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咒力的水流四散, 中央的白發男人毫發無損,仍然光鮮整潔,連發尾都沒有濕一分。

伏黑惠早有預料, 下一次攻擊接踵而至。五條悟的無下限是無解的,他的目標也並不是要取勝,隻是趁這個機會多鍛煉鍛煉自己的實戰能力。

五條悟用手心擋住伏黑惠的揮拳,長腿勾住伏黑惠的小腿,手和腿同時發力往下一壓, 伏黑惠就有了向前趴倒的趨勢。

黑發少年反應也很及時, 穩住了身體並迅速把手臂往五條悟的腹部撞去。

兩股力互相抵消,讓兩人同時往後退了一步。

又變成近戰了。

兩人打得有來有回, 雖然伏黑惠臉上的傷痕一直在增加, 卻越戰越勇。

溯想插手用水流將他們隔開來, 都找不到合適的時機。

虎杖悠仁看得目瞪口呆, 伏黑惠應該是五條悟帶大的沒錯吧, 他們兩個是有什麽他不知道的恩怨嗎,怎麽打得這麽狠!

溯手中的海水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怕傷到伏黑惠所以又還些束手束腳的。

最後, 他放棄了。

這場特級咒術師和二級咒術新生代力量的對決, 持續了將近半小時。

伏黑惠打到最後, 胸口劇烈地起伏, 呼吸道仿佛被堵住一般又悶又難受, 不由得脫力倒下。

溯用自己的飛毯及時地接住了伏黑惠。

乙骨憂太和狗卷棘地勝負也已見分曉, 狗卷棘認輸了。

擂台裏站到最後的是五條悟和乙骨憂太。

五條悟抬起手腕看了看不存在的表, “到飯點了,不如我們就此休戰吧, 憂太。”

“可以。”乙骨憂太舉行這場遊戲的目的已經達到,自然沒必要和五條悟繼續打下去。

虎杖悠仁舉手提問:“那遊戲結果怎麽算?”現在勉強算是紅隊藍隊各剩一個,難不成平手嗎。

“是我贏了,悠仁。”乙骨憂太將武士刀插回布袋中,刀身光滑如初,沒有沾染一絲血液。

對哦,乙骨前輩本來就是抓人的,五條老師又是臨時加入,相當於他們全軍覆沒了。

“五條老師,你怎麽突然回來了?”回宿舍洗去一身泥,又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後,大家到虎杖的宿舍裏聚齊了。

“任務完成,就提前回來咯。”五條悟輕描淡寫道,“對了,我讓悠仁轉交給你們的禮物,收到了嗎?打開來看了嗎?是不是更喜愛更尊敬老師了!”

他說完前麵那句裝逼的話,語調立刻變得活躍起來。

“並沒有!”釘崎野薔薇回憶起打開麵膜罐子時撲麵而來的辛辣味道想,連麵前咕嚕咕嚕冒著熱氣的壽喜鍋都突然覺得不香了。

那股味道,很難以形容,讓人連蓋子都拿不穩並且在手抖,更別說往臉上抹了,這是在赤/裸/裸地謀殺吧!

虎杖悠仁臉色也有些微妙,他拿到的禮物就是最令男生生寒的袋鼠錢包,連形狀都惟妙惟肖。

而他最喜歡的郵票到了伏黑惠手中,成了又一個放在伏黑惠宿舍裏堆灰塵的物品。

目前儲存在伏黑惠宿舍裏的藏品包括但一堆破銅爛鐵,如生了鏽蛀了黴點的鑰匙,一堆五顏六色帶閃片的衣服碎布料,還有各種形狀各種size的石頭,現在又多了一疊郵票。

也不知道溯是從哪找來這麽多稀奇古怪的東西的,也算是個不可多得的神奇技能了。

五條悟也沒有虧待二年級的學生們,他非常大方地給全體二年級生每人送了一枝花。

一摸,還是假花。

“鮮花總會枯萎,而這樣的花,才能永駐年華。來自法國的浪漫花束,喜歡嗎?”五條悟換了一身衣服,冷白的手腕從米色針織毛衣的袖子裏探出來,氣質愜意而自然。

“悟,你的標簽還沒撕。”禪院真希把假花枝幹上的白色標簽摘了下來,那上麵寫著“三二一超市”,是他們常去的一家超市。

五條悟笑容凝固了一瞬間,“從法國進口的花束,即便是在東京購買的,也帶有巴黎羅曼蒂克氣氛的芬芳。”

“嗬。”禪院真希冷笑一聲,將這朵永遠不會枯敗的花放下。

五條悟的禮物總是讓人感覺又用心又隨便,在不必要的地方用心,比如為每個人挑的假花都是不一樣的,花語還隱隱和每個人的現狀契合。

但這樣充滿小心思的細節,也改變不了它是一朵假花的事實。

五條悟插科打諢了這麽久,他在國外幹了什麽事情愣是一句沒說,說的盡是些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的語錄,堪稱廢話大全。

