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你她|媽|的在跑啊!”那為首的將領還不解氣,走過去猛的對著迎晨的身子踢了好幾腳,還對著她連吐了幾口,然後手起刀落斬下了她的人頭,裝入了一個布袋,這才冷聲的吩咐道:“還有一個天衣,不能讓他跑了,要不然我們回到了城中,依然是沒有辦法交代,大家明白了嗎?”
“是!”眾兵冷應了一聲,一隊人馬又往這邊追了過來,天衣抹了一把眼淚,用盡了自已全身的力氣,猛的縱身一躍,腳尖惦起了樹枝連翻了個幾個跟鬥,躲在了一處更高的石塊後麵,不多時,一隊人馬前來,隻發現了一匹馬,那將領又不由的開口大罵了一陣,這才悻悻的離去,天衣想要給她們的就是這樣的一個效果,認為自已棄馬而逃了,果然那些人上了當。
過了好一會兒,當那些人全都離開的時候,天衣這才走出了石塊,腳步虛浮的來到了迎晨的身邊,他用雙手挖了一處土坑將她埋了,又在她的墳頭叩了兩個叩頭,這才又返回了原處,騎馬往尚州奔去。
尚州!
皇上大喜的日子,全城齊樂,似乎每一個人的臉上都蕩著笑意,皇上又封妃了,而且還一封就是兩個,一個是齊國的王子,一個是荊國的宰相,話說這兩個人的來頭可都不小啊,但是更重要的是他們兩個人都可以給大荊國帶來好運,而且人們對於荊離搶親一事,也都瘋傳起來,其本上就是咱皇上厲害啊,重情重義,鳳威攝了那齊國的公主。
許多人都支持荊離這舉動,畢竟大荊國的宰相外嫁,這對大荊國來講,也並不是一件十分好的事情,所以荊離的這個舉動,不但沒有招來天下人的反感,還一時的盛傳為一方的美談,而這一日,正是皇宮封妃的日子,因為周智超是住在宰相府,所以荊離就按著京都人家娶親的樣子,用八人大轎將他給抬進了宮。
荊離一身的鳳袍,頭上帶著鳳冠,一頭的青絲齊在腰後,臉上略施胭脂,膚白如雪,卻浮著一層粉紅,身子蓋在那寬大的鳳袍下麵,如若不說,竟然沒有一個人可以看出她是一個懷了五個月身子的準媽媽了,再說那雨墨和周智超,周智超的美飄逸而且有一股仙風道骨的感覺,給人一種聖潔的美。
而在觀那雨墨,那雖然個頭比周智超低了些,可是他長的眉目如畫,現如今在這個大喜的日子裏,他更是嬌羞不已,使的整個人都有一種攝人心魂的羞態美,荊離笑望著他們,嘴巴都笑的合不攏,試想著誰要是美男環侍,誰不是高興的晚上睡覺都會笑醒啊?
後宮的姑姑一一的將妃袍給他們兩個人披上,然後荊離為他們賜了妃名,雨墨因為心地善良而且通情達理,被荊離賜了良妃之名。周智超因為才華超群,荊離遂賜名為才妃!宮中連添了兩妃,荊離高興,群臣高興,整個皇宮一直喜宴不斷,直到夜晚時仍然是燈火通明。因為荊離有了鳳胎,洞房花燭定然是會移到了生產之後了,所以大臣們也無所懼的喝著笑著……
累了一天,荊離早早的退了席,隻留下一句話道:“眾愛卿隨意,你們不醉不歸!”
也就是這一句話,都到現在快三更了,前廳仍然是熱鬧非凡,房中!荊離將周智超和雨墨都請到了自已的宮殿中,望著他們兩個,荊離坐到了中間,一手擁著一個,歎息了一聲道:“唉,幾經周折,你們終於都是朕的男人了。”
“皇上,您一定累壞了吧?”雨墨的臉上帶著淡然的笑意,伸手為荊離倒了一杯水,荊離望著他,雖然雨墨在笑,但是那臉上的落寂卻仍然沒有逃過荊離的眼睛,知道他心中的為難,不由的為他心疼起來,伸手握住了他的小手,輕輕的搖了搖頭道:“雨墨,別為朕忙乎了,朕不累,你……可是有什麽心事?”
