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請君入甕
而映入珞藍腦海的人卻是姐姐孟筱婕,畢竟作為孟家大千金的她見過柯天的字體可又不熟悉他生活的習‘性’相當正常。
隱約中潘明從室內人的表情裏察覺出他們心裏都產生了些許答案,遂問道:“歐先生,你自個有沒有一些關於陷害者的建議。”
在歐少宸把心中的揣測道出後,葉蓓琪也提出自己懷疑的是公司現任的財物總監,但她並沒有詳細講出懷疑沈鬱馨的原因,這大抵隻是‘女’人的直覺。
一直未有機會說話的珞藍此下雖然沒有反駁他人的猜測,但還是在以怯懦的眼光瞄了父親一眼後才‘交’換了自己的思路。
接著她唯恐孟震東不高興,立馬解釋道:“我不是說這件事就是姐姐做的,我僅是就事論事,畢竟她還在美國監獄裏受心靈懺悔之責。”
當年孟筱婕的案子盡管不是潘明辦理的,但對這件事他不是全然不知,不過眼下最要緊的便是找到柯天,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我有一個想法。”歐少宸托著下巴略做冥思後說,“既然有人想令我遭受刑事追究,那咱幹脆就來個將計就計。”
經過一番密謀後,他們一幹人商討出了一係列‘誘’引隱藏在暗處者‘露’出馬腳的計劃。
自方案落定的時刻開始,歐少宸就成了戴罪惡人,為了讓劇情發展愈加‘精’彩和刺‘激’,他覺得有必要滿足那群對他的事意猶未盡的記者們的探究心。
從警察局刻意放慢速度出來的葉蓓琪等人,瞬間被得到通知趕來的記者包圍。
縱然葉蓓琪不喜歡被鎂光燈鋪天蓋地襲攏的感覺,但此時此刻的采訪於她而言卻是具有匡扶正義的意義,因此她即使被追問還是甘之如飴。
“葉律師,歐總裁到底因為什麽被傳訊,他犯了罪嗎?你可不可以跟我們透‘露’半點消息?”
“作為一名專業的律師,我不管自己所代表的當事人有沒有觸犯法律,基於職業‘操’守,我也一定會盡力為其辯護。”
得到葉律師回應的記者又把問題拋給了珞藍:“珞小姐,身為歐總裁的枕邊人,你能夠容許丈夫出軌,那你可以承受他犯罪嗎?”
聽著記者的話,珞藍的眼淚嘩嘩流出,在她將最悲痛的神情展‘露’人前後,才默默拭去抹不淨的淚水,哽咽道:“無論如何,我都力‘挺’老公到底。”
“你真是愚不可及。”望著‘女’兒哭泣的模樣,本來就一臉慍‘色’的孟震東越發惱火。
他指著珞藍的鼻梁,不顧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斥她道:“他就是個人渣,壓根不值得你陪伴在他身邊,為何我費勁口舌你就是聽不進去呢?”
前有記者圍困後有家人指責,還兼受丈夫犯案多重壓力的珞藍感覺委屈之餘又覺心痛,於是聲淚俱下道:“爸,他是我丈夫啊!”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孟震東不惜言辭勸阻道,“即便是那良檎尚且知道擇木而棲,你怎麽就冥頑不靈呢?”
這一出父‘女’意見不和,警局‘門’外爭吵不休的戲碼自然難逃記者的狩獵圈,刹那間,閃光燈從不同角度一個勁地拍攝著,均想記錄下最有賣座價值的新聞。
集團最近走下坡路,先有公司股市動‘蕩’,再遇產品質量問題,如今總裁又身陷囹圄。
幽靜的公寓樓裏,窗簾垂閉將陽光完全隔絕,沈鬱馨坐在椅子上置身於完全漆黑的氛圍內,眼望著電視屏幕上的最新報道。
新聞的畫麵堪稱‘激’‘蕩’人心,珞藍那聲聲痛淒的哭訴,葉蓓琪同仇敵愾的決心以及孟震東恨鐵不成鋼的悲憤全部昭然。
“總裁坐牢,公司很有可能走下坡路,哼,老狐狸們,我倒要看你們能忍耐多久。”沈鬱馨的修長手指執起玻璃酒杯,將散放出血紅亮‘色’的酒液不停地搖晃著,等到連杯壁也沾就了紅酒的芬芳後,才將其灌入喉嚨,流進身體。
現實正如沈鬱馨詛咒的那樣,歐少宸突然入獄,讓早已按捺不住的公司股東徹底失去了包容心,他們唯恐自己手裏的股票化成一張白紙,因此AES不可避免將迎來一場腥風血雨。
“不好了,珞姐。”易雪菲驚慌的聲音從大老遠的地方飛進珞藍的耳中,她奔至總經理麵前才猛地停住腳步,氣喘籲籲道:“股,股東,們,全來啦!
聞訊,珞藍霍然起身,籲了口氣,臉上揚起甜美的笑容,體麵地向外麵的董事迎上去。
圍聚成一團的董事們看到一個長相俏美之中但又凝結著機敏‘精’睿氣質的‘女’人向自己走來,紛紛呈現出麵笑心不合的虛偽笑意。
站在眾人最前端的高‘肥’男人拐著彎表明來意道:“楚董入獄,這裏隻能由你這位‘女’人打理。雖然珞經理實力不弱,但偌大金融王國讓‘女’輩掌管,我們這心裏都空落落的,就怕一半天堂,一半地獄,集團風光不再呀!”
