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愁眉苦臉
看著歐少宸的表現,珞藍有些尷尬的走上去扭開了‘門’,隨後抓耳撓腮的暗想道:我還真傻!
珞藍沒回來前,杜秋意一直處於水深火熱中周而複始,這下,突然發覺整個人似乎飄了起來,有著莫名的暢快舒坦,甚至還產生了自己會輕功的奇妙幻想。
醫院裏,珞藍絲毫不肯放開握住杜秋意的手,她默念著:秋意,你是最堅強的‘女’俠,要快些好起來哦!
本來倚靠在一旁的櫃子上,靜言看著這一幕的歐少宸向著珞藍慢慢挪動著腳步。
察覺到空間內有股詭譎的暗‘波’,珞藍扭眸觀望,就觸及歐少宸‘逼’近的身形,於是向杜秋意一側靠了靠,左手擋住他前進的身子。
然而歐少宸不吃珞藍這一套,再次邁進一步,當不能再靠近時,便用手指捏起她尖翹的下巴,凝視著她水靈的眼眸,俊臉湊近她的鼻尖。
“你幹嘛?”珞藍使盡氣力抵擋著歐少宸瘋狂的行為,她微怒道:“這是醫院,時不時會有人進來,而且夏也隨時可能醒來!”
“那你要不要跟我回歐家?”歐少宸始終咬住這個問題不放,隻要珞藍一刻不改變主意,他就死死糾纏著她。
珞藍心就如鐵石一般,不甘退後,她的臉在歐少宸的掌下無法移動,便將目光挪開,不去看他,語氣依舊:“堅決不!”
濃密的眉‘毛’叛逆的稍稍上揚,強勢的口‘吻’瞬間襲進珞藍的‘毛’孔內,“你和我說話時,敢不對視我,快看著我,否則我戳瞎你雙眼!”
聽著耳邊的狂暴的語言,珞藍用力咬著‘唇’瓣,想讓身體的疼痛提醒自己要堅持立場,不可以服軟。
見到珞藍死也不妥協的模樣,歐少宸一怒之下將捏著珞藍下巴的手掌上移捧住她的小臉,整張臉壓降下來,呼吸聲也漸重。
“惡魔,放開我!”珞藍動彈不得,隻好用言語斥罵著歐少宸,然而這樣的罵腔更是‘激’發了男人本具的獸‘性’,他殘虐霸道的‘吻’就在快要落於珞藍眼睛上時,她急中生智,將膝蓋上頂,撞擊歐少宸的命根。
“啊噢!——”伴隨著一聲痛叫,珞藍從歐少宸鬆開的身子下僥幸逃脫。
歐少宸倒吸著冷氣,手亦下意識的捂住痛處,嘴裏開罵道:“死丫頭,相同的戲碼你竟敢上演兩次。”鑽心的疼楚讓他發不出一個字音節,唯有心底的呐喊:***,真疼!
整個房裏,靜寂一片,隻能聽到櫃子上指針走動的滴答聲以及珞藍那抖顫的心聲:是啊,那次在歐家臥房,歐少宸也曾想強行占有她,為了保護自己,她狠狠地踢向了他的下體,今天類似的畫麵再度發生,珞藍也不敢確信此回還能不能像上次那樣順利躲過閻王的魔掌了!
珞藍背對著病‘床’,她沒有發現杜秋意已經舒醒,並睜開了雙眼,現在正安靜的觀賞著病房內有些不雅的場麵,那雙無辜的眼睛渴巴巴在身軀不住顫抖的珞藍和眉眼間沁出涔涔細汗的歐少宸間轉悠著,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這一刻醒來適不適當。
杜秋意正想著,再側目時便對上一雙鷙冷的‘陰’眸,在嗜淩自己,一驚之下,趕緊閉上眼瞼,裝作從未醒過的樣子。
這時病房的‘門’被悄然推開,接踵而至的是擾人心扉的高跟鞋的噪聲和撲鼻的濃鬱香水氣味。
“啊,對不起,我走錯房間了!”進‘門’的‘女’人望著氛圍不和睦的病房,不住的道著歉。剛‘欲’離開,卻又看見剛才扭曲著臉好像在忍壓住身體傷痛的男人竟然是歐少宸時,又衝上前,不敢置信道:“歐總裁!你怎麽在這裏?”
“Sara,你?”幸好歐少宸感到下體的疼痛緩輕了好多,麵對熟人也不至於一臉的不自在,“在這裏做什麽?”
“一個朋友手臂受傷,發了炎,今晚陪同他來換‘藥’布。”Sara告訴歐少宸來醫院的目的後,便開始觀察起房間內的人,她想著男人既然是歐少宸,那旁邊的‘女’人又是誰?
帶著一絲狐疑,Sara看向安安靜靜躺在病‘床’上昏睡的杜秋意,發覺不是自己認識的人時,便一帶而過,最後將目光鎖定在珞藍臉上,當看清這個‘女’人時,頓時妒火中燒:她,即便化成灰,我也認得,上次在年會,竟敢和我的王子暗送秋‘波’,簡直放肆!