“臣夫……”雨墨咬著下嘴唇,半晌隻說了這兩個字,周智超輕笑一聲,小聲的道:“雨墨可是想去看看你的皇姐?”
沒想到一下子就被周智超猜中了心事,雨墨尷尬的一笑道:“皇姐今日來參加婚宴,她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卻一直不停的喝酒,皇上雖然和周公子人月兩圓,但是皇姐畢竟是失意之人,而且這……這洞房之夜也不用臣夫來服侍,所以臣夫鬥膽想請皇上恩準,臣夫想去看看皇姐。”
“既然想去,那就去吧!隻是夜深了,朕很不放心,不如朕陪你去吧!”荊離輕輕的應了一句,這件事情上是她委屈了雨墨,而且因為婚宴,紅顏是住在宮中的,這也差不了幾步的路,自已說什麽民要陪著他去,方能心安哪!聽荊離這麽一說,周智超也連忙站起了身子道:“臣夫也一起去,到時候我們在宮外候著雨墨弟弟就可以了,讓她們姐弟兩個好好的聊聊。”
“不,不成!皇上的身子……實在不宜深夜走動,還是雨墨自已去好了。”見他們兩個一直堅持著要陪自已去,雨墨忙起身拒絕,荊離輕笑了一聲,抓住了他的手道:“傻雨墨,你也說了如此的深夜,朕又怎麽能放心你一個人去呢,好了別在浪費時間了,走吧!”
不容他在拒絕,荊離起身拉起了他們,三個人便漫步在皇宮的宮道上,走了大約一刻鍾的時間,位於皇宮西側的客宮到了,荊離和周智超站在了門口,衝著雨墨鼓勵的一笑道:“去吧!”
雨墨點了點頭,一步幾回頭的走進了宮門,那宮燈下皇上和周智超的身影拉的很長,周智超高出了荊離近一個頭,可是他們卻該死的如此相配,雨墨的心不由的一酸,別過了臉長歎了一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邁步前往宮院,正殿上仍然亮著燈火,侍從們看到雨墨過來慌亂行禮,雨墨問到了紅顏的所在,便徑直走了過去。
他伸手輕推開房門,眼前的一切讓他不由的緊皺著眉頭,隻見紅顏在中間,四周圍了四五個美男,他們均是衣衫半解,在各個部份不停的親吻著紅顏,而紅顏坐在那裏,緊閉著雙眼臉色緋紅,小嘴不停的低吟著,似乎是很享受,而她的麵前還擺著一個小桌子,桌子仍然溢著酒香。而有一個美男,還用嘴在喂著她酒……
好一副淫|樂的畫片啊,看的雨墨血氣上湧,他蹬蹬蹬的快步走到了紅顏的麵前,伸手將一個美男推到一邊,一把掃掉了桌上的美酒,也驚的那些個美男們立刻後退了好幾步,伏身跪在了地上,一聲不吭,眾美男一並離去,帶給紅顏無法忍受的空虛,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麵前穿著大紅喜袍一臉怒意的雨墨讓她一怔,既而一笑的道:“弟弟好雅興,不過自已的洞房之夜,卻來擾了為姐的好事,真是該打。”
“皇姐!”雨墨在她的對麵坐了下來,輕聲道:“這裏是大荊國的皇宮,你卻如此……如此……這要是讓別人看了去,對我們大齊國怎麽看?對皇姐你怎麽看?”
“她們愛怎麽看就怎麽看,本公主就是本公主,本公主就是這樣,不管是在大齊還是在荊國,都是一樣!”紅顏說著,撿起了地上的酒具,又給自已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後又道:“怎麽了?現在想起你皇姐我來了?所為何事?”
