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局,em戰隊高居榜首,以領頭羊的姿態獲得當前a組第一。

積分榜上8分的排名分加上13分人頭分,21分領跑全場,夢幻開局。

第一局後,積分榜上代表中國賽區參展的四支戰隊情況各不相同。相比之下august平穩起步,苟進了第四名,積分榜上位列第6。

這時候從預選賽殺上來的新秀戰隊bs初露鋒芒,第一局的名次並不靠前,但人頭數高,單靠擊殺排在第7。讓第6名全員大賽經驗豐富的august隱隱有些尷尬。

第二局,機場航線。

彈幕已經累了,沒意思,關了吧。一局飛機過p城,路輕在p城就像有個城主buff,眼下第二局過機場,要是下把防空洞那就真要報警了。

要嚴查。

全是路輕的老家。

但第二局的em顯然沒有第一局時那令人發指的天胡開局,四人落機場,c字樓裏鄒嘉嘉被nd戰隊三人以犄角之勢呈“品”字形包圍毫無還手之力直接補死。開局減員,教練發令,開車跑。

三人沒有搜到任何物資上車過橋,還好第一個毒圈比較友好,刷在機場靠上,橋在圈邊。

“某種意義上也是個天命圈了。”路輕評價,“沅哥給我點762,我……我靠,你是衝。鋒。槍啊。”

“對,”舒沅無奈,“而且是嘉嘉的遺物。”

對此路輕不得不敬佩其牛逼之處,方才雲爍一聲令下緊急撤退舒沅還來得及去舔一下鄒嘉嘉的盒子。

富貴險中求。

“不能卡圈。”雲爍快速看了兩眼地圖,“我們堵不了橋,繼續跑。”

太窮了,路輕原還想爭取一下,但低頭看了眼手裏隻有三十發的akm,放棄了,跳上車,朝腹地前進。

此時外麵中文解說的視角並不在em這裏,在中國賽區海選突出重圍的年輕隊伍bs身上。

“我們這邊看到bs戰隊已經起了一把大狙,並且占到了高坡位置,這個距離好像是要遠距離擊殺逃離機場的em啊!”

bloodseeker,血魔。據說是幾個有誌青年自發組建的戰隊,沒有俱樂部,沒有讚助,隊服是網店定製的t恤,戰隊logo是設計學院的同學友情提供。

通常來說,這種隊伍要麽淹死在海選,一旦遊上來,那將是絕不容人忽視的後起新銳。缺少實力評估,缺少戰術資料,這就像武林大會中來了個不知其內功幾何的毛頭小子,然後這毛頭小子把你打趴下了。

現在就是這樣。

bs戰隊的狙擊手運氣不錯,湊了把拴狙和六倍鏡。

然後這六倍鏡的準星就瞄向了駛出機場的em車。

嘭──

路輕直接被打下車,雲爍在駕駛位,立刻減速倒退,判斷打來的方向,用車身做掩體擋住路輕。

“舒沅扶他。”雲爍下車,他沒有高倍鏡,這時候隻能封個煙。

這邊擊倒路輕的fighter一愣,就這麽巧爆了前輩的頭是他沒想到的。對方封了煙後不打血立刻開車跑,轉眼便駛出了射程。bs也作罷跑毒。

路輕在車裏纏繃帶,“這個叫fighter的什麽來路,狙挺準的。”

“海選爬上來的,手還熱著。”舒沅指的手熱是賽中熱,他們比em這樣積分靠前直邀上來的隊伍多打了足足一個月的比賽,賽中手感肯定是要比他們更好的。

雲爍打開地圖標點,“去找槍。”

被人超遠距離一槍爆頭的感覺並不好,顯得自己像個靶子。路輕進房撿了把m16湊合先用,隨後開麥,“m16和ak,子彈有多的嗎?”

“別搜了。”雲爍在笑,“空投騎臉。”

第二局靠逆天的運氣躋身前四,積分榜依然穩在第一。但這一局過後,積分榜上第七的bs直接殺上第五,同時韓國賽區霸主nd以三分之差咬死在em下麵排在第二。

a組本就虎狼環伺,噩夢難度,三支中國隊,兩支是老牌勁旅,一支是海選冠軍,還有韓國賽區大魔王neverdie。

地獄小組的首日在五場大逃殺後落下帷幕,第一天積分榜上韓國賽區nd在最後一局中以高人頭和高名次戴上了首日小組第一的皇冠。

退場時em迎麵撞上了pinkbear。

對方卡在第八名的及格線正有說有笑地要去走廊另一個出口,兩個隊剛好麵對麵。

然後pb最小的那個選手忽然揮揮手,用口音極重的英文說:“heyfighter,”

然後走在em最前麵的雲爍和路輕意識到他們是在和自己側後方走過來的bs打招呼,應該說,是和bs的狙擊手fighter打招呼。

這走廊並不寬,所以雲爍一行人打算走成一溜排先過去,不料竟聽見bs那個今年剛滿十八歲的fighter臉臭得像炸過的手。雷,冷冷回道:“be你奶奶個蛋。”

然後加快速度要從em旁邊插縫擠過去,雲爍一愣,在fighter走到自己旁邊的時候提醒他,“我靠,你小聲點,被拍下來你就沒了。”

fighter自然認識雲爍,收斂了怒意,低聲說:“我看出他們給nd送分了,太惡心。”

