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司機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看到車窗遭遇無妄之災,猶豫了半晌還是決定下車找這群小杆子們討個說法。

這是他上個月才買的出租車,開了沒幾天就被砸壞,換誰也不能樂意。

“你們怎麽回事啊,我又沒招你們惹你們,砸我車窗幹什麽?”

出租車司機盡管占理兒,語氣還是相當克製。

沒辦法,對方足有十幾個人。

所謂的道理,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隻是一個哄小孩的笑話。

那名一時手癢砸碎玻璃的小杆子,見司機敢跟自己討說法,不由哈哈一樂,摘掉頭盔掛在車把上,一頭飄逸的長發,配上一張還算英俊的臉孔讓人一時間不知他是男是女。

沈浪一邊安撫孫雅莉的情緒,一邊往外看,當他看到這個男子後,瞳孔驟然一凝。

“薛牧!”

前世東聯集團的中級幹部之一,綽號‘牧羊人’,最喜歡幹的事,是把迷失在人間的羔羊送到上帝麵前,也就是殺人!

沈浪大感詫異。

他沒想到,東聯集團已經被他扼殺在萌芽之中,卻還能遇到前世的仇家。

薛牧甩了甩長發,揮了揮帶鋼釘的棍子,一戳司機胸口,獰笑道:“你是想找事嗎?”

“我們牧哥砸爛你的車,那是給你麵子,別他媽不知好歹。”

“就是,看在你這車還算新的份上才砸,舊車我們還懶得動手呢。”

一群小杆子們瘋狂叫囂,而坐在他們身後,那些衣著時髦的小太妹們笑的花枝亂顫。

“你們還講不講道理,我不管你們是在哪混,跟哪個大哥,砸壞了我的車就得賠償。”司機梗著脖子嚷道。

“賠你媽個X!”一名小杆子衝過去就是一腳,將司機踹翻在出租車引擎蓋上,他用腳踩在司機胸口,吐沫星子橫飛的罵道:“少他媽不知好歹!再囉嗦一句,信不信老子砸了你的車?”

“你們……我一定要報警抓你們!”

司機顯然是個倔脾氣,都這個時候了,竟寧折不屈。

薛牧哈哈大笑,示意小弟讓開,他旋轉著手中鋼釘棍子,“報警是吧,老子讓你報!艸!”

轟!

鋼釘棍子直接將引擎蓋砸出了一個凹陷。

薛牧笑嘻嘻道:“哎喲,砸偏了,這次我可不會偏。”

說完雙手抓住棍子,做出一個打棒球的姿勢。

“沒完沒了了是嗎?”

別說薛牧是他前世仇家,就算是第一次見麵,他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這位心善的出租車司機被人無緣無故的欺負。

薛牧和一眾小杆子都朝沈浪看了過去。

兩名小杆子舔著嘴唇,二話不說就上來撕扯沈浪的衣服。

沈浪也不客氣,砰砰兩拳就將兩人掀翻。

他正了正黑色呢子大衣,“不服是不是,找個空曠的地方咱們比劃比劃。”

“比劃NMB!”

這一世的薛牧雖然還沒有加入東聯集團,但暴虐的性格卻絲毫沒變,一言不合就出手,直接出棍砸向沈浪腦袋。

沈浪向後一躲,趁著薛牧舊力用盡,新力未生之際,一掌拍在薛牧鼻梁上。

哢嚓。

薛牧鼻梁被直接打斷,鮮血橫流。

沈浪雖然無法對薛牧痛下殺手,但也沒打算就這麽放過他,他奪來薛牧手中的鋼釘棍子,對準薛牧右腿就是一下子。

鋼釘鑿穿衣服,也鑿穿了薛牧的腿骨,疼的他在地上直打滾,發出比殺豬還慘烈的叫聲。

“嘶...”

周圍那些小杆子們都嚇傻了。

他們從沒見過這麽凶狠的家夥。

沈浪半蹲在薛牧跟前,薅住他的長發,寒聲道:“再有下次,我要你的命,聽明白了嗎?”

“明……明白!”

“滾!”

沈浪踹翻薛牧,一群摩托黨來也匆匆,去更匆匆,眨眼就消失在道路盡頭。

沈浪看向司機,“師傅,你沒事吧?”

“啊,哦!”司機回過神來,連連點頭,“嚇死我了,還好沒事。這位小同誌,你練過武吧?難道是從少林寺出來的?”

被沈浪留在車裏的孫雅莉見小杆子們都跑了,這才下車,笑盈盈道:“沈浪大哥才不是和尚,他是警察教官!”

“哦!!怪不得!好厲害。”

沈浪平緩了一下情緒,笑道:“師傅啊,你以後做人別那麽軸,好漢不吃眼前虧。跟一群瘋狗你較什麽真呢。”

司機麵紅耳赤道:“我不是軸...我就是氣不過,我老老實實做人,本本分分做事,憑啥被一群小杆子欺負啊。唉,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全靠我開出租車賺錢,他把我車砸了,我肯定得跟他好好說道說道。我承認,我剛才確實有點衝動了...”

沈浪摸出錢包,取出一千塊錢遞給司機。

司機一愣,忙推辭道:“誒誒,小同誌你這是什麽意思?車又不是你砸的,你出這個錢算怎麽回事?”

沈浪笑著將錢強行塞到司機手裏,“師傅,你就別客氣了。你也說了,你上有老下有小。這筆修車費對你很重要。你要覺得受之有愧,那你給我寫個欠條,啥時候賺了錢再還我。”

司機一聽這話,頓時樂了,“行行行,這個可以!小同誌,真是謝謝你了,敢問你貴姓。”

“沈,沈浪。”

“...”

經過薛牧這麽一鬧,孫雅莉也沒心情再去逛什麽雨花台,索性讓司機把他們送回招待所休息。

第二天一早。

沈浪起來吃早餐,而後跟隨沙書記一同前往財富大廈。

孫正道歲數大了,晚上可能是受風了,有些咳嗽,沈浪就沒讓他跟著去,留孫雅莉在招待所照顧。

“這就是財富大廈了,工程已經建了70%。”

來到金陵市中心,沙書記指著不遠處的建築說道。

從這個方向看,財富大廈已經完全成型,外觀是個橢圓形建築,有點歐美風格。

“走,咱們進去看看。”

沙書記帶著沈浪走進施工現場,一邊參觀一邊說道:“浪子,我不妨跟你交句實底,雖說這財富大廈是一塊燙手山芋,但其實本地也有不少大集團看中了它,之所以沒批給他們,主要還是州長不信任他們。嗯……這其中牽扯一些政治的東西,你不愛聽,我也就不跟你說,總而言之一句話,這個工程,隻能交給信得過,又有能力的人去負責,你是最合適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