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蟲狀的咒靈趴伏在服務員後背上, 綠色觸須微動,觸碰著她秀麗的側臉。

服務員一邊翻動著餐牌介紹,一邊揉動酸痛的頸肩, 仿佛背上壓了一塊巨石。

五條悟用手撐著側臉,“五份草莓蛋糕。”

“我們店裏的草莓蛋糕尺寸偏大,一人一個的話可能會吃不完,先生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服務員小姐貼心提示道。

“不是一人一個哦。”五條悟在服務員疑惑的眼神中鎮定地吐出幾個字:“這五個都是給我自己點的。”

服務員震驚地看向其他人,更加震驚地發現他們的臉色非常鎮定, 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好的。”她的職業素養讓她冷靜下來, 將客人的點單記下。

“那另外幾位需要什麽?”

“一杯檸檬水。”伏黑惠冷淡道。

“一份蔬菜沙拉。”釘崎野薔薇臉色有些陰鬱。

她這次出來也想大吃一頓,但在路上碰巧撞到了一個星探。釘崎前去自告奮勇, “看看我怎麽樣, 我的身材和美貌都是一等一的。”

星探上下打量了她幾眼, “不行。”

“為什麽!”

“你太壯了。”星探作死還不自知, 繼續挑剔道:“你的小腿肌肉這麽發達, 不適合當模特,適合去當舉重運動員。”

釘崎野薔薇一般不記仇,因為有仇她當場就報。要不是虎杖悠仁和伏黑惠奮力阻攔她, 星探恐怕已經被挫骨揚灰了。

溯坐在五條悟肩上, 冷不丁地說了一句:“叔叔你這麽矮為什麽要當星探呀, 星星掛在天上, 好高好高的。”

在小人魚的理解裏, 星探就是一個和星星有關的職業。

這句話戳中了星探的痛點, 身高一米六出頭的他還比釘崎野薔薇矮半個頭。

“你們家的孩子都這麽沒有教養的嗎, 小女孩小時候說話就這麽難聽, 長大肯定沒有人要!”星探惡狠狠道。

溯身上的衣服又被誤會成了裙子,性別也被認錯了。

“大叔, 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你是不是腦子落在上個世紀沒帶回來啊。”虎杖悠仁笑容關切道。

他捂著鼻子,“大叔你要不還是離我們遠一點吧,我總覺得你身上有股腐朽的臭味,你覺得呢伏黑?”

“確實。”伏黑惠不太積極地配合道。虎杖悠仁這家夥說這句話的時候肯定在幻想自己是福爾摩斯,把他當華生,才順口添了一句“你覺得呢”。

“你—”星探怒目圓瞪。

“我說這位歐吉桑你可真是搭個棚子編花籃,買賣不搭架子不小,不合適就不合適唄,偏要扯到人家女生的身材上,還人身攻擊,被罵了也是活該。”一旁路過的短發“男生”看不下去了。

“男生”一身炫酷的黑拚灰皮夾克,加上修飾腿型的牛仔緊身褲,雙眸如同祖母綠色的貓眼石,年輕又帥氣。

“你小子是誰啊,我和他們的矛盾,跟你有什麽關係。”星探不滿道。

“哦,冒昧打擾了,我叫世良真純,順帶一提,我不是男生哦。”帥氣少年笑容陽光,似乎能融化所有的冰霜。

星探嫌惡:“誰問你叫什麽名字了啊,假小子。”

星探就像是豌豆射手一般,突突突無差別輸出,成功把所有人的仇恨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釘崎野薔薇眸光閃了閃,一腳踢到星探身側,淩厲的風像是刀刃刮著他的手臂,刮得生疼。

之前被星探指指點點的時候她很憤怒,現在卻異常地冷靜,許是夢短暫地絢爛了一會,就又破滅的緣故。

星探嚇了一大跳,“說不過就說不過,怎麽還動手打人啊,你再這樣我可要報警了!”

話還未說完,橘發少女手就落了下來,扣住了星探旁邊鬼鬼祟祟的男人的肩膀。

“交出來。”

男人笑容僵硬,“交什麽,我什麽都沒幹啊。”

釘崎野薔薇手一用力,男人“嘶”地痛呼。

“當然是錢包。”

“什麽錢包,我不知道。”男人死不承認。

溯手一指,“那個花花綠綠的是什麽呀?”

男人智商不太高,一詐就詐出來了,他慌亂地低頭往口袋處看,並沒有什麽花花綠綠的東西。

他立刻抬起頭,手掌捂住自己的口袋。

釘崎野薔薇不想和他多糾纏,扣住男人肩膀的手微微用力,“交不交?”

男人“嘶”地痛呼一聲,“我交我交,放過我吧。”他哆嗦著手,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深棕色的皮夾。

“我的錢包!”星探驚詫喊道。

他從小偷手中抽走自己的錢包,數了數裏麵的數額,不多不少,“你什麽時候偷走的,我怎麽不知道!”