某種程度上,和溯撿漂亮垃圾的技能一樣厲害。

一年級們其實都想把孤兒院的事情瞞住,但乙骨憂太早已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五條悟。

乙骨憂太雖不完全讚同五條悟的觀念和行事作風,但他仍然隸屬於五條悟的派係,這次任務擺明了又是一次除掉虎杖悠仁的詭計,他們高專向來護犢子,不會讓自己人無緣無故挨頓揍卻還不能還手。

五條悟表麵波瀾不驚,內心卻還是為自己的先見之明感到些許慶幸,之前宿儺挖掉虎杖心髒的事已經夠嚇人了,再來一次他真的會對那群爛橘子動手。

但五條悟也沒有在一片歡樂與祥和的飯桌上提起這件掃興的事,他已經把這筆帳記載心裏了,冤有頭債有主,明天他就去找某些人把債還清。

溯“嗷嗚”咬了一口蔬菜丸子,蔬菜補充營養,要吃多一點。

他小尾巴上蓋著毯子,但坐著坐著就忍不住扭來扭去,毯子已經掉了一半,露出不太好看的尾巴。

他的換鱗期進展到舊的基本掉光,新的淺淺長了一些的尷尬期,整條尾巴都灰撲撲的,像是在燦金色彩上再抹了一層磨砂的油。

五條悟望了眼小人魚的尾巴,又開始找存在感逗溯:“出去一趟,溯你怎麽從人魚變成小醜魚了。”

溯平日裏一般會坐在五條悟和伏黑惠中間,但今天他選了一個和五條悟相隔了整個世界的位置,沒想到五條悟還要跨越山海來和他講話。

他可還沒有原諒五條悟,悶聲不言。

五條悟豈是那種自討無趣就放棄說話的人,“本來新開了一家蛋糕店,想帶溯一起去吃的,現在……”

他搖了搖頭,“你不方便出去,還是算了吧。”

溯的小腦袋往五條悟的方向轉了10度,豎起耳朵聽著,蛋糕!甜滋滋的蛋糕!他喜歡!

五條悟低頭看著手機屏幕,“最新品哇哦,看著還不錯,我一個人去好了。”

溯的小腦袋咻地一下轉過去,“不可以不可以!貓貓不要吃獨食!”

五條悟把手機放下,“哪能怎麽辦,他們都要準備交流會沒空,還有誰能跟我出去吃的?”

虎杖悠仁小聲道:“伊地知先生。”

五條悟瞥了他一眼,手指無意識地敲了下手機屏幕。

虎杖悠仁噤聲,他剛剛什麽都沒說。

不過,就算他們再接受特訓,也是有空閑時間的,五條老師你想跟溯和好沒有問題,但也不能睜眼說瞎話啊。

上麵這些話虎杖悠仁隻能藏在心裏,當著溯的麵揭穿五條悟的小心思,溯不一定聽得懂,但他一定下場很慘。

五條悟多的是“鍛煉”他的方法。

溯陷入了艱難的取舍之中,他進行了一番並不深思熟慮的思考,決定依舊對伏黑惠不離不棄,“溯也要和爸爸一起參加比賽,貓貓自己一個人去吧。”

這著實令五條悟意想不到,“溯,誰告訴你你可以參加交流會的?”

他可沒想過讓溯參加交流會,畢竟那麽多外校的人在場,溯的身份容易暴露。

“是真希前輩呀。”溯老實回答。

禪院真希適時喝了一口清茶,茶杯擋住了她的臉色。她那隻是緩兵之計罷了。

“離交流會開始還久。”五條悟又換了說辭,“特訓先停一停。”

言外之意就是大家一起去。

“悟,我就算了,你知道我對甜品不感興趣。”禪院真希率先說道。

有這功夫,不如在訓練場上多跑幾圈。

“我想去!”熊貓一抬手,周邊的人都往旁邊擠了擠,生怕這熊掌揮到自己。

沒辦法,屋小,人又多,熊貓差點被拒絕入內。

“不,你不想。”禪院真希把熊貓的手壓了下來。沙包,不,對手走了,她還怎麽訓練。

“木魚花。”網癮少年隻想打電動。

乙骨憂太:“我也不了吧,我的任務還蠻多的。”

最終,還是小人魚和一年級三人組跟著五條悟一起去了。

店確實是新開的,但並不是蛋糕店,而是咖啡廳,名字叫做“波洛”。

這家店的新品是半熟草莓蛋糕和火腿三明治,在網絡上評分很高,常常有人慕名前來吃這兩份菜品。

高專眾人踏進店內,暖黃色的燈光灑下,裝潢簡單卻不顯單調,透過玻璃可以看見行色匆匆的路人,也可以看見初露頭角的星星和月亮,給人一種寧靜的感覺。

長相溫婉的女服務生小姐拿著餐牌,微微彎下腰,詢問他們要點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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