“如果各位前輩不嫌‘浪’費時間,就請移駕會議室再談吧!”珞藍向形‘色’各異的老狐狸們伸出邀請的手臂,隨後扭頭示意易雪菲為每位與會者倒上茶水,即便來者不善,她們還是得盡地主之誼。
能容納百人的會議室座無虛席,由此可見股東們的確有備而來,想用人海戰術達到自己的‘私’利。
珞藍雪白的肌膚湧動著團團殷紅的‘色’澤,但那光‘色’卻不是膽怯畏懼,而是她心裏積蓄著很多的話語預備一吐為快。
縱然她清楚股東們到來的意思,表麵上還是佯裝懵懂:“咱們集團的潛力相信大家都有數,前段時間那麽艱難諸位都熬過來了,沒道理在現今公司形勢平穩運行時打退堂鼓。”
突然間,會議室的‘門’被人強行闖開,一個氣場囂張的妖‘豔’‘女’人毫不畏怯地現身眾人麵前。
“珞姐,我攔不住。”易雪菲緊跟在沈鬱馨身後,苦著臉對坐在主席位上的總經理匯報,由於失職而心驚膽顫壓根不敢直視珞藍。
為人和善的珞藍並未為難易雪菲,她擺擺手示意易助理退下,爾後便睜著趣味的眼神緊視著沈鬱馨,思考著她此番前來到底是想落井下石,還是意‘欲’她為?
就在眾人目視著眼前的景象,猜測情敵對峙會碰撞出何樣的火‘花’時,卻聽到沈鬱馨趾高氣揚地掃遍座中的各副嘴臉說道:“身為公司前任的財務總監,我很負責任的告訴大家,在我就職的半個月內,你們每個人分取的紅利非常醒目。”
不知沈鬱馨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珞藍未發一語,隻顧拭目以待。
果然,沈鬱馨用尖銳的語氣鞭笞著見利忘義的股東們:“照這種前景推測,便知你們入股AES之後獲取利潤的數目不計其數,瞧瞧你們身上的名貴衣物和奢華飾物,家裏羨煞旁人的別墅洋樓,哪一件、哪一物不是憑靠你們從集團獲來的錢財添置的?”
‘女’人的‘逼’問‘弄’得某些尚有良知的股東低下了羞愧的頭,隻不過這些細微的動作並沒有澆滅沈鬱馨憤憤的情緒,她的嫣‘唇’劈裏啪啦沒有停歇的趨向:“如今公司碰到一點挫折,你們就數典忘祖,是不是有點太不近人情?”
沈鬱馨就是想用話語來令這幫人羞慚,此下眼見自己的目的達成,便心滿意足地坐到了珞藍一旁的空位上,雙臂‘交’叉,兩‘腿’‘交’疊,冷眼旁觀會議繼續進行。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所以如果我們哪裏做的不周到,也屬人之常情。”一名離珞藍最近的白發董事瞥視完沈鬱馨後,又轉向珞藍,用犀利的言辭問道:“珞經理,這是我們第二次麵對麵參與會議了吧?”
順著股東的話,珞藍回憶起自己首次麵對他們時,還是擔任總裁助理的時候,想想一晃已過數十年,遂默默點頭承認。
“我想你能從小小的助理一躍而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總經理,應該實力頗強。”那名股東說完,又眼神耐味地望著珞藍,顯然話裏有話。
果不其然,他的下一句是:“盡管我們相信你能在公司缺乏最高掌權者時,可以管理好這裏,但咱卻無法保證外麵的股民和消費者也有這樣的信心。何況在國人傳統的觀念裏紅珞如禍水,自此如果讓你暫任總裁一職,恐怕難以服眾。”
原來這些狐狸來勢凶猛是想趁公司暫無統領者時行謀權篡位之事,那一刻,珞藍倒有些惆悵,她本以為他們來襲是想退股、吵嚷求保障,現在看來她的確低估了這批老謀深算的股東們。
此時,沈鬱馨亦同感驚訝,她在心底將老狐狸們輕蔑數次,甚至不惜詞語謾罵:哼,倒真會趁火打劫。
盡管不滿意董事們的表現,但這一回沈鬱馨沒有開口,她很想看看珞藍如何化解緊張的局勢。
不過衛歌實在不忍心看到珞藍腹背受敵,他巧妙地為她做了人‘肉’盾牌:“珞經理是總裁夫人,亦是公司的總經理,與公與‘私’而言都是同事們眼裏最適合暫管集團的代表人物,這一點我們不該予以詰責。”
“前輩們,我很高興你們這麽關心公司的內務。”珞藍先是稱讚了董事一把,繼而話鋒突轉道,“但我隻是在總裁不在任其間暫時打點集團事務,並不意味著公司易主,所以對此疑慮,各位大可放心。”
“這不是親權社會,更沒有夫婿離位、‘婦’媳代職一說。”雖然意識到自己有些無理取鬧的董事還是堅定立場,即便恬不知恥,也得維持到最後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