“皇姐,我知道是我不好,惹的皇姐不高興了,但是這麽久過去了,皇姐為何還要悶悶不樂,在皇姐的生命中周公子不是唯一,也不可能會成為你的唯一,你為何還非要這樣,弄的大家不舒服呢?皇上不是賜給你了這麽多的美男,你既然笑納了,也應該釋懷才是啊。”望著她那玩世不恭的樣子,雨墨即氣又心疼。
紅顏等著雨墨說完,不由搖頭失笑,她伸手揪著雨墨的耳朵,一伸手拉到了自已的麵前,醉眼朦朧的望著他道:“雨墨啊,弟弟!你給姐姐聽好了,姐姐是真心喜歡周公子的,不管你姐姐我的生命中有多少個男人,但是他是讓姐姐我唯一動了心的男人,可是你的女人卻搶了我的男人,這也就算了!好!是我被甩了,他周智超看不上我,但是我在這尋男問樂,礙著誰了?你卻要來指責我?憑什麽?”
“弟弟不是指責你,隻不過……”
“隻不過是在提醒我,既然美男不選我,我就得一笑而過,釋懷祝福嗎?”紅顏冷笑了一聲,鬆開了抓著雨墨的手,然後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的道:“弟弟,我要寵幸這些個美男了,弟弟你可是要來觀戰?”
“你……&你真的不可理喻!”雨墨瞬間漲紅了臉,氣的站起了身子,甩袖離去,隻引的紅顏在他的背後放聲大笑,這笑聲讓雨墨走的更快了,荊離和周智超還在宮門口等著他,見他氣呼呼的從宮中走了出來,均是擔心的道:“怎麽了雨墨,可是紅顏還在生氣,與你吵架了?”
“她……她……”想到剛才紅顏損自已的那句話,雨墨仍然覺得自已的臉上如火燒一般,他無奈的歎息了一聲道:“算了,她的心情不好,這種事情也隻能交給時間來慢慢的為她療傷了,皇上,夜深了,我們回宮吧!”
“嗯,今夜你們兩個就不要回去了,都在宮中陪著朕吧!”
荊離一句話,其實並沒有想太多,但是兩個人尷尬的對視了一眼,均紅了眼,荊離也沒有發覺,徑直向前走著,可是這個時候前方不遠處的一個身影卻引起了他們的注意,隻見昏暗的宮燈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東張西望著四處看了下,便向著另一個宮道走去。
這身影他們在熟悉不過了,當看到這個身影的時候,荊離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她立刻向前跟著去,周智超忙扯住了她的手臂道:“皇上,夜深了,您的身子不能涉險,不如讓一刀去看看吧!”
“莫言深更半夜如此行為,難不成是……”半夜三更的一個男子偷偷摸摸的在宮中行走,這就是偷|人的前兆啊,雖然後麵的話荊離沒有說出口,但是她的確是想到了,這讓她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不由冷冷的怔開了周智超的牽製,冷聲的道:“朕就是要前去看看,你們若是不肯,就先回宮吧!”
說著大踏步的向前走去,而這個時候他們兩個人怎麽可能會放棄荊離不管,而一個人回宮呢?所以兩個人也立刻跟了上來,前方一個人,後麵跟著三個人,就拉著不大的距離,一前一後的來到了皇宮最偏辟的一個宮院,但是這個宮院的名字卻讓荊離緊皺了眉頭。
“沉書閣!”