聞言,雲爍回頭看路輕,路輕默不作聲地拉住雲爍,眼神示意了一下走廊盡頭的攝影機。

這種話空口說出來是要負責任的,路輕清了清嗓子,走到前麵,“行了別說了,前麵在拍。”

fighter看了眼,收聲了。

年紀小,沒經曆過業內灰色地帶。

在規則不健全的環境下,一些人踩著製度的底線和遊戲機製謀求利益最大化,觸怒了一些對這個遊戲有著最純粹熱愛和想要捍衛賽場平衡的年輕人。

路輕拉著雲爍的胳膊,不動聲色且十分自然地把他拉到自己後麵,同時湊近fighter,“你不能沒有證據就說出來,真的有質疑你可以告訴裁判,被拍下來就不是你一家之言,你還有隊友。”

小孩兒聽得立刻變了臉色,還沒來得及跟路輕說什麽,路輕已經走了。

em回到酒店後在套房裏聊了聊這件事,聊天的結果是大家都很震驚居然自己好像已經習慣了這種事。

“我們被醃入味了。”張妙妙總結,她靠在水吧台邊,環著雙臂,“所以我們聞不出這種隊伍身上的酸臭味道了。”

鄒嘉嘉覺得有道理,緊緊擰著眉毛,“但是送分這種事兒除非他們做得特別刻意,刻意到離譜,否則裁判也不能處罰他們。”

“而且就算對著錄像一幀一幀查,粉色小熊也可以說他們狀態不好,大賽緊張,甚至直接承認自己菜。”路輕說,“也不能說我們被醃入味了,隻是習慣這種無奈而已。”

蔣經理比較實際,他直接通過人際關係聯係到了bs戰隊的經理,讓對方提醒一下隊員,這種話在世界賽場上流出的話對選手影響非常大。同胞之間這點情義還是有的。

翌日清晨,趕赴賽場。

加州十一月的天氣十分荒誕,早上出門車裏要開冷氣,晚上回酒店凍地瑟瑟發抖,三個人在後排報團取暖。

三個人是鄒嘉嘉、蔣經理和張妙妙。

“你冷嗎?”路輕碰碰雲爍的手。

雲爍原在看著窗外,陡然一驚,回過神,搖了兩下頭。

這是小組賽的第二天。alwayslucky被分在紙麵實力較弱的b組,可能是這個隊建隊以來運氣最好的一次了。

今天打到最後一局時雲爍有些心不在焉,路輕沒問,隻是整個把雲爍的手包在手裏,在車廂暗裏,雲爍也翻上掌心回握住他。

然後在後排三人暢聊著今天以一分之差爬回積分榜第一是件多麽爽的事兒,舒沅在副駕駛玩他的充值使你變得更強手遊,雲爍驀地開口了。

“今天最後一局三倉那一波,真不是打信息加送分嗎?”雲爍回頭,問蔣經理,“粉色小熊就差把awm塞到nd那個狙擊手身上了。”

一時間車裏隻剩下舒沅手機裏劈裏啪啦的技能特效音。

路輕也回過頭,兩個人兩雙眼睛一起盯著蔣經理,車窗外流光似的路燈在兩個人臉上溜著一條條的橙黃色線條。

“而且是一槍沒開的awm。”路輕補充,“雖然那兩個廢物被我殺人越貨搶了awm,但我還是覺得很不爽。”

蔣經理被盯地一愣,隨後歎了口氣,“我在國內的時候就說了,肯定會出現這種情況,但是現場裁判不吹哨,等會兒你是想……想舉報他們?”

通常來說現場裁判沒有叫停指出的行為,後期舉報十有八。九會石沉大海。而且賽事方有個很腦殘的規定,必得是受害方提出舉報。

也就是說,如果有人認為粉色小熊為nd送人頭刷分,那麽受害方就是其他十四支隊伍,需要這十四支隊伍一齊提出抗議。

就算其中三支中國隊願意站出來,那a組除開粉色小熊和nd,還有另一支韓國隊,難保他們不會沆瀣一氣。

雲爍想了想,眸子沉下來,“我就是說說,早點把他們淘汰拉倒了。”

“難。”路輕靠回來,“現在我們第一,nd第二,從第一天起這個粉色小熊就沒打出他們一半的實力,一直在給nd清人,他們明天必進前八。”

“而且就算舉報,我們也拉不了另一個韓國隊的票。”鄒嘉嘉憤憤地說,“啊,淩忱給我發了個微信,我怎麽網這麽慢,誰給我開個熱點……”

“他媽的。”鄒嘉嘉終於連上網,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和嚇掉前座舒沅手機的音量大喊,“路輕你他媽在和餘子慕談戀愛!”

路輕直接坐起來,試圖越過商務車中間座的靠背擠過來掐死鄒嘉嘉。

不料張妙妙先一步劈手一巴掌朝他大腿麵上狠摑,“我看你是瘋了啊鄒嘉嘉,路輕男朋友是你教練!”

男朋友?

教練?

鄒嘉嘉的腦子不轉了,挨了一掌疼得差點掉眼淚,“啊?教練?我們來之前妙妙姐轉了教練……所以妙妙姐你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