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呀?”溯望著這個趴在圍牆上往孤兒院裏偷窺的男孩,滿臉好奇。

“啊!”男孩被身後忽然驀然傳來的聲音下了一跳,從牆上摔了下來,掉進了草叢裏。

男孩瘦瘦弱弱,皮膚是小麥色,黑色頭發裏夾了幾縷枯黃,整個人看起來不太健康,有些營養不良。

他站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回頭看向坐在地上、屁股下麵還有一張印著花紋的地毯的溯,不明白這麽稚嫩的小孩是怎麽獨自來到這裏的。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你是誰?”

“我叫伏黑溯。”溯氣鼓鼓道,這個男孩擋在了他的必經之路上,他又不能當著普通人的麵當場起飛,現在要怎麽辦呢。

“那我叫植下遙。”男孩眉眼飛揚,讓這張有點憔悴的臉多了點生動鮮活的朝氣。

這人怎麽說的他的名字是跟著自己的名字編出來的一樣,明明兩個名字沒有相似之處。

“那你在這裏幹什麽?”溯問。

“那你在這裏幹什麽?”植下遙反問。

曆史好像又再次重演了。

溯覺得跟他說話真的很費勁,放棄了,決定拖著飛毯蠕動到他視線範圍外的地方,再起飛溜走。

他腰剛一使勁,植下遙就看出來他想逃走的企圖,看見這可憐的下半身癱瘓的小孩艱難地挪動身體,心髒一顫,泛起一陣心酸。

“你是不是想進去?”他快跑幾步擋在溯的移動路線上,問道。

“溯不告訴你。”溯扭開頭,“不要擋在前麵啦。”

“我帶你進去怎麽樣,前提是你要聽我的話做事,我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植下遙向他伸出雙手。

溯思考了一會,自己行動和跟著植下遙一起走都是有利有弊,不過既然能省點自己的力氣,又何樂而不為呢。

而且植下遙看起來對孤兒院很了解的樣子,說不定在這裏生活過。

“那好吧。”溯伸出小短手要抱抱。

植下遙用抱嬰兒的姿勢僵硬地抱起了溯,溯的頭剛好頂住他的手臂,那張他所認為是地毯的織物塞在一人一魚中間。

溯很自然地調整好在陌生人懷裏的坐姿,扶住植下遙的肩膀,拍了拍,“出發吧。”

“好嘞。”植下遙接話道,好像瞬間化身為馬車夫了。

“不對,我才是老大,你是小弟啊,小弟不能對老大發號施令的。”植下遙皺眉道。

“溯不懂什麽是老大什麽是小弟。”溯真誠望著他,“時間不多了,趕緊走好不好呀。”

植下遙被溯軟乎乎的請求話語蒙蔽了雙眼,什麽老大小弟,什麽你必須聽我的都通通拋在腦後,“好,好!”

“現在就進去!”

雖說如此,植下遙繞著孤兒院好幾圈都找不到大門在哪裏,他有些疑惑:“我沒記錯啊,大門就是在這裏的。”

怎麽前麵會是一堵牆呢?

他剛剛趴在牆上偷窺的時候,也覺得裏麵的景色很奇怪,像是5.0的視力突然變成了高度近視,什麽都看不清楚。

溯看著他像無頭蒼蠅一樣團團轉,確定他確實是一個普通人,並不能看破咒術師設下的帳。

“咳咳。”他裝模做樣地咳嗽了兩聲,最終還是得靠他啊。

“往前走。”溯發號施令道。

“可這是一麵牆啊,我們要撞牆嗎?”植下遙不可置信道。

“對!”溯斬釘截鐵道。

“真的能行嗎?”植下遙低聲質疑,雖然不太相信,但他還是按照溯說的慢慢往前走。

一口氣衝過去萬一真撞牆了肯定很痛,慢慢摸索著走還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他來到灰色的石牆前,牆上錯亂的紋路清晰地映入眼中,他深吸一口氣,閉著眼“撞”了上去。

結果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他像是穿過了一陣無形的雲,再睜開眼,就真的是熟悉的孤兒院內的場景了。

“這麽神奇?”植下遙喃喃道。

溯把手貼到他的臉上,像是貼了一塊冰塊,委婉催促:“哥哥不要發呆了好嗎?”

這人不急,他急呀,隻要慢一步,咒靈就沒得吃了。爸爸虎杖還有釘崎姐姐他們可是很強的,溯從來給予他們的實力百分之百的信任。

植下遙被冰得哆嗦了一下,臉上細小的絨毛都立了起來,他有些磕巴:“哦…我們,先去少兒澡堂。”

他要找的東西在那裏麵。

“不要,我們去哪裏好不好。”一踏進孤兒院,溯就能聞到伏黑惠的氣味了,他給植下遙指了個方向,又搖了搖植下遙的手,話語裏帶著些撒嬌的意味。

作者有話要說:

不簡單啊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