這個沉書閣也就是老京都的那個沉書閣,當初妙妃跟著荊離來到了尚州,住進了皇宮,原本荊離已經放給了他自由,但是他卻說什麽也不肯,竟然要求荊離在這裏給他建個沉書閣,想來他的心中還是記著先皇的懲罰,荊離也不想因為這個和他爭執,便準了他的請求,從此沉書閣便是妙妃的新住所,而他住進來後,也從未踏出去過一步。
隻是……這莫言深夜來此做什麽?正想著時,他就推門走進了宮中,沉書閣沒有守衛,這也是應著妙妃的要求,荊離和雨墨周智超對視了一眼,三個人悄然接近了沉書閣,在宮門邊聽了許久,確定沒有人的時候,他們這才走進了宮院。
宮院中冷冷清清的沒有一個人,隻是宮院的主屋裏卻亮著燈火,荊離等人靠近了宮門,由周智超弄濕了手指調出一來洞口,讓給荊離觀看,荊離靠了過去,卻隻看到莫言坐在床上,床上躺著一個人,遠遠的看不清楚麵貌,好似是傷的很重,莫言掏出了銀針,放在燭火上烤了烤細心的為那人醫著傷。
是妙妃病了?可是不太可能啊,要是妙妃病了,為何他不光明正大的夜間前來行醫,卻要在這深更半夜之間呢?荊離越想越奇怪,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莫言端著熱水出來,看那樣子是為他換水的,荊離立刻一招手,命三個人立刻隱到了暗處,待莫言再一次進去之後,荊離一行三人便離開了沉書閣。
一路上三個都沒有在說話。靜默的讓人不安,回到宮中,荊離坐在了那兒,臉上仍然是那一副沉思的模樣,周智超擔憂的望著她道:“皇上,可能真的是妙妃主子病了,但是又不願意讓皇上知道,所以肯求莫言去為他醫病的,您就別擔心了。”
“朕覺得不是這樣,此人昏迷不醒,定然是深了很重的傷,而且你們留意到莫言端出的盆子中全都是血水嗎?這其中定然有古怪!”荊離輕語了一句,然後又沉思不語了,過了好一會兒,三個人都沒有在說話,荊離望著他們微微的一笑道:“你們也累了吧,早點休息,此事明日朕去莫言那兒在問問,朕倒不是擔心別的,就是怕他會在受到什麽傷害。”
“莫言小主醫者父母之心,如此好的心腸應該沒人去害他的,皇上您也別多想了。”雨墨輕聲的勸了一句,荊離聽了微微的一笑,點了點頭,伸手揉了揉雨墨的頭,然後邁步到鳳榻邊上道:“朕的床塌很大,足以睡下我們三個人了,你們兩個就陪朕說說話吧,若朕睡著了,你們便不必管朕了。”
說著打了一個嗬欠躺在了床上,還想著說會話呢,看著她剛剛躺在床榻上沒有多久便沉沉的睡去,雨墨和周智超也不由的對視一笑,一開始兩個人很尷尬的一個人坐在一邊,並沒有上|床去睡,但是過了許久,雨墨有些困的受不住了,便爬到了荊離的一邊,就著她躺了下來,還小心的避開了她的身子。
又過了一會,周智超也在床塌的另一邊睡著了,兩個人均勻的呼吸聲傳來,荊離這才睜開了眼睛,望著他們兩個平靜的睡容,荊離長歎了一聲,為他們蓋好了被子,起身來到了宮外,這時天色已經更沉了,月光西垂!要不了多久天就亮了,玲瓏見荊離在宮門外一個人站了許久,她便拿了一個披風過來給她披上,心疼的道:“皇上,您為何還不睡?可是還有什麽心事?”
“朕擔心莫言,也不知道他回到宮中了沒有,朕想去看看他。”
“現在?”玲瓏驚的問了一聲,擔憂的道:“莫言小主去了哪裏?難道他現在不在宮中嗎?皇上剛才……”
“你別問了。”荊離心煩的打斷了玲瓏的話,玲瓏一怔,立刻也感覺到了自已的多嘴,忙低頭輕聲道:“奴婢該死,奴婢逾越了。”
荊離別過臉看了她一眼,輕聲道:“朕並沒有怪你的意思,隻不過朕的心裏總是不安,這樣吧!你現在隨朕一起去他的宮裏頭看一看,若是他回來了,朕也就放心了,若是沒有回來,你就去沉書閣一趟。”
雖然不知道皇上為何要讓自已去沉書閣,可是玲瓏這一次卻聰明的並沒有開口詢問,隻是恭敬的輕應了一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