。”五條悟笑意滿滿地喊了溯一聲,聲音還有些微微發喘,“誰教你講這些話的。”

一股狂風刮過,金橙色飛毯激烈地顛簸了一下,溯沒穩住身體給五條悟磕了個頭,飛毯是用非常柔軟的材質編織而成,但溯的皮膚更為嬌嫩,隻是輕輕擦了一下像撞到堅固的牆般泛起一片紅。

他捂著紅紅的額頭,即使淚眼蒙蒙也要死死保護自己的軍師不暴露,“是溯自己想的,溯很聰明的。”

他聲音裏帶著軟唧唧的泣音,還有點淒慘,顯得好笑又可憐。

五條悟勾起的嘴角沒落下過,“雖然溯你把年輕貌美的我稱為哥哥我很滿意,但是小朋友是不可以撒謊的,鼻子會變得跟匹諾曹一樣長。”

他似乎想像到了那個畫麵,吃驚道:“哇!好可怕啊!”

溯捧著四五顆小珍珠,聽見五條悟的話語一陣驚恐,好像串著珍珠的細鏈陡然斷裂般掉了許多瑩白的小圓球,眼眶哭得通紅通紅的。

伏黑惠昨晚才給他講了匹諾曹的故事,匹諾曹太愛撒謊所以被糊塗神懲罰每撒一次謊鼻子就會長一點,因為這個長鼻子,匹諾曹遭到了取笑謾罵,還多了很多困擾。

他哭唧唧地向五條悟撲去,“嗚嗚嗚溯不要當匹諾曹。”

五條悟穩穩地接住他,“那溯說實話就不會變成匹諾曹了,還有下次記得提升下業務能力,錯詞可是表演的大忌,塞納河畔沒有玫瑰,保加利亞也沒有鳶尾花,你說反了小傻子。”

他輕笑一聲,“釘崎多半也不會讓溯你喊我哥哥,是不是她讓你把稱呼改成老師,”他停頓了一秒,幹脆地說:“或者大叔,但是溯你忘記了。”

“貓貓……什麽都知道。”溯的老底被挖了個底朝天,他垂頭喪氣,這次機會他又沒把握住,他真的幹什麽都不行,隻會給人添麻煩。

溯回憶起昨天操場塌了之後發生的事,夜蛾校長把他們幾個在校生叫到了辦公室,唯獨沒有叫溯這個幕後凶手,伏黑惠從辦公室回來之後,原本就淡漠的臉色變得更加冷峻。

爸爸肯定是被校長叔叔責罵了,他果然是個麻煩精。

“昨天溯把操場搞塌後夜蛾校長罰了惠他們搞一天衛生,這會應該在神社那邊。”五條悟抱著溯往神社的方向走,飛毯很有靈性地跟在他們身後,“如果溯在天黑之前把全高專掃幹淨,我就帶你去,怎麽樣。”

“拍賣會的時間是晚上七點,從東京到橫濱需要半個小時,你的這個監護人計劃很縝密,時間卡得剛好。”櫟溫潤如鍾琴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溯腦海裏。

雖然溯一直喊伏黑惠爸爸,但畢竟還是未成年,很多事情都不方便,所以溯明麵上的監護人是五條悟。

“貓貓一直很棒!”溯自豪地跟櫟說道,像是在跟家長炫耀自己從幼兒園得到小紅花,眼睛亮晶晶的。

櫟失笑,“那我們溯看人的眼光也很準,慧眼識珠。”

溯覺得櫟好像話裏有話,又不明覺厲,這和他看人的眼光有什麽聯係,被誇的開心情緒很快打散了這些疑惑。

五條悟望著他傻笑的模樣,空出一隻手來拿過溯手掌裏的珍珠,仰頭對著光觀察了一番,“這個好像比上次的品質好一些,當個拍品勉強合格吧。”

溯很想做個堅強的孩子,奈何淚腺發達,一天能哭三四次,上次掉珍珠就是今天早上在食堂喝粥,他非常獨立地提出自己來喝,一邊歡快地吃小魚幹配菜,一邊拿勺子去挖散發著淡淡肉香的粥,卻被碗燙到了,哭得稀裏嘩啦的。

還好沒有燙傷,短暫的灼燒感過後就沒有其他感覺了。

五條悟這句話就好像在溯麵前釣了一條活蹦亂跳的大魚,喜歡吃魚的溯怎麽能不上鉤,他不僅上鉤,還上趕著給人當下一條被賣的魚。

“我保證完成任務!”溯舉手信誓旦旦道。

飛毯在他離開後就是被五條悟用咒力操控漂浮,他急不可耐地往飛毯裏輸入更多咒力搶過控製權,搭著自己的專屬交通工具高速往神社移動。

咒術高專依山傍水,神社隱藏在樹林之中,前頭有長長的台階,長了一層薄薄的青苔。

大紅鳥居下,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站在台階上,拿著笤帚低頭清掃著枯黃的落葉。秋天到了,大樹依然枝繁葉茂,但葉子已經開始泛黃。

溯乘上飛毯後,五條悟隻跟了他一小段路就離開了,他總是很忙,不過溯相信五條悟答應他的一定會實現。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靈魂品德一切都會被毀掉改編自我的容貌,我的身材,我的社交禮儀,我的美好性格甚至……那個網絡熱梗。

下麵一段彩虹屁就是我自己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