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意身上還傷著,根本避之不及。

她眼看著那巴掌要落到自己身上,認命的閉上了眼睛。

閉眼的時候,她還無所謂的想。

嗯,現在是四個人的故事了。

她在心裏歎氣時,瞪著狠厲的巴掌落下。

混亂的病房內,確實響起了一聲,“啪!”的聲音,可許知意卻並沒有覺得疼。

她睜開眼睛,看見了一抹西裝的湛藍,她抬起眼,看見了站在自己身前的陸決。

所有人都驚呆了。

包括失控的白母,王秘書姍姍來遲,瞪大了眼睛,“我天!你敢打陸總!你女兒珠寶公司的所有開銷,住院的所有開支,前前後後大幾百萬了,你知道是誰付的錢嗎?!你居然敢對陸總動手!”

王秘書的表情都裂開了。

陸決倒是反應很淡,那一巴掌落在他的下巴上。

下巴處有點不明顯的紅,他自己沒多在意,隻是低頭跟許知意的視線對上,低頭輕聲問她,“傷到沒有?”

英俊的男人整出這麽一幕英雄救命,女人多少有點上頭。

許知意也上頭過幾秒,失神的眨了眨眼睛,不過很快又清醒過來。

“陸決,你外麵惹的風流債,不會還要我來為你負傷吧?趁早離婚,對你,對我都好,我不喜歡麻煩,更不喜歡被人糾纏!”

許知意的口吻很不好,陸決也沒惱。

在所有人的凝視中,跟許知意好言好語的道了個歉,白母看的一愣一愣的。

陸決拉著許知意,讓秘書處理剩下的自己,對許知意說,“回家了,”話落,陸決抱起了許知意。

白母站在一旁,親眼看見前一秒還如羅刹一般冷眸的男人,在這一瞬間溫柔了神色。

他注視著許知意的眼神裏是顯而易見的情誼。

白母心裏咯噔了一下,陸決這狀態,看起來不像外界說的,對許知意毫無情誼。

倒是這個許知意表情無波無瀾的,不把陸決當回事。

……

陸決自己開車,帶著許知意回了陸宅。

卻沒想到,陸老爺子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了,見陸決抱著許知意進來,原本就不好看的臉上,滿是陰鬱。

陸決把許知意抱到樓上才下來,叫了聲,爺爺。

陸太爺子眉頭皺的很緊,指著樓上,“陸決,你太放縱許知意了!你知道上次我去喝茶,人家說許知意什麽嗎?!”

陸決知道那些古董的老家夥不喜歡家裏女人拋頭露麵。

老爺子說的是許知意給人出去做旗袍的事。

陸老爺子指著陸決的鼻子,“他們說,我們陸家已經窮到讓兒媳婦給人出去做衣服了!是不是陸氏也快破產了!陸決我告訴你,我活了這麽大半輩子了,還沒這麽丟臉過!你要是處理不好這件事,我來!”

陸決皺眉,“我會跟許知意說,她玩心重,沒別的意思。”

“是嗎?”老爺子抽著煙,“最好是,我怎麽瞧著許知意越來越瞧不上你了,她不會是在積攢積蓄,想著跟你分道揚鑣吧?”

陸決,“不會。”

“是嗎?陸決,我之前就跟你說過,許知意不合適做你的妻子,家境如今落敗,與你而言有什麽好處?李家的千金對你諸多益處,可你偏偏不信,你要是不改改你這性子,日後絕技是死在女人的手裏!”

而且!

那個女人,很大概率叫許知意!

“另外,那個白念念怎麽回事?”陸老爺子不滿意許知意,更不滿意白念念,“外界現在說,她有精神病啊?!”

陸決默認了。

陸老爺子大駭,“那你還跟她往來,精神病院發瘋起來殺人都不用負責的!陸決,你現在到底怎麽回事,你身邊就剩這些牛鬼神蛇了嗎?”

陸老爺子罵罵咧咧的來,又罵罵咧咧的走。

上車之前,在沉沉的暮色中警告陸決,“你要是管教不好許知意,就讓我來。”

陸決莫名想到了當初那個被折磨至死到跳樓的女孩,他眸色沉下去一秒,不過很快恢複正常。

“不用,我自己能處理好。”

陸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陸老爺子上車之前,似乎瞧了一眼主臥的方向一眼。

車子在黑暗中駛離。

陸決在原地站定許久,陸老爺子的手段出了名的髒。

他給王秘書打了個電話,"最近找人盯著點老爺子,另外……許知意身邊的人,多派一些。"

王秘書聞言,為難的說,“可是夫人每次都說,不用人跟著,也是,現在其實已經很多人跟著了,年輕女人誰喜歡這麽多人跟在後頭,跟黑社會出街一樣,路人都退避三舍。”

陸決,“先讓人跟著,太太要是問,就說我特意交代的。”

王秘書應了聲“是。”

陸決掛了電話,眸子盯著老爺子車子遠去的方向看了好久。

……

陸決上樓的時候,許知意才剛剛睡。

她身上總有一股很淺淡的專屬於許知意的香味。

陸決覺得著味道很奇妙,偶爾叫他放鬆,偶爾叫他上頭。

陸決輕易就動了情,可許知意身有傷,他隻能大手輕輕的遊離。

許知意煩的很,推開陸決的手要起來,陸決卻不肯,捏著許知意的細腰,聲音輕輕的,“不弄你,說會兒話好麽?”

陸決一貫強勢,今天卻溫柔的不像他。

許知意沒再動。

陸決的手落在許知意的肚子上,前胸貼著許知意的後背,“上次,跟老王在車裏,我問他,妻子生氣了,怎麽哄,他告訴我,有心就可以。”

“我試了好多種辦法,你都不高興。”

“許知意,我黔驢技窮了,我……不太會哄女人,也沒哄過除了你之外的女人。”

“我就是想跟你好好的,之前的事情……是我誤會了,我……當時太偏激。”

“許知意,你原諒我,再給我個機會吧。”

“我們生幾個小孩,和和美美的生活,好不好?”

“我護著你,補償你,你要什麽,我都給你,行嗎?”

這是恐怕是陸決這輩子說過的最軟的話了,許知意也沒料到,陸決這樣習慣高高在上的人,居然會開口道歉。

他的聲音繾綣,帶著莫名的低微。

陸決這樣事業有成,高大英俊的男人,這樣說話的時候,總容易叫女人心軟。