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市第一人民醫院。
“那小子長什麽樣,你還記得麽?”
薛文濤臉色陰沉地看著病**被打破相的兒子,內心的憤怒難以言喻。
從來都隻有他薛家欺負人的份,哪有被人欺負的道理?要是找到這個打人凶手,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薛牧臉包的像個木乃伊,由於鼻梁被打斷,說話有些甕聲甕氣:“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記得!可是爸,這人海茫茫去哪找啊。”
“這你不用擔心,天底下沒有打完人不用負責的道理,待會我請人畫一張那小子的素描。隻要他在金陵,肯定能把他挖出來。話說回來,你幹嘛好端端砸人家的車?這種事你不會讓小弟去幹嗎?”薛文濤非常生氣,這個兒子要是有十分之一像自己就好了,能惹事卻不能平事。
“爸,我都這樣了,你就別再說我了,哎...對了爸,財富大廈那塊地的事,談的怎麽樣了?”薛牧話鋒一轉。
“不怎麽樣。”
薛文濤搖搖頭,為了財富大廈的爛尾樓,他前前後後跑了不知多少次市政府,該打點的錢更是一分也不少,可人家就是不肯蓋章,非說什麽財富大廈關係著金陵的形象,必須交給靠譜的開發商。
薛文濤對此嗤之以鼻,什麽狗屁形象,都是托詞,還是錢給少了。
金陵難道還有比他‘綠藤工程’更靠譜的開發商?
叮叮...
這時,手機響了。
薛文濤來到走廊接聽,“啥事?”
“什麽?財富大廈項目批給了槐城的集團?你確定這個消息是真的?他媽的憑什麽?我要這個槐安集團的所有資料,馬上!”
“臥槽!哪來的小逼養,敢在老子碗裏搶飯吃,活膩了吧。”
薛文濤一腳踹飛垃圾桶,幾千萬明晃晃的鈔票就這麽飛走了,讓他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不過薛文濤很快就冷靜下來。
他麾下的‘綠藤工程’屬於金陵建築工程的龍頭,小到砂石材料,大到建築機械,建築工人,沒有他點頭,誰敢去接這生意?
我綠藤工程做不了的生意,誰都別想做!
“老子整不死你!”
……
“你真接了這個工程?”
電話那頭的王援朝頭皮一陣發麻。
不僅僅有恐懼,更多的還是興奮。
華夏整體經濟正在崛起,各地的房價也都有上漲趨勢,在這個節骨眼上政府以極優惠的價格批給集團這麽一大塊風水寶地,還給了三年的貸款免息...這都已經不能說是天上掉餡餅了,完全是老天爺追著喂飯。
“貸款這個月就能到賬,你幫我挖一些土木工程學的人才過來,別跟他們提漲薪幅度多少,直接跟他們談倍率。”
沈浪對自己有幾斤幾兩非常有數,麵對這麽大的項目,必須得引進各方麵的人才。
“行了,我知道,我這就去挖人。你打算什麽時候回來?”
“再過些天,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掛斷通訊。
沈浪看著手中的一紙合約,歎了口氣。
他並不想做這個生意,也不想賺這個錢,但他無法辜負沙書記對他的期望。
說句一點不誇張的話,當初要不是沒有沙書記的‘舉手之勞’,炸雞店能不能開成都是個問題。
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
……
王援朝在沒跟沈浪合夥的時候就是浸銀商界幾十年之久的老油條,辦事效率自然是極高,為了給集團挖掘人才,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在強大的美色與金錢**下,一支具有極強專業知識的團隊在半個月內組建完畢,團隊的組長名叫王藏海,四十多歲的年紀,戴著金絲框眼鏡,看上去平平無奇,卻有著極豐富的工程經驗。
團隊抵達金陵第一天,沈浪熱情招待了他們,用過晚飯後,一群人對著圖紙指指點點。
沈浪聽不懂,但大受震撼。
明明隻是個修建大廈的工程卻愣是被這群人整的跟行軍打仗似的,恍惚間他甚至都能看到這群工程師背後屹立著千軍萬馬,這股精氣神,就三個字形容——絕絕子。
“沈浪大哥,你怎麽出來了。”孫雅莉正端著水果要往裏送,見沈浪出來不由問道。
“不出來怎麽辦,他們聊的東西我一句也聽不明白。”
沈浪拿起一塊切好的橙子,笑道:“老爺子身體怎麽樣了。”
“沒啥事,現在已經不咳嗽了,我先把吃的送進去。”
孫雅莉進屋送水果,很快就出來了,兩人並肩在花園裏溜達。
“工程一旦動工,你可是要很久都見不到嫂子,不想她嗎?”
“想是當然會想,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既然答應了沙書記,就要竭盡全力做到最好。——雅莉,你歲數也不小了,是不是該給自己找個對象,結婚生個孩子啥的。”
孫雅莉小臉一紅,搖搖頭:“哪有你說的那麽容易,優秀的男人太少了。”
孫雅莉攥緊拳頭,眼神幽怨道:“我的對象,要是有沈浪大哥你十分之一優秀就夠了。”
“你別拿我當衡量男人的標準,那樣對他們太不公平。”
“...哇?你這麽誇自己,真的好嗎?”
沈浪哈哈大笑,“你放心,集團要是有優秀男生,我肯定給你介紹,其實我這邊還真有一個——皇城霸業工作室的高遊。為人老實巴交的,底子也幹淨,你倆要不要接觸接觸?”
“沈浪大哥,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不該說。”
沈浪斂起笑容,嚴肅道:“我有家庭,我也有孩子,我一直把你當妹妹。”
孫雅莉呆滯當場。
她在表白之前,曾想過無數次被拒絕的場景,可當事實真的發生了,她還是感到一陣心痛。
沈浪背過身,“去陪你爺爺吧,我出去散散心。”
目送沈浪背影遠去。
孫雅莉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間。
孫正道正在看電視,瞧見孫女這個樣子,頓時就猜出發生了什麽,老人無奈的歎了口氣。
真是孽緣啊。
沈浪從招待所出來,沿著馬路溜達。
不是他心狠。
實在是女人太多。
他已經很久沒見李妍和平安了,不知她們母子過的怎麽樣。
看了眼手機,已經是晚上的十點多,李妍應該已經睡了。
“喂……!前麵的,站住。”
冷不丁身後傳來一道充滿敵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