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凝雪他們遇到車禍了,我得趕緊去醫院。”沈浪通過聯係劉偉,得知了情況,心急如焚。
連劉偉這麽堅強的漢子都急的直哽咽,可想而知他們有多慘。
一股強烈的懊惱情緒縈繞在心頭,真不應該在沒摸清對方底牌的時候把他們調來金陵。
“你現在去醫院,等於自投羅網,還回得來嗎?”
諸葛搬山並不讚成沈浪的做法。
“劉偉、鄧雪和周凝雪都是我的學生!他們因為我受傷住院,那裏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得去。”沈浪去意已決。
諸葛搬山沉吟一聲,“既然你打定主意,那就去吧。”
“給我支一招,接下來這步棋我該怎麽走。”
沈浪絲毫不懷疑諸葛搬山的謀略,主動請他出謀劃策。
諸葛搬山想了想說道:“像對付齊勝天那樣對付耿愛國,打草驚蛇,直接挑明他的身份。這樣一來,你的這三名學生就能全身而退,耿愛國的廳長職務也會被凍結,有利你接下來行動。隻是,你能不能活著走出醫院,這點就不太好說了,去之前給沙書記通個氣。”
沈浪點點頭,直接下樓攔了輛出租車前往市醫院。
醫院門口。
沙書記臉色鐵青地接到沈浪,低聲道:“你真不應該來,你忘了你身上還背著兩條人命?”
“不來不行,我得知道他們傷的怎麽樣...書記,有件事我得告訴您,您得有個心理準備。”
沈浪眸光深邃,“我看走眼了,耿愛國很可能是綠藤集團的人,是五兄弟中的老四。”
沙書記怔了怔,喃喃道:“這樣一來,很多事就能解釋清楚了,為什麽綠藤集團會把齊勝天這枚棋子拋棄的那麽幹脆,感情是有接班人,權力不過是左手倒右手。你有確鑿的證據嗎?”
“沒有。”
“那就當什麽都不知道。”沙書記雙腮微顫,“州長那邊也在行動,在這之前,你不要意氣用事,能做到嗎?”
“好。”
說話間,兩人走進醫院。
彼時。
醫院走廊擠滿了民警,耿愛國在來回踱步,看到沈浪後明顯一愣,“沈浪...沙書記?”
“耿廳長,他們傷的嚴重嗎?”沈浪表情如常,
耿愛國點點頭,“除了劉偉是皮外傷,周凝雪同誌是鄧雪同誌...很嚴重,我剛聽醫生說,周凝雪右腿麵臨截肢,鄧雪...流產了。”
“...”
“卡車司機呢?”沙書記問。
“當場死亡,我們的法醫同誌正對他進行屍檢。”耿愛國歎了口氣,“他們受傷,我有責任。”
“你不要往自己身上攬責任,我相信這隻是一場意外。”沙書記安撫著耿愛國情緒。
這邊正說著話,醫生推著周凝雪從搶救室出來。
彼時的周凝雪早已因失血過多而休克,右腿空****。
一個如花似玉,前途似錦的女警,就這麽變成了殘疾!
沈浪攥緊拳頭,努力克製內心狂暴情緒。
“不能衝動...忍耐!凝雪,我發誓,我一定要讓這群王八蛋血債血償!!”沈浪內心狂嘯。
“沈老師!”
劉偉遠遠看到沈浪,眼眶一熱。
“劉偉。”
沈浪迎上去抱住他,“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們。”
“我沒辦法,我隻能拿石頭砸斷凝雪的腿...”劉偉聲音有些哽咽。
沈浪用力拍打男人結實的後背,“你做的對,換成是我,我也會這麽做。鄧雪情況怎麽樣?”
“人沒事,但她流產...”
沈浪:“...”
“沈同誌,傷者傷情還算穩定,你先跟我回局裏一趟,我有些事要問你,關於上午的‘青山水庫殺人案’,我想知道一些細節。”
不等沈浪開口,沙書記已是搶先一步道:“耿廳長,就在這問吧,州長那邊也在找沈浪,說是有重要的事情,我馬上要帶走他。”
“這...好吧。”耿愛國怔了怔,也不好反駁,隻能點點頭,示意沈浪借一步說話。
沈浪當即把在青山水庫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跟耿愛國說了一遍。
“這麽看來,大黃牙跟這群殺手是一夥的。”耿愛國吐出口濁氣,“水太深了,沒事了,你跟書記走吧,醫院有我照顧。”
“麻煩你了耿廳。”
沈浪眼神充滿感激,實則內心早已將他千刀萬剮剁成了碎片。
……
金陵國際機場,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齊勝天坐在貴賓候機廳悠閑等待著,他手裏捏著一張飛往M國的機票。
隻要離開華夏,從此以後便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就是不知道自己雇來的患癌司機有沒有順利將沈浪的三個學生撞死。
“算了,金陵的事,以後跟我沒什麽關係了...還是想想去M國後自己幹點什麽吧,買塊土地,當個農場主是個不錯的選擇...”
正當齊勝天編織美好未來的時候,五名公安走進候機廳,目光一掃,集體鎖定在齊勝天身上。
公安來到齊勝天跟前,亮出身份道:“我來自華夏國際犯罪科,齊勝天先生是吧,請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有些事情希望你能協助我們調查。”
“...”齊勝天怔怔地看著神兵天降的公安,心如死灰,他試探道:“我能不能給我妻子打個電話?”
“不用打電話那麽麻煩,你在M國的妻子瑪麗和兒子威廉已經被我們接到了犯罪科,到地方就能見到他們。”科員麵無表情的說道。
“...!”
齊勝天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沒什麽可說的,他知道,自己的故事可能到此結束了。
“需要帶手銬嗎?”齊勝天臉色陰沉。
“你覺得你有討價還價的資格嗎?自己戴吧,前廳長。”
傍晚,天下茶莊。
薛文海撚動佛珠,他的表情比起之前有些凝重,他喃喃道:“老幺的航班早在兩個小時前就應該抵達M國,為什麽都這麽點了,還沒接到他打來的電話...難道出事了?”
他低頭看向犬牙交錯的棋盤,心中隱隱升起不祥的預感。
“二哥。”
耿愛國大步流星走進來。
“老四來了,事情推進的怎麽樣?”薛文海抬起頭。
“不太順利。”薛文海搖頭,“那三個民警,最嚴重的隻是截肢,一個都沒死,隻是暫時失去了搗亂的能力。”
“老幺找的這人真不靠譜,後續工作安排好了嗎?”
“都安排完了,大黃牙什麽也不會說,司機家屬那邊也用錢擺平了,都是現金,不會留下任何痕跡。老幺到M國了?”
“還沒有他的信,我在等。”薛文海哢哢哢撚動佛珠,話鋒一轉,哼道:“我已經盡量高估沈浪了,可沒想到還是低估了他。一個人,麵對六名持槍的職業殺手還能反殺,這人必須得死,我絕不允許金陵有這麽牛逼的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