釘崎野薔薇鬆開手,偏頭望向星探,一字一句地說:“因、為、你、蠢。”

“報警。”她回頭衝兩位同期道。

星探臉色又青又綠,低聲咒罵:“瘋女人。”

釘崎野薔薇懶得和他計較了,幫他找回錢包還不領情,“大叔,我建議你找個時間去醫院看看腦科,你說的這些話很難不讓人擔憂你的智力狀況。”

小偷看他們又有吵起來的趨勢,躡手躡腳想要逃走,卻被世良真純抓住了手臂,這位女生的手勁不輸釘崎,小偷的手臂很快出現了指印,腫的像豬蹄。

“你想去哪啊這位小哥,警察馬上就到了。”

“我。”小偷暗咬著牙忍痛,表麵露出尷尬的微笑,“我想去個洗手間,哈哈。”

世良真純:“警局裏也有洗手間,裏麵十多間隔間,蹲廁坐廁殘疾人專用應有盡有,警官們也很友善不會催促,你去到慢慢上吧。”

“幹得不錯,尤其是悠仁,有老師當年幾分風範。”五條悟舔了舔口中的棒棒糖,道。

“嘿嘿。”虎杖悠仁沒了剛才的威風,憨憨地笑了兩聲。

這裏離警局不是很遠,警局很快出警把小偷帶了回去。

至於星探,大家都沒有再理會他了。

“謝謝你幫釘崎說話,世良桑。”虎杖悠仁轉向世良真純。

“不用謝,隻是看不慣他那樣說話而已。”世良真純揚起嘴角,“原來你叫釘崎啊,好獨特的姓氏。”

釘崎野薔薇不知是不是被星探的話刺激到了,沉默了許多,“並不獨特,在我們那邊還挺常見的。”

“那邊是哪邊,我生活了十幾年都沒怎麽聽過這個姓氏唉。”世良真純好奇道。

“盛崗。”準確來說,是一個距離盛崗坐火車四小時的小鄉村,一個落後愚昧,她想逃離的地方。

“我還沒有去過盛崗,我們班最近要修學旅行了,還沒選好地點,盛崗好玩嗎?”世良真純今天出門,就是準備去波洛咖啡廳和園子小蘭一起討論修學旅行的目的地。

這個女生,怎麽比虎杖悠仁還要自來熟,釘崎野薔薇快走兩步,追上五條悟,“不好玩,你最好永遠不要去那裏。”

“大城市的人,是不會被他們接納的。”

“蛋糕蛋糕,很好吃的蛋糕啦啦啦~”溯哼著不著調的曲子,心情很好。

他看見一隻蠅頭跟著羞憤離去的星探一起走了,本來想撕了蠅頭為民除害,但高專其他人都沒什麽反應,就沒有下手了。

蠅頭是最常見的咒靈,對普通人類產生不了任何傷害,頂多偶爾會讓人出現“嗡嗡嗡”的幻聽。

而波洛咖啡廳裏的這隻咒靈,就不是排不上號的蠅頭的程度了,怨氣也重了許多。

有一點很奇怪,溯感覺咒靈的怨氣並不是針對服務員的,為什麽咒靈會纏著她呢。

虎杖悠仁:“我要四個火腿三明治,這個小家夥要一個草莓蛋糕,但不要做太大個可以嗎?”

“沒問題。”服務員小姐要淚目了,前麵兩個人點的單一點也不像是要吃東西的樣子,終於來了一個比較正常的菜單。

但她沒有想到,這四個三明治是虎杖悠仁一個人吃的。

服務員小姐走掉後,伏黑惠將白開水端到溯麵前,“五條老師,我們不管嗎?”

“再看看。”五條悟拿起伏黑惠剛端來的水杯,喝了一口,“不急。”

“貓貓,這是爸爸給我的!”溯不開心。

“伏黑,再倒一杯給他。”五條悟頤指氣使。

伏黑惠看向窗外,沒有理他。

“一個兩個怎麽都這麽叛逆。”五條悟嘟嘟囔囔,在溯帶著怒氣的目光注視下,舉起水壺拿了新的被子給溯倒了一杯水。

“等會再喝,現在很燙。”玻璃杯上氤氳著滾燙的熱氣。

“溯不是笨蛋。”溯扭過頭,不看他。

喊爸爸喊多了,反應也越來越像了。

“蘭,你有什麽想法嗎?”

“還沒有,不過我帶了旅遊介紹的雜誌,待會可以慢慢看。”

“我倒是有個想法,但剛剛被無情破滅了。”這道清爽的聲音裏帶著些許委屈。

“怎麽了?”

“就是——”

三位女高中生出現在咖啡廳門口,其中一位就是不久前見過的世良真純。

“阿拉,蘭醬,園子醬,真純醬,你們怎麽來了。”女服務員似乎認識她們,笑意盈盈前去迎接。

幾位女高中生長得都很漂亮,是不同風格的美。

“我們想來討論修學旅行的目的地啦。”毛利蘭舉起手中幾本五顏六色的雜誌。

作者有話要說:

想讓溯坐在五條老師頭上的,但會不會紮屁股啊哈哈哈。感謝在2022-10-06 20:32:53~2022-10-07 20:45: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23332556、冰鎮草莓牛奶 1個;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