“什麽樣的朋友,能讓美麗的Sara小姐肯屈尊降貴相伴左右啊,這個人應該不會是‘女’‘性’吧?”身體剛消盡痛感,歐少宸便邪‘性’畢‘露’,拿Sara尋起開心來。
“你也認識的朋友,如果你沒有要緊事的話,要不我們一起去探望他?”Sara想不出歐少宸有何理由留在這樣的普通病房內,便鼓動著歐少宸和她一起離開。
剛巧經過珞藍至重打擊的歐少宸也不想再麵對珞藍,眼下有個能解救他於難堪境地的人,自然欣喜得很,便讓Sara攬住他的臂彎,優雅的踏出了病房。
悠雅轉身的後麵留待的是如釋重負的珞藍和微睜眼眸,暗中偷著笑的杜秋意。
驀然聽到耳邊窸窸窣窣的嗤笑聲,珞藍轉過頭,便發現正捧腹大笑的杜秋意,遂嗔怪道:“現在你有‘精’力啦,會笑啦,那剛才幹嘛‘弄’得像個活死人一樣!好心送你來醫院,還敢笑話我!”
“沒想到平時文弱的藍,發起狠來竟然這麽不讓須眉,堪比巾幗哪!”被子角落一個大拇指悄悄伸出,杜秋意又開始沒完沒了的哄笑。
好友如此噴鼻的表情,攪和的珞藍心煩意‘亂’,她訥訥坐在‘床’邊,“唉,算了!”
“別呀,跟你說說,你怎麽就下得了那麽狠的‘腿’呢?”杜秋意想起歐少宸疼得想滿地打滾的難受樣,就耐不住內心想恥笑的衝動**。
不過可憐的是杜秋意大幅度的笑牽動了輸液針頭,隨著一陣吸氣聲,珞藍便看到一滴血液浸出,繼而杜秋意手部表皮‘插’著針孔的地方就隆起一個小包。
“哎喲!”杜秋意暗叫一聲,沒有塗粉底的臉上卻是一白如洗,手背似乎很痛,但她卻堅強的忍住了想尖叫的衝動。
見狀,珞藍壓製不住憐惜的情緒,眼裏更是泛起薄薄的水霧,她趕緊按響‘床’頭的叫鈴,直至空曠的走廊處傳來連串腳步聲時才定下心來。
‘門’被突然推開,高分貝的詢問聲衝進病房,一位護士用她那雙躲在厚鏡片後的杏仁眼掃視了一下病房,以不大和善的嗓音問:“怎麽回事?”她著實想不通要是病人安安分分的,怎麽會出岔子呢。
護士的態度讓珞藍不由得心頭一凜,很沒骨氣的膽怯起來,指了指杜秋意漲成小包的手,卻沒有一個字從她口中說出。
護士皺起眉頭看著杜秋意,一目了然,遂將輸液速率減慢,接著按住杜秋意的手背,將白膠帶撕開,拔出針尖,讓病人的血管緩衝片刻後,方才找到新皮膚複又將細針紮了進去,繼而又從口袋內拿出一團膠帶,撕下5厘米左右的小長條。黏住紮在‘肉’裏的針管。
等一切就緒,護士以頗顯嚴厲的口‘吻’囑咐道:“不要再‘亂’動啦!把針管整歪,我們隻需來來回回的跑著就行,終究受苦的還是你自己。”
“謝謝你,護士小姐!”聽到護士的話語,珞藍有些不好意思,亦有點抱歉,反正神情是繽繁複雜。
護士前腳剛跨出‘門’檻,珞藍緊接著就生氣的看向杜秋意,責備道:“還要鬧不?”
“藍,我不敢了!”杜秋意翹著嘴,用兩隻指頭攀上珞藍的衣擺,輕輕搖了搖表現出憐憐可人的模樣,嚅囁道:“對待病號不要這麽凶嘛!”
珞藍提起杜秋意的手,將其塞進被窩,一副拿她沒轍的表情道:“你還是躺好吧!”
“藍,你的那位怎麽會在這裏?”杜秋意不敢相信自己生病歐少宸會出現。
盡管隱約中明白歐少宸留下的目的不是為了她,而是因為珞藍,但杜秋意屬於‘性’直的人,心裏放不得事,所以隻要有困‘惑’,必然要‘弄’清楚。
蜜友的疑問讓珞藍倍感泄氣,她將頭埋進素淨的被子上,手捏成的小拳頭一個勁的拍打著硬‘床’,苦惱的說:“早知道就不應該惹上這個家夥,可現在木已成舟,我該怎麽辦啊?唔——煩上加煩!”
“是不是他讓你搬回去?”杜秋意眼睛注視著垂頭喪氣的珞藍,一語道破玄機。
“是啊!”珞藍仍舊保持著深埋的姿勢,隻是將臉側向杜秋意,眼裏全是尋求幫助的楚楚粼光。
“我已經向他表明了立場,可他就是不把我的話當回事,總是用他的心態來要求我。我想擺脫他,可歎的是,我還欠他一百多萬唉,真是人進牢籠,身不由己呐!”
不忍心看見珞藍如此傷神,杜秋意眨巴著眼睛,腦筋轉悠數下後,獻計道:“我手裏尚有二十三萬的存款,要不你先拿去還給他!”
“欠你和欠他不都一樣麽!”珞藍沒有同意杜秋意的建議,繼續傾訴,“我仔細算了下,隻需十五年,我就能擺脫他啦!”
“你真的想這樣嗎,離開他的身邊,你舍得?”杜秋意明白珞藍對歐少宸的感情,更知歐少宸對珞藍造成的困擾和傷痛,她不是當事人,無法代替珞藍做好決定,於是輕聲說著,“問問你的心吧,冷靜想想,不要意氣用事。”
“事情的發展根本就是不受我左右的,我又能怎麽做?”珞藍微微搖著頭,眼裏皆是惘惋之‘色’,“人們常說愛就要大聲說出來,我努力過,但最後得來的僅是短暫的幸福罷了,而且我還不知道那個幸福故事裏的‘女’主角到底是不是自己,抑或隻是別人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